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Shinley楊:“我看這兩塊石頭飛戳在這裡,雖然顯得兒兀突,而岩石本身卻沒什麼特彆的地方,倘若是隕石,而且暴露在外邊,那應該在這裡隕石坑才對,你看這附近哪裡有什麼被隕石衝擊過的痕跡。”
Shinley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對我說道:“你看看你手腕上戴的潛水電子腕表,現在已經沒有時間顯示了,這石頭上有很多結晶體,我估計裡麵含有某種稀有氣體,以及宇宙因隹元素,電子電路晶體管和無線電設備,都受到了它的影響,可能附近墜機事故比較多,是與這兩塊隕石有關,偏離航道的飛機,一旦接近這一地區的上空,所有的電子設備都會失靈,這裡簡直就象是雲南的百慕大三角。”
我和胖子都抬起手看自己的手表,果然都是一片灰白晶石,所有數據全部消失,就象是電池耗儘了一樣,我又到那山石近處觀看,果然上麵有許多不太明顯的結晶體,我做了好幾年工兵,成年累月的在昆侖山挖洞,昆侖山屬於疊壓形地質結構幾乎各種岩層都有,所以大部分岩石我都識得,但是這種灰色的結晶礦物岩,我從來都沒見過,看上去倒真有幾分象是隕石。
胖子還有些不信,但是我們身上沒有什麼多餘的電子產品,便從背包裡掏出一部收音機,那是我帶在路上聽新聞廣播用的,由於進了山之後,便沒有了信號,所以一直壓在包底,此時拿出來,剛一打開開關。立刻“呲刺呲刺”傳出幾聲噪音,隨後任憑怎麼折騰,也沒有子動靜了。
再看手電筒等設備,由於是使用乾電池發電,所以沒有任何影響,胖子奇道:“真他媽奇怪,還有這種石頭。不知道國際上成交價格多少錢一兩,咱們先收點回去研究研究。”說罷拿起登山鎬,就想動手去岩石上敲幾塊樣本下來。
我急忙攔阻,對胖子說:“彆動,萬一有輻射怎麼辦,我記得好象在哪看過,隕石裡都有放射性物質,被放射了就先掉頭發,最後全身腐爛而死。”
Shinley楊在旁說道:“並不是所有的隕石都有放射性物質,這塊裡麵可能有某種電磁能量。所以才對電子設備有嚴重的乾擾,這塊隕石可能不是掉落在這裡。而是後來搬到穀口的,作為王墓入口的標誌,其實能掉落到地麵上大塊隕石極為少見,美國就有一個大隕石坑的遺跡,落下的隕石,必須與大氣層水平切線呈六點五度的角,否則就會由於摩擦的原因,過度燃燒,消失成灰。這兩塊石頭,隻是經過燃燒剩餘的一點殘渣而已,表麵的結晶體物就是強烈燃燒形成的,這裡雖然寸草不生,但周圍有活動的蟲蟻,所以可能對人體無害。不過在不明究竟的情況下,我勸你最好還是彆去動它。”
胖子仍然不太甘心,但是畢竟在老榕樹那裡已經拿到了幾件貨真價實的古物。便就此做罷,揚言日後混不下去的時候,再來這蟲穀采石。
我們站在穀口,又對準那兩塊畫著“人眼”的石頭端詳了一番,本來想今晚在這裡紮營休息,明天一早動身進入溪穀深處,去找那有蟾蜍標記的入口,但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地方不對勁,站在溪穀的入口,就覺得被那雙眼盯著看,不免有點不舒服,不過“蟲穀”中情況不明,如果再向裡走,鬼知道會碰到上什麼東西,所以我們隻好又順原路返回,到那片長滿紅花的樹叢附近紮營造飯。
自從劃竹筏進了“遮龍山”直到現在為止,我們三人除了胖子睡了多半宿之外,都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了,這時已經疲憊不堪,選了個比較僻靜空曠的地方,就地宿營。
