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多有著高貴血脈的天龍人主角不一樣,白濟安的身世是真正的草根階級。

母親曾是涿玉城最享譽盛名的名妓。

白父雖然是修士,但他離開丹陽宗之前修為也不過隻道入道境(煉氣)三重。

離開宗門之後,白父遭遇仇家追殺,一身修為儘毀。

心灰意冷之下,對自己曾為修士的過往緘口不言,沒多久便鬱鬱而終。

至於白母,名妓再風光,終究是以色侍人,身若浮萍的妓。

白父離去之後,為求生存,無奈之下,隻好又帶著白濟安回歸風月場,隻是年老色馳,門庭冷落,沒多久,也隨白父撒手人寰。

而這丹陽宗……

其實和淩守夷也有點兒七拐八拐的關係。

夏連翹能明顯感覺到淩守夷驟然疏冷下來的氣息。

淩守夷不言不語,定定地望著司馬元蘅一行人的方向。

她記得,淩守夷在仙門有個朋友叫曲滄風。

丹陽宗傾全門之力所供一人飛升的“那人”,正是曲滄風無疑。

原著中的丹陽宗,是個難得沒有勾心鬥角,闔派上下團結一心的宗門。

曲滄風從未想過要飛升上界,隻願打理好宗門事宜,將丹陽宗發展成凡人界能數一數二的宗門。

丹陽宗上上下下卻不願委屈他放棄大好的飛升之機,竭力說服他開壇證道,問道上天。

這其中又牽扯到一樁陰私來。

彼時,丹陽宗與奉天宗同處於永州境內。有曲滄風這位大能坐鎮,丹陽宗發展勢頭正猛,引起奉天宗忌憚。

曲滄風飛升的背後未嘗沒有奉天宗勾結仙門,推波助瀾之故。

表麵上,奉天宗與丹陽宗互定盟約,結為盟友。

曲滄風飛升上界之後,奉天宗轉頭就開始了對丹陽宗打擊,在奉天宗明裡暗裡的圍剿下,原本如日中天的丹陽宗迅速衰敗下來。

奉天宗也得以據大義之名,打著扶持丹陽宗的名號,名正言順地接收了丹陽宗的地盤與法寶,吸納丹陽宗弟子歸附門下。

而曲滄風作為飛升派受仙門忌憚,無詔不得下界,即便知曉同門受苦也無能為力,從此之後,隻能借酒消愁,以酒度日。

夏連翹一聲不吭地瞧著眼前這一幕

舉派身家性命都係於奉天宗,這叫他們如何敢反抗?

一個亟待拯救的宗門簡直是為主角量身定製的。

原著裡白濟安認祖歸宗,丹陽宗天降猛男。

從此之後白濟安便開始了轟轟烈烈地打臉奉天宗之路,在被淩守夷活生生拔去仙骨之後,還是曲滄風親自指點的白濟安東山再起,殺回仙門。

此時,淩守夷正定定地瞧著丹陽宗幾人。

夏連翹知道,縱然沒丹陽宗這一層關係在,少年冷淡如冰,性烈如火,也最看不慣司馬元蘅這般草菅人命,仗勢欺人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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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宗一乾人等雖未曾見過這古怪的妖藤,但人多勢眾,司馬元蘅帶出來的這些弟子個個也算門中精銳。

在司馬元蘅的指揮下,一時之間火色共刀光劍影齊飛,一通亂砍亂劈之下,竟也真的將妖藤逼退。

望著妖藤退去,司馬元蘅這才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但當著眾多弟子的麵,仍要裝出一副從容高傲的氣勢來。

方才她便留意到夏連翹等人,妖藤作亂,她無暇分心。

妖藤退去之後,司馬元蘅朝幾人走來。

一雙鳳眸越過眾人,定定地落在白濟安身上,巧笑倩兮。

“白道友。”

“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又見麵了。”

白濟安拱手,態度不冷不熱:“司馬道友。”

司馬元蘅倒不以為意。她來之前心裡便已經有了計較。

這秘境太過詭異,她帶的人手不多,若能跟白濟安這個化丹修士聯手自然再好不過。

至於兩個人之前鬨出的不愉快?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有什麼不愉快?她就不信,白濟安不心動她這邊的人手助力。

夏連翹看著這一幕,內心總覺得有點兒古怪。司馬元蘅這個反應……該不會已經對老白有好感了吧?

