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蘇格蘭。”

諸伏景光在迷迷糊糊之間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代號。

他的大腦非常混沌,雖然本能地意識到是有人在對自己說話,卻無法辨認這個人是誰,當然,彆說辨認對方的身份了,此時的他甚至無法對自己的狀態有什麼清楚的認識——考慮到他在昏迷之前經曆的一切,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因為經曆昏迷而變得遲鈍的大腦無法對外界的刺激做出反應,諸伏景光本能地試圖睜開眼,這個動作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困難,光線有點刺眼,眼前是一片純粹的白色,他下意識地明白,那應該是天花板。

他眨了眨眼,這一切似乎不是幻覺,昏迷前發生的一切慢慢地回到他的腦海當中,景光看著純白色的天花板,腦海中茫然地掠過一點思緒:我沒有死……?

他非常確信自己開槍了,那之後的痛楚也不是假的,儘管不是沒有遺憾,但他對自己做出的選擇並不後悔,可是現在……

“你醒了,”這個時候,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蘇格蘭。”

原來那不是幻覺,景光的大腦這時候才終於艱難地運作起來,這個人叫我蘇格蘭,他是組織的人……?

他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光線,然後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猜測立刻就被證實了。

同時而來的還有驚嚇,那雙貓眼猛然睜大了——琴酒?!

在他並不算長的臥底生涯之中,諸伏景光還沒有見過琴酒幾次,而且每次見麵都隻能算是路過——雖然名義上來說,他應該在琴酒的管轄範圍內,但是琴酒太忙了,根本沒空去關注所有的下屬——但琴酒實在是太顯眼了,他那標誌性的銀色長發,和在室內都沒有摘下來的禮帽,哪怕景光此時視線都還有些模糊,依然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發生了什麼事?諸伏景光慌亂而茫然地想,琴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作為臥底暴露了,但是負責處刑他的人是萊伊……而且他當時應該已經自殺成功了,如果說他被什麼人救下來了的話……難道琴酒是來追殺他的?

隻是看麵前人的表情,琴酒就能猜到蘇格蘭在想什麼,他實在太有這方麵的經驗了——畢竟琴酒對臥底的痛恨在組織裡也算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暴露了的臥底在見到他的時候很難維持冷靜。

為了防止蘇格蘭過於緊張——他現在這個狀態反抗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說不定能把他自己的傷搞得更重,琴酒隻好調整自己的語氣,儘量安撫對方的情緒。

“放心,你沒有死,你也不會死,”他沒有試圖擺出笑臉,過去的經驗告訴琴酒這隻會適得其反,“因為組織從來沒有想過要你死。”

蘇格蘭看起來更茫然卻也更緊張了,琴酒打賭他想到了人體實驗的方向去。

在眼前這個倒黴的後輩麵前,他還是儘量保持著溫和的態度:“也沒有彆的,組織的情況……有點特殊,你現在的狀況應該算是,淘汰。”

淘汰?這個詞讓景光更茫然了,他曾經參與過什麼

競賽嗎,為什麼會用到淘汰這樣的字眼?這一切太過詭異,讓他幾乎懷疑自己是在死前陷入了幻境。

但眼前的琴酒還是很清晰,無論如何,如果真的有什麼死前幻境的話,他不可能會看到琴酒……還是這樣的琴酒。

現在他意識到琴酒應該不可能是來追殺他的了,按照傳聞中琴酒的性格,他根本不可能和追殺對象聊這麼久,不,按照琴酒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是琴酒的追殺對象,他根本就不可能醒過來。

可是他依舊沒有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彆費力了,”

琴酒看蘇格蘭努力想要說話的樣子,好心地說,“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你的身體狀況還很不好,我今天隻是來通知你,不要在養病期間胡思亂想,具體的情況等你養好傷再說。”

看到病床上的人表情漸漸趨於平靜,琴酒也暗自鬆了口氣,不管對方是否相信和接受了,但隻要沒有更多激烈的舉動,起碼說話的時候輕鬆很多。

“我等會兒還有個任務,我們長話短說,”他對景光說,“首先,你被組織——夏威夷臥底培訓基地——淘汰了,對你培訓期間表現的評分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檢定完成,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評價不會低於‘優秀’——鑒於你在組織期間取得了代號,這是很不錯的成績。”

“其次,由於你在脫出事件中的出色表現,你所在的機構——我記得是你日本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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