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一起回……”

她想聽清楚他後麵的聲音,卻隻能看見他翕動的唇形,一張一合地消失在劇烈的火光中。

爆炸聲如驚雷一樣憑空響起,引得遠處的行人們紛紛震驚地轉過頭,爆炸餘燼產生的火星子跳進了路邊的草叢,很快也燃起了火光。

【恭喜獲得cg:在火光中相擁的敵人】

總結:被曾經的同學送上天,非常浪漫地死掉了。

遺憾的是,這張cg圖上除了火以外什麼都看不見,當然可能是為了美型,所以屏蔽掉了畫麵,畢竟生前再怎麼帥炸天的人,被炸成焦炭的樣子也不可能唯美到哪裡去。

玩家:“……”

累了,毀滅吧這個世界。

***

天很藍,草很綠。

“還好這一天存檔了……”

倒不是因為先見之明,而是這一天她在遊戲裡接了一個連環任務,一環扣一環,隻要中間任意一段遊戲失敗,那幾十個任務又要從頭開始刷成就。

在沒有存檔功能的現實世界裡,除非大神級操作或者相當有耐心,而且還有閒空,否則這種挑戰根本不用考慮。

“我出去了。”諸星大離開之前還特意打了聲招呼。“冰箱裡還有上次沒吃完的土豆燉牛肉,放到微波爐裡加熱一下就好,作為成年人——”

江奏:“玩遊戲適度,不要沉迷於遊戲不可自拔。”

諸星大:“……”

想說的話被對方搶先說了,還一字不差。

一模一樣的話玩家早就已經聽過一次,耳朵都長繭了。大概是當哥哥的緣故,所以有的時候也會無意識流露出一點長兄的姿態。

她並不排斥,這種成熟型型男風格自有一種滋味。

“你心裡有數就好。”他微微頷首,“我出去了。”

“是組織的任務嗎?”

諸星大停下來,點了點頭。“具體什麼任務還不清楚,要到了具體地點才會有人安排。”

連他也不清楚這次的任務,大概也是為了儘可能避免抓臥底這件事情提早走漏風聲,才把消息卡得這麼緊。

而在玩遊戲的那兩天,諸星大實也向她打過電話,不過大概是為了避免被組織發現私聯,用的是臨時電話卡,隻響了兩聲,她正好錯過,後來再打回去的時候就打不通了,算算時間,那個時候已經臨近晚上,諸星大應該已經找出了諸伏景光的活動軌跡,也許是懷疑她和他之間有所聯係,特意打個電話過來求證。

如果不是能夠重回過去,那麼這個錯過的電話真的能把人乾憂鬱了。

能夠重回時間的玩家在麵對這段劇情的時候,都還是會忍不住哐哐撞牆,更不要提降穀零,她可以理解對方驟然失去幼馴染天崩地裂的痛苦。

不過同歸於儘的決心還是算了……

江奏歎了口氣。

怎麼說呢,被炸彈炸上天的感覺還挺稀奇的。

由於調過痛感,所以玩家本身並不會感覺到有什麼難受的地方,不過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沒有調過,大腦也會因為自我保護而屏蔽感知,對方完全是沒想過給自己和她回頭路,所以相當乾脆地選擇了最決絕的一種方式。

而她唯獨不理解的是,最後的那個擁抱。

也許是為了禁錮她,不讓她逃離,但以他選用的炸彈威力,就算再給她多一秒的時間反應過來,身體速度也跟不上去,這是躲無可躲的。

那簡直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多餘的舉動,然而直到那一刻,她才稍稍對他的心情有些共情了。

……大概多少有點被原著裡那個即便痛苦,也會壓抑自我到極致的形象影響,高傲地認為對方不管怎樣都會堅定不移地按照原著脈絡繼續發展,但是忘掉了多了她這道變數——莫名其妙的立場和在外人看來絕對黑黨的手段,就差身上標個牌子上麵寫著“我不是好人”了,降穀零會認為她是推動一切罪魁禍首其實也正常,他糾結那麼久都沒對她動手,多少也有過去的情分在。

所以那個時候,他才會說出那種話。

可以理解。

不過,理解不代表接受。

沒有人可以炸她!!

江奏麵無表情地再次重走了這周目,絕大部分日常都直接刷了過去,基本上所有可能影響劇情的選項都維持著和上周目一樣的選擇,最後終於刷到了那個節點。

哈。

在對方念完一大段劇情以及扯開引線發現炸彈根本沒有爆炸露出有些錯愕的神情之後,江奏微微一笑。

“死心吧,我早就預判了你的預判,東西早就調包了,你手裡那個是假的。”

“……”

辛苦又重來了一遍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這一下嗎?雖然這行為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但至少她心裡爽了。

江奏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來:“看到了嗎?我手裡這個才是真的。”

氣氛整段垮掉,很難形容那一刻對方臉上露出了一副什麼樣的表情,簡單描述大概就是“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我們兩個都有病”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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