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著頭皮,陸永年又攻了百十個回合。

這時,各峰之上已傳來嗡嗡的議論聲。

“陸師兄在做什麼?”

“縱然憐香惜玉給她個麵子,百十個回合下來也當動真格了?否則丟的豈不是自己的臉?”

另有人看出點兒門道,低噓了一聲,複雜道:“我看不是陸永年不想拿下她,是拿不下來啊。”

化丹修士耳力目力早已遠超他人,陸永年聽得麵上一陣青一陣白,劍芒一個不穩,李琅嬛眸中精光一閃,抓住這一瞬空隙,竟將陸永年護在身前的劍光撕開一個大口子,逼殺過去!

陸永年大驚失色之下,忙縱身擊退出百丈之遠,李琅嬛不假思索,痛打落水狗,劍光飛馳,分出六道氣劍,將上下前後左右六個方位齊齊截住,來了個甕中捉鱉。

這六道劍光衝著陸永年嗡嗡清鳴,如日月輪轉,周旋不定,陸永年為避劍芒,隻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遠遠望去,隻見陸永年遁光一歪,竟險些被李琅嬛打落峰下,四周頓時一片嘩然。

而在高處峰頂百餘丈的半空之中,一架飛舟靜靜懸浮於雲天之間。

司馬元蘅盛服靚裝,容色嬌豔,憑欄而立,柳眉緊緊擰成一團,麵色難看地望著峰頂爭鬥的兩人。

……這陸永年磨磨蹭蹭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前幾日不是給他送寶了嗎?怎麼還不快快用上她送他的那十幾枚透骨釘?

飛舟之上,另有十多個宮裝仙婢,手執障扇,態度恭敬,分列兩側。

端坐於主位者,是個年約三十上下的中年道人,眉眼文雅,鳳眼修髯,氣勢淵靜如海。

見司馬元蘅愁眉不展,悶悶不樂,奉天宗宗主司馬尚微微一笑,嗓音雄渾,如雷聲滾滾,“吾兒可是擔心你陸師兄?”

司馬元蘅回頭望一眼,竟難得溫馴,“爹爹。”

她搖搖頭,卻沒吭聲,隻把目光再次投向峰頂兩人。

前幾日,司馬元蘅運用手腕,打通關節,安排陸永年與李琅嬛相爭,還特地送上透骨釘相助,陸永年心中啼笑皆非。

也不知這李琅嬛是怎麼得罪的這位大小姐,竟囑他取她性命。

取一個明道境修士的性命而已,到時候比鬥之中,口稱刀劍無眼,明道境修士難以抵抗悟道境修士的威壓,一不小心下手過重,誤殺了她,相信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不過是個散修,更不必擔心師門尋仇。

當時見司馬元蘅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陸永年心中不屑遠勝於好笑。可如今,在李琅嬛的逼殺下,狀若喪家犬抱頭鼠竄的陸永年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險些從峰頂跌落這千鈞一發之際,陸永年未及多想,隻得將手中透骨釘化一道飛煌流星朝李琅嬛打去!

李琅嬛為人正直,二人以劍爭鬥至今,並未料想到陸永年會暗箭傷人。一時不察間,透骨釘竟穿透她手腕而過將她打得身形一晃,她一愕之下,又疼又驚,原本密不可分的劍陣

攻勢也被打穿一個口子。

陸永年抓住機會,從生路之中馭遁光而起,逃出百丈之遠。李琅嬛心性之堅韌與淩守夷幾乎不相上下,透骨釘如骨,痛徹心扉,疼得李琅嬛麵上頓時一白,冷汗涔涔而落。

她卻還是咬牙強忍下來,挺劍再刺!

夏連翹看得清楚,麵色大變,與白濟安“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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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永年不意李琅嬛竟然這麼硬氣,驚慌之下,又收釘再打。

連發數十枚,枚枚沒入李琅嬛各處關節命門之中!

從夏連翹的方向隻能看到少女身形一頓,從她身上爆出一蓬蓬漫天血霧來!

血霧洋洋灑灑,霎時間便將李琅嬛劈頭蓋臉澆成個血人。

夏連翹怔愣在原地,大腦嗡嗡作響!

因這變故來得太過突然,她連憤怒也來不及憤怒,滿腦子隻有:這怎麼回事?原著裡根本沒有這一節劇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疼痛如走電一般貫穿全身,李琅嬛被打得大腦有一瞬的空茫,攻勢也隨之停滯下來。

但戰鬥的本能幾乎已經刻入她骨髓之中。

她來不及消化這尖銳的劇痛,隻想到自己受傷沉重,務必要快點結束戰鬥,不能再拖。

到了這個地步,陸永年哪裡還計較什麼風度,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想的,見李琅嬛被透骨釘打中,他麵上一喜,也隻想著快些將她拿下,取她性命。

兩個人一時之間竟不謀而合,拚殺得越發激烈起來。

夏連翹也很想衝上前去弄個清楚,但雙方比鬥,她無緣無故不能隨意入場。

再看李琅嬛身形搖搖欲墜,卻抿唇硬撐,吞下一身的血汗痛苦,也不肯輕易放棄的模樣。她也不敢魯莽衝上前添亂,隻能攥著裙擺,心急如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陸永年哪裡能想到,李琅嬛的奪勝之心絲毫不輸於他。

若是凡人被這一十八枚透骨釘入體,早就一命嗚呼,魂飛魄散。李琅嬛卻是真身下界,身具仙骨。境界雖被壓製,蘊藏在丹田之中的靈氣卻磅礴如海。

機緣巧合之下,其中一枚透骨釘竟然撞開她被封鎖的一處仙脈命門,磅礴靈氣便如高山飛瀑一般奔湧而出。

這一刻,陸永年看著李琅嬛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怪物。

他並沒有時間去思考太多,他真氣也行將耗儘,為今之計,隻有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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