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2章 楚王:他陳欽,必光大父皇遺誌,成(1 / 1)

第1502章 楚王:他陳欽,必光大父皇遺誌,成一代明君聖皇!

神京城,宮苑,棠梨宮

幾案上的一根蠟燭正在無聲燃著,窗外刺骨凜冽的寒風吹拂著簷瓦,發出陣陣刺耳的尖嘯。

賈珩相擁著鹹寧公主的豐腴嬌軀,道:「鹹寧,這幾天好好養胎,彆的都不要想。」

鹹寧公主輕輕「嗯」了一聲,然後換個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螓首依偎在那少年懷裡,說道:「先生,以後還要多想想我和孩子,不要亂來了。」

賈珩怔了下,說道:「鹹寧,你放心好了。」

這可能就是鹹寧在委婉地勸說自己。

鹹寧公主道:「先生,楚王繼位之後,我和母妃是不是後宮就不能待了?」

賈珩道:「太妃自當搬到長樂宮附近的殿宇,原先的福寧宮應是不能再行居住了吧,這些都是內侍省操持,彆的我也不知曉。」

鹹寧公主歎了一口氣,說道:「父皇這一走,上上下下都措手不及,你說魏王兄怎麽……怎麽就能夠做出那等事來?」

賈珩輕輕撫著麗人隆起成球的小腹,妙目當中現出一抹思量之色,劍眉之下,道:「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吧。」

鹹寧公主春山如黛的柳眉之下,晶然目光滿是悲傷,說道:「魏王兄和梁王弟打發回藩國,如此一彆,就是十餘年不見了。」

賈珩這會兒,伸手輕輕攬過鹹寧公主的肩頭,道:「以後等天下太平了,咱們遊曆四方,也能去藩國去看看。」

鹹寧公主似有些悵然說道:「先生這話從五年前就開始說,現在都五年之後了。」

賈珩感慨道:「是啊,這麽一說,差不多都快五年了。」

鹹寧公主道:「先生,如今天下太平了,可內亂倒是一樁連著一樁。」

賈珩道:「古來史書如此,外患去除之後,內部爭權奪利,自相殘殺,都是尋常中事。」

鹹寧公主容色微頓,目光深深,低聲說道:「先生對父皇是怎麽看?」

賈珩輕輕撫著自家媳婦兒隆起的小腹,說道:「算是一位好皇帝,但那很難說是一位好父親和好丈夫。」

鹹寧公主默然了下,語氣悵然說道:「母後那邊兒,的確命苦了一些。」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道:「是啊。」

鹹寧公主終究是沒有忍住,忽而幽幽道:「先生平常多去看看母後才是。」

賈珩:「???」

鹹寧這是對他和宋皇後的感情起疑了,不過鹹寧本來就是冰雪聰明的一類人。

鹹寧公主秀氣丶挺直的瓊鼻當中似是輕哼一聲,說道:「先生,天色不早了,咱們早些睡覺吧。」

賈珩也不好再多說其他,隻是輕輕撫著麗人隆起的小腹,心神湧起莫名之感。

……

……

翌日

金雞破曉,天光大亮,冬日清晨的金色晨曦照耀在宮苑當中,昨晚一場大雪,殿宇厚覆。

而一麵麵白幡支起的宮苑當中,可聽得哭聲四起,一隊隊身穿孝服的內監和宮女,沿著朱紅梁柱快步穿行。

賈珩起得身來,換了一襲黑紅緞麵的金絲蟒服,來到一方漆木幾案近前,落座下來,用起早飯。

少頃,陳瀟行至近前,柔聲道:「換上孝服,等會兒,還要去含元殿哭靈。」

待賈珩用罷早飯,換上一身素白孝服,隨著陳瀟一同向著含元殿大步而去。

此刻,含元殿中那澄瑩如水的地板上,已經黑壓壓跪了一片,正是大漢朝的文武百官,彼等麵上皆是悲戚和哀慟。

殿中的靈柩之前,火盆中正在燃燒著紙錢。

而太子陳欽哭聲震天動地,分明一副悲痛難抑的模樣。

賈珩這會兒沿著道道朱紅梁柱的回廊之間,來到近前,劍眉之下,目光一如玄水幽潭。

而殿前正自跪著的一眾文臣,不由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想起昨日那蟒服少年的忠貞義舉,一時之間,心緒複雜莫名。

