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在海水裡遊動,像一尾遊魚那樣,靈活地穿過海草和珊瑚叢。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海裡,但海水讓他感覺很舒適自在,並不冰冷幽暗,澄澈的水體具有極好的透光性,溫暖的陽光直直地照射下來,在珍珠與貝類身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斑斕,美得像是一場奇幻的夢境。
他同時也不用擔心呼吸,他好像無端地學會了魚一樣在水中呼吸的能力,遊泳的速度也大幅提升,尾巴輕輕一甩,就能遊出很遠。
等等,他哪來的尾巴呢?
江陽遊著遊著,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他停下來,回頭追著自己的尾巴在原地遊了一圈,他的身體似乎變得很長,竟然能直接夠到自己鰭狀的長滿鱗片的尾巴,他又注意到自己的兩隻手,也不再是人類的五指,而是跟尾巴一樣覆滿了青色鱗片的爪子,他身前還飄蕩著兩抹似乎是從嘴邊垂落的長須,隨著他的心情彎曲和卷起。
他這是變成了個什麼呢?
江陽嘴邊的須須疑惑地翹起,他注意到前方似乎有一抹光點,大概是某種能折射光照的玻璃寶石,須須於是一下抻直,就好像是冒出了一個好主意。
他朝光點遊去,想要借著它光滑反光的表麵,看清自己此刻的模樣,但他遊動時,突然有一群鮭魚從他身邊急掠著遊過,像是正被什麼東西追趕。
江陽歪了歪頭,他還沒意識到是怎麼回事,突然感覺身後飄來一個巨大的陰影,一隻虎鯊張開大口,追捕獵食著眼前的鮭魚群。
鯊魚本來就是智商比較低的海洋生物,不像那些聰明的鯨類可以分辨出什麼能惹什麼不能惹,尤其江陽體型還很小,呆呆地混在鮭魚群中不知道躲,虎鯊“嗷嗚”一口,咬中了江陽的尾巴。
尖利的刺痛感順著尾巴上的鱗片傳來,江陽的須須一下繃直了,他條件反射地一個擺尾,比虎鯊小了數倍的體型卻有著很大的力氣,一尾巴將虎鯊的嘴巴抽歪,堅硬的鱗片更是直接崩掉了虎鯊的幾l顆牙齒,但虎鯊尚且沒有因為碎牙痛叫,毫發無損的江陽先大哭起來,“噌”一下飛快地遊走了。
像是本能般的,他熟門熟路地遊到了一座宏偉的宮殿前,水箭一樣的往正站在珊瑚水草組成的花園中,容貌妖異,魚尾人身的男人懷裡一撲,尾巴自發地卷到對方手臂上,抽噎著哭叫說:“我、我被鯊魚咬了——”
“咬到了哪裡?”男人立刻變得很緊張,捉起江陽的尾巴查看。
“這、這裡。”江陽把被咬中的那處尾巴抬高一點,難過地抽泣說,“我、我的鱗片是不是掉、掉了?”
男人仔仔細細查看一番,確認江陽尾巴上的每一片鱗片都光潔完好,彆說是有掉落,上麵甚至連個牙印都沒有。
雖然這是個理所當然的事實,普通鯊魚的牙齒憑什麼能咬傷龍鱗呢?但男人也還是仔細察看一番後才真正放下心。
他抱著江陽哄了哄:“沒有沒有,你的鱗片都在,也沒有印痕,我的小珍珠還是跟先前一樣漂亮。”
“真、真的嗎?”江陽的哭聲小了點。
“真的。”男人又耐心地哄了幾l下,他對江陽都是溫言細語,但等把江陽哄得不哭了後,他卻又叫來屬下,好聽的嗓音變得有些森冷,“把那隻鯊魚抓來,以後禁止這些沒腦子的蠢貨靠近龍宮。”
屬下領命離去,他轉向江陽時的神態重新變得柔和:“我們去吃飯吧。”
男人用手指輕輕卷起江陽嘴邊的長須,他的指甲危險又尖利,接觸江陽時卻輕柔又無害,像是捧著珍寶那樣小心地捧著對方:“今晚吃銀鱈魚好不好?”
“又是魚?我不想吃魚了!”江陽的須須抗拒地卷起,“我想吃米花糖!”
“米花糖?”男人眼睛一眯,語氣帶上了些許不針對於江陽的危險,“又是誰偷運進來的人類食物?”
“沒有!”江陽說,“是我聽路過的海鳥說的,它們說這種東西很好吃,我也想吃!”
“給我買嘛買嘛!”他盤緊男人的手臂,開始胡攪蠻纏地撒嬌。
“好好好。”男人無奈鬆口,手指輕點著江陽的鼻子說,“今晚先把鱈魚吃完,我明天叫人弄點米花糖來,但人類的食物不健康,你每天隻能吃兩塊,知道嗎?”
“好!”江陽很乖地把爪子放到對方手指上,猶如在拉勾做約定,得到了承諾,他須須開心得舒展著,被男人一路抱去了寢宮。
男人用自己尖利的指甲將銀鱈魚魚腹上最柔軟的嫩肉撕成便於吞咽的條狀,一塊塊喂到江陽嘴裡,等將江陽喂飽後,他又將其抱到以一塊巨大的貝殼為基底,上麵鋪滿了柔軟名貴的銀月綃紗的床榻上。
男人橫臥於床邊,下半身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