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道君那目光一相觸, 大家都感覺空氣裡都是火花帶閃電,劈裡啪啦地響。

其實大家心裡頭門清,就算是當年秋意泊也不可能去青蓮劍派, 撐死了當個客卿。畢竟有句話說得好,你要是練氣期換個門派那勉強算你是改投他門,要是練氣期以上換個門派那一般叫做叛門而出。秋意泊當年去青蓮劍派的時候好像都是化神了吧?哪還有青蓮劍派什麼事兒?

但人活得太久又陡然失去目標後,就會變得很無聊, 所以這一時之氣還是要爭一爭的。

“長生這等不世奇才, 我看著甚是心痛啊!”玉清道君用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說道。

淩霄道君也不逞多讓:“玉清道友啊!如你我這等身居高位的,有時候難免有些一葉障目,我們覺得好的, 對於長生來說可不一定就是好。”

玉清道君眉間不動,看向秋懷黎:“師侄, 你以為我與你師傅誰說的在理?”

秋懷黎在淩霄道君身後微微一笑, 斯斯文文地說:“弟子以為師傅與玉清師叔說的都有理, 不如就讓弟子們被敲打一番,自然能明悟出師傅與師叔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們好。”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秋意泊站在玉清道君身後給秋懷黎豎起了大拇指, 正在此時有人懶洋洋地說:“兩位道友在這兒說些什麼?這般熱鬨?”

眾人抬頭望去, 便見是金虹道君,他一襲黑袍,卻襯了一件金光閃閃的外衫,衣袖迤邐於地,與他雙目相映成輝, 雍容難言。秋意泊和泊意秋都是眼睛一亮,甚少看金虹師叔穿得這麼華美,金虹道君也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 眉間帶著淡淡地笑意:“若是無事,我便將長生與長安帶走了。”

淩霄道君自然是說:“金虹道友請便。”

金虹道君走了過去,卻沒有將他們兩人帶走的意思,反而坐在了他們中間,見狀,玉清道君也不好再和淩霄道君接著鬥嘴了,往遠處行去,秋意泊親自為他斟酒,邊笑道:“我還當師叔來不了了。”

秋意泊前幾天是接了太虛門,卻不是金虹道君帶的隊,他還當金虹道君來不了了。

“你親自來送帖子,我自然是要來的。”金虹道君目若金陽,於夜色中愈發華美,若有清波浮動,燦爛無比。他執杯飲儘,淡笑著說:“這酒不錯。”

“那必然的。”泊意秋笑道:“這酒還是長生上回和師叔一道遊曆的時候釀的,如今算下來也有兩百年了,要不是師叔來我們這一桌,恐怕還喝不到。”

“哪一回?”金虹道君問道。

秋意泊幽怨地說:“你半路和我吵架那回。”

金虹道君揚眉,秋意泊也憋不住了,笑出了聲。秋意泊看了看金虹道君,見他修為越發凝實,恭賀了一句,又聊了一會兒,秋意泊突然轉頭問泊意秋:“扶瑤道祖沒來?”

泊意秋道:“帖子是送去了,現在還沒到,應當就是不來了吧……”

話音未落,天邊忽地出現了一道霞光,將陰沉的夜色映得如日出一般,淡淡的弦音從天際傳來,不知是從何而起,在場修士無不仰目看向天際,倏地,有一位身著五彩霓裳的真君自霞光中而出,彩練翻飛,她落入清光台上,手中捧一錦匣,淩霄道君揚聲問道:“真君所謂何來?”

那真君垂目肅立,道:“問虛道界,扶瑤道祖賀淩霄宗萬象更新之喜。”

說罷,那錦匣打開,從中飛出一顆閃爍著七彩光芒的寶珠,那寶珠一出現,仿佛就有一股無比玄妙之氣彌漫四周,眾人還未從‘道祖’二字中反應過來,便又為重寶所攝,雖不知道此寶是何物,卻絕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秋意泊與泊意秋對視了一眼,【扶瑤道祖這是故意的吧?】

泊意秋滿臉黑線:【我也覺得。】

作為一個道祖,他們淩霄宗辦大事,送個寶物來賀喜也算是正常的事情,但送個造化機緣是什麼意思?那珠子彆人或許認不出來,泊意秋卻是認得出來的——淩霄宗可沒有造化,且看問虛道界因為一個鏡月天境裡可能存在的造化機緣就打得雞飛狗跳腦漿子都快打出來了,扶瑤送這個東西乾什麼?!故意找麻煩來了嗎?!

秋意泊趕緊提醒淩霄道君:【趕緊收起來,大麻煩。】

淩霄道君眉目不動,手腕一翻,那珠子便被壓入了錦匣中,下一秒錦匣閉合,入了他的手中:“淩霄宗多謝道祖美意!”

那真君也未曾多話,頷首後飛入霞光中便消失了。在場修士還來不及議論,又見清光台上陡然出現了一個少年人,少年人身後還跟著個清冷貌美的真君,背後一把長弓,寶光四溢。

霜落道君對著淩霄道君頷首道:“洞陽道界,霜落,賀淩霄宗萬象新啟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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