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學弟(31)分手(下)(1 / 1)

姐姐的離婚在這一刻其實才算是真正的塵埃落定。

以前都是藍正道追著姐姐不停催促,可現在倒好像是藍正道開始有些猶豫了,特彆是財產分割問題上,他作為出軌方,總還是有些屈辱。

公司正要準備上市,姐姐雷厲風行要求即刻離婚,藍正道在祁裕媽媽和女大學生之間地搖擺不定這種醜聞,對於藍正道的公司非常不利。

但這些事情都不是沉蕙則需要考慮得。

她在家裡陪伴姐姐待了幾天,看著姐姐走出了這段婚姻陰霾,也為她感到高興。

於是在一個晴好的日子,她準備了不少自己做的司康回到出租屋給祁裕嘗一嘗。十一月的天氣已經有了冬日的端倪,沉蕙則搓了搓手,進入屋內打開暖氣,司康整整齊齊擺放在桌麵上。她伸了個懶腰,陽台上的綠植看起來這些時日有些人過來打理過,依舊茁壯鮮綠,就像是這幾日她的心情,終於有了明媚的色彩。

沉蕙則給祁裕發了信息,詢問他何時回來,自己便去臥室一邊玩遊戲一邊聽歌。祁裕回複說自己今天下午在學校有講座要參加,可能要晚上才能回去,沉蕙則也沒在意。

下午,她請表姐來家中做客,順帶也請她嘗嘗自己做的司康,第一次做烘焙,沉蕙則有心炫耀,表姐吃了一口稱讚說:“完美配方,值得鼓勵。”

沉蕙則哈哈一笑:“你彆都吃了啊,我還要留給祁裕呢。”

表姐“切”了一聲,睨著她說:“什麼啊,你還說沒有逢場作戲,這不明擺著陷入愛河了嗎?你就不想想以後如何?”

“以後?以後能怎樣?”

“被你姐知道,你還不知道要怎麼死呢。”

“我姐不會知道的,也許過段時間就分手了。反正我也就是遊戲一番,並沒有投入很多。我和他之間肯定沒什麼好的結果。”沉蕙則聳了聳肩膀,心裡卻有點心虛。

她一心虛眨眼就很快,表姐意味深長地審視著她,沉蕙則有些羞怒,不由高聲說:“我真不喜歡他,他算什麼啊,窮小子一個,追我的排不到巴黎也能排到布達佩斯,我乾嘛在他這棵樹上吊死,不過是玩玩罷了。反正,塵埃落定,我看也該分手了。”

表姐聽完,剛要說什麼,就聽到門口“啪嗒”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摔在地上。

沉蕙則心道不妙,連忙站起身去了客廳,就見到形容清瘦的祁裕手中的一個盒子掉在地麵,而他自己,麵容似是哀傷又似是絕望,怔怔盯著自己的鞋子,有些不知所措。

表姐也跟了出來,暗道“遭了”,正猶豫著兩人之間的對話有沒有被聽到,剛要緩和兩句,就聽到祁裕艱澀地開口問:“蕙蕙,我們能不能單獨說兩句?”

沉蕙則見他神情如此,便猜測他應該是聽到了自己方才那些談話,心中頓時七上八下,又是悔過,又是氣悶,還夾雜著幾分自暴自棄。

她指了指臥室,沒有開口,與祁裕一前一後地進入房間,眼神示意表姐先行離開回避,不用擔心自己。

表姐也想著這是兩人之間的事情,可是心裡還是擔心萬一出點什麼事,自己還能幫襯著妹妹,索性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兩人談話結束。

沉蕙則闔上門,倚靠在門背上,眼睛不敢看向祁裕,隻是四下裡左顧右盼。可她知道,祁裕一直在看著自己,那種目光含著極為複雜的情緒,令她心裡五味雜陳。

“蕙蕙,是真的嗎?你喜歡過我嗎?”祁裕想說的不止於此,他想問問她是不是真的認識自己的母親,是不是真得是藍正道妻子的妹妹,是不是一早就故意接觸自己。

可事到如今、話到唇邊,他忽然意識到,這一切,是的,有關於沉蕙則身份的一切都無足輕重。

是,又如何呢?

無論她是什麼身份,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是否愛過自己。

隻要她說,她愛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可以披荊斬棘地勇往直前。

沉蕙則聽了這話,身子一怔,默然片刻,幽幽地開口,話出口的那一刻,是自己沒有想到的顫抖:“我說過的,我喜歡你。”

“隻是因為我長得好看?這樣膚淺的喜歡你隨時可以在彆的男生身上繼續產生,而不一定局限於我。”祁裕從善如流地回應著,滿眼戲謔。

沉蕙則抿著唇,她不是個善於辯論的人,又或者這一刻她是心虛得,她不知道該如何與他攀談和解釋,更無法理清自己對他的情感究竟如何。

祁裕步步緊逼,心痛地質問著:“所以你沒有喜歡過我,沒有喜歡,更不用去談論是否愛過。你和我在一起,隻是遊戲,對嗎?”

