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月的瘋狂工作之後,琴酒總算是把該清的任務都在年前清完了。
他給被折磨得不輕的下屬們都放了假,之後久違地把工作帶回公寓裡,準備開始寫自己的年終總結。
雖然並非所有人都會認真寫,但組織裡確實是要交年終總結的,嚴格來說,琴酒上交的應該是監察部門的總結,在他的所有職位當中,隻有檔案館和監察是一把手,而檔案館的總結已經被交給了蘇格蘭,所以隻剩下監察的部分。
但琴酒並不隻是普通的組織員工,他還是組織的……重要財產,他的行動本應被嚴格記錄,現在隻是交一交任務報告加上年終總結已經是boss努力的結果了。
琴酒自己倒不是很在意這個,任務報告確實有些浪費時間,但年終總結能幫助他查漏補缺,不失為一種提升自己的手段,所以每年他都會認真地對待。
況且今年真的有很多需要總結的部分……
在十四年前的巨變之後,這算是琴酒遇到的變化最多的一年,而和十四年前不同的是,這次的變化不是大爆炸式的,而是在生活中逐漸侵染,以難以捉摸的姿態一點點發生的,以至於回首的時候很難說一切的開端在哪裡。
也許……是蘇格蘭的自殺吧。
琴酒靠在椅背上,在腦海中慢慢地回顧這一年發生的一切,比起往年沒有什麼變化的任務和工作,今年的體驗其實比他自己想象的更有趣一點。
確實,先生總是對的,他保持著倚靠著的姿勢伸手打開文檔,慢慢地在上麵敲出幾l個字來,然後想了想,又打開之前已經整理好的任務報告。
就在這時候,門鈴響了。
琴酒的動作一頓,略微有些詫異地看向外麵——這還挺少見的,畢竟知道他住在這裡的人沒有幾l個會按門鈴,而如果是不認識他的人……總不會是有人過來推銷吧?
他看了眼自己尚未開始的報告,隨手保存之後關掉電腦,起身向著門口走過去,走到一半的時候門鈴聲已經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鑰匙開門的聲音。
……還挺有禮貌的,就是不多。
琴酒站在客廳裡,看著波本打開房門,在和他對視的那一瞬間對方顯得有點尷尬,但很快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既然你在家,為什麼不開門?”
“我還以為你不是來找我的。”琴酒也很理所應當。
“不是找你我按什麼門鈴……”波本說到一半,意識到這與自己拿鑰匙開門的行為前後矛盾,於是立刻補充道,“雖然是想找你,但看你不在,我就想著順便收拾一下。”
這話他說起來是毫不心虛的,雖說琴酒隨便壓榨隔壁部門下屬的行為令人不齒,但秉持著有機會就不能放過的原則,安室先生確實會定期上門,當然收拾屋子什麼的輪不到他,就算真有什麼事要做,降穀先生也是有下屬的人。
不過反正琴酒也不知道這個,再怎麼說他也是代黑澤先生裝修過浴室的人……定期過來看看完全理所應當。
果然,琴酒並未多說什麼,他微微揚起眉,直接地問道:“找我什麼事?”
聞言,波本鬆了口氣——他這麼說並不是完全的借口,之所以會選在今天上門,確實是因為之前發現琴酒好像回來了,並且也真的是有事找他,不然值此忙碌之際,波本哪有空來這個啥也沒有的屋子裡浪費時間。
“你總不會就讓我在門口站著說話吧?”
他微笑道。
琴酒沉默地看了他幾秒鐘:“怎麼,要我給你泡茶嗎?”
“第一次來的時候你甚至還會切水果。”雖然這麼說著,但波本顯然並不在意,他回身關好房門,走進屋子,很熟練地走向沙發坐下了,而琴酒哼了一聲:“第一次來的時候你還記得帶禮物。”
“你要是喜歡,我下次也可以帶。”波本調侃地說道。
琴酒不置可否,也在沙發上坐下,麵無表情地看著波本:“現在可以說了?”
聞言,波本的神情變得正經起來,這回他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道:“上次你說有問題就直接問你,這話還算數嗎?”
“我還沒有搬家。”琴酒坦然地說。
“好,”波本點頭,看起來變得更嚴肅了,“那麼,你知道兔子洞嗎?”
這個問題顯然出乎了琴酒的意料,他微微地皺起了眉,一時沒有回答,不過,對波本而言,這顯然已經算是一種答案了。
“你果然知道,”他的神情並沒有鬆懈,“這不會是屬於我完全不能知道的那部分吧?”
雖然這麼問,但波本其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隻不過,在從那位少年的“蓮”那裡得到讖言般的話語之後,降穀零用各種手段調查了很久,但始終沒有什麼太有用的結果,於是想到還有這麼一個不知道能不能走通的路徑,試一試也不虧。
就算得不到其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