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個秋季更是打立秋後不見一次雨,持續的晴朗天氣也把水分子蒸乾,空氣又燥又悶,每當中午更是炎熱難耐。
炎炎秋陽當空照,曬得人祼露在外的皮膚似針紮的微疼,很多人外出時有備而來,有些戴著遮陽帽,有些還帶了太陽傘。
潘家園玉石珠寶店區建築沐著太陽的光芒,刺眼得很,就連建築之間的路麵也明晃晃的晃人眼。
驕陽下,來往人群儘量挨屋簷下有陰影的地方走,避開陽光直曬,可惜時近午,建築陰影也極窄,難以避其炙熱的太陽光。
一對青年男女撐著一把外白底花紋內紫色麵的太陽傘,沿著建築之間的雕花仿古石板鋪的地板漫步而行。
那兩人,男青年身高約一米八,高挑挺拔,劍眉星目,山根高隆,膚白麵俊,最誘人當是他的薄唇,殷紅如朱,誘人致極。
頭頂潮流發型,白色無領短袖,咖啡色西褲,配金頭皮帶,衣服與皮帶上的yi國國際名牌範哲思的標識昭示著他的品位和土壕身份。
足蹬擦得油光鋥亮的深黑色皮鞋,舉足落步之間踏踩出“磕殼磕殼”的響聲,他總是微微高昂著下巴,眉宇間張揚著傲氣與與生俱來的天然風流。
與男青年皮鞋跺地聲相呼應的是女青年細高跟鞋的“的得的得”細響,紅色細高跟鞋的主人有它的烘托從而抬高了身高,與男青年耳朵平齊,披肩長發,染了色,燙了大卷波浪兒,做了個漂亮的發型,儘顯女性嫵媚。
她有一張妖精小臉,那臉蛋兒精致小巧,下巴尖尖,畫了精致的妝,淡藍色眼影性感而嫵媚,眼睛大而水靈,細細的眼角向上挑,朱唇嬌豔欲滴,一笑一顰,魅惑人心。
身材更加火辣,天鵝般的頸項長而細嫩,穿低胸露肩背吊帶連衣服,鮮豔的玫紅色絲綢裙底下鑽出兩條修長的玉腿,膚如白玉,細膩光潔。
她有水蛇一樣的細腰,胸圍大概接近36d型,脖子上掛著塊綠瑩瑩的翡翠吊墜,綠色掛墜幾乎要陷進深溝裡。
擁有少男殺手身材的美女,火豔紅色衣裙令傲人的身材一覽無餘,滾圓的臀部如她的眼角向上翹,那辣人的身段兒搭配紅衣裙紅色的高跟鞋,似一朵妖嬈怒放的紅芍藥。
男青年提一隻普特拉男士手提包,妖精般的美女拿一隻香奈兒白色包包,一手輕搭男青年的手臂,躲在他撐起的太陽傘下,兩人親蜜的相依著走,甜蜜感能虐死無數單身狗。
相親相愛,撒狗糧虐路人的青年男女,踩著雕花地板沿路行走,美女看到了剛走出玉石店不遠、戴墨鏡的燕少和小女孩,眼裡儘是不可思議。
那兒,高如青鬆挺且直,形如清竹剛勁堅韌,顏若牡丹羞殺女性,氣質高雅若蘭花,素來有笑麵殺手之稱的青年,立在陽光下低首垂眼在與一個小女孩子說話,那個小女孩還不及他肩膀高。
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個發短似男孩子的小女生竟然抓著他的袖子,而他,竟然沒有甩開她,反而低著頭跟她說話。
王玉璿真懷疑自己眼花了,燕行他是有輕度潔癖的,討厭陌生人碰觸他,更討厭陌生女性碰觸,除了他至親中的幾個女性成員,無時無刻不與女性保持距離,免得有肢體接解,從而哪怕他俊冠同年齡男之首,也不愛炫耀高顏值。
他不喜與女性接觸,溫文儒雅,豔壓名少,卻是最不解風情的貴少,任美女怎麼試圖接近他皆铩羽而歸,因而圈子裡人送他笑麵殺手,專碎女性芳心的殺手。
然而,她現在看見了什麼?她看見一個女孩抓著他的袖子,他竟沒躲!
