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說:“承蒙各位看得起,把我小強當盤菜,但我那實在是環境特殊,咱們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
六指兒打量了荊軻一眼,終於還是不滿地說:“你就這麼走了?”
“過幾天我說不定給你們介紹倆特彆會挖人的吧。”蘇秦張儀來了我真打算讓他們乾這個去。
看他們還不滿意的樣子,我喊服務生:“往這拿兩打珠江純生。”然後我跟他們笑笑,“就算我給各位賠禮了。”
我領著二傻快步走出去,二傻忽然指著酒吧招牌問我:“這是什麼字?”
“逆時光,怎麼了?”
二傻撓著頭說:“白天那個漂亮姑娘好象就是約你在什麼時光見麵……”
我一看表,正好是10點,這麼個工夫一輛出租車停在酒吧門口,車上下來一個漂亮姑娘,她看見我,衝我禮貌性地笑了笑,付了車費,走過來跟我握了一下手,滿意地說:“蕭經理真是一個守時的人呀。”然後不由分說就前頭帶路往裡走。
我滿頭霧水,問荊軻:“白天是這姑娘嗎?”
荊軻點頭說:“就是她,白天她比現在穿得多,胳膊沒露出來——她的胳膊真白呀!”
我說:“以後除了肘子,禁止你讚美彆人手呀胳膊呀的。”
這次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不過這女人我好象在哪見過,她穿了一件特彆卡通的T恤,下麵是那種現在姑娘們很愛穿的貌似喇叭皺巴巴的休閒長褲,但整個人看上去還是一點也不活泛,給人一種很嚴肅的感覺。她領著我又上了樓,一路上的服務生見了她都急忙屏息整裝問好,她則有的報以微微點頭,有的隻是哼一聲,這麼一來我想起她是誰了——確實見過,還是金少炎在的時候,她在一個早上莫名其妙地光臨了我的當鋪,而當時我正光腿把子穿著劉邦的龍袍,她冷眼看了我半天,那種清冷高傲的氣質讓人難忘。
她把我和二傻帶進4號包間,與那幫招生的僅僅一牆之隔,她把手包搭在沙發上,示意我們坐下,然後優雅地笑道:“喝什麼,我請客。”
荊軻毫不猶豫地說:“兩打珠江純生。”
我就知道要丟人了——喝得完嗎?
我說:“彆聽他的,一打就行。”
冷美人淡淡笑著,看著荊軻問我:“這位是?”
我有點不自在地說:“一個朋友。”本來沒想到這麼巧能在一個酒吧參加兩個約會。如果陌生的一男一女約會,女方再拉一個女孩子做陪,這還比較自然,但現在的情況是我一個大男人來赴約,又領著一個大男人,這就比較說不清了。
冷美人衝荊軻點了一下頭,隨即跟我說:“正式介紹一下,陳可嬌,我們已經見過麵了,不知道蕭經理還有沒有印象?”
“哦……嘿嘿……是啊,真巧。”
人就是這樣,乾不光彩事情的時候被人看見了,如果這個人你以後注定再也見不到了,那就可以當他不存在,比如你站在一列飛馳的火車上撒尿,窗戶上即使沒有玻璃,你也不用顧慮鐵路邊上有人看,哪怕外麵人山人海。
可如果你剛尿完正係著褲子往出走,卻發現火車停了,剛才參觀了你如廁的人山人海們都上了車,那心理脆弱的人隻怕就要崩潰了。
我現在就是這種心情,我寧願她那天看到我光屁股也不願意回想那場景,我當時穿著黃色的龍袍,內襯黃金甲,真的是很黃、很暴力。
服務生恭謹地敲門進來問我們要什麼時,陳可嬌吩咐:“一瓶軒尼詩加蘇打水。”看來這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一但她意識到自己的同伴是錯的,就會武斷地自作主張——她不是一個能陪我們喝啤酒的女人。
然後我就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了,她口口聲聲叫我蕭經理,應該是想跟當鋪做生意,看她言行舉止衣著品位不像是缺錢的主兒,在半夜10點把我約在這麼一個地方,難道是看我小強哥英俊瀟灑風liu倜儻於是見獵心喜,所謂女強人寂寞難耐銷金買夜……
看陳可嬌,雖然穿著寬鬆的T恤,但可以看出胸型很美,應該是完美的半碗狀,女人的胸部,實在是一個最引男人注意的地方,就連學校給發的《健康教育》上都說:豐滿的胸部是女性美組成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論五官,陳可嬌幾乎無可挑剔,標準的柳葉眉櫻桃口,隻是她那股冷傲勁經常讓男人在第一時間裡不能集中精神欣賞她的精致,她的鼻子也稍嫌挺拔,一看可知性格裡帶著致命的執拗和與其性彆不稱的剛愎,這樣的女人,簡直天生就是讓那些強人來征服的……我現在好象就挺強的。
嗯,得先找個借口把荊二傻打發回去。
陳可嬌見冷場了,假裝無意地四下打量著,用很尋常的閒聊口氣說:“蕭經理覺得這裡怎麼樣?”
