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龍子龍孫(1 / 1)

公主很忙 薄慕顏 1901 字 2個月前

郗皇後斷斷沒有想到,好好兒的,會突然起了這種幺蛾子,可是畫怎麼會自己燃燒起來呢?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搗鬼!又聽豫王在皇帝麵前上眼藥,不由又急又恨,當即喝斥宮人,“全都站好了不許動!”然後朝皇帝請示,冷聲道:“此事有蹊蹺,還是叫人來檢查一下這副畫,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腳。”豫王神色淡然,仿若看不到皇後的憤怒一般。武帝則是挪動視線,看向那燒了一個大洞的鬆柏鶴壽圖,自然是有問題,太子不會自己弄出這等鬨劇來,但……,他獻給君父的壽禮能被人做手腳,也足以說明他不夠仔細,才會讓人鑽了空子。如此粗枝大葉,這江山社稷還能放心交給他嗎?可是除了他,又沒有更好的儲君人選,皇帝陷入一陣沒有好兒子的失落中。這個時候,倒是想起早年亡故的孝平王,那個兒子……,除了沒有老六長得好,也是文武雙全性子大氣的。罷了,想也無益。一則孝平王已經死了,二則有嫡立嫡,這是確保國家安定的最好辦法,否則若是立賢,便是一場頭破血流的宮闈鬥爭了。心思沉了沉,吩咐道:“去叫太醫院的人過來,不,叫姬暮年過來吧。”阿沅目光一閃,繼而沉默不語。宇文極在旁邊神色不悅,低聲道:“頭發都燒糊了,還想東想西的。”一想起上次,她見著姬暮年就把自己甩開,便是大大的不滿。阿沅不好在人前跟他爭執這個,沒吱聲兒。宇文極的臉色更壞了。******“太子獻給皇上的畫卷自燃了?”姬聞堂問道。姬暮年淡淡道:“是。”姬聞堂露出不解之色,自語道:“這事兒真是有夠蹊蹺的,好好的畫,怎麼能自個兒燃燒起來呢?還在是萬壽節宴席上,並且聽說,差一點就燙壞了小公主,惹得皇帝雷霆震怒,隻怕太子要吃好一頓掛落呢。”姬暮年見父親神色焦急,淡淡笑道:“也未必,如此能夠抓到背後搗鬼的人,證明是有人在陷害太子的話,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了。”姬聞堂搖頭道:“這談何容易?既然對方有意陷害太子,存心在萬壽節上給他找晦氣,自然早就抹了痕跡,那會輕易讓人抓到把柄。”長長歎氣,“太子性子懦弱,毫無殺伐果斷之氣,咱們這太子黨了真是……”——可真是吃力啊。姬暮年當然知道太子懦弱、優柔,但是他的儲君之位名正言順,又不是那等薄情寡恩、昏庸殘暴的主子,隻等將來皇帝百年之後,太子登基大寶,身邊有老臣能臣們儘心輔佐,做一個守成之君便好。對於臣子來說,這種君王還要好相處一些。當然在他登基之前,太子黨們是少不了要多費一些力氣,但也無妨,今兒這件事自己早有準備,那幕後的人,終會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想到這兒,不由朝著豫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都處理乾淨了?”豫王問道。“王爺放心。”親隨陳達強作鎮定之色,不敢說出事實真相,——當時領著人要去把裱畫師滅口的,結果那家夥卻早就已經跑了。可是這話說出來,一準兒被被主子活活打死,哪裡敢說?隻做一臉事情辦妥的樣子,嘿嘿笑道:“奴才親自帶著人處理的,然後拖出了城外,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用黃土埋了。”豫王點了點頭,“好了,你下去吧。”