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賈珩:她抱過你,哪天你也抱抱她(1 / 1)

應天府,兩江總督衙門

前明亡後,陳漢廢除南直隸侍郎一職,太宗年間,裁撤南直隸,改稱金陵省,隆治年間,又因金陵省行政體製龐大,重新設官定製,到了如今,曾經的金陵省也隱隱拆分成幾塊兒,改易舊名。【Google搜索】

其一,淮揚,以漕運總督加副都禦史銜,兼領巡撫淮揚廬鳳四府,徐和滁三州,治淮安。

時人稱為淮揚巡撫丶漕運總督。

當然,因其本務為總督漕運,南糧北輸,故而不理民政,加「都禦史銜,巡撫淮揚」也為方便行事。

其二,江南巡撫,轄應天府丶蘇州府丶鬆江府丶常州府丶鎮江府,治蘇州,也就是後世江蘇省前身,而江南右布政使作為江南巡撫衙門轄製藩台,同駐蘇州,協理五府民政。

其三,以江南左布政使駐紮應天,統管廬州府丶安慶府丶微州府丶寧國府丶池州府丶太平府丶鳳陽府丶徐州丶和州丶滁州等府州民政,也就是後世的安徽省前身。

因為江南之地繼承南直隸改名的金陵省,還保留著「欽差金陵體仁院總裁部院」這樣的衙門,故而時人往往又將金陵省與江南省混用。

另外,應天府另設兩江總督,部院衙門駐節應天,統管江南丶江西兩省軍政糧餉。

事實上,江南巡撫和兩江總督,抑或是巡撫和總督,在陳漢經製中,一旦督撫同省,嚴格來說,也沒有太過明確的上下級關係,各自分管一攤事務,如此設官,原本就是起掣肘丶製衡之效。

此刻,兩江總督衙門官廳中,正是清晨時分,官廳後堂。

一個服緋色官袍,腰係玉帶,頭戴黑色烏紗帽的老者,坐在一張盤的扶手油光發亮的太師椅上,手中拿著一封書信,手撚胡須,閱覽著信箋。

其人年近五十,麵龐削瘦,頭發灰白,精神矍鑠,氣度儼然,不是旁人,正是這座官衙的主人——兩江總督沈邡。

身為陳漢朝野中寥寥幾位總督數省的封疆大吏,這位沈節夫,是地地道道的科甲出身,又擅治儒經,故而在江南士林中官聲斐然。

「東翁。」不遠處坐著的中年幕僚,年歲四十左右,一身藍衫,麵容儒雅,其人是沈邡幕府中署理機誼文字的主簿,名喚傅敬本,浙江紹興府人。

「你也看看,這是永寧伯這個月給老夫的第二封信了,又是再說著淮揚的河務。」沈邡笑了笑,細眉之下,眸光湛然。

傅敬本連忙起身,接過書信,凝神閱覽,須臾,眉頭緊皺,說道:「東翁,前日,清江浦那邊兒來了書信,也曾提及此事,這位永寧伯說入夏以後暴雨成汛,他還真以為自己能掐會算,未卜先知?」

「永年伯是武勳,雖然年輕,但出身將門,才略不凡,現被聖上擢為軍機輔臣,先前因河南之亂,就曾料敵機先。」沈邡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沉聲說道。

先前他從京中一些書信往來中,還知道更多的細情,偽造捷報,一眼識破,料敵機先,火速平叛。

不得不說,的確是個人物。

「如今朝廷以其能,加兵部尚書銜,總督河南軍政大小事宜,正是少年得誌,意氣風發之時。」沈邡麵色淡淡,又是說道。

這位封疆大吏,麵色平靜,無喜無怒,或者說原就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

傅敬本點了點頭,說道:「這位永寧伯,學生也有所了解,起家是以整頓京營,當初為果勇營都督,協助李相勘定王子騰釀出的禍亂,後來一路升遷,先前功勞倒也沒有太多稱道之處,這次河南之亂,才算嶄露頭角。」

「不可小視。」沈邡道。

傅敬本道:「東翁,這人如論起來,倒也有幾分雷霆手段,隻是民政丶河務不比旁處,動輒上下牽連,層層掣肘

,不可操之急切,他在河南得京營大軍扈從,攜大勝而行,尚可壓平異議,但於河務一道,還是外行。」

沈邡搖了搖頭,說道:「他在河南大刀闊斧,做差了,起身走人就是,做對了,反而,得一個撫民有方的美名,老夫若是他,也大致如此。」

言及此處,心頭冷哂連連。

傅敬本沉吟片刻,說道:「隻是,天要幾時下雨,下多少,這是龍王爺才知道的事兒,這位永寧伯,未免也太過言之鑿鑿了。」

「信上所言,是河道衙門現任管河同知關守方所言,其人擅觀天象,許是看出了一些什麽,也未可知。」沈邡不以為意說道。

傅敬本想了想,建議道:「那東翁還是如上次一般,由學生修書一封,送回給河南巡撫衙門。」

主簿就是從事日常一些機誼文字,幫著寫材料。

「回信歸回信,同時將近日河南方麵行文以及來信一事,一並登載金陵邸報上,另外,再以老夫名義,行文南河總督衙門丶應天布政使司衙門,讓他們巡視河堤,準備救災所需之物,不得有誤。」沈邡沉聲說道。

