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淩略有些逼迫的話語,讓書房裡為之一靜。
所幸在談事前衛元就已經領著宮女太監們退了下去,否則情況恐怕要更加難以收場。
林織有些驚詫地看著宗淩緊盯著他的眼眸,心裡倒是不太意外。
畢竟在進行時間躍遷前,他就已經設想了這種場麵,甚至做好了麵對被宗淩鎖在床榻上的準備。
實在是宗淩看他的眼神算不上清白,十五六歲情竇初開的年紀,不知能忍多久。
沒想到宗淩居然一直憋著,甚至沒有奪他的權讓他無法再與之抗衡,因為宗淩很尊重他。
看,他就說他非常非常可愛,非常非常乖。
隻是看樣子像是憋壞了,他還沒有給予刺激,甚至算不上試探,宗淩就爆發了。
宗淩在說出那近乎輕佻狎昵的話時,有些害怕卻又執著地想要從林織的臉上看見厭惡的神色,可眼前的權宦隻是神色頓了一瞬,隻在抬眸時顯露了一絲詫異,隨後又恢複如常。
這讓宗淩更挫敗,仿佛他讓林織覺得屈辱的資格都沒有。
在這種心底冰寒裡,宗淩本想說些什麼將事情揭過,卻聽到林織重複了剛才的話。
“陛下早已不是當年幼主,自然做得自己的主,天下事物儘入君彀中,隻待您去取。”
林織不緊不慢地將剩下的話說完,唇角帶著淺淡笑意望著宗淩。
宗淩目光灼灼:“哪怕是你?”
林織彎眸:“哪怕是我。”
咚咚。
那是宗淩猛地落地又高高彈起的心跳聲,如鑼鼓般的喜慶熱鬨的雜音,震的其他聲音都無法入耳。
宗淩的心似乎跳到了喉間,燥意湧向四肢百骸,他放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覺蜷曲,用力地相互摩擦克製從皮下傳來的難以抑製的麻癢之意。
林織並不吝嗇放權,甚至會鼓勵他主動攫取權力,這話仿佛在說,在他握住至高無上權柄的那一刻,也握住了林織本身。
林織的被宗淩的動作弄的微微踉蹌,倒在了皇帝用來批折子雕著龍紋的椅子上。
宗淩居高臨下地看著被被他尊為亞父的青年,上前一步,將他完全籠罩在自己的影子裡。
“那我要你現在就解衣呢?”
宗淩求證又似惡劣作弄一般開口,看著林織能為他的話做到哪一步。
卻見下一瞬,歪坐在椅子上的青年便挑起腰帶,衣襟跟著鬆垮,露出鎖骨和一小片胸膛,與絳紅色的飛魚服形成鮮明的色彩對比,可謂活色生香。
宗淩握住了他的手,林織的動作被打斷,抬眸看著被他養大的小皇帝。
宗淩的臉色卻不是得逞後的快意,而是緊緊皺著眉。
“你這般是為了君命,還是為了我?”
宗淩已經出落為俊俏少年,再有兩年便可加冠,英氣的眉毛斂著,十分有壓迫感。
“有什麼區彆?”
林織輕輕揚眉,笑的溫和,他的五官天然給人一種無害感,以至於他逼著帝王剖開胸膛將心竅裡的熾熱情感都一一道來時,都顯得那麼輕描淡寫從容不迫。
“當然有區彆!”
“願聞其詳。”
“你明知道!”宗淩迫近了林織,修長有力的手指撫上林織的麵龐,又下滑到脖頸,輕輕地掐著,貼近他的麵頰聲音低沉地重複,“你明知道。”
林大人那般聰慧,在他挑明後又怎麼會猜不到。
林織被不輕不重地掐著脖子,威懾強迫的意味遠大於疼痛,皇帝玄衣上的龍紋刺繡蹭著他的胸膛,帶來冰冷堅硬的觸感。
林織微微眯了眯眼,垂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
宗淩不知道林織不說話是在想什麼,他總是看不透他這張笑吟吟美人麵下藏著什麼。
若是在這裡的是有記憶版的宗淩,在看見林織更加瀲灩的眼眸,就知道老婆想做什麼了,但現在的宗淩不知道,他隻覺得林織仿佛更豔了些,讓他心神晃動。
他有心刺激林織,便道:“你可還記得一年半前,你出宮替我巡查水患貪腐一事?”
不等林織應聲,他繼續說:“你不在宮裡時,有幾日我實在想你想到很,便取了你放在偏殿裡的官服好生親近接觸了一番,清洗後你又無知無覺地穿在了身上,你知不知道我坐在龍椅上瞧著你時,心裡在想什麼?”
宗淩想,現在林織總該錯愕萬分,為他的無恥狂悖而羞惱到麵色泛紅了。
宗淩的心思林織看的很清楚,心裡撲哧笑開。
這副感覺自己做錯事,等著人討厭自己,又委屈巴巴不想被討厭的彆扭樣子,真是有種不做作的可愛,畢竟他和宗淩熟悉太久,因為愛意恃寵而驕的小狗早就不知道臉皮為何物,麵不改色地能把就做一次改口成兩次三次四次。
林織若有所思道:“這我倒是不知情,不過陛下為何用官袍,是不喜歡臣的裡衣嗎?”
強製愛是挺讓人有性致的,但林織總不忍心宗淩自我折磨的傷心,多可憐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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