然後進了裡屋,與豫王妃笑道:“說起來,比預料的效果還要好一些。偏巧那小丫頭湊在跟前,燎了頭發,父皇原本三分氣,隻怕現在已經變做十分,太子麼,最近有的忙了。”豫王妃跟著丈夫一起得意,“是啊,且讓他忙去吧。”想了想,又遲疑道:“隻是單這一件事,也動搖不了太子的根基啊。”“根基?”豫王一聲輕嘲,“在隆慶那個蠢蛋謀反的時候,太子的根基就已經開始動搖了。而後麵……,自然也不會隻有這麼一件小事,且等著吧。”抿了嘴,並不打算跟婦人多說,“我先去書房一趟。”豫王妃也不敢多問,出門送走了丈夫,折身回來,反倒想起內宅的煩心事來。叫了心腹嬤嬤說話,“老大媳婦還是病著嗎?老大身邊連個可心的人都沒有,我這個做娘的怎麼放心的下?哎……”可是兒子去年才新婚,趕著塞人不大好,更不用說,兒媳還是跟自己一個姓,都是葛家的女兒。再說嫡庶有彆,當然還是兒媳早點生個嫡長孫才好,不然庶子先出生,王府裡又是一番妻妾鬥爭。豫王妃憂心忡忡的,大郡王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老婆沒辦法XXOO,外麵的嬌花軟玉多得是,隔三差五換一個還新鮮呢。比如最近勾搭上的一個當紅花旦,端莊裡麵帶著三分嫵媚,浪*蕩之中有蘊含五分正經,勾得人心癢癢的,一時三刻都丟不開手。“大郡王。”小廝喜滋滋的走了進來,獻寶似的,將一個黑漆盒子遞了上去,“那東西送過來了。”大郡王打開盒子,看了看裡麵的紅色小藥丸,“嘿嘿”一笑,“要說那道士也是一個不正經的,淨煉製一些房中秘藥,不過嘛……”咋了咂嘴,“效用不錯。”今夜,又可以讓那婦人叫個半宿了。******“你不知道?!”武帝勃然大怒,指著靖惠太子的臉罵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是蠢貨啊,還是死人啊?!自己畫得畫,被人做了手腳都不知道。”將案頭的一遝折子狠狠一甩,“你自己好生看看!”靖惠太子戰戰兢兢揀了折子,一本一本翻開,有彈劾自己進獻壽禮不儘心的,也有彈劾自己對皇帝不敬的,更甚至……,還有說是天生異象,乃是什麼社稷有劫數的不祥兆頭,言下之意,就是儲君的人選有問題了。越往下看,越是一頭冷汗止不住。武帝冷聲道:“朕問你,這些折子你打算怎麼壓下去?你這個儲君,麵對臣子責難的時候,又有何樣的應對辦法?”眼裡是說不儘的深深失望,怒斥兒子,“總不能等朕百年之後,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吧!”“兒臣去查,去查!”靖惠太子汗如雨下,慌忙解釋,“既然是有人在畫上糊了石麟粉,而這幅畫,自畫好之後就沒有讓旁人碰過,隻有……”咽了咽口水,“隻有兒臣傳進府中的裱畫師,一定是他搗的鬼!”武帝一聲冷哼,“還不算太蠢。”又道:“不過隻怕已經遲了。”既然有人通過裱畫師做的手腳,那麼裱畫師,要麼已經遠走高飛,要麼就被殺人滅口處理,哪裡還能夠找得到?太子啊,實在是太沒有心眼了。靖惠太子雖然城府不深,但也不是蠢人,聽得明白父親話裡的意思,可是仍舊不甘心的小聲道:“也不一定,還是讓兒臣出去找找看吧。”——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有信心。回到太子府就吩咐去找裱畫師,等待的功夫,像那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子裡來回踱步走來走去。沒多會兒,太子府侍衛哭喪著臉跑了回來,“沒人了,那裱畫師前幾天就沒去店裡,他在京中也沒有家眷,誰也不知道去了哪兒。”