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行夜搗毀了汙染源的內核,讓本應該無限重生修複的汙染源,像被摘除了發動機隻剩外殼。

汙染源殘存的力量少得可憐,緩慢的修複根本趕不上龐大身軀被破壞的速度,奄奄一息在商南明戰靴下苟延殘喘。

隻剩一雙赤紅眼球漂浮在隻剩外皮的黑液裡,死死仰視盯著商南明,憎恨與恐懼交織。

祈行夜正為安撫下了商南明而美滋滋,轉身向餘荼小聲抱怨她怎麼火上澆油,他覺得自己差點就要被商南明殺了。餘荼笑而不語,意味深長。

也因此錯過了汙染源對商南明高到不尋常的仇恨。

就在祈行夜深入核心時,在他所看不到的外界,商南明槍火不停,徹底封死汙染源逃竄路徑,硬生生將它留在原地不得動作長達十幾分鐘,不得反抗。

商南明完全摒棄自身安危,不吝嗇彈藥,打空了所有子彈,自行斬斷了退路,任由自己陷入沒有彈藥支援的困境。

滿地彈殼,傷痕累累。

內外夾擊使得汙染源徹底失去了反擊可能,它的力量因祈行夜而迅速下降,受傷速度與傷勢深重卻因商南明而迅速飆升,破壞和修複之間的差距越拉越大。

直到,瀕臨死亡。

“我,不會,死……”

汙染源磕磕絆絆,低啞嘶聲:“世界,不死,我,永存。”

“你,奈,我,何。”

商南明垂眸,眸光平靜如看死物。

祈行夜挑眉回身,言笑晏晏:“喲,還有力氣說話?看來我打的還不夠狠啊。”

他挽起襯衫袖子,隨手從餘荼腰側迅速抽出她配備的長刀,從容走向虛弱到隻剩一張皮的汙染源:“那我們就繼續。”

“你沒有多餘的力量,我可還有。打到你變成肉泥,再也跑不動怎麼樣?”

汙染源憤怒,但眼珠裡卻是無法掩飾的深深恐懼。

它在因祈行夜而顫栗,瘋狂叫囂逃命,卻因商南明壓製而動都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惡魔逐漸逼近。

被搗毀核心的劇烈痛苦深深刻進汙染源每一縷粒子中,它殘存稀薄的意識混沌遲鈍,對祈行夜如同天敵壓製般的逃命認知卻清晰。

已經被打到再升不起反抗心思。

“我,追隨者,替我,存在。”

汙染源斷斷續續:“你,殺我,追隨,者,散,外,不可徹底……”

祈行夜冷笑:“你真的會天真以為,你們所有汙染物共享同一根係,你就可以通過根須把自己的力量送出去反哺追隨者,讓他們替你繼續作惡嗎?”

徐麗麗的追隨者太多,遍布大江南北,至今沒有人能夠準確統計出所有人數和具體身份。

更何況從祈行夜在那個被他訊問的追隨者口中,還得到了另外一條情報——徐麗麗的追隨者,是有組織的。

他們甚至在有意識的培養新鮮血液,通過匿名群,各個網絡社區帖子,觀察尋找有可能的新人,主動向這些人透露有關徐麗麗的消息,利用血腥獵奇心理,吸引原本身處普通社會中的人造成殺戮,逐漸步入深淵,不可返航。

然後收割。

這使得一口氣抓到徐麗麗所有追隨者,變成不可能完成的事。

野火燒不儘。

隻要有一個遺留在外,就會拉更多普通人下水,用殺戮和突破社會限製的“快.感”吸引他們成為新的追隨者。

……以人為載體的思想病毒,比汙染類案件更加不可防範和危險。

而汙染源“死”後,它的力量會反哺到每個汙染物身上,繼續殺人,吸納,壯大,威脅。

汙染源死死盯著祈行夜,它沒有說話,眼神卻明晃晃在反問——難道不是嗎

祈行夜笑了:“你以為我會怕?”