麵上勉強保持平靜的王玉璿,看著那女生抓著燕行的袖子,震驚的之下脫口而出的叫出燕行的昵稱。
當身邊女伴親昵的叫出某人的小名,微微的,趙宗澤握傘的手緊了緊,慢慢的又鬆開,認真的看向七八步開外的高大青年和小女孩,那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歡彆人看他的臉,總是戴墨鏡遮掩,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子真嫩!
他的女朋友皮膚細膩如白玉,享儘京都名媛的嫉妒,身材也堪稱美女之中的貴族vip,名噪貴圈。
那個小女孩子看著小,身材已呈現完美的s曲線,她沒穿收腰顯身的衣服,若穿上與他女友相似的秀身材的衣裝,必定曲線畢呈。
她皮膚天然白嫩,比他女友還粉嫩細膩,胳膊腿兒如羊脂,在陽光下瑩瑩發光,僅隻那樣的皮膚就讓人想撫摸幾把。
小女孩有一張甜美的臉,她微仰著頭看向那個人,那張臉像朝著太陽轉的向陽花,笑容甜美。
那樣的粉嫩蘿莉女孩子,隻要稍稍從衣著上展示女性魅力,沒幾個男性能抵擋得住誘惑。
悄無聲息的,他吸了吸鼻子,香味,他聞到了一縷淡淡的、迷人的香味!
識香識女人。
憑輕淡香味飄來的方向,趙宗澤便知那是蘿莉小女孩的體香,憑男人的經驗判斷,那種體香是唯有完璧之身的女孩子才有的天然馨香。
一對情侶心懷各異,目光毫無顧忌的投向站著的青年和小女生,腳步不停,逶逶徐徐的朝人走去,皮鞋與高跟鞋敲擊格子塊地板磕出高高低低輕輕重重的碎響,昂然宣示著他們的存在。
?
還沉浸在巨額橫財所帶來的衝擊炫暈感中不可自拔的樂韻,第二次聽到燕帥哥那什麼寶的小名,思維還沒轉換過來,大腦有一秒的當機。
蹙眉,眉頭跳!
當那橫插一腳的驚疑女聲鑽入耳蝸,燕行第一反應就是蹙眉、眉跳驟跳,接連兩樣反應完成後,橫蓋正義龍目之上的濃墨雙眉忽的挑高,斂生出一股淩厲的凜凜冷氣。
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心中劃過一絲驚異,他微微抬首,正視前方,他和小蘿莉走出賭石店大門時走在了太陽底下,並沒有挨牆根走,因而前正方人比較少。
人不在前方,卻在前方的右手方向,找到了人,燕行沒有多關注,再次微微側頭低首,心平氣和的問:“小蘿莉,還想再去賭一把不?”
?
樂韻有點懵,那個叫他的人不是他熟人?
她雖然因為從興奮中被人打斷思路大腦有片刻的當機,但她的感覺係統特彆的敏感,當燕帥哥溫和平靜的氣場乍然生變的當兒,她心尖一凜,大腦係統正常工作,飛快的看向聲源。
舉目而望,樂小同學的視線第一時間就鎖定在撐傘而來的一對情侶身上,那對情侶男帥女俊,男的是標準的言情小說中花心帥總裁的原型人物,美女……呃,身材真是好啊,那胸真大!
男帥女美的兩人唯恐彆人不知他們是情侶,連衣服都是同一個奢侈品牌。
看到人,樂韻腦子裡閃過n個問號,那對男女穿同品牌衣服,是想告訴彆人他們是土壕嗎?共撐一把太陽傘,是想恩愛虐殺單身狗嗎?
出於職業習慣,她忍不住展開x射線眼,掃描情侶的身軀架圖,剛掃了一眼,頭頂上傳來燕帥哥溫和如金鐘玉鼓般的嗓音,她不覺愣了愣,那邊那兩位明顯是奔燕帥哥而來的,他置之不理,是幾個意思?
