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3章終章(4)直到世界的儘頭
“我剛才在台上是不是太緊張了?”付遠卓左右看了看問。
“是有點緊張,但緊張的恰到好處.”杜冷指了指自己的眼角沒有乾透的淚痕,“你看我都被你說流淚了。其實.我讀高中的時候就特彆愛裝大人,那個時候覺得像大人一樣為人處世,是很酷的事情,現在回憶起來,真是羞恥的能用腳趾摳出一座城堡了。剛才聽到你說的那些話,又在想,我成為了我小時候想要成為的那種大人了嗎?好像隻差一點點了,又好像還差的很遠不過,也沒有什麼遺憾就是了。”
“不要說的這麼沉重啊!”付遠卓笑道,“冷哥。”
杜冷忽然的停下了腳步,向著成默和其他人鞠躬,“我也得謝謝伱們。”
顧非凡連忙擺手,“彆,彆,彆這酒都還沒有喝上,就開始追憶兄弟情,戲上的太早了,等下喝醉了還拿什麼煽情啊?”
“如果真要追憶兄弟情那就可不是鞠躬咯。”杜冷直起身子說,“那我們得給朱令旗和關博君磕兩個,今天他們的投影是真有戳到我了。”
付遠卓撓了撓頭,“本來我是打算把禮金全部捐獻給‘太極龍戰殘軍士聯合會’的,所以在總部數據庫找了朱令旗和關關學長的數據,做了投影,但沒有想到童童先一步把錢捐給學校了。錢都不是問題,我和思思商量過,再出一份捐給聯會。就是剛才早寫好的詞沒用了,我臨時想了一段,背誦的好好的,但一上台,看到你們都出現了,一下就全都忘光了。我都沒有想到我結婚也會緊張,不過奇怪的是,當我開始說的時候,有沒有那麼緊張了,想到哪說到哪,說完還先把自己給感動了,竟還哭了。”
“我也哭了啊。就在朱令旗和關博君的三維投影跳出來的時候。”顧非凡歎息了一聲說,“時間過的真快啊,一眨眼,付遠卓也結婚了,我也有了孩子。你們知道不知道,每次我帶著我崽玩的時候,看著他小小的手小小的腳,總會感歎,明明我自己還有些孩子氣,怎麼就有孩子啦?每每看到他們,看到他們一點一點長大,我總覺得不真實,總會發出我怎麼就有孩子了的感慨。我也第一次有了一個全新的視角,一個父親的視角。我看著他們翻閱繪本一個接一個提問題。看著他們在沙灘邊專注的玩沙子,在陽光下,在海浪邊瘋跑。看著他們因為幼稚的動畫片情節流淚,我由衷的覺得他們的單純真的很珍貴。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應該是怎麼樣的,可我站在我孩子的童年,向他們的未來看,我希望他們能永遠保持著這種狀態,對世界充滿好奇,勇於嘗試新鮮事務並保持專注,對其他人類真誠且善良。你們也許不懂!”他看向了成默,“你也是當爹,你應該理解吧?”
成默也點頭,“所謂成熟懂事,不過是人類社會對人類的PUA罷了。”
“行了吧。”杜冷翻了個白眼說,“PUA誰,都PUA不到你們兩個的孩子頭上去,你們兩個人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樣的社會是不正常的。”成默認真的說,“應該被顛覆。”
這句話一說,讓後台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和凝重。
顏複寧“哈哈”一笑,讓凝滯的空氣又重新流動起來,他從虛空中掏出一幅雕刻精美的鎏金相框,隨意的遞給付遠卓,“這是送你的新婚禮物,我和杜冷趁著成默二度摧毀巴黎,從盧浮宮的地下保險庫搶救出來的。”
付遠卓不明所以的看了眼畫框的正麵,那是一個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一個女人的笑臉,他人都傻掉了,“這這.這不應該是真的吧?”
“如假包換,當年要不是謝旻韞十問成默,我們也不能確定真跡就在那裡。”杜冷拍了拍付遠卓的肩膀,“收好吧!當傳家寶。”
“太太.誇張了!太誇張了!”付遠卓的手都在發顫,“我怎麼收的下手?”
“老祖宗不知道被法蘭西人搶了多少寶貝,這幅畫先當利息。”顧非凡不以為然的說,“收起來吧!”