“就算全世界都是你的追隨者,但隻要我不死,來一個,就殺一個,縱使追隨者的數量龐大無法數清,能多殺一個就是一個,也是賺到。”

他居高臨下睥睨:“想讓我絕望?你還不夠格。”

“垃圾。”

祈行夜嗤笑。

餘荼愕然看向祈行夜背影,手按在腰間戰術束縛帶上,神情複雜莫測。

……祈行夜從她這裡抽走長刀時,她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和製止。

並非她主動放開警惕,任由作為同伴的祈行夜拿走她的武器。

而是祈行夜,突破了她的防線,硬生生從她手中奪走了武器。

戰士絕不會讓自己的武器離身,更遑論被人搶奪。

即便是同伴也不可能,何況祈行夜隻是臨時共事的同事,並沒有真正進入3隊,被3隊眾人像信任隊友那樣托付生死重擔。

這是體術壓製的最好證明。

這場不成型的戰鬥還沒喊開始就已經結束,祈行夜贏得輕鬆閒適,沒有放在心上的隨意,卻在餘荼心中掀起滔天駭浪。

餘荼眸光沉沉,看向祈行夜時視線探究。

祈行夜…………

商南明似有所感,平靜抬頭,轉身看向餘荼。

無聲息的注視,以及警告。

餘荼麵容上的戒備敵對瞬間瓦解,鬆懈下防備懶洋洋像困倦的獅子。

她無辜攤手,口型:懷疑所有人,是3隊本職工作。不如說,商長官如果知道什麼,儘早告訴我。

商南明掀了掀眼睫,漠然:對於祈行夜,你沒有權限,餘荼。

他無聲警告:不要覬覦不屬於你的事物。

餘荼輕輕歪頭,咧開笑容。

嘖……老狐狸。所以她最討厭和調查局的長官們打交道,尤其是商南明。

虛弱到隻剩一線氣息的汙染源,無法再支撐巢穴的存在。

津門飯店地下室,劇烈震動,搖晃將傾。

存在百年之久即便轟炸也依舊堅持下來的安全堡壘,在汙染侵蝕中變得脆弱不堪,像被白蟻蛀空的木頭房子,風一吹,就倒塌散落成粉末。

白翎羽和聶文就等在外。

祈行夜身影緩緩從灰燼霧氣中顯露,逆光而行,修長身姿颯落從容,眉眼笑意輕淺。

巢穴倒塌時,白翎羽本興高采烈笑容止不住的得意,小跑著迎向濃霧,眼睛亮晶晶的想要祝賀隊長殺死任務目標。

——最重要的是,徐麗麗是他們3隊的戰利品!他們果然贏過祈什麼的了!

結果一抬眼,猛地對上祈行夜笑眯眯的俊容。

“…………?”

白翎羽一驚,猛刹住腳錯愕仰頭看祈行夜,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

祈行夜挑眉:“這是我的戰場,我為什麼不在這?”

他不在意白翎羽在想什麼,漫不經心轉身,向身後揮了揮手:“餘隊,你家小朋友來接你下班了~”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從光亮昏暗的霧氣中顯露輪廓,逐漸出現在白翎羽視野內。

商南明眉眼不驚的沉穩,指揮聶文去汙染源所在地裝屍體出來。

他命令得太從容自然,聶文一時間愣愣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領命進了濃霧。

走了十幾米,聶文才後知後覺:“…………?”

不對啊,商南明不是他的上司,餘荼才是啊!

怎麼變成商南明命令他的?最要命的,他怎麼還覺得這很正常?!

聶文腳下急急刹車,拐了個彎就想要轉身走回來,畢竟按照權限責任劃分,商南明根本沒有命令他的權限,他隻接受餘荼的指

揮。

剛走幾步,就聽餘荼的聲音懶洋洋穿透霧氣傳來:“來都來了,還轉身去哪?順便去把活兒乾了。”

聶文乖巧點頭:“哦。”

留下白翎羽和祈行夜大眼瞪小眼。

祈行夜看著擋住自己去路的白翎羽,納悶:“乾嘛?要我簽名,還是要合照?”

白翎羽愣愣反應不過來,大腦想得打結了都沒想明白,怎麼那個弱得失蹤在黑暗裡的祈行夜,會出現在汙染源的巢穴裡?祈行夜的態度還從容得像這裡是他的地盤。

看隊長的態度,竟然也默認了?

3隊不養閒人。

不僅是針對隊員,更同樣適用於外部合作者。

即便是餘荼主動邀請祈行夜前來聯合作戰,但如果祈行夜在行動中弱到拖後腿,餘荼也隻會毫不留情擊斃,並想辦法榨乾他的死亡所帶來的最後一絲價值。

調查學院或調查局內身處規則之下的調查官專員們,如果無法適應這片世界,還可以退役轉為普通人。但對3隊而言,最高等級的保密,隻會清除所有獲知過3隊存在的人。

不合適,就隻有死亡一途。

但祈行夜不僅活著回來了,看隊長的態度,還……認可了他?

