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景,第一場跳舞會,用的是上一場的景,也就是那個空寂廖落的新年。
她和陸北旌還穿的是上一場的衣服,化妝師給她重新挽了發,塗了更紅亮的唇膏,來讓這個舞會更喜慶點。
王導不做指導。
小老頭:“你們自己跳,我就隻管拍。”
柳葦:………………
您不是說讓我不要露出來嗎!
但演員必須是專業的。
所以她一臉平靜的跟陸北旌站在場上,當工作人員退下去,副導喊開始,兩人就自然而然的靠在了一起,在場子中央開始慢搖。
背景音樂是一步之遙,很浪漫的探戈。但兩人跳出來不是探戈,而是華爾茲。
她靠在他的肩頭,整個頭很紮實的半躺在他的肩窩上。
他一手握著她的手,一隻手握住她的腰,像一個堅實的臂膀。
兩人都沒說詞,就隻是抱在一塊跳了一整場的舞。
直到王導喊停。
兩人才停下。
王導清了清喉嚨,把場子上的氣氛給打破,說:“不錯。接下來拍細節。”
一個攝像師扛著機器上去,燈光收音都上去了,五六個工作人員圍著他們。
然後重新打光,重新收音,再拍大頭、近景、細節。
於是她再次靠到他身上,再次旁若無人的原地轉圈圈。
不過跟上一回不同,這一回她憋不住笑了。
先是抿嘴,她趕緊把臉埋在他肩頭,想把笑遮住。
然後沒忍住,叫懟臉大鏡頭拍到了她的笑弧。
最後她也不擋了,直接笑出一口白牙。
近景大頭就是拍臉部細節,收音收的也很近,喘氣呼吸都收進去了。
上一鏡的氣氛她不落淚就算了,竟然還笑。
但王導沒喊停。
他挺相信場上這兩個人的。隻有一個他都不擔心,兩個就更不用擔心了,肯定能救回來。
陸北旌低頭問:“衣服沒洗,你聞出來了?”
她立刻笑得渾身顫抖。
“滾蛋。”她笑罵道。
兩人換了個姿勢,她兩隻胳膊攬住他的脖子,他的兩隻手也紮紮實實的摟住她。
然後貢獻了一分鐘的對視,眼神如絲,纏綿入骨。
完美拍完,下來。
王導點點頭:“不錯。去換衣服,給你們二十分鐘。”
給的時間稍微有點多。
王導還加了一句:“我讓他們換景換燈,要花時間,你們慢點沒關係。”
柳葦:“………………………………”
老頭,你也挺懂啊。
不過二十分鐘的話……根據中國醫學會的研究,普通男性的時間是一分鐘還是五分鐘來著?好像還挺充足?
不過當然是不會發生大家想像中的事的。她隻是回化妝室吃了個冰淇淋,刷了刷網,休息了五分鐘而已。
剩下十五分鐘用來換妝換衣服。
然後就回到場上來了。
場上已經大變樣了。
窗戶全都打開,掛上了白紗窗簾,大燈在窗外照著,燈光師正在根據窗棱投射在地板上的角度來設計時間,因為王導要求“下午四五點的時候”。
這個時間很精準了。
燈光師調出來了,大燈從窗外照進來,在地板上投出非常漂亮的斜度光影。
少女時期,她的妝變得非常清淡,臉上有更多光澤,唇色粉紅。
陸北旌搞不好趁這二十分鐘快速洗了個頭,頭發絲絲飄揚,衣服是舊的,襯衣是洗舊的,背帶褲也是舊的,符合蘇先生總穿二手衣服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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