一個禮部官吏說話了!”諸位舉子,鄉親,今年新省元當之無愧……這中間還有一段傳奇故事。”本來舉子被兩個衙役的磨洋工,折磨得仙仙欲死,一聽精神全來了,問:“能不能說一說,是什麼傳奇故事。”這名禮部的員外郎道:“稍等,等榜單貼好,某再與你們說。”趙禎高興之餘,也想到幸得象尷尬的地方,老章生受一些委屈吧,以後聯心裡麵清楚,好做補償。但小皇帝也怕舉子質疑1本來事兒就多,若再來場鄭州學子質疑的事件發生,終是不美。並且這不象是鄭州解試考,僅是地方,差距大,到了省試,自己可以看過好幾屆卷子的,隻要是前十名的卷子,很難說出一個清楚的高低。與李迪、呂夷簡等人商議了一下,做了這個安排。既然此名員外郎說貼好了榜再說,那麼等貼榜吧,諸位舉子又在喊:“差哥子,快揭啊。”兩個衙役將榜往上推,但推到半途又停了下來,還是看不到名字。諸位舉子被他倆差一點活活氣死了,連鄭朗此時也恨得牙直咬,手中是沒有臭雞蛋的,否則會抄起來往這兩衙役身上砸。但每一屆衙役都是這樣玩的,吊胃口啊!馬上到殿試放榜時,特彆是越往後麵,名次越高,速度會越慢。諸位學子最少抗議了五十遍後,兩個衙役終於將榜單全部推開。榜單上的字本來就大,但到省元時更大,遠遠的就看見了。鄭朗性格坦然,心理素質可以說是這茫茫無邊舉子當中最好的,可此時看到了這兩個大字,頭也有些暈手手的。崔氏兄弟一下子跳起來。省元啊,這是第二元!大舅哥失去方寸的問:“大郎,會不會有第三元。”可能性在無限的放大。到了殿試時,是小皇帝做主,以小皇帝與自家妹堊夫的關係,手托一托,三元就有了。三元及第與單純的中狀元又是兩回事,看一看王曾,駒何不是早死,前途同樣無量,大宋在朝中的得寵也能知道。對這個結果,大多數舉子能接受的,鄭家子不中省元,誰有資格中省元。可也有極少數舉子懷疑。是省試,非是殿試,陛下一看名字,這個人不錯,狀元就是他啦。省試考官看不到名字,就連鄭家子善長的書法都看不到。雖說文章有好壞區彆,可到了前麵,當真有什麼重大的區彆?難不成鄭家子用文字拚出一朵花來?剛才那位吏部員外郎又說話了:“這屆省元中榜最為離奇。”他附近的舉子正等著他說呢,一聽鴉雀無聲,員外郎又道:“本來幾位主考官為了清名,想打壓一下省元,陰錯陽差啊。”不住的搖頭。可這一說所有舉子全部他吊起胃口,想打壓也不好打壓的,看不到名字看不到字,如珂打壓?能打壓就能拉攏,那麼意味著朝廷這些官吏們在以後的科舉中,能繼續作弊了。打壓同樣不當出現的!有的舉子直接問了出來。“也不是很難,省元既詮注儒家大義,帖經墨義自無遺漏,其一也。省元論策喜用古散文體,十段文書寫,其二也。省元自幼揚名,文筆優秀,其三也。省元銳意糾正儒家大義,言語必然鋒利,其四也。”這樣講就通了,諸位舉子不再質疑。有這四點詮選下去,能剩下多少卷子?但為什麼鄭家子還高中了省元,一個個用渴望的眼神看著這名官吏,聽他解釋。…,繼續說下去:“幾位考官選出九份卷子,隻有一份進入前十,但不在三甲之中,其他八份卷子都在前十開外。”沒有說第四名,但不在三甲之中,打壓有了,可有的舉子更好奇地問:“那麼最後結果……”“所以某說它傳奇。前麵三點幾位考官全部猜中,可後麵一點猜錯了,省元隻是弘揚聖人大義,本人卻是一名敖厚溫和的人,可惜幾位考官與他很少來往。於是九份卷子金部猜錯。他們將這九份卷子批注後,又看其他的卷子,結果看來看去,還是省元的卷子讓他們交口稱讚。最後點了省元,但已非他們本心了。”這名員外郎說得很正經,可聽的舉子想了想,再想到幾位考官昨天看到結果後的樣子,忽然全郜笑了起來,又有膽大的問:“那麼昨天結果出來後,幸學士什麼表情?”“豈止是章學士,幾位考官皆目瞪口呆。”又是一陣爆笑,有的舉子僥幸中了的,心情高興,看到幾個吏部的官員好說話,膽子大起來,道:“能否讓我們看一看省元的卷子,以便觀摩一番?”