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州的巷子狹窄,矮小的民房鱗次櫛比,道路布局複雜。
這裡的地麵終年曬不到陽光,陰暗潮濕而生著許多苔蘚,一處堆滿垃圾的房屋腳下,正長著幾簇不見陽光卻生機勃勃的野草。
沒過多久,“噠噠噠”的急速腳步聲與這些野草短暫相遇,又匆匆分離。
那是一對外貌出眾的男女——
五條悟大步踩著苔蘚地麵走在前麵,拉著平若葉穿梭在縱橫交錯的巷子裡,按照來時的路線往回走去。
他的抓握力氣不小,讓手中的人隻能緊跟他的步伐。
度過最初不適應的踉蹌,平若葉已經調整好步伐節奏,亦步亦趨地平穩走在五條悟的身後。
片刻無言後,她微微仰頭望向了他的背影......
很快,平若葉發現,在這昏暗的巷子裡,這人在她眼裡是有光的。
五條悟穿著高專的黑色校服,廓形硬挺,撐出了肩背。
平若葉的眼中,周圍一切的環境仿佛被虛化,隻有少年明明仍處於生長發育期,身量卻已然成長的寬闊頎長,像挺拔高山一樣的背影。
悟君呐,即便隻是個背影,都無時不刻在散發著桀驁不馴,自信張揚的光芒。
此時,五條悟正一手牽著平若葉,一手插在褲兜裡。
手上傳來的熱度,讓平若葉慢慢地將視線下移,看向兩人正交握相牽的雙手。
——不知從何時起,五條悟由原本緊握平若葉的手腕,變成十分自然地牽著她的手。
日頭偏移,天氣不再像正午那樣灼熱。
可是,平若葉卻覺得被牽住的那隻手......好熱啊。
她手心傳來的滾燙觸感,就像是憑空出現的羽毛在輕撓相貼的皮膚,而因此生出了不容忽視的癢意。
十指連心,這古怪的癢意順著指尖纏繞在心間,纏得她先是心跳漏了一拍,然後心跳又開始慢慢加速。
偏偏此時吹來了一陣輕風,穿過兩人雙手間的縫隙,帶來了涼意,也讓那股熱意漸歇。
不開心,不爽。
平若葉頓了頓,垂下眼望著,接著緩緩收緊相牽的那隻手五指,循循漸進地加重回握的力度。
她想牽得更緊一些。
而後,平若葉清晰地感知到對方的力道也......重了幾分。
無縫相牽,指尖上的觸感迅猛複燃,像帶著更為強烈的電流,使得淌過心間時的酥麻感愈濃。
熱氣在沸騰。
寂靜無聲,氣氛變得不明,似有一種兩人都不明白的東西在蔓延。
平若葉和五條悟不約而同地放慢的腳步,目視著前方,誰也不說話。
良久後——
兩人的掌心都捂出一層汗,卻較勁兒L般的都不鬆手。
然而,平若葉手心有未擦乾淨的血跡臟汙,現在又混雜著汗水,變得極為黏膩不舒服。
好吧,她想認
輸。
平若葉動了動手,但是五條悟卻下意識地抓得更緊了些。
“悟,鬆手,黏。”
“啊......哦。”
五條悟愣了一下,站定後鬆開手。
隨後,他抬起這隻變得空蕩蕩的手,想要習慣性的撓撓頭,等看見手上的血跡又悻悻放下了。
算了吧。
平若葉則拿出之前的手帕,仔細地擦拭手上不清爽的血跡。
但是努力擦了半天都沒擦乾淨,她皺了皺秀氣的眉毛,小聲的表達不滿:“好煩。”
“嘖。”
五條悟看她這幅樣子,評價道:“若葉醬,你好嬌氣啊,咒術師沾血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嘛。”
平若葉不理他,還在拿手帕蹭手掌邊緣乾涸的血跡,擦到手部發紅。
看著她白淨的手變得紅一塊白一塊的,又見她緊鎖的眉心,五條悟挑了挑眉毛,‘看’了一下四周後,聲音散漫:“一分鐘,等老子一分鐘。”
平若葉疑惑:“......哈?”
