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多麼好的理由,朗姆的作為都還是讓琴酒很不爽——這種不爽當然並不是很有道理,因為不管怎麼說,boss的說法確實是對的,要控製這樣一場大規模的火拚,即使對組織來說也很有難度,最合適的解決辦法當然是讓它乾脆不要發生。
但,在清楚這一切的理智之外,琴酒依然情緒不佳,隻有他自己知道的是,這並不隻是因為這種做法違背了組織的原則,琴酒並非一個死守原則的老古板,另一個無可忽視的原因是——他真的很想和赤井秀一打一架。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琴酒是作為士兵被創造的,他的血液裡天生就帶著對戰鬥的渴望,而一個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那當然是更好的目標。
可以說早在決定把他送走的時候琴酒就在期待著,並且隨著他們日漸熟悉,這份期待也日漸增加,在琴酒看來這幾乎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然後就tm突然沒了。
琴酒認為自己的反應可以說是相當克製。
但這份克製並非是出於對朗姆的尊重,當然,他對朗姆並沒有尊重可言,這隻是因為,在得知注定的對決沒了的同時,琴酒也得到了另一個信息——他那位並不像是專業臥底的,也幾乎沒有被琴酒當作學員對待的搭檔,終於在這最後的時刻展現出了足以從組織畢業的專業素養。
他挑選了最合適的時間,在琴酒和自己關係的頂峰,以及年前的這個假期之後,精神理當最放鬆的時候;做出了最恰當的選擇,逮捕而非盲目的追求擊殺,因為若是後者一定會被琴酒覺察到;並且完成了周密的計劃,在短促的時間和並不充裕的人手之內做到了最好。
如果沒有朗姆,琴酒猜測萊伊會成功的,就算無法逮捕琴酒,也會讓他相當的狼狽,而如果他真的逮捕了琴酒(這並非不可能)——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壯舉。
琴酒確實為此感到愉快。
但萊伊輝煌的畢業典禮因為朗姆的介入而隻好告吹,也許會以某些相當無聊的方式結束,琴酒倒不認為組織的畢業證(其實沒有這種東西)有多重的分量,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心平氣和地看著一個本應成為經典案例的事件消失。
隻是既然boss開口了,或者更準確地說,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這一切,那這個決定確實已經無法改變,就像如果你不小心知道了生日驚喜的內容,那麼就很難裝出驚訝的樣子。
但這一切並不是不可彌補的,就算驚喜已經不可能是驚喜,但禮物依然還是可以存在,琴酒認為他完全可以讓它換一種情況發生。
因此,當朗姆在應對FBI的陷阱時,琴酒並未關注那邊的一切,他寫好了計劃書,在得到boss的認可之後去了趟研究所,通知在爬長城的伏特加準備銷假,在完成這些準備之後,他回到檔案館。
琴酒這一次並不是單獨來的,蘇格蘭打開門見到貝爾摩德的時候顯得頗為驚訝。
他與這位在組織裡地位非凡的女人實在不算是很熟悉,在麵對她似乎很熟稔的招呼時
,隻好露出禮貌的微笑,然後詢問地看向琴酒。
“讓她給你做個易容,”琴酒說,“以後出門的時候可以用。”
這下蘇格蘭明白了,他看向貝爾摩德露出誠懇的笑:“麻煩了。”
貝爾摩德笑眯眯地擺手:“哪裡,Gin讓我幫忙我肯定幫的嘛。”
“而且,”她打量著蘇格蘭,“給你做易容應該挺有意思的。”
琴酒掃了她一眼,沒有揭穿這人隻是想看樂子的事實,在boss的授意之下再度接觸波本之後,貝爾摩德顯然對他這位幼馴染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再加上蘇格蘭現在是琴酒的助理,對她而言根本是樂趣加倍。
要不是組織裡沒有彆人會易容,琴酒還真不想把她給帶過來。
走進屋子的貝爾摩德打量一會兒這間彆墅,很快失了興致,她轉而觀察正在廚房忙活的蘇格蘭,又看向麵前的琴酒,突然笑道:“仔細一想,還真是多虧當初把檔案館搬過來了呀。”
琴酒並不想給她什麼回應,奈何此人自說自話的能力也是一流的:“不然,那可就是貨真價實的‘金屋’了~”
琴酒嘴角一抽,蘇格蘭正好端著茶走過來,聞言好奇道:“什麼金屋?”
這位優秀學員大約並不像他哥哥那麼了解中國典故,琴酒在貝爾摩德開口前說道:“檔案館原本的位置在黃昏彆館裡麵。”
雖然沒有親眼得見,但蘇格蘭也是很熟悉黃昏彆館的,聞言他點點頭,有些意外:“原來還有這層淵源嗎。”
“現在都沒咯,”貝爾摩德笑道,“來,讓我研究一下給你做個什麼樣的臉,你有什麼要求嗎?”
“這個,”蘇格蘭一時不太確定,“其實隻要不容易被認出來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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