“……呃,不賭了,隨便轉轉就回去。”愣了愣神,收回目光,瞥向燕帥哥,他有點不對勁!
燕帥哥從那聲音出現時氣息乍變,到又平靜的跟她說話,表麵雲淡風輕,可他肢體語言卻顯示著他內心不平靜,他的肌肉緊繃,呈僵硬感,大手手指並緊,無一不顯示著他在隱忍此什麼情緒。
下一秒,樂韻自己又震驚了,那個……沒摸脈,沒啟用x射線眼,竟然能感知到他的肢體細微變化,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牛叉了?
“那就走吧。”燕行隱在墨鏡片後的眼睛,清晰的捕捉到了小蘿莉的眼神和麵部表情變化,她從欣賞那對情侶到看他,眼神變了三變,估計她猜到了些什麼。
他還沒抬腳,相攜而來的一對情侶跨步而至,站在距他們兩步開外,王玉璿見燕行對自己視而不見,委屈的咬了咬唇,聲音細細的:“小龍寶,你至今不跟我說話,還在怪我嗎?”
咦?
瞬間,樂韻心底潛藏著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動,那個……大胸美女和燕帥哥是不是有一段膾炙人口的美麗故事,比如原本相親相愛,兩小無猜,最終因種種原因勞燕分飛……
好好像觸摸到了燕帥哥不為人知的真相!
那麼一想,樂小同學興奮了,雖然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故事身上是不對的,她就在心底樂嗬樂嗬,絕對不會宣揚的。
“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和玉璿是真的彼此喜歡,我們快要結婚了,玉璿希望得到你的祝福。”趙宗澤視線掠過嬌小甜美的蘿莉女孩,苦澀的向不肯正眼看向自己這邊的墨鏡青年解釋。
“我媽隻生了我一個孩子,以後彆亂叫哥,你是你媽帶進趙家的彆人家的孩子,就算改姓趙也改不了事實,我父親有那種喜當爹的重口味,我沒有喜當哥的雅興。”
燕行墨鏡後的眼神輕淡描寫的掃過放低姿態的同父異母弟弟,不容置疑的否認親戚關係。
“……我……”趙宗澤漲得臉青白交加,提著手提包的攥緊,捏得指骨發白,仍強忍著屈辱,低下高貴的頭顱:“對不起,燕……少。”
“這就對了,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吃的住的用的都是趙家的,趙家讓你衣食無憂,讓你過著養尊處優的奢侈生活,不要以為那些就是你的,你每年揮霍上千萬的花費泡妞包嫩模,你悄悄的私下轉移資產當私有財產,我這個準繼承人沒說話,是大度,可不等於我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垂著頭的趙宗澤,猛然抬頭,凶狠與震驚從眼中一閃而過。
“你懂的,我這個準繼承人不坐鎮趙氏,可不等於什麼都不知道,彆忘了,趙氏姓趙,而不是姓郭,也請彆忘記我的職務是什麼,誰忘記了我除趙氏準繼承人之外的身份,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
燕行諷嘲的勾唇,嗯,這種戳人痛腳的感覺真好,難怪怪力小蘿莉以前總挑他痛腳踩,這種戳了人痛處,又讓人發作不得的做法,真爽!
他覺得必須要感謝小蘿莉,以前無論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和那個名叫父親的人做什麼他都忍著,用柳某人的話說憋屈的隻是自己,如今學學小蘿莉,該踩的人當麵踩,果然爽啊!
小蘿莉當初踩他的時候,必定也很解氣吧。
第一次出了口惡氣,燕行爽得不得了,至於會不會逼得那幾個人狗急跳牆,嗬嗬,那幾個被逼急了做點什麼更好,他眼前正好帶傷進修有空,能勻出手來收拾跳染小醜。
那家夥竟然有眼線在趙氏,是誰?是誰是誰?究竟是誰吃裡扒外,跟那人裡應外合監視著趙氏?
憤怒!氣憤難平的趙宗澤,緊緊的攥著傘,恨不得捏死礙事的家夥,趙氏隻能是他的,也必需是他的,就算那家夥是長孫又如何?他絕對不會讓那人一輩子踩他頭上,絕不!
