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謝書辭也懵了。

麵對眾人狐疑的視線,謝書辭乾笑一聲,“那什麼,你到底有什麼事?”

謝安許是聽見他的聲音,不徐不緩地朝他走了過來。

那男子笑容也有些尷尬,解釋道:“對不住,讓道友誤會了。此事說來話長,不知公子可願稍坐片刻?”

謝書辭見他們不像什麼壞人,看起來像是哪家仙門的弟子,於是遲疑地點了下頭。

正好謝安走了過來。

“在做什麼?”謝安問道。

男人在看見謝安的時候,眼中頓時冒出精光,“這位道友……”

謝書辭眉心一皺,擋在了謝安麵前,說道:“他隻是個普通人,彆打他的注意。”

聞言,男子發覺謝安周身並無靈力蹤跡,遺憾地歎了聲氣,對謝書辭二人道:“請。”

謝書辭兩人被請到他們一桌坐下。

男人抱拳到:“在下許思,是淮州許家的弟子,這幾位都是我的師弟。”

見狀,謝書辭道:“我叫謝書辭,這位是我的弟弟。”

許思點了點頭道:“謝道友,實不相瞞,我們有一件事,希望能請您幫忙。”

謝書辭狐疑地看著他們,不由往謝安身邊靠了一些,問道:“什麼事?”

“我們此行本是收到消息,山中頻繁有年輕男子失蹤,據附近村民說,曾有人在夜間門聽見山中有鬼魅叫聲,但凡有年輕、且長相不錯的男子進入山中,都會離奇失蹤。雖然我們已經明令禁止任何人靠近山林,可城中仍有不少男子在夜間門失蹤。”

聽見“鬼魅”這兩個字,謝書辭不禁縮起脖子,抵在謝安的肩膀上,害怕的同時又不禁好奇,“然後呢?”

許思道:“我們曾嘗試過引蛇出洞,隻可惜……”

說到這裡,許思和他幾位師弟的神情都有些窘迫。

謝書辭不解地問道:“可惜什麼?”

許思乾咳一聲,“可惜,我們幾人的相貌,似乎都不入那鬼魅的眼。”

聞言,謝書辭嘴角一抽,低聲問道:“一個、一個都沒有?”

許思更覺得臉上掛不住,低下頭道:“嗯,一個都沒有。”

“……”謝書辭憋著笑,安慰道:“說不定那鬼魅跟柳大壯一樣,審美和正常人不一樣。”

許思又道:“我們打聽過了,被鬼魅抓走的年輕男子,都與你一般,長相姣好,身形清瘦,”

聽到這話,謝書辭突然反應過來了。

他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說:“你們……不會是打算,讓我幫忙,去引蛇出洞吧?”

幾人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謝書辭:“……”

“免談!”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讓他一個如花似玉、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去勾引山中的鬼魅,謝書辭寧願去死。

那可是鬼啊!謝書辭天不怕地不怕……雖然這一點存疑,但無疑的是,他最怕的就是鬼啊!

雖然在現代社.會他是個非常相信科學的人,時常告訴自己鬼怪這種東西不是真實存在的,可這他媽是修仙世界啊!是真的有鬼的!

許思卻鄭重其事地說:“道友請放心,在下一定會保證道友的安全,並且我會向家主請示,讓你成為許家的內門弟子,如果還有其他條件,道友也可以提出來。”

謝書辭皺著一張臉說:“為什麼非要找我啊!那鬼東西不是還抓了其他人嗎,你在城裡隨便找一個不就好了。”

許思卻道:“道友,城中大多是普通人,這件事畢竟還是有一定的風險,當然是修道之人更為合適。”

謝書辭擰巴著臉,在修真界來了這麼久,謝書辭膽子比之前要大許多,至少對於生死沒有那麼懼怕了,可是鬼那玩意兒不一樣啊!墓穴裡的地陰鬼他還隻聽見聲音就嚇成那副模樣,要是真和鬼怪麵對麵,謝書辭都擔心自己會嚇得尿褲子。

呸呸呸!不可能!

見謝書辭為難的模樣,其中一位男子說道:“師兄,請不要為難公子。公子本身就是散修,看穿著似乎也不是淮州人,他沒必要為淮州百姓冒險。更何況他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位小公子如何是好。”

他這麼善解人意,謝書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撓了撓後腦勺,嘟囔道:“散修也是修士嘛,保護百姓是所有修道之人職責,隻是……”

許思沉吟片刻,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師弟說得沒錯,這件事本來就是許家的職責,怎麼可以讓道友替我們冒險呢?隻是,那些被抓走的年輕男子興許都還活著,我也隻是想儘早把他們救出來,唉。”

“那鬼魅藏匿在山中,我們此前將整座山都找了一邊,均未找到它的蹤跡,怕是它不主動現身,我們永遠也找不到它。”

“是啊,隻能夜裡守在山下,以防再有年輕男子遇害。”

謝書辭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似乎已經放棄讓自己幫忙,可謝書辭心中並不覺得輕鬆。

他和以前不一樣了,是個修道之人,也不再像阿東那時候,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甚至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可怕之處,憑自己心情在做事。

以前中二時候還整天嚷嚷著要拯救世界,還要當大俠,怎麼現在有這個機會幫助彆人,反倒還退縮了?