付遠卓無語了須臾,才小心翼翼的將畫放在了音箱上,心急火燎的找了個紙盒子將畫裝好,“對了。”他問,“巴黎發生了什麼?怎麼現在全球斷網?”
“沒發生什麼,也就是我把全世界的權貴精英一網打儘了。”成默說,“現在斷網,是女媧在接管全球網絡,很快人類將進入人工智能管理的時代。一個真正廉潔、高效的時代,人類社會5.0。”
“好消息是人類也許有救了。”杜冷苦笑著說,“壞消息是代價是我們。”
“啊?”付遠卓左右看了看,凝視著杜冷,“我們是什麼意思?”
“就是各國正要、領主貴族、商界大亨,以及科教文娛等等各界有影響力的名流,這其中就包括我們這些人。”杜冷歎了口氣,頗有些怨言的說,“就連白校長和白家人也不能幸免。”
“算不上代價那麼糟糕,至少我給了你們兩條路選擇。”成默淡淡的說,“去冬宮接受思想改造。或者留在伊甸園號,跟我去往世界的儘頭.”
“冬宮?去往世界的儘頭??”付遠卓頭皮發麻,差點就把手中的世界名畫給扔出去,他看向了顧非凡、杜冷和顏複寧,“你們呢?你們要去哪裡?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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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遠卓被慕蓉予思叫去走敬酒的流程,
成默和顧非凡、顏複寧、杜冷三人,在後台聊了好一會,見成默沒有動的意思,於是杜冷問道:“我們不出去?”
顧非凡和顏複寧都看向了成默,他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出去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顏複寧反問。
成默深吸了一口氣說:“不知道,可能是我在害怕。”
“害怕?”
“自從‘伊甸園’進入國境線,我就變得恍惚。我本以為像我這樣的人,將畢生不能懂得故鄉的含義,可在我重返它,又將要永遠的離開它,前往世界的儘頭時,身體像是被時光洞穿了。我猛然的意識到,故鄉遠不是一種地理上的概念,它是時間纏繞在我身上的線索,是我的父母、是我的親友,也是我的師長與朋友所組成的島嶼,它是語言的輾轉反側,是音樂所建造的防波堤,是我用人生所寫就的小說,有關我的出生,我的生活,我的成長,一切一切的,都清清楚楚的寫在上麵,就像是無法磨滅的石刻。當我從雲端掠過時,我看到了那熟悉的江水,它像是一條青色的龍盤踞在山與城的分界,我看到了埋葬我父親的那座山頭,我一下想起了好多好多事情,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我不敢向下望,那是我父親和我母親的故事結尾。而我的故事,也到了結尾。這是個結尾,你將告彆你曾經所熟知的一切。我以為我將奔赴我的夢想,告彆會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實際上它一點也不容易。就像是在寒冬,你清楚春天的雨一定會落下來,春風會吹,春芽會長,春水會解凍,陽光會燦爛,可你現在在如此寒冷的冬季,這個冬季是如此之冷,冷到連時間都像是冰塊般寂靜。你清楚前麵就是春天的風,是夏天的海,可離開故鄉這溫暖的小屋,穿過嚴寒前往下一個季節,還是很難的啊~”
成默說完,四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顏複寧才說道:“所以才要出去,才需要好好的告彆。”他拍了拍成默的胳膊,“宴席是相聚,也是告彆。”
成默沉默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是該好好告彆了。”他笑了笑,“我也是清楚的,嚴寒的冬天其實也是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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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從後台出來的時候,席間眾多付遠卓和慕蓉予思的親友已酒過三巡,氣氛正值高潮。唯獨除了白秀秀、白既澍、謝旻韞、雅典娜、沈幼乙、成靈鹿和成默叔叔成繼東、嬸嬸黃巧雲、成休言、成浩陽一家,那桌氣氛很是詭異。其他桌都很high。尤其是大廳後麵的長雅老同學那幾桌,簡直就是載歌載舞。
顧非凡瞥了眼坐在第一排最右邊那一席的幾位殺神,還有拘謹的成默叔叔一家,以及隔壁桌慕容家親戚,表情複雜,很有種他們是怎麼有勇氣和那幾位殺神坐在一起的感慨。看到雅典娜舉起了酒杯,麵無表情的回應餘雅梵的敬酒,他打了個寒顫說道:“MD,兄弟,我感覺剛才世界已經末日過一次了,在多活一分鐘都是賺大了。”
“我知道你在用誇張的修辭手法。”成默低聲說,“但不至於。”
見餘雅梵又神色如常在給謝旻韞敬酒,顧非凡忍不住說:“付遠卓他嫂子這酒都有勇氣敬,真不是普通人我是自愧不如。”他看向成默說,“反正,兄弟,我就不陪你了,我得坐遠點,免得殃及池魚”
“我也一樣。”杜冷說。
顏複寧拍了拍成默的肩膀,“你自求多福。”
成默咳嗽了一聲說道:“既然是告彆,自然不是要和她們坐在一起。”
其餘三人互相看了看,隨後不約而同的輕聲怪笑。
“那我們坐後麵去算了。”杜冷邊笑邊帶頭沿著大廳邊緣向後走,通道還算寬敞,杜冷走前麵,後麵足夠三個人並肩而行。靠著大廳的那側,一路都有鮮花編造的矮屏風,加上立在席間的花柱,影影綽綽間,不細看也沒人留意他們幾個人。
“喲,難怪說了一大串,什麼故鄉、什麼告彆、什麼冬天,其實你就是不敢坐那一桌去。”顏複寧陰陽怪氣的調侃,“真難為你了,路西法大人,為了掩飾自己是個耙耳朵,鋪墊了這麼久!”
