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5章 陳瀟:如今,的確是舍我其誰!(1 / 1)

錦衣府,官廳之中

京營軍士按著仇良的兩條胳膊,來到廳堂之中,而四方一眾錦衣府的將校也被京營將士拿著兵刃,控製起來。

仇良麵色陰沉如鐵,喝問道:「曲朗,爾等為何拿我?」

「白蓮妖人潛入宮中,聖上遇刺宴駕,你身為錦衣指揮,罪在守護不力。」曲朗麵容冰霜籠罩,劍眉之下,眸光冷冽地看向仇良。

這恰恰是在幾個月前,仇良用著太廟崩塌,扣在曲朗頭上的罪責。

仇良梗著脖子,高聲說道:「本官縱是有錯,當有內閣下發降罪公函,京營將校衝擊天子親軍府,爾等是要造反嗎?」

聖上遇刺,定是那衛郡王搞得鬼,否則也不會在他向聖上稟告衛郡王與前皇後宋氏通奸之事後,聖上就遇刺身亡。

此事,無疑透著一股殺人滅口的詭異!

仇良也是老錦衣,向來是陰謀論的秉持者。

曲朗麵色微頓,冷聲說道:「來人,將其押進詔獄,嚴加詢問其與趙王餘孽並白蓮妖人勾結情狀!」

「是。」一眾錦衣府衛紛紛開口說道。

仇良高聲道:「新皇遇刺,定是那衛郡王所為!」

曲朗劍眉之下,可見目中寒芒閃爍,聲音滿蘊冷峭之意,沉聲說道:「胡言亂語,劉積賢,堵了他的嘴!」

不能讓仇良胡嚷嚷一通,往王爺身上潑臟水。

仇良見此,心頭大急,張嘴爭辯道:「衛郡王與宋皇……」

還未說完,劉積賢近前,麵容凶惡丶猙獰,一下子就卸掉了仇良的下巴。

仇良此刻被卸掉下巴,嘴裡嗚嗚不停,急劇掙紮著,而兩道黛青濃眉之下,目中滿是驚駭莫名之意。

定然是那衛郡王所為,前皇後宋氏和皇後甄氏所生雙胞胎,皆為衛郡王之子……

此人穢亂宮帷,見奸惡之事敗露,就行此等大凶大惡之事,刺殺今上。

曲朗麵色肅然,目光咄咄而閃,沉聲道:「來人,將其押入詔獄,嚴加訊問。」

就在這時,外間的京營小校,快步進入廳堂,沉聲道:「衛郡王到!」

賈珩一襲黑紅坐蟒袍服,頭戴山字無翼冠,額頭和胳膊上係纏著白色孝布,在陳瀟的陪同下,進入錦衣府官署廳堂。

曲朗拱手說道:「卑職見過王爺。」

一旁的劉積賢和周圍的京營將校,紛紛向著賈珩行禮。

就連錦衣府的將校,稍稍愣怔了下,向著賈珩行了一禮,拱手說道:「卑職見過都督。」

在這一刻,錦衣府官廳中鴉雀無聲,除了呼吸聲響起,此外再無彆的聲音。

這座天子親軍衙門,重新迎來他的主人!

賈珩麵色淡漠無比,冷峻目光逡巡過在場一眾錦衣府衛,點了點頭,朗聲說道:「諸位都免禮吧。」

「謝王爺(都督)。」

賈珩轉而看向怒目而視的仇良,沉聲道:「仇指揮,新皇遇刺,你身為錦衣府指揮,實掌府事,統帥數萬錦衣,竟坐視白蓮妖人和趙王餘孽刺王殺駕,實在罪不容誅!」

「來人,押入詔獄,嚴刑拷打,查出其和白蓮妖人勾結之情狀。」賈珩麵容「刷」地陰沉如鐵,冷聲說道。

「是。」

周圍正在待命的京營軍士高聲應諾,然後,從兩邊兒押著仇良的胳膊,快步向著詔獄而去。

仇良臥蠶濃眉之下,目光恨恨地看向那蟒服少年,目中已是現出幾許冷峭之意。

賈珩容色微頓,給一旁的劉積賢使了一個眼色。

劉積賢頓時會意,做成鐵案,然後弄死仇良!