“怎麼會這樣……”靖惠太子一下子軟坐在椅子裡,額頭冷汗又冒了出來。“太子殿下,殿下!”一個小太監飛快來報,“太子殿下,姬大人過來了。”話音未落,擁有特權的姬暮年已經快步走了進來。“暮年。”靖惠太子臉色慘白,揮退了下人,“這一次,孤的麻煩大了。”將那些彈劾折子都說了一遍,“原本姐姐的事就鬨得滿城風雨,再加上這個,而孤……,連個搗亂的小人都抓不住,父皇不知道有多失望……”“太子!”姬暮年微微皺眉,沉了臉,“成大事,遇事豈可慌亂?不論抓不抓得到幕後的人,殿下都不應該在此刻消沉,否則皇上瞧了,豈不是更嫌太子……”無能懦弱幾個字太刺人,忍著沒有說出口。靖惠太子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又搖了搖頭,“可是……,不論孤如何假作鎮定也無濟於事,父皇這氣生定了。還有那些不懷好意的臣子們,誰知道存了何樣心思,他們一定會借此大做文章,狠狠彈劾孤的。”“請恕下官僭越。”姬暮年身量欣長,站得又直,對比垂頭喪氣的靖惠太子,他就好一杆青翠碧竹似的,“這件事,原本就是太子殿下做的不妥當,獻給皇上的壽禮,怎麼能叫外人插手?既然插了手,又怎能不等壽禮獻上就不管那些人了。”——不讓他吃一塹,就不能長一智!靖惠太子的性子軟弱,但對應也有好的一麵,便是很能聽進去好的意見,哪怕是尖刻刺痛他的,也還是點頭道:“你說得對,這件事是孤太疏忽了。”這樣的性子,放在尋常人身上不算什麼,放在一國儲君未來的皇帝身上,便是一種難得的寬厚美德了。做皇帝的,可以本身沒有大的才能,隻要能做到不偏聽偏信,能夠識彆人才,接納臣子們的忠言逆耳,便是一個好皇帝。姬暮年覺得這是太子的一個好品質,人君者,要有能容人的雅量,這樣也不枉整個姬氏家族傾力輔佐於他。眼見太子萎靡不振的樣子,想著他才十六、七歲,還是一個剛剛長成的少年,不忍心逼急了他。終於緩和了口氣,“下官有一個好消息告訴太子殿下。”“什麼好消息?”靖惠太子有氣無力的,滿心都是父皇的責罵,鋪天蓋地的彈劾折子,根本不指望還能有什麼好消息。姬暮年緩緩道:“那個裱畫師找到了。”“什麼?!”靖惠太子頓時陰轉晴,一時歡喜,居然不顧形象的跳了起來,抓住對方連聲問道:“暮年,你說的可是真的?人是怎麼找到的?在哪兒?!”姬暮年微笑道:“太子殿下,你快要把下官搖散了。”“哦……”靖惠太子這才發現自己的失儀,趕忙鬆了手,不好意思道:“我隻是太高興了。”卻仍是掩不住的激動,“隻要、隻要抓住那個裱畫師,交給父皇,就能查出幕後的黑手,證明孤是清白的了。”“哦?”姬暮年淡淡問道:“太子殿下,如何確定裱畫師會招供真相?再者,即便他說出了幕後之人,對方不認,咱們又該怎麼辦?”“這……”“那裱畫師被幕後的人圍追堵截,鬼鬼祟祟,剛好被京兆尹的人抓到,現在就關在京兆尹府衙的大牢裡,人是跑不掉,也死不了的。”姬暮年目光錚錚看著靖惠太子,聲音帶著誘導,徐徐道:“眼下……,殿下還是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怎樣才能抓出幕後黑手,讓他不能狡辯徹底認罪吧。”“好。”靖惠太子緩緩坐了下來,有些羞愧,有些自責,——是啊,萬一那人死都不招供怎麼辦?萬一那人說出了幕後黑手,對方不承認,反倒說是自己有意汙蔑,到時候又該怎麼辦?要怎樣……,才能萬無一失呢。作者有話要說:突然覺得小姬和太子是對好CP~~【搞錯片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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