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闊進入了第一個耳室,說道:“等我出來。”
老巫師烏瑟爾道:“鮮血王朝的這件聖器,能形成一個名叫昆侖國度的神奇的靈魂地獄,由九隻魔鳥看守,靈魂被它波及感染的人,極難走出來。”
“不過波次不在這裡,以一位傳奇的實力,走出來應該不是問題。”
沈宴點點頭,然後看向第二個耳室壁圖上的天枰圖案。
沈宴用眼睛專注地使勁的盯著天枰揚得老高的那一端的秤盤,想著將自己的歲月放上去,心裡念叨著自己的出生日期。
也是這麼一瞬間,“刷”的一下,秤盤上如同丟進去了一塊巨大的礦石,直接將揚起來的那段的秤盤,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砸了下去。
平衡瞬間反轉。
甚至因為重量太重,整個天枰圖案直接被壓散了架。
牆壁上的圖案崩潰。
看得眾人都愣住了。
半響才道:“難道是波次的這個儀式失敗了?”
烏瑟爾都沉默不語,波次可是儀式宗師,繪製的儀式失敗?這樣的幾率也太小了。
但現在這情況怎麼解釋?
真的,完整的儀式圖案直接一下就花得不成樣了。
沈宴也有些懊惱,早知道輕點,他要是掌握了這個儀式,不知道能欺負多少小朋友。
沈宴肩膀上,嘟嘟叉著腰杆,一定是因為他,這裡麵能輕鬆通過這個天枰儀式的不就隻有他嘛。
和一位不朽者比年齡,哼。
要是因為贏了賺到了錢,都得是他的。
在天枰儀式崩潰的同時,站在三首地蛇上妖異的青年人突然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靈魂反噬?
這不可能,那個小靈族怎麼可能破掉他的天枰儀式?
神之祭祀安德拉,盜賊楊琦,還有奧萊,疑惑地看向波次:“殿下?”
現在他們正在突圍,為什麼波次殿下突然停了下來?
在魔迦古城的遺址上,無數的地蛇從地底鑽了出來,半截身體在沙子的洞穴裡麵,半截身體在空中飛舞,張大的花瓣的嘴巴,如同向天空盛開的花,它們在魔迦古城的遺址周圍形成了一堵揮舞的牆,將整個魔迦古城包圍了起來。
場麵壯觀到了極點,一座由無數觸須圍起來的古城遺址。
也不知道是誰在追擊誰。
這裡是波次的一處行宮,傭兵們可不跟進了彆人的老巢一般。
有人已經認出來了什麼,聲音都有些顫抖的驚呼道:“是操控魔蛇的古老血脈界限。”
又看了看那正帶著他們正在搜索的三人離開的青年人:“不老傳說,波次殿下!”
皮膚如玉,潤澤如膏,妖異漂亮得非人類所能企及的容貌,這和傳說中的波次長相一樣。
真正的罪城的最高級的怪物。
場麵一時之間有些混亂,虧得這次來追擊的都是各傭兵團的精英。
此時,地底。
趙闊從第一耳室走了出來,也說明他通過了第一關卡。
不過這地宮中似乎有其他機關,那青銅古樹被機關挪動走了,不然這將是一筆天文數字的收益。
趙闊一出來也愣了一下,第二關卡被誰砸了嗎?
看這儀式圖案淩亂得,不由得問道:“怎麼回事?”
沈宴臉不紅氣不喘地答道:“不知道,它就那麼刷地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誰也彆想知道他其實是個老家夥。
沈宴對年齡並不怎麼在意,人的意義更應該看重靈魂,但他也老太多了,其他人都是弟弟。
趙闊觀察了一番,儀式圖案被破壞得太徹底,他也看不出來什麼。
無論如何,第二個關卡也被破除了。
眾人不由得看向第三個關卡。
黑漆漆的耳室,大廳的蠟燭的光芒都照射不進去。
按照波次設置關卡不留餘地的性格,作為最後的一道關卡,肯定比前兩關更難。
波次應該是一個十分自信且自負,但又謹慎之人,不會給人留下破綻,就是腦子多少有點不正常。
眾人向第三耳室走去,趙闊走在最前麵。
才一入耳室,趙闊就停下了腳步,表情古怪。
沈宴從趙闊高大的身形後伸出個腦袋看去,表情也古怪了起來,甚至還有一點點難以抑製的興奮。
隻見整個耳室的中間有一石桌,石桌上一石雕做的底座上,安靜的擺放著一張明黃的紙張。
準確的說,擺放著一張舊日文獻。
凡窺視舊日文獻者,必定癲狂。
哪怕是靈族想要觀看舊日文獻,都必須借助荒城的黃金石壓製上麵無法想象的汙染源。
波次的這一關的確算是釜底抽薪,壓軸之舉,恩,正常來說的話的確如此。
沈宴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白得一舊日文獻?