賈珩說話之間,轉而將冷冽目光投向一眾錦衣府衛,沉喝道:「錦衣指揮仇良有失察之責,更有勾結白蓮妖人之嫌疑,如今錦衣府事由本王全權處置,而曲朗權領錦衣府親軍指揮一職,劉積賢仍為指揮僉事,管領北鎮撫司事務,爾等皆要聽其行事。」

「是。」眾錦衣府衛聞聽此言,臉上的神色不一而足。

當初,曲劉兩人被仇良凶神惡煞地趕出了錦衣府,而後,在錦衣府中安插親信,時間過了不多久,兩人竟是又殺了過來。

賈珩點了點頭,然後再不多言。

來到錦衣府官署當中的一張條案之後落座下來,重新坐在這張錦衣府的一張虎皮交椅上,心頭也有幾許故地重遊的感慨。

此刻,在熾烈日光的照耀下,少年那張麵容褪去了少年的稚氣,無疑威嚴丶沉凝了許多。

陳瀟點了點頭,目光閃爍了下,低聲道:「京營方麵,謝再義已經派人接管了宮禁,配合內衛守衛宮城,點檢奸細。」

賈珩道:「甄家兄弟的宿衛之權,暫且拿下,調入五城兵馬司,由賈芳和賈菱接管。」

「由賈芳和賈菱兩人接管?」陳瀟麵色默然了下,語氣疑惑,問道:「此舉會不會引起內閣矚目?」

現在的內閣,已經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賈珩點了點頭,沉聲道:「甄家兩兄弟守衛宮禁不力,才釀此連番慘案,即刻讓賈芳和賈菱揀選一批精銳軍士,重新撤換掉宮廷宿衛,不得有誤!」

他要一舉掌控宮禁守衛,當然此舉可能落在李瓚眼中,或許就有「瓜田納履,李下正冠」的嫌疑。

當然,這時候就不能瞻前顧後,前怕狼丶後怕虎的。

陳瀟點了點螓首,旋即,吩咐著一個京營軍士,前去給賈家小將傳令。

這一刻,賈珩安插親信的樣子,像極了曆史上的曹操丶董卓之流。

賈珩麵容之上似有團團陰雲籠罩,默然片刻,冷聲道:「此外,謝再義和蔡權兩人接管京營,調撥京營精銳,封鎖京城,搜捕陳淵等孽黨,另由董遷接管五城兵馬司。」

陳淵已經完成了背鍋的使命,他與內閣文臣之間的爭鬥,大抵是用不到陳淵的。

陳瀟皺了皺眉,問道:「此事,未和內閣諸臣商議,是否引起內閣諸廷臣的疑忌?」

賈珩麵色凜然,沉聲道:「大漢兩代帝王皆因遇刺而身隕,社稷飄搖已至危殆之時,我受先帝遺命,扶保社稷,也曾身兼多職,拱衛帝闋,彼等何須疑忌?」

可以說如今的大漢,已經陷入了完全的權力真空,他必須搶先一步,造成既成事實,哪怕此舉可能會引起內閣不滿。

陳瀟想了想,眸光熠熠閃爍地看向賈珩,道:「如今,的確是舍我其誰!」

因為在外人眼中,陳漢宗室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賈珩這位大漢柱國之臣,兼崇平帝的女婿,的確有扶保社稷的職責。

可以說,先帝托孤重臣,全麵主持陳漢中樞日常事務。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我等會兒去長公主府一趟。」

京中發生了這樣大的事,他是要去看看晉陽長公主,商議一下對策。

此刻,整個錦衣府官廳當中,已然漸漸為賈珩手中的京營將校徹底接管。

而神京城中,同樣是暗流湧動,兵荒馬亂。

京營丶錦衣府衛丶五城兵馬司的一眾府衛,緹騎四出,對神京城中的白蓮妖人開始徹底搜捕。

家家戶戶都會收到京營和錦衣府衛的敲門,然後檢視可疑人等。

這種拉網式的排查,讓整個神京城徹底陷入一片人心惶惶當中。

晉陽長公主府,後院——

晉陽長公主一襲素色裙裳,雲髻秀麗,端坐在廳堂之中一方鋪就著褥子的軟榻上,正在哄著自家兒子,臉上同樣現出一抹難以置信之色。

「新皇剛剛登基不久,怎麽就發生這種事來?」

傅秋芳道:「殿下,現在京城之中,不少錦衣緹騎和京營騎軍,正在神京城中搜捕白蓮妖人。」

憐雪道:「此事之細情,需得等王爺來府上,才能知曉原委了。」

晉陽長公主忙道:「去讓人請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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