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孔周持三劍,一曰含光,二曰承影,三曰霄練,
三劍齊聚,劍道第一。”
隨著陸浩的聲音,在他身後蕩開的影子中出現一位老者。
那老者僅僅是站在那裡,四周的人就感覺皮膚似乎有一種刺痛感,就像是被利劍劃開皮膚之感。
那老者的眼睛開合之間,似有精光孕育其中,鋒利得無人敢與之對視。
老者手中持有一柄青銅古劍,隻是輕輕一揚,劍並未至,但旁邊的桌子直接出現了一條細痕。
有人不由得伸手碰觸了一下那桌子。
嘶!
隻見那桌子直接從中間斷成兩截,散落在地。
這便是神劍含光,無人知其長短,無人知其鋒芒,它的劍身就像有一道看不見的光延申了出去。
四周一片抽氣聲。
特彆是地陸傭兵團的小孩,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好鋒利的劍,根本就是隨手的一揚而已。
好詭異的劍,根本看不見劍鋒,就已經將目標斬成兩段。
眾人不知道為何,隻覺得身體被劍指著一樣,劍尖就在他們的要害,隻需要輕輕動一下,他們就會被無處不在的無形的劍芒給刺得體無完膚。
齊刷刷地看向陸浩身後筆直的老者,那明明不算強壯的身體,甚至看上去有些枯瘦,但那逼人的鋒芒卻比刀劍更加的鋒利。
“這……這是?”春水傭兵團中一人,竟然忍不住開口問道。
陸浩答道:“劍聖孔周。”
眾人:“……”
劍聖?
等等,陸浩剛才念的那奇奇怪怪的一句話裡麵的劍聖孔周?
那個三劍齊聚,劍道第一的孔周?
陸浩:“世間的第一位劍聖。”
“可惜,我隻收集到了這把含光劍,若是再能收集到後麵兩把……”
後麵話沒說,四周已經一片抽氣聲。
世間第一位的劍聖,三劍在手天下第一的劍聖。
每一個人此時,都如同被千金巨石擊打在了靈魂上。
這得是多偉大,多了不起的英靈啊。
光是聽到其名字都能讓身體內的血液沸騰,更彆說現在親眼見到了。
地陸傭兵團那些小孩,嘴巴張得老大,估計不用手合上,他們的嘴都閉不上了,誇張得有些滑稽,但現在誰還會在意這些。
一時間,都有些愣神,實在無法從得到的信息中反應過來。
陸浩說道:“既然是來取消婚姻,那就取消了吧。”
“但也莫要小瞧人,我地陸傭兵團雖然小,但個個都是有血有肉的勇士,受不得他人羞辱。”
咕嚕。
地陸傭兵團的人也反應過來,身板都不由得挺直了。
取消婚姻就取消婚姻,他們本來就沒有當一回事,還故意跑過來讓他們難堪。
這些勢利眼,現在求著他
們不取消,都絕不可能。
看看剛才這些人的嘴臉,陰陽怪氣的,還沒人家燕嶼傭兵團的人直接乾脆。
陸浩的父親臉上都是笑容:“既然已經談妥,那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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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有點要反手將巴掌打回去的意思。
春水傭兵團的人臉上就精彩了,一陣青一陣白,剛才要不是將話說得太死,也不至於現在完全沒有回轉的餘地。
這英靈完全不下於燕良的大賢良師啊,這還僅僅是隻尋到了其中一把劍。
要真三劍齊聚,陸浩恐怕要震驚整片大地了。
傳奇,又一個預備傳奇。
地陸傭兵團的人現在可不歡迎這些人,嗬,剛才就差踩他們臉上了。
將灰頭土臉的春水傭兵團的人驅趕走。
這時,一群小孩尖叫的圍在陸浩周圍,那小表情高興得跟盛開的一朵花,口中大聲朗道:“劍聖孔周持三劍,一曰含光……”
鬨騰了一會兒就往外麵跑。
陸浩問道:“這是去哪?”