“作為堅定的純愛黨,我得說,耙耳朵一點也不丟人,丟人的是耙很多耳朵。”顧非凡“嘿嘿”笑了一下,又問,“我就好奇如果雅典娜和謝旻韞聯手,你打的過打不過?”
“打不過。她們兩個真要聯手,沒有人能打的過,哪怕是我和曾經的第一神將大衛·洛克菲勒聯手,也打不過現在的雅典娜加謝旻韞。”成默說,“就是她們兩個絕對不可能聯手。”
“那也不一定吧?說不定她們兩個覺醒,聯手把你暴揍一頓呢?”
“彆人笑話我就算了,顏複寧,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最可怕的不是她們倆,最可怕的是你妹妹,她如今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兩頭拱火。幸好今天是付遠卓的婚禮,要是彆人的婚禮,說不定桌子早就被掀了。”
顏複寧攤手,“那怪我咯?”他冷笑一聲,“我不是說你啊!成默,你這是活該,娶女神媳婦,就必須享背時人生!”
顧非凡“嘿嘿”一笑說道:“我聽出這味來了。成默,你大舅哥還是沒有原諒你的奪妹之恨啊!”
“算了,不說了,你們想看笑話就看吧。”成默搖頭,無奈的說道,“反正我已經躺平了。”
成默說“不說了”,其他人自然就真不說了,他是成默,但也是路西法。
杜冷轉移話題問:“那我們坐哪裡?”
四個人停住了腳步舉目四顧。付遠卓和慕蓉予思還在大廳的前半截一桌一桌的敬酒。總的來說,整個宴席的賓客安排是按照年紀來排的,年紀大的基本都集中在前麵,年輕人都在後麵。付遠卓和慕蓉予思的青華同學坐在大廳後麵的左側幾桌,高中同學則坐在右側。
成默四人走在大廳的右側,但因為視角的關係,卻是距離更遠的左側青華那些同學先看到他們。對於青華的學生,尤其還是太極龍的學員,誰能不知道成默、顧非凡、杜冷的大名?尤其是成默,越是禁忌,他的份量就越重,更何況還有不少是經曆過黃昏戰役的學員,因此他們看到站在中間的成默,一下就變得拘謹起來。喧鬨的大廳陡然間變得安靜了不少。和他們關係比較好的唐沐璿、葉筱薇幾個女生率先立即站了起來,揮手跟他們打招呼。
成默微笑著點頭回應了一下,於是三桌青華的太極龍學員全都激動的站了起來,肅穆的向他敬禮。
不論外界如何宣傳,對於知道部分真相的太極龍學員來說,成默就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這一下動靜就大了起來,距離成默近很多的長雅學生也看到了他和杜冷。長雅的人都知道杜冷在太極龍的地位很高,都以為那些學員在向杜冷敬禮,沒人往成默身上想,因此長雅的學生都恭敬先跟杜冷打了招呼,才看向成默。
喝的麵紅耳赤孫大勇站了起來,舉著酒杯朝成默喊道:“成默,你小子太不夠意思了,來的遲不說,班級微信群也不加,更不和我們這些老同學聯絡,沒一點同學情誼,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得罰酒!”
