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

“恭喜鬆田先生終於沉冤得雪!”

凶殺案的真正凶手終於被發現,據說是因為處理這件案子的警察在走夜路的時候被人套了麻袋揍了一頓,聯想到這件事上,於是重新查案,最後終於發現了之前遺漏的蛛絲馬跡,成功逮捕了真凶。

既然已經抓到了真正的凶手,那麼之前抓錯的無辜者自然也被放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套了麻袋的原因,那個把父親鬆田丈太郎抓走的警察,親自把人送到了家門口。

“非常抱歉,由於我的失誤,讓您在這段時間平白遭受了委屈,”年輕的警察臉上還帶著一些未退的青腫,顯得有些狼狽不堪,但神情還算是誠懇,轉過身,對其他人大聲道,“各位,鬆田先生是清白的,他沒有殺人,真正的凶手其實另有其人!”

周圍圍觀的鄰居議論紛紛。

“既然鬆田先生不是真正的凶手,那為什麼當初你要把他抓走呢?”

警察默立於人前。

這是他犯的錯誤,而一個人要承認自己犯了錯,有時實在是難以啟齒。

但回想起那天晚上突然遭受的疼痛,他無意識地張了口。

“……因為我的推理錯誤了。”

他低聲說。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好像有什麼壓在心頭上的重鎖被瞬間挪開,再開口變得簡單起來。

“我太過想當然,在案件發生之後沒有仔細進行調查,僅憑著主觀臆斷判案,所以才造成了對凶手的誤判。”

民眾一片嘩然,又逐漸地安靜下來,擁有和父親相似麵貌的,相同卷發的小小鬆田陣平也站在人群的最前麵,一雙純粹不含雜質,如寶石的藍眼睛也認真地看向前方。

“由於我的錯誤,不僅讓鬆田先生蒙受了輿論上的傷害,還和原本的比賽失之交臂……真的非常抱歉。”

他鬆了口氣。

不知為何,心裡那種沉甸甸的感覺忽然間沒有了,反而徹底地輕鬆起來。

原來道歉認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堪。

警察朝鬆田丈太郎深深地彎下腰。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刻成為位高權重的掌權者之後,脊背會因為權勢變得筆直,現在他還足夠年輕,擁有的不夠多,因此也不害怕失去。

“不知道該如何補償您才好,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每個月從工資裡——”

“不用了。”在牢裡待了數天,神色萎靡的鬆田丈太郎眼中的死灰慢慢散去,搖了搖頭,“這樣就夠了。”

身上的汙水被洗清,一直堵在心間的那口氣也散了。

鬆田宅漸漸恢複了從前的門庭若市。

很多人都主動上前來拜訪這個曾經不幸蒙冤、命運充滿戲劇性的拳擊手。

還有不少人都會主動跟鬆田陣平打招呼。“這個孩子看上去真健壯,說不定以後能繼承您的衣缽呢。”

年幼的鬆田陣平發現這個

世界一下子就恢複成了原來的,

友善的樣子,

仿佛從來都不曾對他露出鋒利的獠牙。

可他想起報紙上報道出的真凶,對方並不是那天見到的那個大姐姐。

她突然得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在開了一個惡劣又令人害怕的玩笑後,又突然地消失了,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但也不是沒有留下過痕跡。

至少在她出現之後,之前一起玩的那群孩子不僅不會再諷刺嘲笑他,甚至在學校裡還主動維護他,讓他過得沒有從前那麼辛苦。

雖然長相看上去凶巴巴的,笑都不笑一下,還喜歡欺騙小孩子,還、還摸了他的頭,說他長得很可愛,人其實也沒有那麼壞……

“陣平,陣平?”小男孩個子已經比同齡人竄得高一頭,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身邊的同伴,“你在想什麼,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會是在想女孩子吧?”

“……”

“哪、哪有!根本就不存在,”小卷毛一邊拍著籃球一邊跑遠,“是剛才跑步造成的啦!”

“那你也不要跑那麼快啊,等——等一下,小陣平!!!那邊好像是個水池!!”

撲通——

樂極生悲,悲到不小心踏空掉進了水池,還好池子不算深,最多也就淹到胸口的位置,然而不巧的是當天吹了風,回去之後鬆田陣平就著涼,繼而發起了高燒,在床上休養了一個星期後終於好轉。

“小陣平,今天有感覺好一點嗎?”

“放心吧,已經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對了,那天你不小心掉下水池,是不是因為一個女孩子啊?”

“哈?”

臉上還泛著淡淡紅暈的小卷毛像看傻子一樣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麼胡話啊hagi,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情啊。”

“好吧,告訴你一件事,今天我姐姐會來接我回家哦,”萩原研二道,“你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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