那群小孩道:“我們得去燕嶼傭兵團炫耀回來,這幾天他們團裡的小孩每天都跑到我們麵前炫耀他們的大賢良師,我們得炫耀回來。”
陸浩心道,正好,說道:“多打聽打聽他們團裡的燕良的消息。”
一群小孩趕緊點點頭:“我們會讓敵人知道我們的厲害,燕瘋子明年輸定了。”
說完,高聲齊朗著口號,聲勢浩大地向外麵跑去。
陸浩:“……”
也不一定非得是敵人,不是敵人的話,那麼輸贏就不那麼重要了。
此時,城門口,鋪子上。
沈宴本來是準備搬桌子去招工,但鋪子上來了好一些奇怪的人。
說奇怪吧也算不上,因為和李響阿離一模一樣的打扮,全身籠罩,隻露出眼睛上的一副深色的護目鏡。
李響和阿離也在,還給沈宴點點頭,意思是,他實現曾經的承諾來了,帶了一些食客來照顧生意。
沈宴:“……”
這要是被傭兵之城的人發現這些人的身份,還不得一陣大亂。
沈宴自我暗示道,自己就是做小生意的,哪能管得到什麼人來鋪子上消費。
再說,多認識一些深淵人鬼也好,說不定能方便將生意做到深淵去。
阿離正在給桌子上的人道:“以前給你們說,這裡的飯菜特彆好吃,你們還不信,現在如何?”
其他人哪裡有心情理他,都埋頭吃得停不下來。
筍子也乖乖巧巧的抱著他的發條青蛙,去和他的新朋友套近乎。
阿離腦袋朝天的直接捧出了一大堆小玩具:“我說我有一大箱子這樣的玩具,沒有說謊吧,這還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
筍子已經高興得左摸摸右摸摸,這也太多了,他都不知道玩哪一個。
筍子:“看在你帶玩
() 具給我玩,我告訴你,我們鋪子上今天有新菜品,特彆好吃,千萬彆錯過。”
筍子說的新菜品,其實是醪糟湯圓。
他們最開始做麥芽糖剩下的糯米渣,已經發酵好了,數量還不少,而且後續還一缸一缸的,還會更多,自己肯定是吃不完,乾脆拿出來進行售賣。
筍子:“我可以多給你盛一碗醪糟湯,我們的醪糟湯特彆好,小野蠻人獅子能喝這麼大一碗。”
阿離已經是老食客了,不由得看向李響。
李響點點頭,對於這鋪子上的新菜品,說實話,他也有些期待。
等一碗一碗的醪糟小湯圓端上來,均勻的小湯圓鋪在碗底,有一些看上去是奇怪的米一樣的東西在一旁?
筍子:“先喝一口湯,沈宴說這樣開胃,然後用勺子盛著小湯圓吃。”
筍子這小孩現在特彆會吃,不僅僅是他,團裡的其他小孩,每一種食物的吃法都記得牢牢實實的,比起他們上學不知道上心了多少倍。
一群深淵人鬼才將湯喂進嘴裡,直接眼睛都亮了起來。
醪糟湯圓的味道的確十分獨特,甜甜的,和一般的甜還不同,又帶著一點點的酒味等。
口感十分的不錯。
沈宴看著新菜品被人喜歡,也挺高興,得主推一下,不然越囤積越多的醪糟,就麻煩了。
筍子也笑眯眯的,其實糟糟直接吃也特彆好吃,他們團裡的人,今天出門前,每人就吃了一碗,就是他們小孩,吃了之後臉紅嘟嘟的。
他們最喜歡喝醪糟裡麵的甜水了。
沈宴又聊了幾句,現如今居然都有深淵人鬼來他們鋪子上消費了,以後說不得食客會越來越多。
這是好事。
然後搬著桌子,帶著人去招工去了。
主要是帶著卡帕等人,還有阿伊和他的弟弟妹妹。
卡帕他們得幫著寫招工合同,因為沒有印刷的技術,隻得手寫,合同自然越簡潔越好,除了具體事項,比如工錢等,還得加上趙闊強烈提及的靈魂誓言。
阿伊和他的弟弟和妹妹,得挨家挨戶去受咒殺的平民家敲門,也不算挨家挨戶吧,隻要有一部分人知道後,消息就能傳開。
昨天董大在城裡跑了一天,主要跑去糧鋪統計可以買到的糯米的數量。
大概也有了個數,所以招多少人,沈宴心中也有了估量。
至於能不能將所有受影響的家庭的人都招收進來?這自然不可能,哪怕是做善事,也得量力而行,不然拖累的就是整個虎豹傭兵團了。
沈宴他們也沒走多遠,就剛進城的大街邊上。
將幾張桌子拚接的擺下,卡帕等人坐在幾個孩子幫忙抽來的凳子上,開始埋頭寫合同。
筍子墊著腳看了幾眼,為啥他們寫的字這麼好看?