白翎羽難以接受!

“隊長,你怎麼讓他活著回來了?”

她指著祈行夜猛甩頭看向餘荼,不可置信。

祈行夜尚沒有特殊反應,商南明和餘荼就轉身齊齊看向白翎羽。

目光壓力沉重如山,

商南明眸光沉沉,不怒自威。

不言語,也讓白翎羽忽的有種被看透所有秘密的悚然恐懼。

餘荼摸了摸下頷:“我為什麼要殺他?”

“他沒有價值,拖後腿,正適合殺了當誘餌……”

白翎羽話說到一半,忽然從餘荼理所當然的態度中察覺到什麼,心裡冒出荒謬的猜測。

該不會,汙染源和巢穴,都是祈行夜殺的吧……?

不會,吧?

怎麼可能!!!

但不論是商南明和餘荼對祈行夜的態度,還是祈行夜自己的從容談笑間掌控全局,都在昭示一個最不可能的事實。

——是的,就是祈行夜。

白翎羽腦海掀起風暴,開始懷疑人生。

“怎麼會……他不是一個小偵探嗎?抓貓都能讓貓跑掉。徐麗麗真的是祈行夜殺的,他贏了,贏了,贏……”

白翎羽表情麻木空白,暈乎乎沒有實感。

祈行夜眨了眨眼,轉身看餘荼:“你家小朋友這是怎麼了?看到我太激動了?”

怎麼傻在這了?

餘荼轉眸看向白翎羽,微蹙眉頭。

祈行夜笑眯眯點頭,隨手從口袋裡摸出名片遞給餘荼:“倒也正常,畢竟我可是世界第一偵探,全民偶像,有多少迷弟迷妹都不奇怪。”

“我就不打擾白翎羽消化激動了,名片放在餘隊這裡,如果她有需要,餘隊可以轉交。”

染著蔻甲的白皙手指掃過名片,夾在指間。

餘荼的手掌傷痕縱橫,血汙覆蓋,虎口處被重型槍械撞得血肉模糊深可見骨,完全看不出在幾小時之前,這還是晚宴上華服昳麗的千金美人。

她輕笑,收好祈行夜的名片。

像是默認了他與3隊產生聯係。

“巢穴還有些碎片,徐麗麗殘屍也要再進一步清除。”

餘荼頷首:“白翎羽和聶文會負責收尾,陳默繼續聚集外圍追隨者。商長官和祈偵探自便。”

祈行夜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隻笑著向餘荼眨眼:“反正已經結束工作了,明日請餘隊喝酒,慶祝我們第一次合作愉快~”

餘荼訝然。

她定定看了祈行夜幾秒,隨即笑了:“好。”

他們彼此之間都很清楚,白翎羽不曾明說的,到底是什麼。

從一開始,白翎羽就真心認為祈行夜做不到,所以才會如此驚訝。

隻不過誰都沒有挑明。

祈行夜隨手遞來台階,表明態度,傳遞友好,無聲告訴餘荼: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會在意。期待我們的友誼,和下一次合作。

即便祈行夜憤怒甚至撕破臉,餘荼都認為那是他應該的。

結果,他什麼都沒說,還主動表示自己不在意。

豁達寬廣。

與料想中的差距令餘荼對祈行夜有了新的認知,也多了好感。

倒是真的考慮起了祈行夜和3隊接下來的合作關係,接納了他的存在。

餘荼沉思,纖長手指虛虛搭在唇角。

朋友……倒也,不是不可以。

“你不生氣?”

走出很遠,商南明平靜問。

祈行夜眨了眨眼:“嗯?”

他恍然:“你說白翎羽?”

他隨意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笑了:“我是來交朋友的,不是樹敵人的。敵人太多,隻會妨礙我。況且,彆人對我怎麼想,與我無關。”

“再說,餘荼會負責教導她的隊員,我沒有無償教導其他人的興趣。”

祈行夜笑眯眯,根本沒有將白翎羽放在心上:“要不要打個賭?商大官人。”

商南明平靜回望。

“就賭下次再見麵時,白翎羽將成為我的摯友。怎麼樣?”