幾個禮部官員低聲商議了一下,卷子要存檔的,但還沒有上交,此時就在貢院,也算不逾製,於是一個官吏進了貢院,拿出兩份卷子,說道:“這裡不僅有省元的卷子,還有亞元的卷子,亞元的卷子寫得同樣不錯,隻可惜洪正不及,稍落了一位。”但不象在鄭州,高知州早準備好的,他又對衙役說道:“將這兩份卷子先張貼一下,不要弄壞了,等會兒還要重新存檔。”“喏。”其實第二名黃庠此份卷子是做得很不錯,後來所做程文,皆廣為傳揚,連契丹人都對他的文幸重之。可惜這位黃庭堅的堂伯父命不長壽,殿試中後,任京都史官,不久後生病辭歸,卒於故裡。不但是他,曆史上新狀元也不是一個長壽的人,張唐卿,年紀輕輕的,就病死了。但比起早有準備的鄭朗,僅在洪正上,黃卷是有不足之處,並且此時不需要糊名製,張貼的是真卷。兩人的字又差了一大截。字與文配,諸位學子紛紛擠上前來觀看,衙役們緊張的拱衛著,不但看好卷子,防止有學子將它揭走,還要看好人群,這麼多人,不但是舉子還有老百姓呢,擠過來擠過去,不看好了,隨時能發生踐踏事件。好字好文。”看過後,心憂誠服。有的看字,有的看文,有的兩者都看,若不是衙役虎視炕炕的看著,真能讓舉子將鄭朗的卷子揭走,甚至因為黃卷的文章同樣寫得花團簇簇,也保證貼不了多久會被再次揭去。禮部的另一名官吏說道:“是好文幸是好字可惜章學士五位考官,此時在家中,一定臉色很是難看。“諸位學子再次哄笑。不是作賤,樂一樂,增加喜氣,又能將所有舉子質疑化解,何樂而不為。這不算滑稽,後來的老宰相石中立那才叫搞怪。鄭朗副副沉沉的回到了寺院。不能說副副沉沉,而是說不知所措,一路走回去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回去的。兩小對視了一眼,王小三說道:“不錯啊,省元終於有些正常人的樣子。”司馬光額首。小師父的淡定,讓二小很是無語。隻有這一回,才有了平常人的情緒,若中了省元,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那會讓他們很懷疑小師父不是人類耶!…,主要是意外之喜太大,知道會中,昨天呂夷簡示好,更知道自己中的名次不會低,但就沒有想到會中省元。非是解元,這是省元,全國有多少舉子,有多少學子?崔家二郎更糟糕,不停的傻笑,一道與鄭朗回到寺院。江杏兒與四兒以及二小的三個小婢迎了出來,一看這神情不對啊,兩位舅哥在傻笑,鄭郎卻是兩眼茫茫,這會有什麼結果啊,江杏兒擔心地問:“鄭郎,中了多少名?”鄭朗沒有答話,司馬光與王安石大聲說道:“省元。”“省,元”“第一名啊。”杏兒與四兒聽了後身體也一樣軟下去,往鄭朗身上剛,鄭朗沒注意,若不是兩小在後麵扶得快,三人全部載劇在地。但讓兩婢這一鬨,鄭朗頭腦漸斷清醒過來,自責的想,自己怎麼啦?不就是一個省元嗎?為什麼失了態?這話兒……”要靜一靜心,對杏兒說:“取琴來。”“喏。”兩個舅哥還在傻笑,鄭朗開始彈琴了,彈了一曲安靜清幽的《石上流泉》,靜靜心的,可心情經常飄忽不定,彈著彈著,變成了歡快的《良宵引》。盛覺自己失了神,心裡說道,奶奶的,那麼我彈,我彈,彈什麼呢?悲壯激烈的《廣陵散》,曲由心生,這時候他彈《廣陵散》能彈好嗎?指弦的撥動之中,《廣陵散》中那種悲烈之意,生生讓他亂七八糟彈得纏綿悱惻,春光宜人。鄭朗好笑的放下琴,知道今天是彈不好琴了。不過終於將心情平靜下去。站起來看著還在傻笑的兩位舅哥,說道:“不要笑了,防止樂極生悲。”拍了好幾平,將他們拍醒,又說道:“既然你們也考堊中了,就要準備殿試。我今天搬回客棧,對你們指導一下詩賦。“呃。”兩位舅哥一聽殿試清醒過來,正襟危坐端直了腰杆。隻是中了省試,還沒有結棗,後麵有一道難關,妹堊夫是沒關係了,自已未必能過得去,天知道最終會詮落一百人或者兩百人,自己二人同樣很危險。然而大舅哥誠懇地說道:“這一回,謝過你。”
第二百零一章 捉女婿(上)(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