而他自己寫的,沈宴說他是抽象派,哈哈。
阿伊幾人也去敲門去了,敲誰家的門?這很好分辨,門口擺有屍體的就行。
沈宴也在抄寫著合同,
不多時,
好幾人就匆忙趕來了。
沈宴一點也不擔心會沒有人來,因為他理解,那種現狀下的人,哪怕隻有一點不能確定的工作的機會,也會匆忙趕來的。
來的大多是女人,因為他們招的工人乾的活並不需要特彆大的力氣,所以沈宴讓阿伊往這方麵宣傳了一下,每一戶受難的人家也隻招收一個,這樣能幫助的家庭能多一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若他們的本錢足夠,自然不在意這些,但他們現在的資本並沒有強大到不管這些的程度。
來的人有些不安,焦慮,彷徨。
這兩天發生事情,就如同一塊大石壓在他們身上,但他們根本都沒時間來得及太過悲傷,因為還得想辦法讓家人活下去。
作為女人,很少有人願意招收她們,因為她們的力氣著實比不上男人,會招她們的人,也僅僅隻會給十分微薄的工資。
如今上城區的老爺們家裡也受到了影響,以前很多的工作都停下來了,彆說她們,那些以前能上工的女人多少都隻能呆在家裡了。
剛才有個亞人種螞人敲門,告訴她們這裡在招工,她們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甚至都沒問清楚具體情況,能賺到哪怕一點的維持生活的錢,她們就特彆心滿意足了。
有些人其實是認識阿伊的,阿伊以前打過很多工,徘徊在各種各樣的勞累的場地上。
她們也有些驚訝,那個曾經被壓榨被欺負被克扣工錢的小蟻人,現在都是一個工頭了嗎?
看上去,過得還十分不錯的樣子。
隻希望有同樣經曆的亞人種蟻人,不要在工錢上麵太過苛待她們。
沈宴看著似乎因為離得近了反而猶豫不前的人,招了招手,喊道:“是來做工的嗎?”
先來的幾人這才靠了過來。
沈宴問了問情況。
他並非是要揭人的傷疤,而是這次招工隻針對家裡出了事情的家庭,且一個家庭隻招收一個。
自然還是需要問清楚。
而且,有些事情壓抑得厲害了並非好事,適當的疏解也有極大的好處。
一談起家裡的情況,有人眼睛中都含著淚,眼神都暗淡了不少。
不身處其境,沒人能感同身受她們此時的困境,她們真的,十分的需要一份工作,些許微薄的工錢,隻要能夠活下去就可以了。
沈宴以前覺得虎豹傭兵團的情況不怎麼樣,但其實比起這些平民,又不知道好了多少。
平民的生活,才是真正的這個時代的寫照,讓人觸目驚心。
沈宴也不多說,直接道:“我們這裡正好需要人,但因為涉及到一些不能外泄的工藝,所以需要簽署這樣一份合同。”
沈宴開始講起了合同,這些平民大部分不會文字,不給她們講,她們根本看不懂。
其中重點講了講工錢。
工錢不多,估計拿去買糧食,她們都吃不飽,但能讓她們活下去。
即便如此,也讓聽到的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其實沈宴開的工錢不多,是在他眼中看來,這相當於在剝奪勞動力,但相對其他人那裡開的工資,已經算是十分不錯的了。
沈宴他們現在的資金也十分的緊張,加上要給工人開工錢了,就更加緊巴巴的了。
沈宴是這麼想的,等他的這些產業賺錢了,就給這些工人漲工資。
他可不想被釘在恥辱柱上被人唾罵,或許他並非一個純粹的商人吧。
再有就是強調技術保密的問題。
以及必須以靈魂起誓的誓言。
傭兵之城的人,有嚴重的先祖崇拜和靈魂崇拜,就像有些人寧可被未知奪去生命也不願意交出靈魂一樣。
