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初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程筱的嘴,將她推到後麵的柱子上,手肘壓著她胸口,輕易的將她製服。
初箏盯著她眼睛,微微俯身過去:“你死……”
【小姐姐,她是主要人物,不能死!!】王者號咆哮。
初箏:“……”
可去你大爺吧!
這個不能做掉那個不能做掉我能做掉誰!
【……】做掉做掉做掉你除了做掉你還知道什麼!?
初箏想都沒想——弄死!
【……】換個詞不是一個意思!?
程筱此時變了臉色,估計沒料到初箏會這麼迅速捂住自己的嘴。
“嗚嗚嗚……”
程筱掙紮,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美眸恨意滋生。
初箏抬手劈向程筱脖頸。
程筱兩眼一翻,身體軟下去。
初箏鬆開她,程筱砸在地上,腦袋撞到桌子,直接磕破了頭。
謔……
好慘。
初箏毫無同情心的看一會兒,轉身離開房間。
外麵守著剛才來叫自己的那個宮人。
初箏:“……”
還有個目擊證人!
初箏在宮人略顯驚恐和緊張的視線下思考片刻。
摸出幾張銀票。
宮人:“……”
程筱想陷害自己刺傷她,做出這種事,肯定不會讓更多的人知曉。
初箏冷冰冰的威脅:“你把我供出來也沒事,你假傳聖旨是死罪……”
我就不一樣了!
我有免死金牌!
宮人結結巴巴:“你……你沒證據。”
“我想有的話,我會有一百個。”
初箏晃了晃手裡的銀票。
“或者你再選一個,我殺了你,這樣誰也不會知道……”
麵前的姑娘麵無表情的說著這話,宮人絲毫不懷疑,她真的敢動手。
宮人:“……”
宮人捏緊銀票。
初箏將手攏進袖子裡,慢條斯理的離開。
宮人看著初箏離開的背影,手裡的銀票滾燙得厲害。
初箏離開沒多久,宮人便扯著嗓子喊:“刺客!有刺客!抓刺客!!”
初箏剛走出沒多遠,便見少年倚在轉角處。
少年一身玄衣,身後有開得正豔的花簇,將少年襯得宛如天神下凡。
陽光自樹冠縫隙灑下,在少年的玄衣上,落下斑駁的光影。
少年側臉白皙,如上好的凝脂白玉,浸泡在溫水裡一般溫潤。
遠處是抓刺客的混亂聲。
聲音止步少年麵前,他的世界無聲靜謐。
“你殺人了?”少年溫軟的聲音響起。
“沒。”胡說八道!人都沒死呢!
少年視線落在初箏袖間和胸前。
初箏看一眼,可能是之前和程筱動手的時候,碰到她胳膊,導致血液糊到她衣裳上。
此時看上去有點慘不忍睹。
“沒死。”初箏鎮定的道。
燕歸淺棕色的眸子往後麵看去,抓刺客的混亂聲由遠及近,正往這邊過來。
“抓刺客!”
“那邊!”
“你們去那邊!彆讓刺客跑了!”
這群人還跑得挺快!
初箏三步並作兩步,往少年那邊過去,拽著他往後麵陰暗處隱去。
少年被初箏抵在牆上。
後背貼著冰冷。
胸膛前滿是溫熱的柔軟。
盔甲摩擦出的鏗鏘聲,以及禦林軍淩亂的腳步聲,漸漸近了。
初箏注意力放在外麵。
少年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初箏微微回眸,對上少年靜謐的瞳孔,有暗芒流轉,讓少年添了幾分陰鬱。
他睫羽輕顫,眸底的光一轉,乖順的彎了下嘴角,張了張唇,卻沒發出聲音。
初箏琢磨下那個口型,約莫是——我不告訴彆人。
那我還得謝謝你哦?
外麵腳步聲遠去,初箏鬆開少年,拉開兩人的距離。
少年安靜的靠著牆,問她:“你做了什麼?”
麵對初箏身上的血跡,他沒表現出多大的反應。
“沒做什麼。”初箏的道:“你在這裡乾嘛?”
“我住那邊。”少年乖巧的指了指不遠處的殿宇。
初箏:“……”
好吧。
人家即便是個不受寵的王爺,那也是個王爺。
“沒事彆亂跑。”被人陷害欺負還得我來救你這個弱雞!
初箏攏著有血的衣裳,好想換衣服,想換想換想換,現在就想換!
她環顧下四周,準備離開。
衣擺忽的一沉,修長如玉竹般的手指拉住她的袖子,衣袖微微下落,露出少年白皙的皓腕。
燕歸低聲道:“你這樣會被人看見。”
初箏一臉的耿直:“不會,我厲害。”
初箏將衣擺拽回來,趕緊回去換衣服!
【小姐姐你把好人卡一個人扔在這裡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他本來就在這裡啊。
【……】
在王者號的念經聲中,初箏走出兩步,又轉回來:“我送你回去。”
今天也要努力做一個好人!
少年精致的五官微微舒展開,更顯得立體。
“好。”
他拉著初箏的袖子,主動挑了一條路:“從這邊,不會有人。”
-
“這就是你說的不會有人?”
初箏一臉漠然的抱著燕歸,坐在一棵大樹上,茂盛的樹冠將他們的身影隱沒。
下方是過往不斷的忙碌宮人,以及隨後衝過來找刺客的禦林軍。
這些是豬嗎?
“對不起,我來的時候沒有……”少年軟軟的道歉。
“算了。”好人卡又不能做掉,繼續討論沒有任何意義。
初箏讓他抱著樹乾。
初箏將身上染血的外套脫下來,掛在旁邊樹枝上。
脫完衣服,初箏似乎不打算將燕歸抱回來
少年乖巧的抱著樹乾,視線偷瞄她:“我……可以……”
“可以什麼?”
燕歸不吭聲了,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你看著我乾嘛啊!
要什麼你說!
好人卡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得給他摘下來!
我這輩子就沒對誰這麼好過,我都要被自己感動哭了!
可燕歸就是不說話。
少年抱著樹乾,雖然他臉上沒什麼特彆的表情,可莫名的有點委屈的樣子。
“……”
初箏琢磨一會兒,拉著他的手,讓他靠過來。
燕歸靠著初箏肩膀,清淺的呼吸打在初箏頸間,如羽毛拂過,有些微癢。
初箏憋了一會兒,道:“你能彆呼吸嗎?”
“……我會死的。”
“……”
我忍。
誰讓他是好人卡呢!
燕歸可能想離初箏遠一點,誰知動作弧度沒控製好。
微涼的唇瓣忽的落在初箏脖子上,初箏垂眸,始作俑者正好抬頭。
靜謐的眸子裡,滿是無辜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