馬博士他們也起哄道:“得罰酒!”
這話一說出來,就連大廳的後半部分整片都變得悄然無聲,一群站起來齊刷刷向成默敬禮的太極龍人全僵在了那裡,扭著木頭一樣的脖頸,睜大眼睛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向了孫大勇他們。
顧非凡低聲道:“MD,世界已經毀滅第二次了。”
成默若無其事的注視著圍繞著圓桌揚向他的臉龐,仿佛夏日陽光下金燦燦的向日葵。他的耳朵裡自然而然的響起了BGM,公共汽車的喇叭聲由遠及近,銀亮的自行車鈴穿過了沙沙作響的樹葉,操場上空回蕩著鴿哨、少年的呐喊,以及足球破風而行的聲音,寂靜的課堂上付遠卓趴在桌子上偷看漫畫,書頁劃過課桌板,摩擦著他的耳膜,孫胖子他們趴在桌子上偷偷喝冰可樂,窸窸窣窣的聲音彷如隱約的和音。一種悠遠緩慢的律動在他的腦海中流淌,讓他覺得記憶變得灼熱起來,就像他真的回到了夏天,回到了那個教室。
即便時過境遷,穿過身體的歲月,依舊有力的激蕩著他的記憶。當初那個膽怯的把自己包裹在保護殼裡的少年,已經破殼而出,卻對那殼中的自己和時光,充滿懷念。
於是他微笑了一下,溫和的說道:“行,罰酒就罰酒。”
孫大勇和馬博士他們挪開椅子,快走幾步過來,生怕他被人搶走一樣,把他左右夾住,對杜冷和顧非凡他們壞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杜冷學長,還有這兩位,我們先劫個色。”說完,就架著他朝長雅垃圾班的那幾桌走,還大喊道,“看,我們把狀元郎給搶來了,大家抓住機會,一定要狠狠地懲罰這個離棄班級的小子!”
成默還沒有到桌邊,大熊和猴子就已經把椅子給擺好,把三杯酒給倒好了。他也不囉嗦,走到桌邊,接連三下,將三杯酒全都倒進了嘴裡。
“艸~成默這小子,現在懂事了啊!我記得以前他老說自己不能喝酒!”
“這還是不是當年的狀元郎啊?我記得他從來沒有笑過,人一看上去就陰森森的,戴個眼鏡像個死宅,現在這麼看挺陽光的,還有點小帥,這跟換了個人似的!”
“這三杯看上去好像不夠啊!還得再補三杯!”
大概是與眾人印象中的成默反差實在太大了,起哄的聲音格外的熱烈,就連女生們也興奮了起來,紛紛說得加一輪。
“大家聽我說!大家聽我說!”孫大勇舉起雙手阻止大家起哄,“雖然對於背棄班級的人來說,三杯的懲罰確實不夠,但我們也得給狀元郎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他解釋的好,我們既往不咎,如果解釋的不好,那麼大家也彆顧忌什麼同學情誼,狠狠地灌他!”
眾人紛紛鼓掌叫好,一下就把熱鬨的氣氛又給渲染了出來。
成默哭笑不得,“不是,我什麼時候背棄班級了?”
“有沒有背棄班級,就看你接下來的表現如何了!”孫大勇舉起酒杯,豪氣乾雲的說,“成默,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現在回想起來,都有種世界真奇妙的感覺。真心話,我這輩子,就敬佩兩個人,一個是空神愛德華·羅銅柴爾德,還有一個就是你。我先乾為敬!”
見孫大勇一口悶掉了杯中的酒,成默笑了笑說,“你都拿我和愛德華·羅銅柴爾德相提並論了,那我不得喝一杯?”說完他也沒有拖泥帶水一飲而儘,即使和顧非凡他們約好了,不許使用超能力分解酒精,可以他現在的體質而言,想要喝醉還是很難很難,因此他也無需顧忌什麼。
見成默如此豪爽,孫大勇頗為寬慰的拍了拍成默的肩膀說道:“雖然說副作用剛才批判了一通酒桌文化、成熟與成長,但那是對於他們那些天選者和富二代而言,像我們這些人,不成熟能怎麼辦呢?我覺得你成熟了,成默。”
“謝謝你的誇獎。”成默笑道。
“當年你帶我們贏學點,幫助付遠卓競選的神操作,我至今都受益匪淺。”孫大勇感歎道,“副作用這一點還是說的好,你所遇到的那些人,不會離開你,會一直活在你的身體裡。雖然我對你來說可能無關緊要,但你對我來說,還是挺重要的,要不是你,我孫大勇也成就不了今天這番事業。”
“孫總,這話你開始也對副總有說過?活在你身體裡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你這體質也太容易受驚了!”