祈行夜:“賭贏的人睡臥室!輸的睡書房。”

兩人異口同聲:“我賭她會。”

祈行夜:“……?”

他愕然看向商南明,對方一臉平靜,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問題。

“你耍賴!”

他控訴:“你怎麼能和我選一樣的?”

商南明:“我比你快半秒。”

“不公平!商長官你怎麼能耍賴!”

“嗬。半秒。”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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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徐麗麗是祈行夜所殺,但0199未記錄案件隸屬於3隊管轄範圍,祈行夜和商南明隻是接受邀請而來協同作戰,現在工作結束,剩餘的也就可以轉交給餘荼,讓3隊繼續收尾。

至於他們二人……

祈行夜愉快的打了個響指:“走吧商南明,我們回家。”

商南明彎了彎唇角:“嗯。”

他們走出津門飯店,晨光已熹微。

祈行夜雙手叉腰站在飯店大門外,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陶醉伸手擁抱天空:“啊~~這瓦藍瓦藍的天空,清晨乾淨的空氣。”

然後——“咳咳咳!”

他咳得眼淚都下來了,啞聲:“誰?誰用的催淚.彈!”

遠處在瞄準鏡裡看到這場景的陳默,心虛的向後縮了縮。

不是他,真的。嗯。

清晨薄霧間,路麵橫屍,不見人影。

昨夜酣戰,飯店頃刻間化為槍與火交織的戰場。

沒有人敢靠近。

但凡思維正常的人,都忙不送迭的逃命,遠離戰場避免被波及。

附近行人紛紛報警驚恐,甚至出動了防暴組。

3隊不是調查局其他機動隊,還有正式職責交接文件,專門處理對外事務的楓映堂和專員們。

他們是徹底的影子。

在林不之和其他幾人麵前之外,他們就是有組織的“惡徒”,沒有官方身份,隻有官方記錄中的累累罪行,是

殺人犯,逃犯,上百起犯罪現場都有他們存在過的痕跡,懸賞金高昂。

卻從未有人真正知道他們的樣貌和身份。

一切都隱沒於黑暗的影子。

在外,甚至很多人給他們起了外號,用“惡徒”來代指,罪行罄竹難書。

防暴組同樣不知情,按照職責全副武裝靠近津門飯店。

陳默絕不會讓尋常人進入汙染狩獵現場,那會導致沒有防護服的尋常人被汙染,異化,崩潰,墮化成沒有神智的怪物。即便防暴組在正常社會中也是保護者。

並且,他很清楚餘荼的行事風格,一旦防暴組真的踏進津門飯店阻礙了餘荼追殺徐麗麗,餘荼會連他們一並清理掉。

所以他隻能歎了口氣,換上□□等不具備真實殺傷力的武器,儘力阻止防暴組靠近,又利用趕來的追隨者在遠處營造出混亂聲響,調虎離山。

一邊攔截尋常人,一邊狙殺追隨者。

這一晚,陳默忙得不可開交,心累的覺得發際線都後移了十厘米。

倒是商南明。

他掃了眼現場,便了然這是什麼情況。

防暴組恰好再次靠近。

一身血汙狼狽,衣衫破損儘顯戰鬥痕跡的兩人,實在太過可疑。

他們還是從津門飯店走出來的——很難說昨夜的槍戰和爆炸不是因為他們。

商南明撫平西裝皺褶,一身保鏢服也因為穿著主人而儘顯上位者威嚴。

在警惕指來的槍口下,商南明從容掏出證件:“保密單位行動,追查‘惡徒’,無平民傷亡。”

“這是我的職責權限,現場由我指揮。”

0199案件的保密工作,至案件結束而終止。

從他邁出徐麗麗圍獵現場開始,他的工作就已經結束了。此後再問起,他昨夜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見。

0199不存在,不被過問,也沒有一個叫徐麗麗的目標。

對於空氣,人們沒有製定規則。也就不存在任何問責。

被抹去痕跡的一夜。

而商南明也在這一刻恢複調查局特殊長官身份,行使權限,不再是不可暴露於陽光下的0199協作者。

商南明平靜看向其中一人:“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向上級確認。”

那人將信將疑,還是轉身去打了電話。

實在是商南明的威嚴氣勢太過磅礴,非比尋常,令人不由信服。

祈行夜漫不經心左右抻著筋骨,在商南明身邊左搖右晃,在警戒槍口下也一點不擔心小命,甚至還哼著歌自己給自己配音,做起了廣播體操。

“雛鷹起飛——”

祈行夜大鵬展翅:“哈!嘿!”