他說完,兀自苦笑了一聲,唏噓著:“都是我的命對不對?”

沉蕙則豁然昂起頭,祁裕語氣中的怨恨激怒了她,她索性全盤托出,口齒便利地說著:“你錯了,這不是遊戲,這是一場報複,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這一刻甩了你,看你難過,看你受傷,這樣我心裡就高興得要死。”

她無所畏懼地看著祁裕,腦海中強迫自己回憶著姐姐曾經朝朝暮暮為了姐夫出軌的難過與辛酸,而同一時間的祁裕的媽媽卻在和藍正道雙宿雙棲、甜甜蜜蜜,她憑什麼要感到愧疚和心虛,眼神中漸漸浮現冷漠和幸災樂禍:“是,我沒有喜歡過你,我更不可能愛上你,若不是你的臉還能讓我看得過去,我連這場報複都懶得去進行。你應該慶幸還有那張臉。”

“這都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應該去問你媽媽,而不是問我!她破壞了我姐姐的家庭,知叁當叁,害得我姐姐差點得了抑鬱症。我姐姐也是明媚朝氣的女人,卻因為你媽媽介入婚姻而變得那樣憔悴,甚至是偏執。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媽媽,至於藍正道和莉莉滾了床單,那更是老天對你媽媽的懲罰,綠人者人恒綠之,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祁裕怔怔望著她,許久,心痛地哆嗦著嘴唇開口:“可是,你也是做了你最厭惡的事情,你難道就不怕……”

“我不怕,我為了我姐姐,我什麼都不怕。我和你說過的,我姐姐一手將我帶大,我不能忍受姐姐受到這樣的委屈。隻要你難過、你媽媽難過,我做什麼都值得。”沉蕙則往前走了一步,媚眼如絲,卻又滿腹詛咒,“我姐姐的痛,你和你的母親都應該承受。這是你們的報應。”

“你要和我,分手?”他茫然地詢問。

她輕笑了一聲,胃裡忽然翻江倒海得痛,可她卻強忍著淡然說:“都沒開始過,談什麼分手?彆自作多情了。”

祁裕跌跌撞撞地走了,他原本買了很多東西回來,可是全部都扔在了客廳,什麼都沒拿走。包括屋內他曾經添置得那些自認為沉蕙則會喜歡的小東西,尤其是床頭那個穿著婚紗的女娃娃,咧著嘴,要笑不笑地看著自己。

沉蕙則像是被掏空了身體,如山傾倒,頹然地滑坐在地麵。

等表姐焦心地來看望她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滿麵淚痕。

她心裡很痛,也空落落得,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將心房割了一塊兒,可是麵對祁裕的時候她居然沒有落一滴眼淚,她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地與他對峙,像一把火將他們兩人都燒得體無完膚。

一個落荒而逃,一個坐困愁城。

表姐見她如此,歎道:“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蕙蕙,你其實已經愛上他了是不是?”

沉蕙則苦笑了一下,表姐拿過來那個小小的盒子,是祁裕留下的,盒子裡麵是兩條非常精致漂亮的手鏈,上麵還刻著兩人姓氏的首字母。

表姐道:“我想這是他買來送給你的。”

沉蕙則看了一眼,默默地收了起來。

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原來,甩了一個人是這樣的滋味,沒有興奮,沒有得意,隻是無邊無際的落寞和空虛。

沉蕙則的生活又恢複了如前的樣子,教室、圖書館,再加上出租屋,幾乎是叁點一線。她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考研上,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利用。

原本形影不離的兩人突然分開,大家也都私底下議論著沉蕙則和祁裕的關係,起初還有人嘲笑沉蕙則這種小叁活該,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就變成大女主甩了渣男的版本。

沉蕙則渾不在意,隻是每天都在圖書館廢寢忘食,啃麵包的時候,她也會想起來不久之前有個男生會在自己身邊溫言叮囑注意腸胃。

可那也隻是一瞬間的靈光一現,立刻就被她用課程作業所取代。

城環學院學分已經修夠了,她沒有再去城環學院上課,社團也都慢慢退出,從前喜歡與祁裕一起走的那些蜿蜒小路也不再是她的選擇,與其他同學一起走在大道上。

她刻意地避開與祁裕所有的相交點,這才意識到,原來在偌大一個校園裡,想要與一個人不見麵是這樣的容易。

她想,祁裕也是如此吧,他可能要恨死自己了,恨不得拿把刀剁了自己。

他那樣一位蕭蕭玉樹的少年被自己像對待一隻小狗一般輕易地拋棄,他沒有理由不恨她。

她騎上自行車,思及此,長長地歎了口氣,身邊是最近和她在同一小組做課程展示的同班同學,一起討論著所需論文的內容要點,沉蕙則全神投入,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少年注目她離去的身影,麵色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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