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十多道劍光墜地,
渡霄門人姍姍來遲。一落地就看到自家殿主被指著鼻子大罵道貌岸然的畜生,
迎麵便被人飛了一道劍光。
最讓人悚然的是,自家殿主,竟躲也未躲,就這樣生生受了下來。
“師、師尊……”葉依棠目瞪口呆。
淩守夷還是很靜定:“都退下。”
看到白濟安與淩守夷四目相對,隔空對峙,夏連翹覺得自己頭皮瞬間麻了半邊。
李琅嬛忍無可忍,一個箭步衝到夏連翹麵前,“連翹,你有沒有事?”
夏連翹愣了一下,無措道:“我當然沒事。”
李琅嬛神情複雜地看著她,“抱歉,連翹……都是因為我……”
李琅嬛咬緊牙關,望著夏連翹脖頸上的吻痕,心神一陣陣劇烈地震動。做夢也沒想到,她所敬畏愛重的師尊,竟、竟對連翹作出這等禽獸不如的行徑來。
想到這裡,李琅嬛竟難掩失望,將她一步護在身後,雙手握拳,望向淩守夷:“師尊!你怎能對連翹作出這種事?!”
夏連翹一看李琅嬛麵色煞白,一副塌房的表情,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如今的這副狀態到底有多遭人誤會。
也是,她身上穿著淩守夷的道袍,又被捆仙索鎖著。
夏連翹:“……”她覺得她實在有必要替淩守夷解釋一下。
琅嬛與老白不知腦補了什麼,似乎以為淩守夷□□於她。
但夏連翹覺得,她與淩守夷之間,怎麼也能說是“合奸”。
更遑論,認真來說,淩守夷還是被她強推的。
“白大哥!琅嬛!”
當眾說這個不是不羞恥,但事已至此,她總不能任由誤會繼續發展下去,也隻得硬著頭皮,大聲道:“我是自願的!!”
白濟安卻怒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是我強受用的淩守夷!”夏連翹心裡一急,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如一個滾地雷,回音嫋嫋,繞梁不絕。
四周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淩守夷:“……”
夏連翹:“……”
這一句話一說出口,她就聽到自己節操碎地的聲音。
但好在,總歸,她內心默默作鴕鳥狀安慰自己,總歸那劍拔弩張,一言不合要打架的氣氛因為她石破天驚一句,消散了無影無蹤。
“真的是我強受用的淩守夷!”節操碎都碎了,夏連翹一咬牙,破罐子破摔,也不介意再強調一遍,便又道,“他、他並不願意。他才是受害者。”
淩守夷:“……”
白濟安震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給她氣得火冒三丈,“夏連翹你給我住口!!”
夏連翹:……她也不想說這些的!
但原著裡白濟安和淩守夷打了個地動山搖,直打了三天三夜。
白濟安被淩守夷摁在地上摩擦,毫無還手之力。卻如
同JUMP漫男主一般,一次又一次,遍體鱗傷,渾身是血的爬起,終於成功給了淩守夷一記友情破顏拳。二人兩敗俱傷。
如果要對付天帝的話,她當然希望能避免這場戰鬥,最大程度上保存雙方戰力。
在這一片啞然無聲中,最終還是曲滄風看不過眼,輕歎一聲,上前一步,攔住白濟安,雙眼直勾勾地望向淩守夷。
“小淩,事已至此,收手吧。”
淩守夷這才從她虎狼之辭中回過神來,靜等他說辭。
曲滄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苦口婆心:“我知曉你之前一意孤行帶琅嬛回轉仙門,是怕她拒不受捕,罪加一等。更是不願有人借此事做筏子,將仙門攪得不得安寧,三界攪得生靈塗炭。否則你這些時日也不會為她前後奔波,免她死罪。”
曲滄風苦笑:“小淩,你不願仙門內亂,但如今內亂已成定局,便是你一人苦苦支撐,又能如何?”
孰料淩守夷並不接他話茬,隻沒頭沒尾反問道:“你私自留一道神魂於下界,便是為今日籌謀麼?”
曲滄風愕然一怔之後,“沒想到這也沒瞞過你,你竟然發現,為何不上報?”
他想到什麼,雙眼不自覺微微一亮,露出振奮之色。
“小淩,”曲滄風懇切道,“和我們一起走罷。”
“自琅嬛被判處極刑這一刻起,你便已知曉天理法規早已成黨爭工具,琅嬛死罪非是她該死,僅僅隻是有人想讓她死。世家一脈早已忌憚你多時,如今這個仙門腐爛入根,並不值得你再維護。”
“我是天罡劍主,”淩守夷目光平靜如初,語態舒容,看起來不像有任何被說動的跡象,“值不值得,我自會評判。”
曲滄風見勸他不得,靜默半晌,澀然道:“那你也至少放琅嬛離開。”
“世家目的已成,不論舍不舍琅嬛也早已無礙於大局,你又何必趕儘殺絕?”
“還有夏道友。元伯功一行人必定趁亂要對她下手,拿捏你之命門,你又如何護得住她?”
言訖,四周陷入一片寂靜。淩守夷微微垂眸,似乎是在思索。
夏連翹也忍不住屏住呼吸,等著淩守夷的反應。
頓了一會兒,淩守夷倏忽抬起眼,語氣還是很堅決,“打贏,我就讓你帶她走,否則我如何信你也能護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