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學弟(2)秋日初識麵(中)(1 / 1)

沉蕙則的突然到來令男生們大都愣住了。

方才她站在社長身後的時候,就已經有男生竊竊私語,品頭論足,等到她那樣耀眼奪目的演出完,男生們已經恨不得立刻上前詢問聯係方式了。

可最後,沉蕙則施施然來到了最是冷淡的祁裕麵前,滿懷期待地恬靜開口,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沉蕙則身上。

祁裕不喜歡這麼多人的注意,怔愣了幾秒鐘便疏離地說:“不好意思,我不感興趣。而且我女朋友也不喜歡我參加這類社團。”

話裡是再明顯不過的拒絕。

身後的男生恨鐵不成鋼地在他脊梁骨上戳了幾下,隨後舔著笑臉對沉蕙則說:“學姐,我感興趣,你要不要給我看看宣傳傳單,我和祁裕一個寢室,我們倆回頭商量商量、考慮考慮。”

沉蕙則沒再言語,當真大大方方拿出兩張傳單遞了過去,留下一個璀璨昳麗的笑容,重新回到意味深長盯著自己瞧的社長身邊。

頂著社長探尋的目光走了很遠,沉蕙則忍不住道:“彆看了成不成?我就是故意的。”

“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社長笑問道。

“不算認識,他都不知道我是誰。”沉蕙則淡淡說著。

社長唏噓說:“還能有人對你的魅力熟視無睹?這不可能,他要是能加入社團,我肯定努力撮合你們兩個。”

沉蕙則卻說:“彆,我嫌惡心。”

社長被她噎了一句,實在有些不理解她究竟意欲何為。

問她自己,她也不知道。

周末的時候,沉蕙則回了一趟姐姐家中。

姐姐姐夫結婚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甜甜蜜蜜得,羨煞旁人。但是沒過多久,姐姐就覺察到姐夫不對勁兒,等到知道了真相,姐夫那顆心已經徹底不在家裡了。

姐姐在家庭這種傳統問題上不是個很勇敢的人,她堅持不肯離婚,還想著讓姐夫回心轉意。兩姐妹父母去世的早,姐姐比自己大了不少,幾乎算是半個娘親將沉蕙則拉扯長大,沉蕙則看著姐姐淡掃蛾眉卻依舊明豔動人的長相,並不懂為何姐夫會喜歡那個支離憔悴的中年婦女。

她知道姐夫出軌之後,和表姐偷偷跟蹤過姐夫,在一處商場見到了這對“狗男女”,表姐啐道:“吃不了細糠的公豬,我呸。什麼玩意兒。要我是你姐,早都暗地裡給他吃點藥,廢了他,然後與他離婚。”

沉蕙則心裡也恨,但是自己做什麼都沒用,姐夫看樣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和姐姐結束這段婚姻,隻是不知道姐姐能拖到何時。

姐姐知道她要回來,做了一桌子飯迎接她,兩姐妹說說笑笑,姐姐雖然婚姻不睦,但是事業上還是春風得意的,沉蕙則小心翼翼不提起姐夫,隻說學校和姐姐生意上的事情,姐姐也沒那麼憂愁。

用了午飯,姐姐要去午睡,沉蕙則就一個人去逛街。

二樓新開了一家女衣店,她在那裡選了兩件衣服,旋而買了一杯奶茶休息。四處打量著,不經意間,蕙則意外地瞧見了一對母子,細細看去,那不正是“小叁”和她的好兒子嗎?

沉蕙則趕緊戴上時刻準備的口罩和大墨鏡,然後拿出小鏡子隨便攏了攏頭發。

她那天軍訓的時候與祁裕說話時是高束的馬尾辮,今天則是鬆散的長發,很有香港90年代的風格,估計祁裕認不出來自己。

她躡手躡腳地靠過去,也不知道自己懷了什麼意圖,就是想聽聽他們會說些什麼。

祁裕不愛逛商店,但是媽媽要求自然要陪伴,隻是這樣無趣地隨著媽媽觀賞那些花紅柳綠的女裝,還是覺得有些悶。

不知何時,身邊走過來一位時髦女郎,景泰藍底色的連衣裙,用金色絲線繡著誇張卻明豔的黃色牡丹花。柔軟的栗色長發微微彎曲,還有剛剛洗完澡的絲絲潮濕氣,顯得白嫩的肌膚像是氤氳在霧氣中的白色玉簪。

即便看不清楚長相,祁裕也知道應該是個美女,但也輕飄飄地掃了一眼便移開目光。

沉蕙則裝模作樣地不遠不近地站好,手指輕輕拂過一排新衣服,看起來好像是仔細端詳,實際上豎起耳朵聽著母子兩人的交談。

因為是音樂生,沉蕙則的聲音非常敏銳,很細微的聲響也能分辨出來,隻聽見那個女人對兒子開心地說:“你藍叔叔明天下午回來,你說媽媽給他準備什麼飯菜?”

