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在和第一捧無儘夏買花委托人聊天的時候,告知對方他的身份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林織的視力很好,看清了他的臉,知道他沒有說謊。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有著妝容的麵龐十分清秀,身高和犯罪側寫中一致。
他穿著一件莓果色洛麗塔風格的裙子,看起來安靜沉鬱。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是一個性格沉穩的‘女孩子’,並且嫻靜和善,不會有人把他往連環殺人凶手的身上想。
01有些緊張:【宿主,我們這樣直接對上不會把他嚇跑嗎?】
01倒不是不擔心宿主的安危,而是他對宿主的實力有信心,再說了救贖目標就在不遠處,它擔心這個凶手看見宿主後以為自己暴露然後跑掉。
【不會。】
林織一邊回答著腦海裡的係統,一邊對著不遠處的兩個人笑了笑當做打招呼,如同陌生人短暫視線交彙那般,林織移開了視線,他轉身將雙手放在了圍欄上,看著內裡的旋轉木馬。
【他不是把我當成命運選擇的見證者嗎,我來了,他應該高興才對,因為這是命運的指引。】
林織的聲音裡帶著輕輕的笑意,不掩飾其中的嘲弄意味。
彩燈亮起運轉的機器旋轉,木馬上下移動,孩童和大人的笑語聲不斷出現。
應詩雨暗暗興奮地說:“他剛剛是不是對我們笑了?他好好看啊!”
在旋轉木馬前遇見帥哥這件事讓應詩雨更興奮了,她不是有其他想法,單純為遇見美好的事物而高興,就像走過廣場恰好有漂亮噴泉湧出,走過山穀恰好山花綻放,在奔向美好事物的路上美景不期而遇,簡直快樂加倍。
“嗯。”
小夏低低應聲,相較於他來說矮一點的應詩雨沒有注意他的反應,自然也就錯過了他眼眸裡一閃而逝的幽深,以及為了壓製興奮而握緊的拳頭。
那種腎上腺素狂飆的感覺漸漸平息,心悸感也隨著青年轉身而消失。
他沒想過會在這裡遇見林織,這個被他用眼睛用各種設備看著的青年。
即使人群擁擠,他也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每每看著他的時候,小夏都會在想他正在想些什麼,在他筆下又會怎樣書寫他,怎樣記錄他的作品。
小夏有一瞬的懷疑,但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林織不可能知道他是誰,也不可能知道他的行動方案。
他隻是在昨天的電話中提及了三號,動手的日期地點他都沒有透露,何況他是昨天打的電話,那些人大概率覺得他在昨天就已經動手了。
這種偶遇令人心情愉悅,就像那天那條黑暗的長巷裡,他躲在身上還溫熱的屍體背後,看著喝醉的顯得落魄毫無理智的青年路過。
在青年被絆倒的那一瞬間,他其實起了殺心。
可他不想作品被破壞,那樣顯得低俗又不完美,這可是他畫作的第一筆,雕塑的第一刀,絕對不能有閃失。
好在這個人並沒有發現絆倒他的人死了,也沒有看見他,一無所知地離開。
通過調查他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他更加高興,立刻下單了這個人時間線上最新出版的作品。
如果有什麼能夠不朽,那一定是文字,以及伴隨著文字一起流傳的東西。
如果他的所作所為能被寫進書裡還能被很多人看見,那簡直再好不過。
所以當青年被警局帶走的時候,他是真心希望對方能夠吸取生活經驗,寫下新書,至於青年的安危他不擔心,人不是他殺的,一沒有動機二沒有凶器,沒有證據警察抓不了他,而他也確定對方說不出線索。
之後他們的合作也非常愉快,青年留下了他的花,去看了他介紹的電影,唯一讓他不滿地是他在那個警察家裡躲了好幾天。
他不敢靠太近觀察,這讓他很不開心。
其實他早就不滿足隻是遠遠地看著他,他想走的更近一點,最好和青年能成為朋友,提醒他寫作,給他形象塑造的建議,提供一些細節和人物心理,但他不能,這樣太冒險。
今天的偶遇算是讓他的心情好了一些,這就是命中注定,他注定要再一次親眼見證。
旋轉木馬上一批遊客已經結束了遊玩,小夏隨著人群往裡走,看著與林織逐漸縮短的距離,露出了淺淺的笑,他並不擔心他的臉被記住,被林織事後察覺。
這個城市太大,單憑他妝後的模樣,怎麼可能找到他。
一想到青年發覺自己和凶手接觸過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他的笑容弧度更大。
應詩雨已經坐在了旋轉木馬上,對他招手。
他從包裡拿出了小單反,在木馬運轉之前給應詩雨拍了幾張照片後才走了上去。
林織動作自然地觀察著凶手以及與凶手離得不遠的少女,思考著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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