馬博士的調侃讓眾人一陣哄笑,成默也笑,仿佛回到了年少時空,就是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學會笑。
哄笑過後,馬博士打了個酒嗝,也向成默舉杯,“成默,咱不和你玩什麼情懷,說實話最開始揍你,一是因為老田說幫個忙,二確實也看你不爽。後來跟你道歉,也沒多少誠意,但再後來,的確你讓我馬博士服氣了。你要是看得起我這個同學,咱就乾一杯!”
“都是同學,沒什麼看得起,看不起的。”成默和馬博士碰了一下,隨後爽快的喝乾。
馬博士向成默豎起了大拇指,“你這小子,確實比以前順眼多了,一點也不討厭。以前那樣子實在太裝逼了,現在看你真是眉清目秀和藹可親”頓了一下,他又感慨的說,“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偏偏很懷念那個時候的你呢!”
聽到“和藹可親”四字評價,背後不遠處背對著成默坐成一排的顧非凡、杜冷、顏複寧他們又繃不住了。
顧非凡笑的前仰後合,“不是,成默高中的時候混的這麼差嗎?還會被霸淩?”
杜冷尷尬的回答道:“他高中的時候大家不知道他有心臟病,都覺得他太愛裝了所以都不怎麼喜歡他.”
“不是你也參與過吧?”顧非凡問。
“彆說了,說多了都是淚。”杜冷故作氣惱,“要不是我,他和謝旻韞還沒那麼快走到一起呢!”
“是嗎?你還有這功效?那成默沒送你雙皮鞋?”
“我那時候和他關係又不好,每次看到他,你們懂嗎?就難過的跟失戀了一樣。就TM的有種既生瑜何生亮的錯覺,想要自暴自棄。後來接觸多了,才發現自己純粹的弄錯了,他不是諸葛亮,是曹賊。我也不是周瑜,我TM的就是邢道榮。”
“曹賊?”顏複寧說,“你是敢於批判邪惡勢力的!”
“MD,你們又害世界毀滅了一次!”
三人竊笑著痛飲了一杯。
“你們三在這笑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西園寺紅丸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顏複寧身邊,悄聲問道。
顧非凡埋著頭小聲回答道:“看曹.不,看路西法大人的老同學正義執行,灌他的酒呢!”
“灌的是酒嗎?”西園寺紅丸把扇子一搖,也背對著成默坐了下來,藏在了鮮花屏風後麵,“那可是路西法大人的青春啊!”
這時成默已經被一個一個上來的男同學灌了差不二十杯酒,其他原本就喝了不少的人,此刻喝的更醉了。席間愈發的熱鬨,清脆的玻璃杯碰撞聲,石頭剪刀布的猜拳聲,放肆的玩笑與悄悄話隨著夜風在閃亮的星空下回旋。
成默的臉上也浮現了一抹淺淡的紅暈。
孫大勇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大力的鼓著掌說道:“恭喜狀元郎通過我們男同學的考驗!”他大手一揮,很有領袖氣質的說,“下麵把靈魂拷問的環節交給女同學們!”
女生那桌的甄思琪站了起來,她端著酒杯走了過來,揚著緋紅的臉頰衝成默嫣然一笑,“狀元郎,你不會已經不記得我了吧?”
成默也禮貌的站了起來,“怎麼可能不記得,甄思琪啊,我們班的文藝委員啊,還是班花。”
當年在垃圾班,愛打扮的甄思琪算是很醒目的一個,身材不錯,長相甜美,家裡條件也很好,就是心思基本都用在其他方麵了。不過她高考她參加的藝考,也考上了上戲的表演係。到現在都和顏藝童關係很好,搭著顏藝童的線,在國內演了不少女二號,算是全國範圍內小有名氣的演員。
“靈魂拷問先緩一下,我先敬你一杯,當年要不是你的激勵,我也不一定能考上上戲,實現我自己的夢想,成為一個演員。”
一身LV打扮的頗有些人間富貴花意味的甄思琪落落大方的先喝下了一杯酒,成默也就隻能奉陪。
等他放下酒杯,甄思琪說:“我代表大家問你一些問題。你得認真回答啊。”
“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成默態度誠懇。
“這些年你都在忙些什麼啊?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成默笑了笑說:“我沒忙什麼,就在海外四處流竄。”
甄思琪嘟了下嘴,“你這回答太沒有誠意了。”
捧哏馬博士跟上輸出,“我說成默啊!大家都一群老同學,彆擱這裝神秘了。人家甄思琪好歹也算是大明星,在這裡親自問你,不管你多大的老板都該給點麵子吧?”