祁裕隻是敷衍說:“都好。”

女人笑了笑:“我這些飯菜也不知道他吃沒吃膩,他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什麼好吃的沒嘗試過。”雖是這般說,但是女人臉上卻是甜蜜嬌嗔的笑容。她並不算非常美麗,但自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溫婉之氣,姐姐是羽翼豐滿的女強人,那這個女人就是小鳥依人的菟絲花,沒想到姐夫喜歡這樣的。

沉蕙則撇了撇嘴,偷偷瞄了一眼,沒想到祁裕似乎也看向這邊,雖然她帶著墨鏡,但還是心虛地快速回頭。好在祁裕還是沒有注意到自己。

她拍了拍胸口,凝神繼續偷聽。

女人拿了一件連衣裙對著穿衣鏡在自己身前比了比:“阿裕,好看不?”

祁裕自然點點頭,他也看不出來好看不好看。

女人卻笑道:“還是適合年輕人穿。比如你的莉莉。”

祁裕不由自主地紅了臉,旋而對母親說:“她喜歡穿牛仔褲。”

沉蕙則“切”了一聲。

母子隻買了一條褲子,又一起去樓下的咖啡店坐著休息。

沉蕙則自然也跟上去,坐在旁邊不遠不近的一個小幾處。她聽到女人對祁裕說:“我和你藍叔叔下周想去Q市旅遊,你和莉莉要不要也和我們一起去?”

祁裕搖搖頭笑道:“剛開學,沒有時間。軍訓請假很麻煩。”

女人摸摸兒子的腦袋,又繼續說著什麼,沉蕙則的心思卻已經飛得遠了。下周是姐姐的生日,她還以為姐夫能有點良心回家陪姐姐慶祝,沒想到要和“小叁”雙宿雙棲飛出去玩啊。

她不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麵,一旁的祁裕往這邊看來,她吐了吐舌頭,扶了一下眼鏡,起身離開。

“學姐。”祁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沉蕙則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倏然回眸,此時墨鏡卸下,雖然還戴著口罩,但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再無遮掩地顯露在祁裕麵前。

祁裕微微蹙眉,走近時,沉蕙則才意識到暴露了自己,趕緊又快速轉過頭想要逃,祁裕卻涼涼地說:“學姐,我有女友了,還望你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再沒事跟蹤我。”

沉蕙則腦子慢半拍地意識到了祁裕在說什麼,驀然回首,一雙明眸滿是怒氣和羞憤,氣咻咻地開口:“誰胡思亂想了?是你胡思亂想。我跟蹤你,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那最好。”祁裕淡淡看她一眼,重新回到了咖啡店。

女人好奇地詢問著:“是你同學嗎?”

祁裕道:“學姐。”

女人笑了笑:“長得真漂亮,膚白貌美,一看就像是電視劇裡的白富美千金。比莉莉還好看。就是……太好看了,女孩子太漂亮總是禍水。”

祁裕疏懶地說:“看不清,戴著口罩墨鏡,誰能看出好看不好看?”再說,好不好看和他也沒關係。

沉蕙則回到家裡,越想祁裕那話越生氣,他以為自己是什麼香餑餑誰都喜歡啊。追她的人排不到法國也能排到哈薩克斯坦,還輪得著他。

沉蕙則一生氣就在屋裡轉圈圈,姐姐下樓看見她如此連忙道:“怎麼了,和誰生氣呢?”

沉蕙則撇了一下嘴說:“一個學弟,自以為是的男人最討厭。”

姐姐端詳著她的神色曖昧地說:“是吵架呢?還是小情侶拌嘴呢?”

沉蕙則的臉再次被漲得通紅:“什麼小情侶,我和那種人做情侶還不如、還不如找頭小豬呢!”

姐姐忍俊不禁,晚上沉蕙則又在這裡吃了飯才慢悠悠地回了宿舍。

剛到宿舍門口就聽到有人喊她“學姐”。

沉蕙則回眸,正看到那天坐在祁裕身後的男生略有些靦腆地笑著打了聲招呼。

沉蕙則露出笑容,學弟上前說:“學姐,我想報名話劇團成嗎?”

“當然可以啊。你從手機上加我聯係方式說一聲就好,還用這麼巴巴地跑過來?”沉蕙則笑道。

男生沒有穿軍訓服,看來是刻意打扮過得,頭發梳得整整齊齊。他從身後拿出來一杯裝好的奶茶遞到她麵前說:“請你喝,學姐。”

沉蕙則覺得無功不受祿,想拒絕,學弟卻忽然大著膽子握住她的手腕,將奶茶一股腦塞到她懷裡然後就風一般的逃走了。

沉蕙則到底還是從手機上好說歹說轉了奶茶的錢,又多給了點跑路費,手指滑過屏幕,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旁敲側擊詢問祁裕在忙什麼。

學弟性格大咧咧得,原來他不光參加了話劇社還參加了朗誦社、書法社、音樂社、電影社、越劇社……

沉蕙則驚訝於他興趣廣泛、精力充足,不過看起來還真是個文藝小青年。而祁裕則被他好不容易鼓動著參加了書法社,兩天後就去報道。

沉蕙則以手支頤,手指敲了敲桌麵,書法社。回身她對躺在床上的室友說:“曼曼,你是不是在書法社擔任副社長啊。”

室友從上鋪探出個頭說:“對啊,怎麼了?”

“我們這種大二學姐能參加嗎?”

“能啊,多多益善。”室友笑道,“咋了,想來玩兒?”

沉蕙則眨眨眼笑道:“周六晚上你帶我去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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