“總之,待這彆動,乖乖等著老子就是了。”
“......好。”
平若葉隱約猜到了五條悟要做什麼,眨巴一下眼睛,乖乖點頭。
悟君,人還怪好的嘞。
.
事實上,離開還不到一分鐘,五條悟就回來了。
回來時,他的手中多了一瓶純淨水。
“鏘鏘~沒有水肯定擦不乾淨啦。”
五條悟擰開瓶蓋,倒在平若葉手上,方便她清洗血跡,嘴裡還在為自己表功:“老子超貼心~怎麼樣,若葉醬是不是感動得快哭了?”
平若葉:“......”
不說這句話,或許會有感激之情啊,悟君。
洗乾淨了手後,平若葉的心情轉好,扭頭看著還在求表揚的五條悟,好笑之餘配合道:“啊,超感動。謝了,悟。”
“誒,隻是光口頭感謝嗎?很沒有誠意哦。”
“......怎麼做算有誠意?”
五條悟伸出貓爪試探:“若葉醬,你是不是該做點實際行動報答?”
平若葉:“......說吧,你想要什麼?”
這個笨蛋,怎麼總是讓人高興和無語之間反複橫跳?
“是很簡單的要求哦。”
五條悟咧了咧嘴,笑著揭曉答案:“就是你之前親手做給老子吃的甜品,還想吃~!”
“......”
平若葉可疑的沉默了。
該怎麼跟悟君委婉的解釋,那隻是個美妙的誤會?!
她根本不會料理啊!
她可是黑暗料理大師,給他親手做甜品不是報答是報複啊喂!
見平若葉沉默半天,五條悟有些疑惑:“為什麼不說話?話說,這也不是很為難的要求吧?”
“......嗯,不為難。”
古怪的情緒作祟,平若
葉此刻莫名地不想說出,自己其實不會做料理這個事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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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平若葉決定像以前那樣讓人把甜品送高專:“過幾天吧,過幾天送給你吃。”
哄五條貓咪開心的事情,怎麼能說是欺騙呢?
那明明是善意的謊言。
“沒問題,老子等得起。”
五條悟得到了承諾,肉眼可見地開心了起來。
“對了——”
等平若葉暗鬆了一口氣,五條悟似是不經意地問起了之前因她情緒不對,而一直沒問出口的問題:“那個詛咒師,到底怎麼惹到若葉醬了?死狀搞得那麼嚇人。”
或者說是慘不忍睹。
五條悟到陽光州的時候,田中的身上已經滿是血洞,破破爛爛的血肉模糊,其死前猙獰的表情和身體窟窿極為可怖,讓人無法直視。
而且,他還‘看’見田中渾身異常多的汗水。
六眼分析結果,那是因疼痛而出的冷汗。
單單是這些就足以證明,田中死前絕對經曆了慘絕人寰的遭遇。
更何況,田中的頭部......
五條悟最先看到的,也是無法忽視的一幕——田中一隻眼球爆裂,看它的切口,凶器正是扔在牆角的匕首。他的另一隻眼球則被人活生生的挖出,丟在一旁,鮮血淋漓的掛帶血肉。
而下手之人五指滴血,一臉漠然地看著那樣的田中。
五條悟問出這個問題後,先前營造的輕鬆氛圍一瞬間消失。
空氣微微凝固,氣氛僵滯。
“怎麼了,悟君。”
為什麼非要提起這件事?
平若葉唇線緩緩拉平,笑意從她的雙眸裡褪去,輕輕垂下眼睫,透著疏離感:“悟君看見田中的死狀,是忽然覺得我狠毒?可怕?還是——”
“彆說了!嘖,就怕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