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德安縣主反問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遮遮掩掩的,還不如說敞亮話。”
王妃幫腔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說不定你妹妹會做出如此行徑,你也有推脫不了的責任。”
“可是我實在是不知道,娘娘和縣主說的是什麼事情?”唐皎皎故作迷茫。
她這副裝傻充愣的樣子,讓德安縣主坐不住了,她咬著牙說道:“你家牆上寫的那些字,你難道不知道?那件事情鬨得沸沸揚揚,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唐皎皎愈發驚訝了,“縣主和蘇公子情投意合,我常常聽到彆人說你們伉儷情深,蘇公子為了縣主,一房妾室也沒有。縣主怎麼能懷疑蘇公子對你的真情呢?”
德安縣主噎住,她不知該反駁還是讚同,但隻好生生的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你隻需要回答有沒有那回事!”王妃強硬的說道。
“是有那回事。”唐皎皎如實回道。那天的事情許多雙眼睛都看到了,她沒必要隱瞞。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之間有什麼,怎麼會出現那樣的事情呢?你老實交代,你和蘇公子究竟是什麼關係!是不是你用了什麼手段,你最好如實交代。”王妃繼續逼問。
“我和蘇公子是從小一起長大,但我們之間隻有兄妹情誼。自打上次和縣主一起見到了蘇公子,我和他再沒有見過麵、通過信。我也不知牆上的字是誰寫上去的,但我父親從前在朝為官時,得罪了不少人,說不定是其中的一個,想要唐家徹底身敗名裂,便出此下策。”
德安縣主本來想反駁幾句,但是聽到唐皎皎提到上次她喬裝打扮去青樓一事,到底是丟人的事,她的氣焰小了許多。王妃本來等著德安縣主發作,不曾想等了一會都不曾發作。
王妃心中暗罵德安縣主上不了台麵,除了對蘇瑾逸時雷厲風行,換了個人倒是木訥了許多,連一個唐皎皎也搞不定。
王妃隻好親自說道:“當晚有不少人看到你去赴約,需要我把他們叫過來,你們對峙一番嗎?”
唐皎皎看向德安縣主,似笑非笑的發問:“縣主也認為那件事是真的嗎?”
德安縣主沒料到自己有了把柄在唐皎皎手上,一下子氣焰就去了一半。她避開唐皎皎的視線,猶豫不決。
王妃氣極,沒想到會在德安縣主身上出了岔子,她乾脆一揚手,讓外頭候著的人進來了。
那小廝進來行禮之後,悄悄的看了唐皎皎一眼。
“你把你那日所見所聞,再重新說一遍。”王妃吩咐道。
“那晚奴才隨著王爺去外頭吃飯,奴才在樓下等著王爺的客人。偶然看到一貌若天仙的姑娘獨自一人進了酒樓,因為那姑娘貌美,奴才多看了幾眼,隨後蘇公子也進了酒樓裡。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兩人便一道出了酒樓,至於去哪裡奴才並不知道。”
“你抬頭看看,是不是你邊上那人。”王妃說道。
小廝這才光明正大的看了唐皎皎一眼,他不敢多看,隻一眼便再次低下頭,肯定的說道:“奴才以項上人頭擔保,當日所見之人便是旁邊這位姑娘。”
唐皎皎無話可反駁。
“你還說你沒見過蘇公子,想來你妹妹撒謊的本事,便是和你學的。”王妃感到一陣快意。她平常說話都要顧著王妃的體麵和身份,從來沒有這般爽快。
“這些都是娘娘的下人,他們的嘴中說出來的話,便是代表了王府。”唐皎皎平靜的說道。
王妃一拍茶幾,怒道:“你的意思是是我挑唆了他做偽證,汙蔑你?我與你無冤無仇,又何必做這等下三濫的事情!”
王妃看向一言不發的德安縣主,怒道:“縣主沒什麼想說的嗎?難道是等著你家夫君把這人娶回家嗎?他們青梅竹馬,等她入了門,就沒縣主什麼事情了。”
這招激將法用的恰到好處,德安縣主瞬間紅了眼。當年為了得到蘇瑾逸,她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蘇瑾逸對唐皎皎的情誼。
那小廝覷著王妃的臉色,從懷裡拿出一塊帕子,道:“這是奴才那天晚上在酒樓撿到的。”
隻見這帕子上簡單的繡著幾朵茉莉花,帕子角落處,繡著一個小小的“皎”字,這帕子的主人可想而知。德安縣主毫不留情的喝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怎麼狡辯?”
唐皎皎心中冷笑不止,這二人是狼狽為奸、有備而來。但是她不管怎樣都不能承認,否則就再也洗不清了。
她從懷裡拿出一塊帕子,道:“因著我不會繡活,我的帕子都是繡娘做的,素色的帕子,上頭沒有繡任何圖案,我也正是擔心如果丟失了帕子,被彆人撿了去恐生出不少麻煩,因此一直用著素色帕子。”
“你的意思是我們偽造了帕子汙蔑你?”德安縣主反問。
“咦?”唐皎皎訝異的瞪大眸子,“什麼叫我們?難道這小廝是和娘娘、縣主一夥的嗎?”
此時此刻正是王妃仗著身份胡攪蠻纏的好時候,她斥道:“你彆狡辯了,縣主,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你們姐妹倆,給你妹妹什麼懲罰,自然也要給你相等的,省的彆人說不公平。”德安縣主剛說完,王妃就朝著下人使了眼色,隻見立刻兩個婆子出來,一婆子揚起手打算朝著唐皎皎打去。
同樣的套路,可惜這次沒有人製住唐皎皎,她自然不會傻站著,等著挨打。她靈活的躲避開,並大跨幾步遠離幾人,“我和蘇公子清清白白。”
“你竟然還敢躲?”德安縣主徹底動怒了,頭上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劇烈的搖晃著,“還不快把她抓起來!好好教訓一番!”
唐皎皎後退一步,故意撞到了擺在架子上的花瓶。好幾個花瓶同時摔在地上,發出的響動可謂是震天動地。屋子裡的人被這響聲驚住了,害怕的或躲開,或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