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賈珩:舌尖上的紅樓?(求月票!)
寧國府
賈珩並未第一時間返回廳中,而是先去沐浴更衣,換上一身玉色長衫,向著廳中而去。【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隻見目之所及,浮翠流丹,鶯鶯燕燕,奼紫嫣紅,爭奇鬥豔。
秦可卿丶尤二姐丶尤三姐丶惜春丶元春丶鳳姐都列坐一旁,丫鬟丶婆子則在身後侍奉著。
秦可卿款步上前,輕聲問道:「夫君,妙玉怎麽樣了?」
賈珩順勢落座下來,淨了淨手,皺了皺眉道:「已經著郎中看過了,開了幾服藥,她這個性子,諱疾忌醫,終究也不是個事兒。」
尤三姐豔冶玉容上,笑意媚意流轉,道:「還得是大爺,旁人也勸不了她。」
其實,這位性情潑辣的女子,也不大喜著妙玉的冷僻丶傲然性情。
尤其幾次相見,妙玉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她,似乎在說她不過是玩物一樣。
元春道:「聽說她出身仕宦人家,心頭大有些傲氣也是了。」
尤三姐輕輕一笑,不以為然。
傲氣?
隻怕,最終也逃不過同床競技。
秦可卿轉眸看向賈珩,問道:「夫君,明日,老太太想送著大老爺,你去嗎?」
賈珩點了點頭道:「去送送也行。」
明日賈赦與賈璉父子流放貴州啟程,他其實不大想去,但轉念一想,終究要考慮到賈母的感受。
如今的寧榮二府,寧強榮弱,賈母的神經其實已經相當脆弱,這幾天都不知怎麽胡思亂想。
按說他現在這個位置,似乎不需要在意榮府的態度。
其實不然,正如他先前所思,寧榮二府,同氣連枝,也需得樹一麵團結的旗幟,凝聚宗族人心。
而且說句不好聽話,哪怕是要做王莽,終要立個友愛親族的牌坊。
此外,人於世上,哪怕你真的百無禁忌,你也不能表露出來。
這是社會運行的規則,人生而自由,卻又無往不在枷鎖之中。
賈珩收起思緒,轉眸看向秦可卿,輕聲說道:「明日伱就不用去了,我去看看就好了。」
鳳姐在遠處聽著夫妻二人敘話,也幽幽歎了一口氣。
眾人紛紛落座,開始用著飯菜。
過了一會兒,賈珩看向秦可卿以及尤二姐丶尤三姐,輕聲道:「你們幾個玩麻將吧,我去書房。」
賈珩也不多留,回了書房開始翻閱著從錦衣府和大理寺尋找的卷宗副錄。
許久之後,賈珩眉頭緊皺,目光幽深幾分。
「果然有疑點,常進祖父丶父親曆任蘇州織造,嚴格來說,這一家不是太子的人,而更像是太上皇的人,從錦衣府存檔的刺探情報中,常進其人為官也算兢兢業業,應是得罪了忠順王,被崇平三年的一場逆案捎帶進去了。」賈珩思忖道。
在崇平帝登基初期,太上皇和崇平帝為了維護江山,對戾太子餘孽的態度,都是一致的。
蘇州織造常進,就被牽連進一樁乾係戾太子的逆案中。
而這樁逆案是當時的福州總兵胡濟,據說獲得戾太子的遺孤,要在東南謀逆,而蘇州織造常進,又與胡濟書信交通,相約起事,然後就被捎帶了進去。
「這樁案子後來證明,所謂戾太子遺孤隻是子虛烏有,而胡濟自被夷族,為此牽連了不少人,而這十多年過去,戾太子一案也煙消雲散,而崇平帝似乎意識到因此事興大獄,有損聖德,當然也是逐漸坐穩了位子。」賈珩思忖道。
「還有這附錄卷宗的幾封書信,究竟是不是常進所寫,尚在兩可之間。」賈珩拿過書信,凝了凝眉。
這樁案子畢竟經過了太多時間,哪怕是有冤屈,一般而言也不好重新提及,哪怕是施恩。
正常的操作是,待崇平帝的兒子,登基之後,某一天再作施恩。
有些東西就好像從未愈合的傷疤,雖早已愈合,可一旦撕開,現出的就是血淋淋的肉芽。
「隻怕想要平反,不是一樁易事,明日去和妙玉說說罷。」賈珩目光閃了閃,有了定計。
哪怕是他,一旦某樁事情牽涉到戾太子一案,他也要慎重其事。
「不過,可以先把忠順王扳倒,用另一種方式來複仇。」賈珩思忖道。
及至夜中,秦可卿從外間挑簾進來,麗人此刻外披緋紅底子織金鑲邊圓領褙子,內著白色交領襖,下著象牙色五彩折枝菊花刺繡裙,身形窈窕,容色嬌媚,身後跟著寶珠丶瑞珠兩個丫鬟。
賈珩看向秦可卿,輕聲道:「可卿,還沒睡呢?」
「夫君,亥時了,該歇著了罷。」秦可卿近前,粉麵上見著關切之色,說道。
賈珩點了點頭,道:「剛好將這些卷宗看完。」
說著,將卷宗歸攏起,一並鎖進櫃中,對常進一案,心頭大抵有了數。
夫妻二人返回廂房中,賈珩坐在床榻上,拿著一本話本翻閱著,寶珠和瑞珠伺候著夫妻二人洗腳。
秦可卿將螓首依偎在賈珩肩頭,目光在其脖頸兒處的草莓頓了下,輕笑了下,問道:「夫君,明天不往軍機處了吧?」
「聖上讓我好好練兵,軍機處的事兒,可以先放一放。」賈珩翻閱著尤三姐所寫的隋唐話本,皺了皺眉道:「她最近這部,劇情進度好像加快了許多?」
幾有爛尾之嫌。
秦可卿美眸微動,臉上神色似笑非笑,輕聲道:「她現在還能寫下去,已是不錯了。」
賈珩聞言,輕輕歎了一口氣,將立繪精美生動丶栩栩如生的隋唐話本合起。
暗道,一代女文豪,就此隕落?