波次殿下原來是個好人。
即便這次的傭兵任務無法完成,對沈宴來說,也賺到了。
沈宴小聲的對趙闊道:“讓……讓我來。”
要不是人多,他都能摩拳擦掌。
但,等等,窺視舊日文獻後,他得需要趙闊幫他從瘋狂中清醒,弄清醒的方法多少有些羞恥,現在這麼多人……
趙闊都咳嗽了一聲,這麼刺激的場景他也沒敢想,說道:“是一張舊日文獻,你們先出去。”
整個耳室就隻剩下了趙闊和沈宴二人,但其他人就在外麵,他們兩個大男人在門都沒有的耳室內乾那種事情……
沈宴哀歎,他真沒這特殊的愛好,他可不是變態。
舊日文獻還是要閱讀的。
沈宴上前,拿起舊日文獻看了起來,上麵的文字竟然直接是漢字,不是那種扭扭曲曲的漢字變種,而是沈宴那個時代的四四方方,他最熟悉的文字。
沈宴有些驚訝,這得多古老了,這或許是一張一
級舊日文獻,直接記錄舊日,而不是涉及舊日內容而誕生的次級文獻。
因為是熟悉的文字,沈宴的閱讀速度極快。
“不要相信曆史,一切的曆史都是偽造者編造的謊言。”
僅僅一句話就讓沈宴靈魂巨震。
人類了解世界了解過去,自然是從曆史著手,但這文獻上開篇就否定了一切。
若曆史都不能相信,什麼才是真實?
“一切已知,都不再可信。
有一雙手,將關鍵的信息全部改變,它們誤導著我們走向了一條從未經曆過的未知道路。
當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法回頭。
有那麼一群不知道是什麼的存在,它們誘惑著我們,改變了科技的方向,它們誤導著我們,讓世界變得不可名狀。
或許沒有人能看懂我寫的什麼。
但我要說的是,無論是人類逃進沒有陽光的深淵,還是瘋狂地自以為掌握了生命的密碼進行長生實驗基因實驗,更有甚者,那些不可言狀的觸須一樣的巨獸的出現,深海巨獸,星空巨獸,地底巨獸。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那些莫名存在按照它們的意願,在進行推動和發展。
它們,剝奪了人類自主的意誌。”
這應該是R源時代或者稍後的一篇記錄。
文字十分混亂,也十分的莫名其妙。
但它似乎又解釋了一些什麼,比如世界為何會變成這樣,似乎是因為一群不知道是什麼的存在乾涉的結果。
“沒有人能理解我們的恐懼,那種來自靈魂最深處的恐懼。
真實的曆史在消失,那些記錄曆史的書籍,課本,上麵的字跡越來越模糊。
我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模糊,還是欺騙了我們的眼睛。
它們在讓我們遺忘屬於我們的真正的曆史。
虛假的信息在書籍上誕生,文字在改變著內容。
目睹這一切的我們,實在難以相信看到的詭異現象。
我們不知道,等我們的後代追尋我們的曆史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篡改後的內容時,他們會不會將這些虛假的東西,當成真實的曆史。
所以,千萬不要相信曆史。”
沈宴的瞳孔都是放大的,他不由得記起了以前看過的舊日文獻的內容,高山之上的不朽巨人,他們因為窺視舊日,從舊日中獲得了鍛造單擺和達蒙之門的方法。
但在最後,他們也提及,他們受到了欺騙,被篡改後的內容誤導,才打造出了單擺和達蒙之門,犯下了導致他們不朽者集體滅亡的錯誤,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難道真的有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在主宰著這一切。
光是想象,手臂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沈宴現在的這一篇記錄,很可能是真實經曆過R源時代的人寫的,但或許連筆記的主人都十分的混亂,寫下的東西亂七八糟,有很多地方僅僅是拋出了疑惑,而沒有給出具體答案。
沈宴繼續看下去。
“每一天,凡是有文字的載體,都在發生著改變。
它們肆無忌憚的篡改著一切,但我們卻無能為力。
文字是世界的基礎,所有的科技,文化,技術都是由文字來記載。
從文字開始改變,到我慢慢變得蒼老,整個世界,都開始偏離了原來的軌道,而我見證了這一切。
我和很多的人一樣,一輩子都在追尋著真實的答案,想要將真相揭露給世人。
但我們漸漸發現,我們所要探索的真相,正在被抹去。
若有人能看到我的這篇記錄,也不要相信上麵的內容,因為它也極可能被篡改了一些關鍵信息。
它們在無所不用其極地掩蓋真相。
讓尋找真相者看上去無比的愚蠢。
最後,我再次忠告,永遠不要相信你發掘到的任何曆史。
若真要去相信什麼,那去尋找生命熔爐的碎片吧,隻有生命熔爐上的信息是恒定的不會被改變的記錄,但偏偏人類親手打碎了它。()”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手指從沈宴後腦勺滑下,經過後背,在向下。
千年殺!
等沈宴從耳室走出來的時候。
趙瀾等人趕緊上前:“怎麼樣?”
“沈宴你的臉色看上去怎麼怪怪的?”
沈宴嚶的一聲,能不怪嗎?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一個處男了。
趙闊幾乎是一瞬間就將沈宴接近崩潰的精神拉了回來,為什麼?
太他媽刺激了。
刺激得舊日文獻上的汙染源都得退讓。
沈宴不想說話,一想到他居然被……
他就有些不自然,野蠻人的手指也太粗糙了。
眾人的目光不由得在沈宴和趙闊的身上來回看,這是怎麼了?
