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三人所需回答的問題又過了幾輪。

中原中也說出了與羊有關的部分信息,而太宰治也道出了港口黑手黨的少半戰力部署,或許是考慮到十殿畢竟不是本世界的組織、無需留下太多痕跡,迷宮提供給加茂伊吹的問題都隻圍繞他本人展開。

因此,即便早就下定決心不會主動將傷疤暴露在他人麵前,加茂伊吹的過往經曆也還是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兩人麵前徐徐鋪展開來。

如果說被迫道出家中曾有多個早夭孩童之事還隻是讓加茂伊吹心情稍有不虞,那在親口講述了父子相爭的過程之後,他產生了極高漲的怒意,卻反倒因此完全冷靜了下來。

“麵色好差。”太宰治朝中原中也竊竊私語道。

中原中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隻簡單答道:“畢竟是那樣糟糕的事情。”

兩人在加茂伊吹身後小聲討論幾句,內容斷斷續續落在他耳中,已經無法牽扯起他任何的情緒波動。

如咒靈所願,加茂伊吹靈魂中最惡劣的部分早就無從遮掩,他也有很長一段時間再沒露出過尋常時常有的那種溫和的笑容了。

青年瞥了一眼太宰治,破天荒地打破沉默,主動發起了一個話題:“害怕嗎?”

“不好意思,如果我對現狀有所預料,絕不會將太宰君和中原君牽扯到這件事中來。”他已經自顧自地道了歉,“具體的彌補措施,就等有機會再詳細討論吧。”

“雖然死在這裡比我想象中要無趣一些——這個迷宮已經把我的期待感消耗儘了——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太宰治以闡述事實的平靜語氣說道,卻用極誇張的形容回應了加茂伊吹的擔憂:“如果你要為他人的每個選擇負責,區區一個十殿可照顧不好你這樣任性的首領。”

中原中也笑了一聲,他重新將剛才拿在手中扇風的禮帽扣在頭上、壓好帽簷:“或許是你太過悲觀了,加茂先生。隻要我們能離開這裡——”

“無論是從對抗咒靈的經驗還是從情感方麵的進步來看,走這一趟對我和太宰都是件有利無弊的事情。說不定森先生早就想讓我們到類似的場合來‘相互打磨’了。”

他語氣輕快,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儘在其中,絲毫不因此時正麵臨困境而萎靡不振。

“雖說和中也長時間待在一起確實有些煩人,”太宰治應道,“但和加茂先生待在一起還是蠻長見識的。”

中原中也嗤笑道:“怎樣說喪氣話都不會對現狀有何益處,我們還是積極些好,太宰這家夥就每天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為彆人帶來了多少麻煩。”

兩人又要吵架,加茂伊吹頭痛地將他們再朝身邊扯開一些,不想於任何一個容易引發爭議的話題上過多糾結,便帶著他們繼續朝前方走去。

拌嘴的聲音從一開始的中氣十足到歸於寂靜,無論是相互揭短還是有力反擊都無法抵禦腦內不斷翻湧的麻木感。

直到一個全新的問題出現在麵前的牆壁之

上。

出人意料的是,這個問題與他們之前看見的所有問題都並不相同——第二行文字上分明寫著“全員”

一詞,竟然是個向小隊內的全體成員提出的問題。

[如果現在隻能留存一人保有意識,你會選擇隊伍中的誰繼續前行?指名並說出理由。]

這個問題將故意引起爭端的目的擺在明麵上供人觀賞,倒是符合咒靈在之前表現出的惡劣性格,偏偏在場沒人能給它一個教訓,隻好乖乖回答它的問題。

若看到這個問題的隊伍早已因各種不和而瀕臨分崩離析,想必大多數人都會回答自己的名字,從而進一步激化矛盾。好在本隊中沒有無能之輩,他們很快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太宰治說:“我……大概會選擇中也吧?”

“畢竟這家夥在武力方麵占有非人的絕對優勢,隻要能找回與重力的鏈接,應當就有能力打破領域。”

中原中也並沒在第一時間感到受寵若驚,他狐疑地望著太宰治,果然等到了未竟的後文。

“而且以他的性格,就算我們兩個已經徹底斷氣,他也肯定會拖著人爬出領域——優柔寡斷又善良的家夥就是這樣的啦~”

“喂!你有必要用這樣的說法嗎?!”中原中也強忍著怒火說道,但有了領域中的經曆,他對太宰治的忍耐度也正逐漸提高,很快將注意力轉回了問題之上。

“我會選擇加茂先生。”

他與加茂伊吹對視,目光堅定:“他是隊伍中唯一的咒術師,在應對咒靈方麵更有經驗,剛才也逐漸推理出了一些線索,隻是需要更多線索才能找到答案,而這已經是勝利的曙光。”

“更何況,十殿尚未出動的援軍中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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