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陪護了綺月整整一天, 直到吃完晚飯二人才道彆離開。
綺月對此非常感謝,並在內心強烈表示:這種池麵環繞的待遇僅此一天就夠了,之後就不要來了。
降穀零在家的時候, 她就隻能趁著他做飯、打掃衛生等不在身邊的時機看看手機;
換成鬆田和萩原同時在家, 綺月就更難辦了,每次摸手機、看手機都是一場心理戰。
尤其是萩原研二,心細如發、觀察力敏銳就算了,還那麼暖心體貼!生怕她無聊, 一直陪著她說話陪著她玩, 除了必要的午睡時間,綺月幾乎找不出一點獨處的空間!
但也正是因為有萩原研二在, 綺月很輕鬆就獲取了朝霧宗司死亡的完整調查過程。
趁著午睡時無人打擾,她稍作整理之後, 直接發給朗姆。
怎麼說她也是潛伏在公安內部的間諜,要是調查得比朗姆手下的情報組還慢,朗姆疑心病發作肯定會懷疑她。
至於降穀零。
目前朝霧宗司的死訊還被公安控製著, 案件的具體情況隻有當晚的極個彆警察知道。
他隻要不是作死, 就不會太快把調查結果交給朗姆, 否則那不是證實“波本”早就知道朝霧宗司死亡的事情, 或者“波本”與警方有關係嗎?
給朗姆發完調查詳情後,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裡,綺月一直在腦海中構思後麵的計劃。
在知道瑪克白蘭地(朝霧宗司)的死跟組織、麻藥扯不上關係後, 朗姆的行動就會更加毫無顧忌,以他的急性子, 肯定會催促著手下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朝霧生物醫藥公司尚存的、有價值的資料和人員轉移到他地盤上的醫藥研究所。
那留給綺月去吸引公安注意力的時間隻會更短。
而且她還不能失敗。
如果按照她一貫的行為作風, 即便能夠指揮其他代號成員, 那必然也是親自出手才穩妥, 但偏偏……
綺月用手指虛虛撫摸著大腿上的繃帶,暗自歎氣,這傷來的真不是時候。
一想到自己刀自己的原因,她就想到父母的事。
/> 如今她要回組織的心更急切了。
除了報仇,也隻有從組織內部才有可能查到她父母當年的死因。
綺月坐在床上,望著書桌的抽屜。
那裡麵有被她藏起來的兩枚金幣。
這兩枚金幣能夠被朝霧宗司藏在隨身攜帶的拐杖裡,一定有特殊的意義。
上麵的烏鴉圖案,是單純指代組織,還是特彆指代boss烏丸蓮耶?
朝霧宗司臨死前說的“沒有對父母留手”的“他”,是烏丸蓮耶嗎?
又為什麼是金幣?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Marc最後想告訴她什麼?
有太多太多的疑問,綺月想不通。
前世的自己渾渾噩噩,看似掌握了很多信息,但其中很少是自己主動去探尋到的,隻不過是記憶好,僥幸聽到也就記下了。
這些信息呈碎片化,大多都是一知半解,如果沒有契機,恐怕她很難將它們與現實情況串聯起來。
就好比在警校期間發現的藍白色兩粒一組藥片,要是沒有琴酒的話提示她,什麼前世的大森製藥公司、日比穀優希的新藥、雪莉說過的新型/毒品……她統統聯係不起來。
如今換成兩枚烏鴉金幣也是一樣,綺月毫無頭緒。
這些秘密隻有等她回到組織以後,才能一點點挖掘。
降穀零加班要很晚才回來,晚上是自由的夜晚。
綺月打開電腦,登入組織內網,將被屏蔽掉的Name換成自己的代號,接著開始建群、拉人。
波本和蘇格蘭,嗯,
拉進來。
她現在走路都費勁,就得找些得力的代號成員來協助。
當然,按常理來說,如果不用那些臥底,她的任務應該會更順利,但完成任務隻是其一,她還得為她接下來回組織鋪路呢。
所以……卡爾瓦多斯也拉進來。
她回組織怎麼能沒有“臥底”來給她背鍋!
有了以上三人,那乾脆把黑麥
也一起拉進來吧。
想必在察覺到組織懷疑卡爾瓦多斯之後,三位真臥底很樂意加把火,把卡爾瓦多斯打成“真臥底”。
就這樣,綺月組建了她的第一個任務群。
[Dita:各位好。]
群裡的其他人收到信息提示後,接二連三響應起來。
[黑麥:?]
[蘇格蘭:請問你是……?]
[波本:監督者?]
降穀零退出群聊,再打開與“監督者”的聊天框,發現對方Name那裡的變成了Dita,頭像也換成了組織統一風格的“酒照”,隻不過他的是波本威士忌,對方是一瓶蒂她利口酒。
Dita?
