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炸完船之後心情很好地回去接著查賬,正趕上他手無縛雞之力的會計同事在被人威脅,他推開門的瞬間,那個陰森森威脅人的頭目臉色大變,像是被下了定身咒。
“Gin……先生……”
他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什麼,琴酒沒有理會,隨手來了一槍,看人靠著牆倒下去,才轉頭問培恩:“情況很糟?”
“其實還行,”會計先生神情毫無波動,完全不像是剛被威脅,“沒到處決的標準。”
琴酒看了眼死得不能再死的那具屍體,聳肩:“那麼罪名是以下犯上。”
培恩沒說什麼,一點也不在乎房間裡還躺著一個死人,對著電腦繼續算賬,過了一會兒L才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你……心情很好?”
琴酒思索片刻。
“是的吧,”他點頭,“快要死了,一身輕鬆。”
培恩點點頭,又算了會兒L賬,才低著頭說:“有什麼遺產需要幫忙嗎?我認識很好的律師。”
“我的遺產是律師能處理的嗎?”琴酒問。
“是和組織有關的律師。”培恩一邊低頭算賬一邊說。
一般的律師當然處理不了琴酒的東西,不過和組織有關的話,大概率就不是什麼正常律師,有這個膽子也很正常。
琴酒又思索片刻,搖頭:“沒什麼值得請律師的,要麼太重要,要麼不需要。”
他這些年花組織的用組織的,沒什麼個人財產,就算真的死了,值得被覬覦的大概也就是屍體本身——那個又是早就已經托付給瑪克的。
“是麼,”培恩輕歎,“還以為能有一筆大生意。”
他算完了賬,轉動電腦顯示器把結果展示給琴酒看:“你看,其實沒多大問題,這家夥就是太習慣自己那種處事方式了。”
琴酒看過去,默默點頭。
“你是第一個跟我談論遺產的人。”他突然說。
培恩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他。
“不要為我哀悼,”琴酒笑著說,確實是心情愉快的樣子,“要恭喜我自由。”
這有一點古怪,但事實是,在接下來的盤賬生活中琴酒的心情更好了。
培恩是個多數時間沉默寡言的人,對琴酒來說非常優秀的好搭檔,儘管在聽到琴酒言論的瞬間露出了類似“這人腦子不太正常”的表情,但很尊重精神病人的思維,並沒有對一直散發著肉眼可見的愉快氣息的搭檔發表什麼評論。
作為組織的會計,保持事不關己的狀態是基本功,他會出言介紹律師,已經是出於多年老搭檔的情誼,更何況組織就沒有過心理醫生。
所有的賬目都盤完的時候組織的黑\\道裡的下屬機構也少了一小半,並不全都是賬目的問題,畢竟琴酒的人頭價又漲了點。
可敬的會計先生兢兢業業,從不因賬算到一半整個機構都沒了而有什麼抱怨的情緒,他們這項工作接連不斷地乾了半個月,終於結束
在某個東歐的雨夜。
“我把資料都發給Tequila了(),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因為一向是一副疲憊的樣子,現在也看不出來他剛熬了幾個大夜,“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琴酒微笑,像之前每次合作結束的時候一樣,遞給培恩一杯酒,“我走了。”
“嗯,”男人垂下眼想了想,對他舉杯,“恭喜。”
回日本的飛機上琴酒接到龍舌蘭的消息。
Tequila——想挑個好地方埋葬嗎?
Gin——沒人會允許我下葬吧?
Tequila——衣冠塚?
Gin——大可不必
Tequila——真遺憾,我買了不少墓地
Gin——那更糟了,和我埋在一起,靈魂都會不得安寧的,對墓地裡的其他人好點
Tequila——……你拒絕的方式還挺彆出心裁
Tequila——Patron說的時候我還不太相信,現在看來你真的心情不錯啊
Gin——我一直心情挺好的
Tequila——得了吧……可惜我現在趕不回去,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Gin——下飛機就去
Tequila——這麼快?我都還不知道……
Tequila——算了,彆告訴我
Tequila——我會懷念咱們一起加班的日子的,希望以後組織彆再有那麼多事了
Gin——我看這難說
Tequila——彆人還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呢
Gin——我最大的善就是在死前還在為你工作
Tequila——……好吧,謝謝,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計劃,但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