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萬籟俱寂,書房之中,燈火輝煌,賈珩坐在書案之後,手中正在拿著一份簿冊翻閱。???? 6?????u??.?O?? ???
就在這時,從外間進來一個身形窈窕明麗丶鴨蛋臉麵的少女,正是鴛鴦。
賈珩轉臉看向鴛鴦,笑道:「鴛鴦,怎麽過來了?」
這幾天乘船南下,與鴛鴦倒沒有怎麽膩在一起。
鴛鴦柔聲道:「過來看看大爺,沒有打擾到大爺吧?」
「怎麽會?」賈珩放下手中的東西,抬眸看向鴛鴦,低聲問道:「晴雯,去與你鴛鴦姐姐倒杯茶。」
晴雯瞥了一眼鴛鴦,小嘴撅了撅,然後扭著盈盈不足一握的水蛇腰,而後提起茶壺給鴛鴦倒著茶水,端了過去。
鴛鴦道了一聲謝,近得書案之前,坐在繡墩上。
賈珩轉眸看向晴雯,柔聲說道:「晴雯,你去看看床鋪好了沒有。」
晴雯聞言,委屈巴巴地皺了皺眉,輕哼一聲,然後出了廂房,步伐明顯有些氣呼呼的。
鴛鴦比她好在哪兒,一樣的丫鬟,也就比她高一些,公子現在偏偏還支開她,隻怕壞了他們的好事一樣,這幾天,怎麽不讓鴛鴦伺候著她?
一時間,書房中僅僅剩下賈珩與鴛鴦兩人,燭光搖動,將二人身影倒映在書架的立櫃上。
賈珩起得身來,拉過鴛鴦的素手,看向微微垂著螓首,一張白皙如玉的鴨蛋臉頰羞紅的少女,問道:「怎麽這時候想過來尋我了。」
「林姑娘那邊兒歇著了,就過來看看大爺。」鴛鴦一張白膩如雪的臉頰玫紅如血,低聲說道。
「想我了?」賈珩看向鴛鴦,低聲說道。
他從來是凡有所求,必有所應。
鴛鴦:「……」
怔忪片刻,忽而卻見暗影欺近,湊近臉頰,旋即是熟悉的溫軟之意襲來。
過了一會兒,在燈火之下,鴛鴦幾是癱軟在賈珩的懷裡,任由少年雪嶺噙梅,嬌軀輕輕顫栗,低聲道:「珩大爺。」
「鴛鴦,今晚彆走了。」賈珩含糊不清地說道,一手開始捉著鴛鴦。
回到京裡更是群狼環伺,而且鴛鴦要到賈母跟前兒伺候著,他也不好貿然捉鴛鴦,這段旅程之上,與鴛鴦定下終身,也是給鴛鴦吃一顆定心丸。
鴛鴦倒也不應,隻是偶爾鼻翼中發出一聲膩哼,輕輕扶著正在踏雪折梅,步步蠶食的少年肩頭。
就在這時,就聽到外間傳來一把嬌俏酥軟的聲音,語氣中分明帶著幾分氣呼呼,正是晴雯,「外間,錦衣府的人過來尋大爺有事呢。」
賈珩麵色頓了頓,隻得收了舌綻蓮花的佛家神通,低聲說道:「鴛鴦,你等我,我去看看。」
鴛鴦臉蛋兒紅潤欲滴,連幾個雀斑都見著局促和羞澀,膩哼一聲,柔聲道:「珩大爺,你……你去忙著吧,我先回去了。」
賈珩低聲道:「那我等會兒找你也行。」
說話間,也不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鴛鴦,徑直出了書房,前往前廳,抬眸看向從外間大步而入的劉積賢。
「都督,揚州方麵的密報。」劉積賢麵色恭肅,雙手拿過書信,拱手遞送過去。
賈珩接過書信,拆封而觀,垂眸翻閱箋紙,劍眉微蹙,目中冷色湧動,道:「揚州方麵幾天前已經得了我南下揚州公乾消息,這消息倒是挺靈通。」
揚州八大鹽商能通過在神京的會館,刺探京中政情,錦衣府也同樣派有臥底在鹽商身邊兒刺探消息。
劉積賢低聲道:「都督,揚州的弟兄說,揚州鹽商近來在瘦西湖頻頻密會,不知在密謀著什麽。」
因為揚州鹽商生活奢靡,出手闊綽,時常聚於畫舫,泛舟秦淮,飲酒作樂,這在人文風流薈萃的江南之地,自然毫不出奇。
賈珩麵容陷入思索,少頃,清聲道:「讓人密切留意,查出彼等和誰有著接觸,不管是地方官員還是彆的什麽人,都要留意,不能疏忽。」
他在開封駐留,就是打算調撥開封都司的諸衛軍以應不測,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從未低估過揚州鹽商。
劉積賢說完,又從袖籠中又取出一份劄子,遞送過去,朗聲道:「都督,還有一封是京裡彙集而來的消息,有些是京裡的,有些是北麵兒的,還請都督過目。」
賈珩也不多言,伸手接過劄子,開始翻閱著劄子所載,主要就是李瓚在北平府的備虜觀察。
李瓚到北平之後,整飭武備,裁汰老弱,同時派員僚乾吏赴宣化丶大同等邊鎮,緝查走私,對東虜實行嚴格的封禁策略,並令山東提督陸琪,出動登萊衛以及水師,沿海巡查走私商船。