對麵:“…………”

“???”

對麵表情複雜,一時不知該怎麼定義這兩人。

很難說這種是襲擊者能做的事情。

倒是商南明眉眼平靜,仿佛祈行夜不論做什麼,在他看來都是正常的。

他站在原地像貓爬架佁然不動,任由祈行夜在他身邊左哼哼右哈哈。

唱著唱著還跑調切了歌,換到了雙截棍又換成了太極八卦連環掌。

即便眾人注視,祈行夜依舊毫不露怯,習慣“萬眾矚目”的感覺,我行我素的抻著打了一夜架而勞累的筋骨。

至於會不會有誤會,能不能順利解決……那不是祈行夜擔心的事情。

所有官方對外事務,祈行夜都愉快的甩給了商南明,還言辭鑿鑿美其名曰這是他信任搭檔的體現。

“商大官人,早餐想吃什麼?”

祈行夜邊金雞獨立抻筋,邊悠閒問:“荔枝不在家啊,留在總部了,家裡沒人做飯了

。要不去巷口那家吃豆腐腦油條?旁邊胡辣湯也可以,要不鹵煮焦圈?”

商南明:“都可以,看你想吃什麼。”

祈行夜誠懇:“隻要不是我做的都行——你吃過我做的飯嗎?荔枝吃過一次,就感動得痛哭流涕,拍胸脯打包票說以後都由他做飯,叮囑我千萬彆自己做飯自己吃,他不想太早失去我。”

商南明終於抬眸,認真看向祈行夜:“有多難吃?”

祈行夜望天:“這麼說吧,前年隔壁大爺癱瘓臥床沒人照顧,雇我去照顧他,吃了我做的飯,大爺激動的從床上蹦起來說看見太奶奶了。醫生直呼這是醫學奇跡。”

商南明:“…………”

聽到兩人談話內容的對麵眾人:“…………”

他們表情一言難儘: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確認電話很快得到證實答複。

電話對麵的聲音清爽帶笑,陽光乾淨得像大學生:“沒錯,我們得到絕密消息,津門飯店極有可能會成為攻擊目標,所以我們長官昨夜親自負責現場指揮。”

“詳情?不好意思,按照規定,那你要寫申請表遞上來,申請查看案件並且確保不會泄露機密。整個流程最快應該是三年,通過審批之後,還有十年對你個人的觀察期,確保你不會泄露或販賣情報。需要我把申請表模板發給你嗎?”

“順便,負責審批申請表的就是商長官。”

楓映堂斜倚在辦公桌前,笑眯眯道:“都是兄弟單位嘛,彆客氣,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直說。哦對,我們長官不就在你麵前?現場由我們長官指揮,我也幫不了什麼,真是抱歉了。”

說著抱歉,臉上沒有一絲愧疚情緒。

電話對麵客套好幾句,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問題:先說幫忙又說幫不了,那你在說什麼?隻是聽著好聽的場麵話吧。

說了這麼多,沒有一點實際透露作戰信息的……全是打太極的圓滑話。

掛斷電話後,楓映堂長舒一口氣。

他看了眼時間,這才把提著一夜的心臟重新放回胸膛。

雖然長官常年在外勤第一線,深入案件現場,但當事情涉及3隊,還是讓他忍不住擔心。

“這群惹禍的,要不是長官,又要背一起命案了,‘惡徒’的名聲還不夠大嗎。”

楓映堂頭疼按了按太陽穴:“偶爾也處理下屍體,動靜小一點啊。”

而掛斷電話後,對麵看向商南明兩人的眼神變得奇怪又探究,欲言又止。

商南明視而不見,平靜問:“可以離開了嗎?”

祈行夜已經餓得在他身邊瘋狂學狼嚎了,很吵,耳膜疼。

對麵點頭,神情複雜:“沒問題,您可以離開了。”

祈行夜歡呼一聲,哼著歌雙手插兜,在無人的街道上也不好好走路的左搖右晃,偶爾還會撞到商南明。

商南明沒有彆的情緒或特殊反應。隻平靜伸手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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