降穀零覺得這個代號有些耳熟,迅速從記憶中翻找相關的情報。
那是在他剛回國的時候,因為任務受傷就近去了組織的某個醫療室,恰好聽到其他成員和醫生提起了這個叫Dita的人。
【年輕女性,似乎地位不低,分屬醫療役,但不經常出現在醫療室;至今已消失多年,生死未明。】
降穀零回憶著當時解析出的信息,凝眉思索。
既然已經在組織內部消失許久,那怎麼現在突然又冒出來了?還成了清理朝霧孝太郎任務的監督者?
從這個群聊的建立來看,對方明顯占據著主導權,這個Dita的地位恐怕比他們都要高……
那就隻能說明一件事,對方的“消失”並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涉及到某種秘密,才不為普通組織成員所知。
一個高級的代號成員。
降穀零謹慎地給對方劃好定位,思考接下來該怎麼樣套取情報。
大概隔了半分鐘。
[卡爾瓦多斯:你好。]
很好,人齊了。
綺月看著聊天框裡大家的頭像。
從上到下五瓶整整齊齊的“酒”,有種莫名的喜感。
她也的確是很想笑。
有姍姍來遲的卡爾瓦多斯做對比,就能看出人家真正臥底的素養來了,這積極性比真酒不知道高了多少,怕不是真-24小時在線,時刻準備接受組織的召喚吧?
[Dita:人齊了,我們說任務。]
[Dita:你們四個暫時聽我指揮,有問題找琴酒去。]
降穀零挑眉,知道對方是年輕女性後,“冷漠悶葫蘆”的形象似乎有了一絲絲變化,變得……有些嗆人?
這個詞一冒出來,降穀零就摁了摁眉心。
這兩天事情太多,公安和組織雙重的任務壓在身上,讓他精神一直緊繃著,隻有想起他的女孩兒時,算是一種放鬆。
聽說現在不少同僚(雲)吸貓擼狗解壓,那他這是……吸女朋友解壓?
笑。
唯一苦惱的是,綺月的影子偶爾會不受控製地蹦出腦海。
這樣可不行啊,可不能讓私情影響公事。
降穀零一邊告誡自己,一邊甘之如飴。
[蘇格蘭:什麼任務?]
[Dita:山口野川。]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覺得這名字隱隱有些耳熟。
綺月將從網上找出的《山口野川就任長野縣市長》的社會新聞報道發到群裡。
公安現在的主要精力都在朝霧生物醫藥公司上麵,要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就必須拋出一個讓公安無法忽視的目標。
她記得上一世山口野川下台的新聞鬨得很大,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波本:長野縣市長?*]
綺月能找到社會新聞報道,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從公安係統隻會找到更詳細的資料。
長野縣是國家一級行政區(縣),全國麵積第四大的縣,也是霓虹少有的農業縣之一,市長的位置非常重要。
而山口野川風評不錯,是政客裡比較正麵的人物,這次由他就任長野縣市長,民眾的支持度都很高。
組織這次任務的目標人物是他?
[黑麥:他礙
事了?要解決掉他嗎?]
[Dita:嗯。]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看到這段對話,心底一沉。
如果組織真要殺掉山口野川,那他們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對方的命,否則長野縣就亂套了,民眾對政府的信任與支持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與此同時他們又非常疑惑。
殺山口野川至於用到三名狙擊手嗎?
黑麥、蘇格蘭、卡爾瓦多斯,單論狙擊水平的話,三人可都是組織名列前茅的。
降穀零本想斟酌一下語言,但想到Dita直來直去的語言風格,他決定示意諸伏景光直接問。
[蘇格蘭:把人殺掉很簡單,但這個任務需要三名狙擊手嗎?]
[Dita:殺人是黑麥的任務,不過,這是最後一步。]
[黑麥:最後一步?]
意思就是還有彆的步驟?
三名臥底靜等下文。
[Dita:波本,山口野川涉嫌貪汙受賄、□□,拿到證據後該乾什麼,不用教吧?]
降穀零剛為這話裡的信息量感到震驚,又被對方最後的反問懟得嘴角一抽。
[波本:……]
[波本:威脅,要錢。]
這一問一答之間,後者看著就很憋屈,仿佛吃癟一樣。
雖然不合時宜,但屏幕後的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莫名地想笑。
而問話的人隻有一個字的回複,接著就轉到了下一個人。
[Dita:嗯。]
[Dita:山口野川有一份黑色交易的人員名單,蘇格蘭,你負責把它拿到手。]
黑色交易?什麼樣的交易名單?
為什麼讓蘇格蘭來負責?
三名臥底像嗅到了血腥味的狼群,眼睛在放光的同時,警惕心油然而生。
但被指名的諸伏景光不敢遲疑,很快回應道:[好。]
同樣
察覺到不對的降穀零緊跟著發出消息。
[波本:等下。]
[波本:這種任務不應該是情報組的活嗎?為什麼讓他一個狙擊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