這附近蟲蟻不多,又有花樹清香襲人,確實是個野營露宿地上佳之地,我們都知道明天開始免不了又有許多玩命的勾當,今夜是最後一次休息好機會,必須通過足夠的睡眠,把體力和精神狀態恢複到最佳狀態,於是隨便吃了些從彩雲客棧買來的牛肉和乾糧,匆匆吃罷飲食,留下胖子值第一玉崗,輪流鑽進睡袋睡覺,由於昨夜在林中射殺了一隻大雕號,雕號是種複仇心極強的動物,接近黎明的時候,已經有幾隻來襲擊過我們,不過由於天色已亮,它們不習慣在白天活動,所以暫時退下,說不準什麼時候,瞅個冷子,便又會卷土重來,進行報複,所以這守夜的人是必須有的。
晚上我忽然覺得手上一陣麻癢,奇癢鑽心,癢處正是山中被那食人魚咬中的手被,一下子從睡袋中坐了起來,伸手一摸,原本用防水膠布紮住的手背上,所包紮地膠帶已經破了個口子,一隻隻黑色的蟲,從傷口中爬了出來,我急忙用手捏死兩隻,而那蟲子越爬越多,我大驚之下,想找人幫忙,抬頭望時,隻見四周靜悄悄的,月亮掛在半空,身邊也不見了胖子和Shinley楊的去向,睡袋全是空的。
忽然附近的花叢一片響動,一個身罩青袍的老者,頭戴黃金麵具,以騎在一大象之上,穿過紅色的花樹叢,向我衝來,他來勢凶凶,我急忙滾開閃躲,忽然覺得有人在推我的肩膀,我一下子睜開眼睛,原來是個噩夢。
Shinley楊正旁邊注視著我:“你一驚一咋地,又做夢了?”
我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打透了,這夢做的也太真實了,對Shinley楊點點頭,看來該輪到我守夜了,奇怪,我剛剛噩夢中夢到戴麵具的人是獻王嗎?夢中不會有感覺的,但是那傷口中又癢又疼的痛苦,醒來後還隱隱存在,想到這裡,忽然覺得手背上的傷口發緊,一跳一跳的疼痛。
如果是傷處愈合,漸漸長出新肉。應該微微發癢,看來這傷又嚴重了,我揭開膠布,隻見手背上一略微發紫,已經打過抗生素了,應該不會是感染,但是傷口似乎比剛開始有點擴大。我隻好又自己換了藥。將手背重新包紮上,心下琢磨,莫非是那些刀齒食人魚,吃了人俑中地“水蜂”,把那“蟲毒”沾染到我身上,想到那“蟲術”的惡心之處,心裡不由得七上八下,我隻好儘量讓自己往好的一麵去想,振作精神守夜。
但是後來越想越覺得擔心。恐怕自己這隻手是保不住了,萬一真從裡麵爬出幾隻蟲。我真寧可先提前把這隻手砍掉,做了半天思想鬥爭,隻好去把剛睡下的Shinley楊叫醒,讓她幫忙看看我是不是中“蟲毒”了。
Shinley楊看後,給我找了些藥片吃下,安慰我說這隻是被魚咬噬後,傷口愈合的正常現象,不用多慮,包括晚上做噩夢也是傷口長出新肉造成的。隻要保護好彆再感染,就沒關係。
我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下,好來容易挨到天亮,三人按照預定計劃朝目的地出發,準備在山穀中找到那個有“蟾蜍”標記的地方,看看能否找到穿過山瘴和秘道。不過這“獻王墓”經營多年,布置得十分周詳,即使有秘道穿過地麵的屏障。恐怕這條秘道也不是那麼好走的。
“蟲穀”中植物遠比叢林中的密集,所以顯得並不寬闊,穿過溪穀前的兩塊巨大隕石,沿著蛇溪向山穀的深處前進,隨著地形的逐漸下降,藤莖類植物也就越來越多,一叢叢的藤蘿將溪水上邊全部遮蓋,兩側的山壁懸掛了無數形形色色,琳琅滿目地小型植物,掛在半山坡上的蘿緣上,經常見到多種植物生長在一起的情況,猶如一個個五彩繽紛的空中花園。
由於地形狹窄,這裡的生存空間競爭格外激烈,各種植物為了獲得足夠的光線,都從上邊擴展到穀外,所以從高處完全無法看到山穀內的地形。
