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又中異能力——當加茂伊吹陷入昏迷時,合眼前的最後一個想法裡,竟然對此多少感到有些見怪不怪。

這周內遭遇的暗殺恐怕比他此前十七年間經曆的次數還多。

比起自己該如何脫險,又會在這次襲擊中遭遇怎樣程度的傷害,加茂伊吹更關心守護在身邊的男人是否會因自己突然中招而心急如焚。

加茂伊吹不希望對方太過自責。畢竟他的敵人是兩位作者,即便是五條悟也難以完全意義上與命運抗衡,更彆說是人氣排名的位次還沒自己高的對方。

身在如同被蟲蟻啃噬著的細密疼痛之中,加茂伊吹的思緒乾澀地一頓。

他突然忘記了朋友來到十殿的理由。

明明他們都有各自的工作,平日裡也不會總是聚在一起,記憶中的那人卻長久陪伴在他身邊,這段時間以來都未曾有過超過二十四小時的分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深入骨髓的痛感總是在中途打斷他的思路。

但好在他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最終成功找到了問題的答案:加茂伊吹想起自己曾在幾日前將黑貓交給太宰治照看。

而織田作之助一向是個有愛心的家夥,在龍頭戰爭這樣混亂的局麵中還收養了五個孤兒。他是在太宰治帶走黑貓的那天來的,之後就在十殿住了下來。

加茂伊吹想了想,覺得織田作之助應該是誤以為他連照顧黑貓的精力都沒有,從而擔憂十殿的部下仍有看護不到的細枝末節之處,才會主動提出在他身邊執行護衛工作。

——畢竟織田作之助是位殺手,身手相當不錯。

想到這兒,加茂伊吹的思緒又是一卡。

是了,殺手。

加茂伊吹像是突然回憶起這個事實,腦海中逐漸清明起來,迷霧正隨著記憶的回歸而緩慢散去。

織田作之助守在他身邊也好,畢竟他一直擔心對方與五條悟碰麵後會惹出大麻煩,如果對方願意放棄“留下就是拖他後腿”的固執想法,加茂伊吹倒還能少花費一些心思。

一絲違和感在此時突然浮上心頭。

加茂伊吹意識到,織田作之助是長居橫濱的港口黑手黨,以正常思路而言,除了極少數的出差機會之外,恐怕不會踏入東京半步,本就與五條悟難有接觸。

在這種情況下,加茂伊吹的擔憂更像是杞人憂天,沒有任何實質意義,隻是令自己徒增煩惱。

不過,他並沒懷疑這個認知的真實性——畢竟他與織田作之助已經做了近十年的朋友,對方的事情對自己來說相當重要,此時會忘掉某些細節,應該隻是因為異能力損壞了腦內的部分記憶。

想到這裡,加茂伊吹擔心自己還忘記了更多事情,盤算著暫時放棄監視太宰治的計劃,找時間將黑貓從港口黑手黨接回十殿陪伴自己一段時間。

若是連和織田作之助有關的事情都有大半記不清楚,恐怕還有更多重要事務被他拋於腦後。

意識時不時短

暫斷片,仿佛在空無一物的天地間漫無目的地遊蕩,過一會兒才能回到加茂伊吹腦中。他眼前一片漆黑,在捋順好思路後就開始默默計數。

加茂伊吹不知道何時才能從此處離開。

雖說明白自己絕不會麵臨生命危險,但感受著小鼠和蟲蟻在身上小步攀爬著撕咬血肉的痛苦,他依然生出毛骨悚然之感,像是在遭受僅從書上了解過的酷刑。

腦內的每個數字都太過冗長後,加茂伊吹也難以分辨究竟過了多久,計數便成了維持意識、保持清醒的手段。

但某一時刻,他突然感到一隻柔軟的手輕輕覆在了自己近乎麻木、直到被人觸摸才察覺到仍然存在的額頭上,因此找回了身體的形狀。

“嗚啊——好燙。()”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意識到是太宰治前來解圍,加茂伊吹放鬆下來,還沒等停下下意識數數的行為,已經被人猛地朝下壓入不存在的水潭之中。

口鼻間都被灌入大量空氣,叫他明明沒有經曆窒息的過程,卻依然像溺水獲救。

加茂伊吹睜開雙眼,口中極快地咳出一口氣來,胸口也因餘驚未定而激烈地起伏著。

還沒來得及撫平腦內長久緊繃到甚至隱隱發痛的神經,他與守在門口的織田作之助對上了視線。

就在目光交彙的瞬間——

仿佛體內斷裂的電線終於找到了能夠嚴絲合縫並攏的另一端,在兩頭對上之時,加茂伊吹甚至有頭皮發麻的感覺,但心中格外熨帖,像是走上了“就該如此發展”的路線。

他微微一愣,隨後細細端詳織田作之助,確認對方還是自己認識的那人。

雖說織田作之助與過往的模樣沒有任何不同,但加茂伊吹還是憑借常年與神明世界的安排進行抗爭而積累下來的經驗品出了些許異樣的味道。

在這樣的目光下,與加茂伊吹才是初次見麵的織田作之助也有些不自在。

他想到自己馬上就要不動聲色地頂替對方摯友的位置,百般平複心情都未能成功。

禪院甚爾的確已經留下了足夠詳細的指示,但不代表織田作之助就能毫無負擔——他抱著猶豫的心態來到這裡,隻不過沒人給他讓出後退的餘地。

比如說,禪院甚爾讓織田作之助站在加茂伊吹一醒來便能看見的、最顯眼的位置。

按照他的設定,加茂伊吹的記憶將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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