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也因加茂伊吹的態度而感到有些驚訝。

精心剝好的葡萄就被人泄憤似的吃掉,他多少惋惜起來。

加上仿佛重新認識了眼前的青年,五條伸出的手短暫地在半空中停頓了一瞬,回過神來時才搓著指尖收了回去,又若無其事地捏起另一顆果實,繼續慢條斯理地清理起來。

男人並沒被加茂伊吹的冷漠嚇倒,但十三年後,五條悟大概會被“伊吹哥”的每個舉動牽動心神——這聽上去總會叫人有些不爽。

五條自認為意誌堅定,即便今天觀看了姐妹校交流會的直播後無意中夢到了自己還在高專學習時的事情,他也依然沒被擾亂一分一毫。

……偏題了。

五條拉回自己跑馬般的思路,認為這或許是因為淩晨開始見到了太多超出常理之事造成的暫時性思維活躍,遲遲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保持了太長時間沉默,終於開始組織答案。

大概是不想讓談話的主動權被加茂伊吹完全掌握,五條沒有老老實實地按他剛才所說的要求回答問題,自然地敘述了更有價值的部分,隻是著重講解了與天逆鉾有關的見聞。

加茂伊吹沒有說話,他已經平靜下來,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因此能夠恢複往常鎮定的狀態。

但他並沒因此而顯得更好說話,而是重複剛才的要求道:“先生,我想聽到你從出門開始的所有行動。”

“這很有必要嗎?”

五條將葡萄放在瓷杯光滑的杯口處,以無形的咒力對其重心進行操控以讓水果有些滑稽地直立在那兒,表明他還沒有拿出十足認真的態度:“成年人總是更追求效率,直擊重點不也是種難得的品質?”

加茂伊吹不再浮躁,他微微笑笑,表示:“我從來沒說過這是為了完善情報。”

“事實上,”青年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手帕,細致地擦掉指尖的果汁,視線卻並未離開五條的雙眼,“這是一場忠誠度測試。”

五條唇角彎彎,坦然道:“十殿沒有收到任何我使用交通工具移動了的彙報吧——無下限術式的衍生用法能夠實現瞬移,我本就沒有其他行動可講了。”

“年長者領先的社會閱曆與處世經驗的確是談判時的巨大優勢,但這不代表你能無止境地低估十殿的上限、同時對我表達輕視。”

加茂伊吹嘴角的笑容逐漸斂起,他深吸一口氣,對五條悟拒不配合的態度感到不耐。

“你明明在高專中翻閱了學生的人事檔案,之後又出現在六本木附近的街區,來到一位姓‘伏黑’的單身女性家的陽台——裡麵沒人在吧?”

他長久地注視著五條,直到六眼術師的表情也逐漸冰冷下來。

“伏黑女士昨晚在歌廳喝得爛醉,今天因結不清賬單而被困在原處,我的人幫她解決了麻煩,為了避開你,就暫時將她帶去了彆處;”

“她的女兒伏黑津美紀則正在學校,午休時和兩位要好的同學一起吃了菠蘿麵包,下午的第一堂課是外語,放學後

將會難得地享受到母親親自接送的待遇。()”

“㈣[()]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加茂伊吹又問一遍,反倒在此時露出了笑容,他輕歎一聲,對五條的驚訝與防備感到滿意,“因為我在‘看著’你。”

“隻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會出現十殿的身影,就有我的‘眼睛’。”

他將手帕扔進一旁的垃圾桶中,蓋住了五條剝下的所有果皮,似乎象征著他在兩人的交鋒中暫時占據了上風,遮蓋了對方的所有銳氣。

“你暫時沒有通過我的考驗。”加茂伊吹輕描淡寫地說道,“這就是我的結論。”

五條悟眯了眯眼,他當然不會就此將加茂伊吹的指示奉為神諭。他驚歎於青年對咒術界乃至整個日本的掌控力之大,感情卻暫時也僅限於欣賞與看重。

——他愈發相信加茂伊吹是破題的關鍵。

與此同時,五條將禪院甚爾看作此行中的一個重點,反問加茂伊吹道:“術師殺手這般重要的人物,難道十殿在之前沒有任何了解?”

“就連他可能成為執行暗殺的關鍵人物,你至今為止都毫不知情嗎?”

聽見這個名字之後,加茂伊吹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浮上心頭,他立刻分辯道:“甚爾不是需要被咒術師嚴加看管的對象,我有自己的安排。”

話音剛落,還沒等五條對兩人的關係提出質疑,加茂伊吹本人就先行皺起眉頭。

他自知自己絕不是個自來熟的家夥,因此不明白為何會在從未與禪院甚爾見過麵的情況下直呼對方的名字。

——這無疑顯出一種過分的親昵,容易為五條造成誤會,也會令接下來的對話更難順利進行下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五條立刻抓住了這個稱呼中暴露出的不尋常之意,質疑道:“你與術師殺手關係密切,他的出現也在你的計算中嗎?”

雖然他如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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