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第 126 章 《詛咒神明》-朝彥與……(1 / 1)

曆史題材要怎麼寫,這成為了鬆本清張現在要麵對的問題。

類似《三國誌》、《國盜物語》、《德川家康》、《劍客商亮》……這類的都是以現存的記載為參考,儘力以故事去串聯起曆史。

所以首先要選定背景和人物,然後泡在圖書館裡查閱大量的資料……這樣或許還不夠,隻是複述曾經發生的事情沒有意義。

要想把曆史故事講述得具有「真實性」也很困難。先不說異能者到底是從什麼時代出現的,一直沒有正式書麵記載的「咒術師」是否也在曆史進程中起到過推動呢?

這些都是未知的,並且沒有任何準確的信息可以參考。

思索到這裡,清張突然意識到,其實是有的。

五條悟出生在古老的咒術家族,被他從小羞辱的那幾家也一樣。

在他那裡,應該有會被當作「文獻」保留下來的記載才對。

鬆本清張在回家的一路上都在思考這件事,垂著頭也不看路,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差彆。

這次輪到睡醒了的江戶川亂步嘲笑他了。

“謝絕了派車送你回去的好意,原來你是想要在大街上和迎麵而來的轎車對對碰啊。”

然而,回答亂步的並不是以往那樣攻擊性十足的話語。

“那不也挺好的嗎。”

亂步:“?”

缺失睡眠又思緒纏身,還經過了足足三個小時的人際交際,加上身邊是不能再熟悉的江戶川亂步。清張的精神徹底放鬆下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整個人跟喝醉了酒一樣發懵。

“不是有很多那樣的作品嗎?主角出門被車撞,然後在異世界重生,開啟自己無敵的新生活。”

江戶川亂步:“……”

“要是重生到真實的曆史中,說不定能回到室町幕府時代,在本能寺之變的時候攔下織田信長,完成統一全國的大業呢?”

亂步:“那還有很多作品講的是被車撞了之後重生為偶像出道呢,你要哪樣嗎!”

“偶像出道?”清張恍惚地看向他,“織田信長喜歡偶像嗎?在看見偶像的Live表演後就重振旗鼓,不再自殺了?”

江戶川亂步受不了這種雞同鴨問了,直接把人揪著往前衝。

“給我回去立刻躺下!睡夠八個小時再起來,少睡一秒,我都會拿著棍子在旁邊把想要睜開眼睛的你敲暈的!”

鬆本清張跌跌撞撞,嘴裡還在逸魂:“一棍子把我敲到室町幕府好像也不錯……真可靠啊,亂步,總是能提出很有建設性的意見呢。”

真情實感地讚美落在江戶川亂步耳中,因為時機太不恰當,殺傷力可比指著他鼻子說「你這個隻知道耍小聰明的笨蛋朋友」要大多了。

他忍無可忍:“給我閉嘴啦!閉嘴!”

***

鬆本清張的這一覺豈止睡了八個小時。

他隻感覺到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亂七八糟的。

穿著太物的漂亮女人伏在身前,語氣悲愴地在說些什麼。清張聽不清,隻能湊過去仔細辨彆她的聲音,下一秒抬起頭的時候,漂亮女人又變成了衣著行燈袴的靚麗少女。

火焰在周圍燃燒,不斷將他們的生存圈一點點縮小。隨著少女的唇齒一開一合,鬆本清張無比清晰地聽見了她的請求。

“拜托了,請為了織田信長大人,出道成為偶像吧!”

——鬆本清張被嚇醒了。

剛從噩夢中掙脫的清張,在看清眼前人的瞬間意識到了,自己恐怕墜入了另一場噩夢。

他悄悄往被子裡縮了縮,但這點小動作自然難逃彆人的法眼。幾乎是在清張打算閉眼裝作無事發生的那一刹那,端坐在床褥旁的男人冷不丁開口。

“您睡了三十五個小時。”

聲音猶如雨滴墜入湖麵,肉眼可見地蕩開無邊漣漪。

清張不能完全闡述之中的情緒,隻感覺是一貫以來自己熟悉的那種刻板和嚴謹。

以及……危險的逼近!

“好久不見啊,研一君。”清張硬著頭皮向編輯打招呼。

“是的,很久不見。”禪院研一說,“能見到仍在呼吸的您,我的確長舒了一口氣。”

清張弱弱開口:“亂步呢?”

“橫濱那邊有事叫他回去了,在臨走前,他喊我來隨時監控您的生理狀態,以防在睡夢中猝死。雖然我並不清楚您在忙什麼,畢竟稿件一字未動,也沒有參與彆的活動,怎麼也沒有到猝死的程度——但出於對您的安全負責,我還是來了。”

“嗚嗚嗚嗚嗚彆罵了彆罵了!我有在檢討,十分深刻的檢討!”

清張的心虛達到了頂峰。

隨著一聲淺淺的歎氣,室內的燈被打開,清張被光線刺激得立刻閉上雙眼,緩了好一陣才重新睜開。

然後他看見了滿屋子的黃與白。

數不清的花束擺在他房間的每個角落,這個算得上密閉的空間簡直像是被直接搬運到了某片花海,花海中是茫然的鬆本清張,以及端坐著投來死亡凝視的編輯先生。

太詭異了……

“這是出版社的同事送來的,為了慶祝您終於能獨自走出踏向人群的那一步。”禪院研一恰當的做出了解釋。

“……在他們眼中我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

“以前是不怎麼喜歡交際的孤僻天才,在屢次失蹤後已經演變成「厭世的鬆本」了,和您的創作達成了高度一致。所以在知道您獨自去到母校進行了長達三個小時的宣講還沒有臨陣脫逃的時候,不少人都因為感動流下了眼淚。”

“……”

“我也很感動,要是您能順利交稿的話,我也會哭泣的。”

“……”

不知道是不是清張的錯覺,他怎麼覺得禪院研一在夾帶私貨指桑罵槐啊?

還是不是以前那個隻會痛罵禪院狗屎的高素質編輯了!

清張又點了點花束的數量,再扳著手指算人數。如果沒數錯的話……估計整個出版社的人都向他發來了祝福。

而在花束中不可忽略的……

“怎麼還有人給我送白菊的?”

禪院研一點頭:“那是我帶來的。”

鬆本清張:“……”

“請您不要誤會,隻是因為出版社旁邊花店的鬱金香都被他們買光了,隻剩下玫瑰和白菊,我覺得後者比較合適。”

比較合適什麼?比較合適直接把我送走嗎!!!

一時間,鬆本清張也不知道自己該控訴,還是應該繼續認慫。禪院研一隻是默默地看著他,不出聲,讓清張獨自品味這種接近「死到臨頭」和「一笑泯恩仇」的微妙狀態。

想也知道禪院研一這段時間應該會有多煩躁,手底下的作者一個二個的消失,改交的稿件從一開始的卡死線,到後來的忽視死線,再到後來根本不動筆了……

換個編輯的話,現在應該要麼被氣到住院,要麼端著最解恨的武器磨刀霍霍了吧。

清張默默地為研一攛了兩滴鱷魚淚。

“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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