鬼怪是很可怕,可你也不是普通人啊,實話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雖說你可能打不過那麼鬼東西,但自保的能力肯定是有的,當然,也不排除謝書辭會被嚇得腿軟。

但是,見死不救,實非大丈夫所為。

“回房?”

見他久久不言,謝安出聲道。

謝書辭搖了搖頭,“小瞎子,我……”

然而,沒等他說出口,謝安便已知曉他的意思。

謝書辭這個人,實在太好懂了。

當初甘願為了一個相識不過短短幾日的孩子去送死,如今有了自保的能力,又怎能做到見死不救呢。

“隨便你。”謝安淡淡道。

謝書辭感激地握了下他的手,旋即對許思幾人道:“我可以幫你們這個忙。”

許思一愣,“當真?!”

“真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問一下我的兩位朋友。”

他們來此地畢竟還有其他的事,謝書辭不想因此耽誤司空信兩人的時間門,畢竟龍牙秘境裡凶險萬分,找到般夏隱也是迫在眉睫的事。謝書辭話音剛落,背後就響起兩道聲音。

“謝兄有心了,不過,性命攸關的事情,我等自然義不容辭。”

“老子沒意見。”

謝書辭詫異地回過頭,看見司空信二人緩步向他們走來。

紫息姑娘變成一條小紫蛇,從司空信的袖口探出腦袋,“嘶嘶”地吐著信子。

“兩位是?”許思疑惑道。

謝書辭起身對他說:“這兩位就是我的朋友。”

許思眼睛在兩人身上流轉一圈,這兩人穿著與謝書辭相比更是不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那公子手腕上的紫蛇明顯不是凡物,大漢腰間門墜著的斧頭也浮動著靈力。

遇到貴人了!

許思萬分慶幸自己及時叫住了謝書辭,有這幾位道友相助,他們必定可以抓住山中的鬼魅。

許思和幾位起身,朝司空信兩人抱拳道:“在下許思。”

司空信懶懶地點了下頭,“成信。”

柳大壯原本正要介紹自己,一聽司空信這潦草的化名,一時間門也頓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老子叫流汗。”

謝書辭:“……”

許思:“……”

高!絕對是高啊!

就這潦草的名字,生怕彆人不知道這是化名。

但許思眾人也沒拆穿,乾笑地點了點頭。

司空信兩人倒是愜意,直接坐了進來,問道:“許兄,可否將事情說得詳細一些,鬼魅何時出現、前後可有發生什麼怪事。”

謝書辭左邊坐著謝安,右邊坐著柳大壯,他被圍在中間門十分有安全感,好奇心又慢慢壓過恐懼飄了上來,他趴在桌子上,等待著許思講故事。

許思點了點頭,一臉肅穆道:“大約在半月前,一位男子在山中散步時失蹤。聽附近的百姓說,也是從那日起,每到夜間門,山上就會吹起陣陣陰風,風中還時常摻雜著女人淒婉的歌聲。”

“半月前……”謝書辭擰了擰眉頭,那不正好是他們從莞花樓離開的日子嗎?

許思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其中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情節,因為那鬼魅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過。

但對謝書辭來說,光是聲音就足夠讓他膽戰心驚的了

聽完了整件事的經過,唯一能稱之為線索的就是,那座山上曾經坐落了一個仙門,大約在幾百年前就舉家遷走了。

後來附近的百姓稱它為小仙山。

這畢竟是一座仙山,上麵的植被生長得茂密,風景十分美麗,所以城中的百姓時而便會登山觀景。可奇怪的是,這麼多年來,卻從來沒有任何人見過仙門遺落在山中的舊址,也不知道仙門名稱是什麼。

自山中陸續有男子失蹤後,許家就派人暫時駐守在小仙山周圍,直到抓住那隻作祟的鬼魅。

隻可惜,那東西來無影去無蹤,竟能在他們的駐守下來去自如,所以才想到了一個引蛇出洞的法子,找一位修士引誘鬼魅現身,以身試險,找到其他被抓男子的所在地。

可是他們找了門中許多修士,卻都沒能入得了那鬼魅的法眼,今日見到謝書辭,又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說到這裡,謝書辭頗為沾沾自喜。

到最後,謝書辭問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許思道:“那隻鬼魅並不懼人,進出小仙山如入無人之境,倘若謝道友能吸引到它,它自然會出現。”

聽他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到點上,謝書辭不禁道:“所以呢?”

“所以,道友需在今天夜裡進入小仙山。”許思沉聲道。

謝書辭啞然,轉念又道:“應該……不是我一個人吧?”

許思和幾位弟子看了他一眼。

謝書辭乾笑一聲。

許思避而不答,說:“被擄走的年輕男子,皆是獨自一人。”

謝書辭:“……”

謝書辭神情一木,頓感口乾舌燥。

“半夜……我要一個人……去山裡……勾引一隻鬼?”

說一個字,謝書辭的臉色就白一分。

光是想象這個畫麵,謝書辭就覺得頭皮發麻。

柳大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對許思幾人道:“他不行,換老子來!”

許思臉色一僵,笑容勉強,“不必勞煩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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