金陵邸報,是大漢在金陵省的官方報紙,如同神京城中的邸報一樣,記載著時下的官場新聞,不過更多是南省的人事變遷以及政治要聞。

傅敬本想了想,忽而眼前一亮,笑道:「東翁思慮周全,學生佩服。」

「既是給他個麵子,也是讓江南官場,都認識認識這位國朝勳貴。」沈邡麵色淡淡,道:「如是真有暴雨成汛,也不能說本官不重視此事,如沒有,倒也無傷大雅。」

整飭河務,給南河總督高斌行文,倒沒有不妥,因為賈珩如今兼領河南丶山東河道總督,在大漢典製中,凡有兩河共涉之事,兩位河督協商上奏,遇有險工,則一麵搶修,一麵相互知會,原就有互通有無之權責。

但賈珩又是給兩江總督衙門行文,又是給沈邡寄送私人信件,建言兩江總督衙門提防汛災,多少有些顯得武勳得勢,手伸的太長。

當然,賈珩認為這並沒有什麽不妥,他為軍機大臣,又權攝河督,給沈邡知會一聲,並無不妥。

但在普遍輕視北人與武勳的江南官場,很容易就形成這麽一種觀感。這位聲名鵲起的永寧伯,多少有些年輕氣盛,頤指氣使。

再加上河南的種種所為,就很容易貼上驕橫跋扈的標簽。

當然,最關鍵的是,大家都在秦淮風月,好端端的給尋個差事。

傅敬本道:「東翁,方才齊閣老派人送了請帖,在體仁院等候大人,商談變革鹽務事宜。」

齊昆自來揚州整飭鹽務,先在揚州鹽院會見了正在養病的林如海,而後直奔應天。

先後約見欽差金陵體仁院總裁甄應嘉,江南右布政使楚公達,兩江總督沈邡等一眾高階官員,還同負責核發鹽引的南京戶部部院衙門進行了協調。

提及鹽務,沈邡皺了皺眉,說道:「朝廷為了鹽務之事,先是派遣戶部侍郎梁元,右僉都禦史於德,現在又派了一位閣臣南下,如依我所言,鹽務儘歸兩江總督府管轄,每年還能為朝廷多收三四百萬兩。」

說到最後,語氣頗有幾分譏諷,說道:「那個戶部侍郎查案查到一半,就被檻送至京,也不知這位齊侍郎,能在此地支撐多久。」

鹽務不僅牽涉到宮裡,還有南京六部的官員,沒有宮裡的意思,不管是誰來到應天府,都要铩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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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巡撫衙門,後院

清晨時分,道道金色晨曦透過窗外,將麗人的窈窕身影投映在屏風上。

梳妝台前,一身淡紅色衣裙,梳著飛仙髻的鹹寧公主,對鏡梳妝,望著鏡中的姣好容顏,輕輕撫

著紅若桃蕊的臉蛋兒,一時怔怔失神。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隻覺眉梢眼角之間的春韻,讓她麵紅耳赤,心驚肉跳。

不由回想起那天。

先生擁住她進得書房裡廂,也不知怎麽的,就在耳畔說著要獎勵她這麽多天的辛勞奔波,還沒等她問怎麽獎勵,先生就將她那身水綠衣裙撕開,然後就是伺候她。

那種噬骨灼心的感覺,至今思來,仍有些心神顫栗,不能自持。那天就好像壞掉了一樣。

而後這幾天,兩人時常膩在一起,先生也越來越

念及此處,眉眼彎彎的少女,臉頰微紅,明眸閃了閃,一手輕撫了撫心口,一手輕撫了下腿彎兒,隻覺芳心砰砰直跳,明眸眯起。

她可知道先生為何說最喜歡她的腿的原因了。

就在少女心猿意馬之時,忽而聽到門外響起熟悉的說話聲。

不多時,蟒服少年舉步進入廂房中,看向坐在梳妝台前,玉頰通紅,眸似秋波盈盈的少女,輕聲喚道:「鹹寧。」

鹹寧公主麵帶欣然地看向少年,清眸柔光瑩潤,抿了抿櫻唇,輕聲道:「先生,你來了?」

賈珩應了一聲,近得前來,溫聲道:「一呆這裡一兩個月,身邊兒沒個丫鬟,也多有不便,什麽都需要你自己來。」

說著,拿起一旁的梳子,給鹹寧公主梳著柔順秀鬱的青發。

不是不能讓馮家人或者宋家人幫著尋找伺候鹹寧的丫鬟,一旦找了丫鬟,多有不便的就該是他和鹹寧了。

從那天他一個沒忍住,品完甜寧後,又品鹹寧,這幾天,兩人感情突飛猛進,每天晚上,他公務得暇,就過來欣賞著鹹寧的舞蹈,對其精湛舞藝讚不絕口,津津樂道。

可惜之處,鹹寧性情清冷,似乎還有些害羞,哄了幾次,還在遲疑,他興致起時也隻能另尋他途。

不然,畢竟是帝女,總不能還未成親就有損皇家顏麵。

被身後的少年梳著秀發,鹹寧公主玉容嫣然,心頭甜蜜不勝,明眸癡癡地看著銅鏡中的少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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