呀,這麼快就步入主題了,我拍了拍皮沙發,軟到是夠軟,就是不夠大,我說:“還行,就是不知道隔音效果怎麼樣?”
陳可嬌見我關注的角度很特彆,不由得端正態度說:“這個嘛,裝修的時候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包廂和包廂之間絕對不會相互乾擾,一會等隔壁的人走了我們可以試試……”
我噴血道:“我們?你的意思是你在這裡喊我到隔壁聽著?”這時就聽我們隔壁的人呼啦呼啦都出了包廂,站了一走廊,有人跟來結帳的服務生大聲喊:“我們就叫了幾杯茶怎麼這麼貴……啥叫最低消費……咦?這兩打啤酒不是有人幫我們結了嗎?什麼,沒結?——姓蕭的這王八小子!”
陳可嬌指指門外厭惡地說:“沒辦法,經常有這樣的沒素質的人——一會我陪蕭經理到一樓看看怎麼樣?”
“一樓?去一樓乾什麼?”
“不需要都看一看嗎?”
在人頭攢動的昏暗歌舞廳,找個沒人角落……難道她喜歡這個調調?我納悶地說:“非得去那看嗎?”
“這樣不是能更好地評價整個酒吧的經營狀況嗎?”
“酒吧?”
“對呀,這酒吧是我開的,我想請你估個價。”
……
我羞愧地擦著汗說:“陳小姐的這個酒吧要賣?”
沒想到陳可嬌決絕地說:“我從沒想過要賣,實際上有人給我開出很高的價錢我都沒有答應。”
我心裡這個恨的慌呀,既然你不打算賣自己又不打算賣酒吧,把我找來窮逗什麼咳嗽?
但陳可嬌馬上解釋:“所以我才約蕭經理來,為的是把它當出去。”
這可新鮮,我問她:“為什麼你不把它租出去,如果要租出去,至少主動權還在你手裡,但你要是當給我,那可就是我在上你在下了。”我馬上覺得這話有點曖mei,像是故意討便宜的似的。
陳可嬌並不在乎這些小節,她表現出了男人一樣的乾練:“難得蕭經理快人快語,租出去我不是沒想過,錢上麵是沒什麼問題,但那些肯租酒吧的人幾乎都是行內人,他們要乾,看中的多半隻是我的場地,那就一定要在人員上動大手術,這些員工跟我乾了那麼多年,我實在不忍心就這樣拋下他們,所以我才想到當鋪。
“我是想把‘逆時光’作為一件東西當給你,在這期間我還是它名義上的主人,你隻是替我保管,沒權力破壞它的結構,如果你同意,我會讓你嘗到甜頭。”
甜頭……好在我這次很快警覺了,我這才剛翻身農奴把歌唱,還沒有資格等著美女來給我使計呢,跟這樣的女人打交道,我看也不用客氣了,於是索性問:“哦,能說說嗎?”
這時我們的軒尼詩上來了,陳可嬌看著服務生給我們調酒,卻不說話了,我隱約也猜到了她的苦衷,她大概還沒有跟員工們說過這件事,現在這個事情還沒定之前更不想動搖軍心。
等服務生走了,她把兩個杯子給我和荊軻,繼續說:“這個酒吧這個月盈利是20萬,這屬於酒吧開業以來屬一屬二慘淡的業績,主要是因為地震的影響還沒完全過去。如果是過年前後,這個業績還會翻5倍——但我們就按每月20萬利潤來算,一年是240萬,我就按這個價把‘逆時光’當給你一年,一年以後我再用1.2倍的錢把它贖回來,這一年裡酒吧所有利潤都是你的,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彆動我的員工和這裡的格局。”
沒想到她對當鋪的規矩到是挺了解的,雖然當酒吧的我還是頭一次接手,但要真是她所說的那樣,這個價錢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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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一個事,昨天睡過頭了,淩晨沒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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