而楚王也聽到了內監稟告賈珩到來的消息,抬眸看去,此刻,楚王臉上滿是傷心的淚水。

自從這位青年藩王腿瘸了以後,先前喚著太醫院的太醫幫著調理了一會兒。

賈珩行至近前,跪將下來,拿起一旁的紙錢在銅盆中燃燒著,在熊熊火焰當中,紙屑飛揚,可見灰色靈蝶紛飛。

賈珩這會兒,也跪將下來,為崇平帝哭靈了好一陣兒。

此刻,殿中被一股悲傷莫名的氣氛籠罩著,人在這種悲傷氣氛感染之下,極容易鼻頭發酸,猶如祁同偉哭墳。

待一直到中午時分,殿中哭聲才稍稍住了一些,而哭累得了的群臣,倒也離了殿中,各自歸家吃飯。

這會兒,賈珩正在殿中跪將而下,陳瀟就在耳畔低聲說道:「內閣李閣老在武英殿說邀你過去商議一下。」

賈珩輕輕「嗯」了一聲,旋即,起得身來,向著武英殿快步而去。

這會兒,多半是在講如何擁立楚王登基以及後續之事。

……

……

宮苑,武英殿——

內閣首輔李瓚落座在一張漆木太師椅上,不遠處一溜排開的梨花木椅子上則是落座著內閣次輔高仲平等幾人。

「閣老,衛郡王來了。」這會兒,內閣當中可見一年輕的中書小吏,快步進入殿中,對李瓚朗聲說道。

李瓚點了點頭,與不遠處的高仲平循聲望去。

不大一會兒,就見那蟒服少年從外間快步而來,其人氣宇軒昂,目光冷峻。

經過昨日賈珩率京營兵馬入宮,力挽狂瀾,以大義名分扶保大漢社稷,如今的大漢內閣對衛郡王同樣肅然起敬。

賈珩說話之間,舉步進入殿中,問道:「李閣老。」

李瓚麵容莊肅,說道:「衛郡王,國不可一日無君,我等是否先行讓太子殿下靈前登基?」

賈珩劍眉挑了挑,目光閃爍了下,溫聲道:「下午就可行之,但繼位大典卻也隻能拖到年後了。」

李瓚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

高仲平接過話頭兒,說道:「再一個是改元諸年號之事,待明年開春,或行改元。」

賈珩道:「改元之事,倒是易爾,幾位閣老都是飽學之士,可以擬定幾個年號,報送給新君圈選。」

年號之事,也不是全由內閣諸臣決定,一般是報了幾個年號,供新君挑選,這個倒不是什麽緊要之事。

李瓚整理了下言辭,說道:「衛郡王,魏王和梁王被削爵,廢為庶人,其附逆之文臣武將,當交有司論處,其中國舅宋璟牽涉案中,衛郡王以為當如何論處?」

因為,宋璟之女宋妍是賈珩的郡王側妃,李瓚終究要考慮賈珩的態度。

如今的賈珩,畢竟是先帝指定的顧命大臣,更是在先前的魏梁兩藩造反一事上撈取了最大的政治資本。

賈珩想了想,沉聲道:「宋璟乃是國舅,以我《大漢律》,也有議親一說,況且魏梁兩藩被廢,先帝寬恕兩藩之意明顯,此事畢竟實在驚世駭俗,本王以為還是不可太過誅連甚廣了。」

李瓚兩道瘦鬆眉下,目中似是現出思索之色,說道:「衛郡王所言不無道理。」

經此一事,中樞威信可謂全失,而且在外人看來,陳漢皇室內部禍起蕭牆,以子逼父,難為天下表率模範。

高仲平點了點頭,說道:「皇後娘娘那邊兒,應當如何而論?」

賈珩道:「高閣老,太子殿下應該會尊請娘娘為皇太後,皇後娘娘畢竟也無大錯,先前之事更多還是身不由己。」

當然,也會追封自家親生母為皇太後。

高仲平搖了搖頭,說道:「此事倒也難說。」

新君繼位,究竟是什麽脾氣,在場眾人剛開始都摸不大準,不定就會秋後算帳。

一朝天子一朝臣,上代內閣與新君的關係曆來都比較難處。

相比之下,賈珩還算是與楚王關係上要親近一些。

當然,李瓚當初在兵部也與楚王共事許久,舊誼甚篤。

賈珩點了點頭,道:「這次魏梁兩藩逆案之京營將校,如汝南侯衛麒等一乾要犯,李閣老以為當如何處置?」

李瓚點了點頭,溫聲道:「先前已為錦衣指揮仇良派人儘數拿捕,交由錦衣府督辦,待查明逆情之後,再由新君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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