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迎著波本的瞪視露出微笑,他當然很清楚自己這樣說話的後果,不過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內,反正波本也不可能去問琴酒他們是不是真的睡過。
(當然,他沒想到蘇格蘭也在聽,畢竟對方並不像是會偷聽的人。)
其實他完全沒必要這麼做,雖然一開始是琴酒把編理由的任務扔給他的,但作為“臥底”過來對接的理由千千萬,私人情感絕不是其中最合理的那個,把自己包裝成一個無理取鬨的情人就更加離譜了。
但是……他必須承認,就算很清楚演的成分占了大半,然而在知道琴酒和波本的相處方式之後,他還是有種微妙的……危機感。
這很難說,其實誰都知道琴酒根本沒有那方麵的念頭,真要讓他有什麼想法,起碼得等到組織的事情告一段落,但另一方麵,琴酒對波本的這些把戲顯然也並不反感,甚至挺樂意配合,可能正因為知道其中的虛假,才能很輕鬆地對待。
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因為赤井秀一是深知“假戲真做”這一詞語的威力的。
所以那句話就脫口而出了——當然,那是事實,後麵的部分才說得上是戲劇,確實挺有意思的,赤井秀一加入組織之後演戲的機會並不多,現在算是一次性都補上了。
這可能並不是個好選擇,因為戲劇會損害真誠的力量,赤井秀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從中得到什麼,他隻是本能地覺得這出戲應該參加。
還能降低一點波本的社死程度,自己真是個以德報怨的好人啊!
“怎麼不坐?”琴酒說。
這聲音打斷了波本的震驚,也讓萊伊結束了思索,他們同時轉過頭,看到琴酒就站在身後的位置,不知道站了多久。
銀發男人的神情很鎮定,從表情上來看,大概並未聽到他們方才的對話,但考慮到琴酒一向這麼鎮定,而且今天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這也很難確定。
琴酒單手舉著一個托盤,上麵擺著三個玻璃杯,另一隻手上拎著瓶酒,造型頗有酒吧侍者的風範,可惜眼神完全能把顧客嚇跑,他掃視麵前的人,再次說道:“坐啊,不要站著說話。”
好吧,這確實有點嚇人,好像要坐的不是什麼普通沙發而是電椅,赤井秀一笑了笑,想到琴酒可能聽到了自己剛才的發言,多少還是有點尷尬:“這不是在等你回來嗎。”
“我不坐,”琴酒說,“哪有讓客人站著的道理。”
萊伊眨了眨眼:“客人?”
“不然呢?”琴酒看向他。
有萊伊在那頂著,波本對這頭銜倒是沒有什麼意見,意識到琴酒並不是在客氣而是在命令之後,他快步走到對麵的沙發邊上坐下了——正好遠離那個散發著醋味的家夥。
原本隻是來碰個運氣,誰能想到碰出個情敵來,也許是時候去廟裡拜一下了……降穀零的思維有點發散,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到其實對方並不真的是自己的情敵。
“真是無情。”在波本走神的時候,萊伊歎了
口氣(),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把托盤連著酒杯一起放到茶幾上,動作穩定得像個真正的酒保,“我看是你感情太豐富了。”
“啊,這不是我的錯吧,”赤井秀一無辜地說,“畢竟……對我做出那種事情,讓我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是你啊。”
他到底還是考慮到了對麵無辜的波本先生的承受力,沒有說什麼更進一步的騷話,但波本先生看起來已經很想把他砍死了。
琴酒當初怎麼就沒把這家夥搞死呢?
琴酒冷冷地看了一眼萊伊,既沒有反駁也沒有開口訓斥,赤井秀一自己也不清楚這是默許了他施加誤導,還是因為琴酒其實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
他看著琴酒俯下身倒酒,盯著那垂下的長發恍惚了一瞬,然後偏過頭看向波本。
就在這短暫的幾秒鐘時間裡,方才還是七情上臉的波本已經冷靜,或者至少表麵冷靜下來,他對上萊伊的目光,很難得地沒有像見到臟東西一樣轉開臉,而是露出了略帶挑釁的笑。
“從美國回來一趟不容易吧。”他微笑著說。
“還好,”萊伊聳肩,“挺值的。”
“我也覺得,”波本說道,“畢竟你不像我,就住在樓下。”
萊伊神情一頓,儘管赤井秀一心裡清楚這隻是場戲,而且他應該對波本的配合感到高興,但波本此言一出,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種真心的意外和……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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