早知如此,就不給三姐兒插旗了。
「夫君的三國呢,還寫著嗎?現在裡裡外外的事情這般多。」秦可卿輕聲說著,柳葉細眉下,一雙烏珠流盼的美眸,偷偷打量著一旁的少年,或者說目光停留在脖頸兒上的草莓印上。
賈珩道:「第二部已交稿了,由翰墨齋的坊刻校勘丶印刷,再過幾天應該能見著成書。」
自家妻子問的這話,也是頗為值得玩味。
賈珩輕輕撫過秦可卿的雪肩,果聽自家妻子幽幽道:「當初在柳條胡同兒,夫君在書房伏案寫第一部三國書稿,尚在昨日,如今不想竟第二部也寫完了。」
賈珩默然了下,輕聲道:「是啊,還有第三部,第四部,第五部……」
秦可卿:「???」
如按著一百二十回,十五回目為一部,好像是八部?
賈珩將手中的隋唐話本,放在一旁的床頭小幾上,伸手捏了捏可卿粉膩的臉蛋兒,輕聲道:「可卿,夜深了,咱們也該歇著了。」
可卿似乎又吃醋了。
擅風情,秉月貌的妻子,年歲終究不大,時不時會有些小醋壇子。
隻能等會兒……
許是二世重生,隨著時間流失,靈魂徹底融合了肉身,三寶相佐,以神養精,他發現縱經過與荔兒折騰,並無疲憊之態。
「嗯,那歇著罷。」秦可卿清麗玉容頓時泛起淡淡暈紅,待寶珠與瑞珠擦了擦腳,然後徐徐退去放下金鉤鉤起的幃幔,吹熄了高幾上幾盞燭台。
「夫君,這……那裡怎麽可以?」
過了一會兒,床榻上,雲鬢散亂,隻著白色芙蓉花刺繡小衣的可卿,一張瓊花玉貌的酡紅玉顏微微色變,一手撐著胳膊肘,驚訝地看著賈珩,顫聲道。
「以往都是你……現在我伺候你一遭兒。」賈珩附耳說道。
其實,他僅僅是不想厚此薄彼,對於結發妻子,這些時日,心頭未嘗沒有一些虧欠。
秦可卿緋顏滾燙如火,心頭嬌羞不勝,就要起得身來,顫聲道:「夫君,這……怎麽可以?
及至半夜,早春二月的秦嶺大地,原就氣候多變,時冷時熱。
烏雲遮蔽了墨色天穹,忽然下了一場春雨,打落在庭院中綠芽新發的楊柳枝葉上,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忽而陣陣夜風晚來,庭院西南角的一株柳樹,似在倒春寒的涼風中打了一個激靈,覆於柳枝綠葉的水珠,頓時如斷了線珍珠齊齊落下,廊簷下的紅燈籠自也隨風搖曳,彤彤火光遠近交錯而來,水珠炫照著圈圈瑩光,熠熠輝映,美不勝收。
……
……
忠順王府
閣樓上,燈火輝煌,錦繡盈眸,閣樓正中,搭就的戲台上,琪官兒連同幾個戲子,正在唱著戲。
忠順王似乎用過晚飯,就斜躺在鋪就軟褥的羅漢床上,背靠引枕,周圍四五個姬妾侍奉著,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更有素手破鮮橙,喂著忠順王,胡須上都是橙果漿液。
周長史繞過一架圖繪山河瀑布的玻璃屏風,立身波斯商人貢獻大漢朝廷的紅牡丹地毯上,他不敢多看,拱手道:「王爺,賈雨村登門拜訪。」
賈雨村因薛蟠一案牽連而丟掉官位,經過周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