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老者聊著。
“不知道老先生姓名?”
老人感歎了一番:“多少年都沒人問我姓名了,大家都隨口叫我看大門的老頭,讓我想想,我年輕的時候,好像叫班尼,對,班尼·尼古拉,應該是這個名字。”
沈宴背後的聖器箱顫動了一下,但裡麵的老巫師烏瑟爾什麼都沒有說。
沈宴有些驚訝,因為即便老巫師烏瑟爾說什麼也隻有自己能聽到,但烏瑟爾依舊謹慎的隻是給出了一點提示並未開口。
老人繼續絮叨:“你這年輕人真有意思,彆人見我僅僅是一個散發腐朽的看門老頭,連話都不和我搭,你倒好,主動跑過來和我一個老人家閒聊,以前啊,還有人來我這抽上一張牌占卜占卜,到後來占卜的人都沒有了。”
沈宴不動聲色的微笑著:“老先生,多謝剛才替我解牌。”
說完指了指布攤的位置:“我的夥伴還在等我,下次得閒再來嘮叨。”
老人揮了揮手:“人老了,沒人愛搭理了。”
不過看著沈宴離開的背影,老人的麵容卻充滿了疑惑。
老人想了想,從麵前的塔羅牌中自己抽出了一張。
是一張命運之輪,逆位擺放。
老人明顯愣了一下:“逆位擺放的命運之輪,這年輕人是為終結誰的命運而來?”
沈宴那裡,等離得遠了,沈宴才問道:“烏瑟爾導師,可是有什麼發現?”
老巫師烏瑟爾的聲音有些微妙:“你可知道在教廷中,名叫班尼·尼古拉的人是誰?”
沈宴搖搖頭。
烏瑟爾:“現任教皇的老師,教廷第一大金衣主教,據說掌握了命運的不可預測的存在。”
“教廷秩序的守衛者,教廷……看門人。”
“關於他的稱謂太多了,沒想到真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守大門,無人問津。”
沈宴心裡都哆嗦了一下。
那麵如枯槁的老人,居然這般厲害。
這下麻煩了,有這老人守在這裡,恐怕不怎麼好動手。
烏瑟爾:“據說班尼·尼古拉擁有掌控人命運的力量,他剛才替你的占卜,你可以試著去揣摩一下。”
沈宴:“……”
烏瑟爾道:“哪有人能真的完全掌控人的命運,他不過是能看到命運的皮毛,誤打誤撞幫我們找到我們想要找的位置也說不定。”
旁邊,趙闊見沈宴神色變化,問道:“有什麼發現?”
沈宴開始解釋現在的情況。
旁邊的卡帕,聽得都差點倒抽了一口涼氣,居然是他,班尼·尼古拉,他曾經研究過教堂的曆史,對這個名字可不陌生,班尼·尼古拉還是教廷戰將,年輕時替教廷四處征戰。
這樣的人,趙闊這般年齡都知之甚少,甚至都可稱為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了。
趙闊也皺了一下眉。
看來情況比想象的要麻煩
。
這時,
有幾個一起進黎明花園的女士停留在了布攤前看布匹,
沈宴等停止了交流。
也是這時,一群教廷騎士,氣勢如虹地向這般奔來。
團團的將布攤圍住了:“幾位女士,請先行離開。”
沈宴眼睛都眯了一下,怎麼回事?
這麼快就暴露了?
還是說有人認出了卡帕,被人舉報了?
那幾個女士有些不知所措,但對教廷騎士的信任,讓她們慌亂的離開。
沈宴和趙闊,卡帕對視一眼。
來的騎士人數可不少,近50人,這不是普通的巡邏騎士的數量,而是抓捕要犯。
這隊人每一個實力都不錯,臉上甚至帶著一絲難以掩蓋的興奮?就像馬上就要建功立業的士兵。
但讓沈宴疑惑的是,這些人並沒有盯著卡帕,也沒有打量自己等。
而是……目光若有若無地瞟著沈宴肩膀上的嘟嘟。
沈宴小聲道:“嘟嘟,你惹事了?”
嘟嘟氣得腦袋直搖,關他什麼事,他什麼都沒乾。
不過這些家夥怎麼跟見了肉的狗一樣,眼睛錚亮地偷瞟他。
等周圍的人離開,沈宴正準備開口周旋,詢問一下具體情況。
結果,這些騎士直接抽出困人的刑具,不由分說地就開始拿人。
卡帕壓低了聲音:“各位,這不合規矩。”
但對方根本不給任何機會。
沈宴心思快速轉動,這些人來得太蹊蹺了,若是暴露了的話,前來抓捕的人雖然實力不錯,但絕對不可能是一位傳奇的對手,所以他們的情報也沒完全弄清楚就……迫不及待的來了?
更不像是來抓卡帕的,現在周圍都沒人,不至於都不敢喊破卡帕的身份。
那他們是為何突然就來抓人?
此時,神聖大教堂。
教皇正端著酒杯坐在椅子上,旁邊一個籠罩在黑色袍子中,看不清男女相貌的人,正在開口。
“教皇大人,我無意間發現了一個更方便的解除舊日文獻上汙染源的方法。”
“一個長得像樹人的亞人種,能生吞舊日文獻而沒有任何反應。”
教皇的表情都更加的慈愛了:“務必要抓住它。”
眼睛中的精光流動得極快:“或許它將給我們帶來新的希望。”
熟悉教皇的人才知道,這位仁慈的神的仆人說得十分認真。
一個能夠吞噬汙染源的存在,比起他費勁心思清理舊日文獻上的汙染源的辦法要方便太多了。
這一定是天神的恩賜。
黑袍中的人答道:“你的近身教廷騎士得到消息後,已經帶著人趕去了。”
也是這時,“轟”的一聲,整座梵帝城都顫抖了一下。
有人快速地從外麵跑了進來。
“教皇大人,城裡突然生了動亂,像是一種鮮血儀式。”
“平民之中不
知道從誰開始,突然四處奔跑,傳遞秘語,被傳遞的人如同被傳染了一樣,也開始發瘋地傳遞給下一個人。”
“現在城裡大亂,傳染的範圍越來越廣,開始向各區域擴散。”
教皇停下了轉動手上的酒杯:“鮮血王朝的永恒國度儀式,現在還在研究這門鮮血禁/術的,應該隻有波次了吧。”
說完看向旁邊的黑袍人。
黑袍人沉默了,半響才道:“即便是我主亞伯罕,也很少管波次殿下,他所作的事情並不能代表罪城的態度。”
教皇沒說什麼,而是對報信的人道:“讓人去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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