“相逢既是有緣,”司馬元蘅鳳眸顧盼生輝,眼尾微翹天生一段風流,笑道:“這秘境之中古怪的地方多得很,不如咱們結伴同行如何?”

夏連翹看得出司馬元蘅遞出的橄欖枝,白濟安自然也看得出。

平心而論,與奉天宗結盟的確是當下最明智的做法。

見白濟安沒開口的意思,夏連翹想了想,上前一步,主動替他開口道:“司馬道友此言差矣,方才我們可是親眼見著貴派弟子將那丹陽宗弟子推出去送死。”

“同伴尚能如此,”她笑吟吟,“此情此景,叫我們如何敢與貴派同行呢?”

司馬元蘅不意她與白濟安的談話中還會冒出個人來,嬌容一冷,“你是誰?!”

對於司馬元蘅這雙標的態度,夏連翹隻搖搖頭:“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貴派能擺出什麼樣的誠意。”

夏連翹其實對和奉天宗結盟毫無興趣,她沒記錯的話,這位大小姐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

之所以主動開口要求談判,無非是想替丹陽宗出口惡氣結個善緣,順便讓奉天宗出點血。

曲滄風在之後的劇情裡是個重要的人物,夏連翹心想,多個朋友多條路,她想改變劇情的話,從現在開始做準備也算不上晚。

她話音剛落,張唯德和宋知燕齊齊一怔。

司馬元蘅也怔了怔。

她出生高貴,名利場內經營多年,如何聽不出夏連翹的弦外之音。

隻不過被人打斷談話,她心中微感不虞。

眼前的少女一身綠衣,乾乾淨淨,水水靈靈,杏眸明亮,笑吟吟地看著她。修為看不出什麼底細。

司馬元蘅柳眉微挑,抬手便是一鞭!

這一鞭恰如火龍出洞,

裹挾著重重的炎氣,

滔滔熱浪,迎麵撲來,如星逐流火,火光飛射。

夏連翹不慌不忙,隻放出一道淡青色的煙氣應對,火龍觸及到那片淡青色的煙氣,竟被牢牢裹住,一磨一纏,火滅煙消,消散於無形。

這一招下來舉重若輕。

司馬元蘅此番出招多為試探,見狀,大吃一驚。

她以為這少女最多也不過明道境的修為,可這一道青煙,生機勃勃,靈機充沛,衝淡圓融。

她從前在玄之觀見她時,看她渾身浴血奄奄一息,這才幾日功夫?竟叫她成長如斯?

她再也不敢小瞧,心底亦鄭重不少,正要揚鞭再攻,目光卻不期然與夏連翹身邊的淩守夷四目相對。

夏連翹說話的時候,淩守夷隻垂袖靜立在她身側也不出聲。

司馬元蘅才有些動作,淩守夷投來淡靜冷峻的一眼,似乎存了淡淡的警告之意。

這一眼睨來,周身劍氣自走。

司馬元蘅心裡咯噔一聲,被這劍氣所攝,鞭梢不自覺垂落下來。

從尾椎骨到脊背都爬起一股細細密密的,森然寒意。

這少年到底是誰?!

這般年少,又一言不發,劍意卻這般煞氣淩人。

有動作的非止淩守夷,李琅嬛不假思索,當機立斷地護衛在夏連翹身前,杏眼微冷地望過去,“難道這便是貴派的誠意嗎?”

還沒動作就碰了一鼻子灰,司馬元蘅神情有些不好。

正事要緊,到底還是咬牙強忍下來,能屈能伸,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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