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了先例之後,宗淩開始肆無忌憚。
這讓衛元倍加心驚膽戰,生怕自己沒守好門。
“左大人,陛下和國公爺在裡麵議事,還請您先移步偏殿用些茶點。”
衛元手持拂塵看著左譽,微微躬身阻止他的去向。
左譽隔著門往裡邊瞅了瞅,道:“還請公公替我通傳了。”
“自然自然。”
衛元點了小徒弟給左譽引路,自個兒又退兩步站回了門前,完全沒有推開門的打算,一副穩如泰山之勢。
左右宮人皆是目不斜視,仿佛陶俑化人。
衛元剛剛的聲音不小,書房裡林織和宗淩自然也聽見了。
不過兩人誰也不著急,宗淩卷著林織的發梢,另一隻手握著椅子扶手,手背上青筋凸起,竭力忍耐與克製。
林織半跪在桌案空隙裡,趴在宗淩的腿上。
宗淩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還擔心他的膝蓋不舒服,特地拿了軟墊。
林織生了一雙很漂亮的手,纖長白皙,因為這些年的公事,有著執筆留下來的薄繭。
那在詔獄裡拿過刑具染過血,也執過禦筆留下朱批攪弄風雲的一雙手,指間晶亮濕黏。
宗淩沒有錯過林織不加掩飾的欣賞,漆黑的眼眸越發沉沉。
硬木硌得他的掌心微痛,卻也難以壓下心尖抽搐般讓他顫栗的歡喜。
林織的眼神對他來說便是最頂級的情藥,那張曾經迎他登基吐露教導之語的嫣紅唇瓣開合,襯得著他的越發猙獰,透著十足的侵占感。
宗淩終究還是沒忍住,鬆開了勾住林織發絲的手,握著描邊給林織塗口脂。
他低低呢喃:“真好看。”
林織用舌尖卷去濕潤,像是被宗淩逗笑一般溢出輕笑。
隻是後邊發聲便難了,鼻腔悶出幾聲氣音。
宗淩一隻手摸著林織的後頸,一隻手握著他清瘦的手腕。
淡青色的血管脈絡順著手背向上蜿蜒,仿佛透著鮮妍馥鬱的香氣。
手腕中央的痣生的精巧,瞧著很是漂亮。
宗淩握著林織的後頸不輕不重地捏著,他很喜歡在親密的時候這種動作,讓他覺得林織完全在他的範圍裡是獨屬於他的人。
他也很喜歡林織看著他的眼睛說話,這是對喜愛事物的侵略性。
宗淩的心情放鬆,微微用力的手卻表達了些許催促和逼迫。
當然,他也是時時照看著,林織如果想要推開他會很輕易。
養心殿不遠處的池子栽上的白蓮開的正好,宗淩本打算又讓他們拔了換上紅蓮,林織知曉攔了他這無意義的損耗行為。
白蓮也好,亭亭玉立,宗淩心裡高興,彆人看朱成碧,他看白成朱。
蓮花清雅,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在宗淩眼裡卻不是這樣,那一眼一唇,引他褻玩。
林織腮幫子鼓起,享受般地微眯。
那雙生的無辜的柔軟眼眸彎彎,撥動人間風月。
宗淩覺得自己可能要讓太醫院多開幾貼清火的藥,不然時常這般血液上湧,於身體有礙。
他們到底是沒有議事太久,左大人還在偏殿等著。
林織用茶水漱了口,又食了塊牛乳糕,滿口甜香濃白。
左譽進書房的時候發現這裡邊不知什麼時候換了香,不絲龍涎香那般厚重,在炎炎夏日裡倒幾分清爽。
左譽是來商議旱災一事,林織和宗淩看到了那份先被挑出來的折子,三人商議了一會兒詳細事宜,很快把政策人手都安排清楚。
林織的錦衣衛監察百官,什麼官員品相如何才能幾分他都有大概的了解,能把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
不是人人都完美,有些才乾不錯的人在妻妾子女的事上卻糊塗,有些人有誠心但卻有些過於空談,有些人著實是個奸詐小人卻的確有幾分能耐。
宗淩跟著林織學了這些年,早就會資源放置。
政事告一段落,左譽又開始催促皇帝選妃了。
這開始隻是禮部請奏,左譽沒打算發愁這個,但是他現在愁的頭發胡子都開始掉了。
不過奇怪的是這幾天皇帝的心情突然很好,哪怕他提起這種事情,對方也沒有生氣,隻是態度同樣堅決。
左譽委婉地問:“陛下,這幾日可請過平安脈了?”
要左譽說,就算皇帝真的有不可告人的隱疾,也應該娶些後妃裝點門麵,更彆說是妃子代表的政治意義。
如若立了皇後,哪怕是從宗室選孩子,孩子也有個抱養後的去處。
宗淩聽出了左譽問候他身體背後的含義,剛想說他好著呢,然後又轉念一想,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借口。
隻是他還沒說出口,便被林織用眼神阻止了。
林織拂了拂衣角的浮灰,道:“左大人不必擔心,我剛剛就是和陛下在商議此事,不日禮部就可以開始操辦了。”
即使他知道這個世界由數據構成,但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