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先生酷愛獅子大開口,每次任務酬金的報價極高。
不過,與他高昂報價相對應的是,接下的任務會做得非常完美。
總之,在平若葉看來,殺手先生是一個性格不靠譜,但工作能力相當靠譜的......人渣。
就像她此次委托給殺手先生的任務,到最後不僅順利地按計劃達成任務目的,還幫她免去了所有的後顧之憂——
咒術總監部發布的任務目標:一是確保國會議員的工作不受影響,二是逮捕兩名一級詛咒師。
逮捕,抓活的。
第一條任務的完成無可爭議。
但第二條任務,平若葉明明違背了咒術總監部的任務訴求,親手宰掉田中,卻沒有為此受到他們任何哪怕一丁點的責問。
因為,在殺手先生縝密計劃的布置下,咒術總監部上層包括夏油傑一致認為:
兩股利用特殊咒具忽然爆發的詛咒氣息,是田中和淺井為了刺殺國會議員,而布下的煙霧彈。
平若葉殺死田中,是因為田中不知從何處得到了消息,選擇獨自逃跑。然後路上卻不幸地遇到了平若葉,在田中拒捕且反抗的情況下,平若葉是出於‘無奈’才當場處決了他......
整件事的邏輯鏈挑不出一絲毛病,非常的合理。
所以,即便是總監部高層,那群總想試圖找個機會借題發揮,去壓一壓平若葉三個年輕人囂張氣焰的高層,對這次任務的完成也無話可說。
平若葉三人回到高專彙報任務後,照常生的活學習和偶爾做任務,一直無事發生。
這件事仿佛是朝海麵中丟下一顆小石子,沒引起旁人多大注意力。
但這個旁人,並不包括五條悟。
那天,他因著莫名的衝動半道跑去找平若葉,結果先是發現了平若葉所去的地點無人,然後循著咒力殘穢尋人,便見到平若葉和跑掉又被她殺掉的田中。
東京高專眾人皆知,五條悟的情商時常掉線,總是口無遮攔地講話惹惱眾人。
可這不代表他智商低。
事實上,五條悟不是那種沒有頭腦的人。相反,他非常的聰明有主見。
回到高專和平若葉分開後,他曾仔細地梳理過整件事情的發展和結果。
從田中的意外逃跑,到忽然爆發的詛咒氣息,再到平若葉不在原定任務地點,和宛如提前得到了消息一樣的成功處決田中......
最後,再結合他親眼所見的,平若葉對田中異常凶殘的處決方式。
即便不想往那方麵想,五條悟也無法違心否認一個推斷——田中的提前跑路和死亡,也許和平若葉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到底是為什麼?”
洗去白日的奔波痕跡,五條悟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提出了這個無人回答的問題。
“若葉醬,為什麼非要親手宰掉那雜魚呢?”
“明明他被抓捕回高專,
也會是這個下場的呀。”
“所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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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若葉醬氣到執著於‘自己’動手?”
無論是平若葉可能精心設計了田中之死,還是她對田中的手段,五條悟全都絲毫不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田中本就是個該死的垃圾。
怎麼死都好,都行。
無所謂,五條悟完全不在意這些。
他真正在意的是原因。
——平若葉這樣做的原因。
很在意。
那天,五條悟糾結了會,便直白地向平若葉索取過這個問題的答案,折騰半天最後得到了“眼睛”的答案。
初聞這個答案,他信了之後的暴怒是真的,想要鞭屍的想法也是真的。
但是回來冷靜過後,說不上來為何,五條悟仍直覺不太對。
“眼睛?”
五條悟回想平若葉提起這個答案時,她眸中一閃而過的冷意:“雖然說,那雜魚對她眼睛的覬覦,若葉醬惱怒是正常反應。”
他‘看’得出來,平若葉給他的答案“眼睛”應該是真的。
“可是,老子就是覺得哪裡不太對,這絕對不是她非要這樣做的全部理由。”
五條悟直覺原因絕不止於此,一定還有彆的事情......
“哼哼,臭木頭!告訴老子又怎樣嘛?!”
五條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動靜大到隔壁的夏油傑狠狠踹牆予以警告。
他裝作沒聽見咚咚的砸牆聲,又故意在床上翻滾折騰了半天,算著差不多到了夏油傑的忍耐力底線,才心滿意足地安靜下來。
半晌,安靜了好一會的房間,有人賭氣般的地冒出一句:
“切,不說就不說,等過幾天老子還不稀罕聽了!”
好煩!睡覺睡覺!
.
這件事過了十來天後——
周末。
一年組全員又是一個沒有任務,可以休息一天的周末。
東京高專的女生宿舍樓區域。
正值正午,風和日麗,宿舍樓安寧祥和。
忽然,其中一間宿舍傳來一句怒吼,女生極具穿透力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平靜。
“五條悟!你給笨蛋爭點氣行不行啊?!”
這間宿舍的主人平若葉,正穿著寬鬆居家服,頭戴貓耳發光耳機,毫無形象可言地蹲坐在電腦椅上,雙眼冒火的盯著變灰的屏幕。
這是第三次了!
五條悟那坑貨,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這個遊戲,她從來沒有死得這麼可笑過啊喂!
“五條悟,你是故意的對吧?!”
“什麼啊,若葉醬好凶哦。”
隔著耳機電流,五條悟的聲音有些許失真,但那股懶洋洋的氣人勁卻分毫不差:“真不是故意的嘛,老子隻是想開車去海裡看看有沒有魚,誰知道它——居然炸了哈哈哈!!!”
車毀
() 人亡,一車三命——
死者:平若葉、五條悟、夏油傑。
死因:五條悟突發奇想開車進入海裡,最終車輛離奇爆炸。
死狀:水裡成盒。三個盒子。
而死亡事件的始作俑者還在小嘴叭叭:“誰知道開進深水裡也會爆炸嘛,明明是這個遊戲設計不合理,關老子什麼事。所以說,若葉醬因此凶老子很沒道理,有點無理取鬨哦。”
“噗嗤——咳咳,抱歉抱歉。”
耳機裡,一起開黑的夏油傑憋著笑:“悟,這個時候閉嘴道歉比較好。”
估計也隻有悟這個家夥,做錯了事還舔著臉底氣十足地指責受害者。
五條悟:“為什麼,老子沒做錯,是遊戲的錯!”
“嗬嗬。”平若葉氣笑了,“傑你聽聽,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第一次,開車直奔轟炸區,最後車毀人亡!第二次,開車往汽油桶上撞,車毀人亡!第三次......這是第三次車毀人亡了!五條悟,你跟車毀人亡有親戚關係是不是?!”
但凡是死在木倉戰中,她都不會這麼生氣!
五條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不是很好玩嗎?收集這個遊戲所有車毀人亡的方式什麼的,聽起來超酷誒。”
“酷個屁!你喜歡,我不喜歡!我隻想要贏,不想成盒!”
尤其是這種滑稽的成盒方式!
耳機那邊安靜了一會,然後就聽五條悟小聲逼逼:“可是對我們三個來說,取得這個遊戲的勝利又不難,贏起來好沒成就感。再說了,老子開車你也沒拒絕過啊。”
他以為她沒有意見來著。
若葉醬語氣好凶,這麼生氣乾嘛。
平若葉:“......”
沒拒絕,那不是因為見你喜歡開車嗎?
這麼想但不能說出來,平若葉深吸一口氣,磨磨牙對著耳麥道:“最後一把,五條悟。我隻跟你再玩最後一把,之後我要單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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