所以這樣的誓言還是有很強的約束力的。
聽著講解的人,多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們以前做工,根本沒什麼合同,更沒什麼靈魂的誓言,隻需要直接去就行,給多少錢,甚至有時候給不給,每天的情況都會不一樣。
這樣的壓榨和剝奪,她們都已經習慣了。
沈宴抓緊時間道:“有了這份合同,也是對你們的一種保障,比如合同上的工錢,我們會嚴格按照上麵的進行執行。”
沈宴這時還能給先來的人講講合同,等會人多了,就隻能讓人帶著一堆一堆的人講解了,不然來一個人講一次,太沒有效率了。
“若是你們願意來做工,也同意合同上麵的內容,在上麵簽上名字就可以了,不會寫字的,按個手印就行。”
按手印就沾一點墨水,主要是凸顯一種儀式。
有人一咬牙,上前:“我願意。”
其實很多東西,她都沒有聽懂,沈宴覺得十分簡單的東西,但有時候帶了一些他那個時代的意識在裡麵,彆人未必能那麼輕易的理解。
這或許和沈宴以前也沒乾過這樣的招聘有關係。
但無論如何,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就是她們能活下去的機會。
工錢不錯,或許需要每天做工到精疲力竭吧,她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再累再苦都無所謂,隻要為家裡帶回去哪怕一點點的工錢。
比沈宴想象的要簡單容易一些,沈宴心道,看來自己寫的合同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然後開始了簽合同。
隻是這些人,怎麼一副出賣了靈魂的表情?
不管了不管了,工人先招收足夠。
簽完合同,沈宴遞給對方一張紙條:“明天憑借這張紙條就能來上工了,記得紙條彆弄丟了。”
紙條上就一個編號和簡單的一個“聘”字。
“聘”字也是卡帕他們寫的,編號有唯一性,這是避免人多了之後,有人假冒。
若是假冒者也拿這樣一張紙條來,隻需要和相同編號的字條對比就能區分真假,卡帕他們的字跡是十分好的,平民想要模仿絕對不容易。
再不濟,這個編號也代表了合同編號,直
接查合同也能分辨出當時招的到底是誰。
沈宴忙碌了起來,
卡帕等人手寫合同估計今天手也要寫麻木。
薑宇帶著幾個虎豹傭兵團腦子靈活的年輕人等在一邊,
維持著秩序,等來的人湊夠一定數量,就統一給他們講解合同。
薑宇他們講合同,和沈宴又有些不一樣,主要強調外泄工藝必將受到靈魂的懲罰。
各自看重的點不同。
沈宴就坐在桌子前,拿著卡帕他們遞過來的合同,和聽完講解,願意來做工的人簽合同。
在城門口的大街上,絕對是傭兵之城從未見過的場麵。
彆說其他人,連虎豹傭兵團的自己人都迷迷糊糊的,那麼什麼合同,他們也是第一次見,普普通通的做工,以前哪裡會這般流程。
感覺奇妙得很,就和那些簽了合同的人一樣。
但感覺,隻要簽上自己的名字或者按上手印後,似乎身上就有了一份需要遵守的契約。
這或許就是儀式的重要性。
甚至有些不嫌棄事多的傭兵,跑過來看熱鬨,還嘀咕著,虎豹傭兵團是不是在進行什麼詭異的儀式。
肯定是了,以靈魂簽訂的契約呢。
這些平民真慘,為了活下去,居然用靈魂在儀式上落下了烙印。
等沈宴知道的時候,阻止都來不及了。
他們用詭異的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