“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在趙氏集團內部也僅隻是個小經理而已,上頭有董事會,有董事長,總經理,大事小事都由上頭做主,我就跑跑腿,你說我轉移財產為私有,也太看得起我了。”
“需要我說說你轉移出去的財產數目,需要我報一報你轉移財產的日期和名目理由嗎?2015年2月x日以購原藥材為名,向h南xxx藥材生產基地轉款五百萬,4月x日向……”
磁性的男性嗓音,抑揚頓挫,如一曲華麗的小提琴演湊曲,悅耳悠揚,悠悠蕩蕩的蕩向四麵八方。
那動人的聲音讓過往的人忍不住駐足。
燕少說得輕巧,趙宗澤額心滲出冷,臉色青紅交錯,艱難的否認:“那些全是正當款項,都有記帳,也有原料入倉記錄。”
“是麼?去年12月我沒查帳,希望今年12月底我回去查帳時能對得上數目,而不是憑空出現空虧赤字。”
趙宗澤狠狠的握拳,恨得幾乎咬碎一副銀牙,他竟然威脅他,要讓他把所有虧空全補上?豈有此理!
王玉璿看著燕少,看著他咄咄逼人的逼得趙宗澤退讓,看他讓趙宗澤難堪,眼中儘是看外星人般的不敢置信,他什麼時候也學會了盛氣淩人?學會了仗勢欺人?
看著連墨鏡也不肯摘的人,她痛苦的糾眉:“小龍寶,你真的要這樣嗎?他,就算跟你不是同一個媽生的,終究也是你名義上的兄弟啊,本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
“王小姐,他是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何來一家人之說?另外本少鄭重聲明,小龍寶是我媽媽給我起的小名兒,隻有我最親的長輩和血脈至親才有資格叫我的小名,以後還請王小姐注意稱呼,不要弄錯了,以免讓彆人誤會你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是彼此相愛,你們隨意扯犢子,彆耽誤本少的時間。”
燕行沒有因為王玉璿是自己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而口下留情,想教訓他?以前可以,以後,不行!
甩下一串長長的句子,他看也不看一對情侶的表情,再次催揪著自己衣袖,不知在想什麼的小蘿莉:“小蘿莉,彆看戲了,走了,再磨嘰下去,好東西全被人淘光光,等於白跑一回。”
“哎!”滿腦子聯想浮翩的樂韻,下意識的跟著燕帥哥走。
“小龍寶,我知道我無意中傷害了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喝多了糊塗了才胡言亂語……是有人見不得你好故意靠謠……故意挑撥離間……”
王玉璿從傘底下跑出去,想去追燕行,而那人任小女孩拉著他的衣袖,就那麼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對她的解釋允耳不聞,她聽見清脆的聲音傳來:
“帥哥,你和那個美女好像有誤會,你不聽她解釋嗎?”
“用不著跟不相乾的人浪費口舌,說什麼喝高了也不過是她們陰謀詭計敗露後想自己洗白的借口,以後你離那種毒蛇心腸的人遠些,彆被她們裝清純無害的假臉給騙了,不過,你也不用怕,你有晁哥兒罩著,誰算計你也得先問問晁哥兒答不答應,晁哥兒家族的某幾位人稱滾刀肉,誰敢扛上他們就得做好被滾去一身肉的準備。”
不大不小的聲音傳來,讓王玉璿釘在原地再邁不動腳,她和燕行青梅竹馬,是除他外婆和賀家至親女性之外唯一能靠近他身邊的女性,曾經圈子裡皆以為她和他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她自己也一度以為除了她,再不可能有其他非親人女性能近他身邊,可是,為什麼自她和趙宗澤在一起後,一切忽然就變了呢?
她真的隻是說喝醉了,胡言亂語說了不該說的話,不知為什麼會流出去被人利用造謠,傷害了他男人的自尊心,她已經跟他解釋了,也認錯了,他為什麼就不能原諒她?
看著挺拔堅韌的背影越走越遠,王玉璿恍然感覺好似有什麼從心中漸漸遠去,再也抓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