環境異常潮濕悶熱,我們目力所及,全是濃鬱綠色,時間久了,眼睛都發花,為了在高密度的植物叢中前進,隻好由胖子用工兵鏟在前邊開路,我與Shinley楊緊隨其後,在蟻蟲肆虐,老藤叢生的幽穀中艱難前進。
比起藤蘿類植物的阻礙,最大地困擾來自於溪穀陰暗處的蚊蟲,這些叢林中的吸血鬼,少說有十幾個種類,成群結隊,不顧死活的往人身上撲,我們隻好把隨身帶的大蒜和飛機草,搗成汁擦在身體暴露的部位上,還好彩雲客棧老板娘給我們一些當地人特製的防蚊水,還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縱然是有這些驅蚊的東西,仍然被叮了幾口,叮到的地方立刻紅腫,變得硬梆梆的,觸手生疼,象是長了粉瘤。
Shinley楊卻說感謝上帝,這些蚊子還不算大,毒性也不厲害,畢竟這裡不是熱帶雨林,亞瑪遜雨林中的毒蚊,才是叢林中真正的吸血鬼,而且又有巨毒,不過那種毒性猛惡的蚊蟲,都怕大蒜,這個弱點倒是歐洲傳說中的吸血鬼不謀而合。
穀中如此茂密的植物,倒是沒有出呼我們意料之外,雖然在“獻王墓”建造的時候,原本這裡應該是條通往明樓的“神道”,所有的資材都要經過這裡運輸到裡麵,但是至今已經時隔了兩千年,這麼漫長的歲月中,穀中可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修建王墓時被砍伐乾淨的植被層,重新兩次生長,把“神道”的遺跡全部覆蓋侵蝕。
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隨著不斷的深入,人工建築的痕跡越來越多,地麵上不時露出一些倒塌的石像、石人,這些都是王墓神道兩側的石雕,看得出來獻王墓與其它王陵一樣,都特意建立墓前的“神道”,供後人前去明樓參拜,可是獻王大概沒有想到,他死後不到七八年光景,他的領地臣民,包括他的老家古滇國,就都納入了漢室的版圖,花費巨大人力物力,挖空心思經營建造的王陵,隻能留在這幽暗的溪穀深處,永遠的被塵封在曆史角落中,隻有我們倒鬥的“摸金校尉”,才會不顧艱難險阻,前來拜訪他。
穿過一層層植物帶,走了三四個鐘頭,終於在前邊發現了一堵殘牆亽遺跡,這就是傳說中的第一道堤牆,現在剩下三米多厚,兩米來高的夯土石台,上麵也同樣覆蓋了一層雜草,隻有一些露出青條石的地方,才沒有生長植物,由於隻剩下一小段,看上去倒更象是一座綠色的土堆,跟個墳丘的封土堆一樣,混雜在深穀的叢林之間,若非Shinley楊眼尖,我們就和這裡擦肩而過了。
為了進一步確認這處被植物覆蓋住的殘牆,是否便是人皮地圖上標記的堤牆,胖子用登山鎬,在那斷垣上鑿了幾下,想把表麵的雜草和青苔刮掉,沒想到這一敲不要緊,從這堵破的縫隙中“嗖嗖嗖”鑽出數百條小樹蜥,這些綠色的小家夥,身體顏色與叢林中的植物一模一樣,隻有眼睛和舌頭是血紅的,都是手指大小,樹蜥平時就躲藏在殘牆的縫隙裡,此時受到驚動,紛紛從夯土堆裡逃了出來。四處亂躥。
胖子也被它們嚇了一跳,輪起登山鎬和工兵鏟亂拍亂打,把不少小樹蜥拍成了肉餅。Shinley楊按住胖子的手,讓他停下:“這些小樹蜥又不傷人,平日裡隻吃蚊蟲,你何苦跟它們過不去。”
我忽然發現這些小樹蜥,在驚慌逃竄的時候,幾乎都是朝溪穀外跑,或者是爬上兩側的植物,被胖子一通亂打之下,卻沒有一隻往溪穀深處逃跑,不僅是樹蜥,包括四周飛舞的蚊蟲,植物上的樹蝽、甲蟲、大蜻蜓、過了這堵殘破的斷牆,溪穀那邊幾乎沒有任何昆蟲和動物,似乎這裡是一條死亡分界線,就連生活在穀中的昆蟲,都不敢跨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