儘管東虜曆次入寇,擄掠了不少漢人士民丶工匠,但在整個遼東境內,從茶葉丶絲綢等衣食住行所需之物,再到軍械製造所需的鐵石丶石炭,弓箭所需的膠漆,都需要來自南方漢境源源不斷的物資運輸,當然什麽山參丶鹿茸等中藥材也會走私至漢境。
而這一切曆來為朝廷所禁止。
「緝察案例中,海運走私多嗎?」賈珩闔起劄子,若有所思地問道。
劉積賢沉聲道:「山東提督陸琪已緝拿了好幾起案子,但走私暴利,猖獗難製,彼等為謀暴利,鋌而走險,前仆後繼。」
賈珩默然了一會兒,目中冷光閃爍,問道:「揚州鹽商有沒有向北麵走私?比如海路什麽的?江南的茶葉丶瓷器丶絲綢丶香料……這些在北方可都是好東西。」
因為草原的胡人吃肉多了,就離不得茶磚,而大批茶葉就是通過晉商轉運察哈爾蒙古,再轉進遼東。
但如果是江南的高端茶葉還有絲綢丶香料這等供用貴族使用的物資,就非江南不可了。
劉積賢想了想,道:「這個……揚州方麵還未報來。」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讓人好好查一查,揚州鹽商有沒有通過海路向著北麵走私的商賈?如是有著,或可以從此為突破口。」
因為陳漢定都神京,又得河運為漕糧通道,原本在元朝時期的海運,因為風險較大,漸漸廢棄,當然,也是陳漢沒有定都北平,內河航運愈發興起,海運幾乎絕跡,但不意味走私就銷聲匿跡,反而隨著金漢兩國對峙,被官府嚴禁的走私亂象,層出不窮。
在他成為軍機之後,他的《平虜策》已成為陳漢的國防之策,既然對敵虜實現嚴格的禁運措施,那麽就要整飭水師,同時可以揮師北上。
此去江左,不能局限於鹽務一事。
賈珩思量著,心頭的謀劃愈發明朗。
劉積賢抱拳之中,領命而去。
待劉積賢離去,賈珩看向跳動不已的燭火,折身返回書房,繼續未競的事業。
進入書房之內,卻見鴛鴦正在與晴雯說話,兩人當初同在賈母所在的屋裡,隻不過晴雯是讓賴家領著來到府上,不比鴛鴦,後來又服侍著賈珩。
賈珩笑道:「你們兩個說什麽的?這麽熱鬨。」
晴雯細眉之下,晶瑩明眸閃了閃,笑了笑道:「說著在老太太屋裡時候的事兒,那時候鴛鴦姐姐沒少照料著我呢。」
鴛鴦笑道:「剛才是在敘著舊,珩大爺忙完了吧。」
「忙完了。」賈珩看向眉眼精致如畫的鴛鴦,輕笑道:「那你們兩個也算故人重逢了。」
說著,來到書案之後的太師椅上落座下來,凝眸看向晴雯,還未開口,卻聽少女忽而開口道:「公子,床鋪已經鋪好了,天色不早了,該去歇著了罷。?? ??????X.???m ????」
賈珩看向晴雯,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那你先去早些睡著,我等會兒在書房裡多看會兒書。」
大人睡覺,總不能帶著小孩子。
晴雯聞言,玉容微變,心頭就湧起一股委屈,輕輕噘著嘴,瞥了一眼垂下螓首,臉頰羞紅成霞的鴛鴦,扭著柔軟如楊柳的腰肢,離了書房。
鴛鴦低下螓首,幾是羞不自抑道:「大爺,天色晚了,我也得走了。」
說著,拔腿欲走,卻見那青衫少年已然攔住去路,眉眼笑意和煦,直達眼底,說道:「這麽晚了,你還準備去哪兒呢。」
「大爺。」鴛鴦玉容羞嗔,顫聲說道,這大今天就要……
「好鴛鴦。」賈珩輕輕拉過鴛鴦的手,將羞嗔不已的少女帶入懷中,旋即,環著鴛鴦的腰肢,少女個頭有些高,身形苗秀,蔥荷長裙在夏日也比較輕薄,低聲說道:「鴛鴦,這一路上,也沒和你待太久。」
「大爺每天講著故事,我也聽了的,再說大爺還要陪著林姑娘。」鴛鴦紅著一張鴨蛋臉麵,低聲道:「林姑娘從到神京以後,頭一次出遠門,她是個心思細膩的,原也不能冷落她才是。」
「是啊。」賈珩擁著鴛鴦,來到書房的床榻,二人坐將下來,輕聲道:「咱們是一家人,以後在一塊兒膩著的時候多多的。」
鴛鴦嬌羞地「嗯」了一聲,嬌軀已有幾分顫栗,分明是坐在賈珩的腿上,被少年緊緊環著腰肢。
賈珩抱著鴛鴦,輕輕堆著雪人,個頭高挑明麗的人,往往秀立挺拔,這其實是一句詞彙冗餘的廢話。
少年湊在鴛鴦的耳畔,翡翠耳環晶瑩閃光,照在線條清雋的臉龐,而溫言軟語依稀在耳畔響起,問道:「鴛鴦,你還記得當初給我換著衣裳嗎?」
當初,他加三品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