感覺氣氛怪怪的。
趙闊
() 倒是心情不錯,看看,效果多好,說道:“第三關已經通過了。”
眾人也有些驚訝,說實話,彆看通過三關十分容易的樣子,但其實每一關的難度都超出了想象。
然後又不由得看向星鬥。
按照波次的賭約,隻要星鬥通過這三關,波次就無條件答應星鬥一個要求?
這時,“咯吱咯吱”
的聲音響起,在大廳一側,一道暗門緩緩打開。
眾人警惕了起來,那暗門隻打開了一條縫隙,等查看後,趙闊說道:“應該是三關都通過後,觸發了什麼機關打開了這門。”
也就是說這暗門也是波次設計的一環?
星鬥和波次的賭約是追上對方,也就是賭約其實並不算結束,隻不過是星鬥在這個過程中贏了一個對方答應的要求。
趙闊說道:“走吧,進去看看。”
那暗門被推開,露出裡麵一條幽深的隧道。
這條隧道的牆壁上,有一些新摩擦出來的痕跡,應該是那頭三首地蛇留下的。
那麼大的體型,經過這樣的隧道,留下的痕跡定不容易消除。
跟著痕跡向裡麵走去,不理會周圍依舊密密麻麻得讓人眼花的隧道。
沈宴還時不時回頭,那宮殿是真的漂亮啊,要不是在這無人的沙漠,鳥不拉屎的地方,地板上的磚他都能一塊一塊挖回去。
這或許是來自居住廢棄倉庫的怨念,人和人的差距為什麼就這麼大呢。
沒走多久,突然周圍的牆壁開始晃動。
不停的震動。
沈宴心道,地震?
這沙漠的地下,因為很深,除了上層的浮沙,其實十分的牢固。
但若是上麵堵住了,他們想要出去也會變得十分的困難。
趙闊說道:“快走。”
雖然不擔心坍塌,但需要抓緊時間是肯定的,等探索完這裡,若是依舊追不到波次等人,他們還得原路返回,不然容易迷失在這地下迷宮。
但讓沈宴他們意外的是,大概又走了半小時,前麵開始出現了一絲光束。
是陽光照射進來的散光。
“是出口。”
“波次他們應該是從這條隧道出了地宮。”
說實話,在密密麻麻的隧道裡麵,因為擔心走錯走不出來,是十分壓抑的。
或許就是所謂的迷宮恐懼吧,這種恐懼會因為迷失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嚴重。
現在走了出來,眾人不由得都鬆了一口氣。
隻是外麵的場麵,則讓人看得瞠目結舌。
圍牆,觸須組成的搖擺的圍牆。
“是地蛇,好多的地蛇。”趙瀾驚訝道,那場麵讓人都有些發麻。
這些地蛇居然將追擊的傭兵隊伍,全部圍在了中間。
“居然能操控這麼多的地蛇。”
趙闊說了一句,“應該是鮮血王朝皇室的血脈界限。”
血脈界限,沈宴又聽到了
這個詞。
似乎古老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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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唐城的人,不過唐城的血脈界限被稱為天下第一。
但鮮血王朝這個也不差。
看看,瞬間變成了觸須怪圍城了。
這些地蛇僅僅是沙子就能養活,養上這驚人的數量,這老巢簡直固若金湯。
彆看數量多,就以為地蛇不厲害了,每一頭都堪比凶獸,加上沙漠是它們最好的戰場……
不知道多少傭兵現在臉色十分的糟糕不好看。
波次百年來未在出現,估計所有人也僅僅是聽過他的傳說和名號而已。
沒想到竟然如此的恐怖驚人。
至於剛才沈宴他們在地底感覺到的地震也知道原因了。
天空之上的一排飛空艇,時不時一排大/炮轟擊下來,轟在那些地蛇的圍牆上,似乎在試探著什麼,硝煙和火/藥的味道飄得到處都是。
但沈宴敢肯定,一個列隊的飛空艇,即便耗費掉所有的炮/彈,估計也隻能打開這“觸須”圍牆的一個角落而已。
那圍牆真的太驚人了。
沈宴若是有心情,都能幫忙說一聲,歡迎來到怪獸的領域。
但依舊沒有見到波次他們的身影,也對,對方根本不用現身,就能給所有人帶來無法想象的麻煩。
現場十分的混亂,沈宴都能看到白頌這大白鵝拍打著翅膀,脖子伸得老長,奔跑得跟一把劍一樣,因為在他後麵正有一條地蛇時不時打著孔在追他。
除了那觸須圍牆,也有一些調皮的地蛇在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白頌現在的心情糟糕透了,他就知道他不該來,現在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情況啊,他的小心臟緊張得都快要爆炸了。
未知保佑,希望自己還能活著出去,他可不想成為那些地蛇的口糧,他這小身板還不夠塞牙縫。
趙闊看了一眼周圍的數十米的觸須圍牆,說道:“必須找到波次,不然就算轟開一條出路,這些地蛇又會從新將出口堵住。”
沈宴驚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