“我可算不上什麼大明星,顏藝童才是大明星!”
“顏藝童那算是國際巨星!”
“是啊!成默,人家顏藝童都沒有這麼調子高。”
“我不是不說。”成默苦笑,“我是真沒什麼好說的”
成默正愁該怎麼解釋,驀然的,一個聲音插了進來,笑嘻嘻的說道:“我們老板在海外主要從事高端軍火、電子生物技術、生化藥劑、正權顛覆等等項目。”
一群人全都看向了身穿黑色職業套裝的紅發女郎,她身材高挑巧笑倩兮的站在成默身邊,一下就把甄思琪給豔壓了。
“這位是?”甄思琪問。
希施搶答道:“我是我們老板的秘書。”她嫵媚的眨了眨眼,”如果各位有這方麵的需求的話,比如想要購買大型激光武器、電磁武器、單兵作戰裝備,又或者想要改造一支生化人部隊,想要成為哪個島的酋長或者哪個國家的國王,都可以與我聯係,看在老板的麵子上,可以打八折”
成默臉色一黑,沒好氣的說道:“希施,彆在這裡胡言亂語,回你自己那桌去。”
希施撅著嘴說:“我這不是來履行秘書的職責,來幫你的擋酒的嗎?”
“我真是謝謝你了。”成默無可奈何的說,“趕緊回自己那桌吧。”
希施也不生氣,“那老板你和你的老同學們玩的愉快,我就不打擾了。”走的時候,她還不忘妖嬈的衝成默飛吻了一下,“老板,彆喝醉了,喝醉了,怕是就有大麻煩咯。”
成默揮了揮手,示意希施趕緊走。
等希施一走,男生們沸騰了。
“我說成默,你這生意做的挺大的啊!能請的起這種檔次的秘書。”
“怕不是秘書這麼簡單吧?我看成默這小子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就想問,這樣的秘書一個月得開多少錢?”
“大家不要誤會。”成默苦笑,“你們看她那樣子,是我能指使的動的嗎?她就是過來開個玩笑而已”
“不管是不是誤會!”孫大勇拍了拍成默的肩膀,“我說成默,在外麵做什麼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我也是在國外混口飯吃,在泰蘭德弄了兩座廟,搞了兩個景區,專門收國內遊客的門票,還收香客的香火錢,順帶賣賣什麼佛牌、念珠.咱就擺明了噶韭菜大大方方的,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對,再不說就不禮貌了。”馬博士附和道。
成默也不願意騙人,便斟酌了一下說道:“我們公司涉及的業務很寬泛,像是信息谘詢、戰略策劃,人工智能以及太空業務。”
“太空業務?不會是跟馬克斯一樣忽悠人移民火星吧?”孫大勇說。
成默點頭,“差不多吧!”
孫大勇一拍大腿說:“喲~那不巧了!咱們算一個行業的。”他攬住了成默的肩膀,“我就問你,有沒有空杯心態,敢不敢擁抱人工智能的新時代!”
成默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孫大勇就唾沫橫飛,吧啦吧啦吐出了一長串互聯網黑話,說他現在是某個國內頂級圈層私董會的成員,鏈接了很多了大佬,什麼提升認知,加入賽道,建立社群,底層邏輯,個人IP孵化,資產同頻,操盤流量,鏈接資源
坐在附近的垃圾班同學全都把視線投了過來,看向了宛如抖音賣課主播一樣的孫大勇。
就連成默都被侃的暈頭轉向,“我說師傅,您就彆念經了,有什麼話直說!”
孫大勇像是沒聽懂成默的調侃,好整以暇的說道:“我現在正在東南亞那塊籌備一個連鎖機構,先彆管這個連鎖機構賣什麼,反正一路短視頻鋪開,買流量硬上,降維打擊東南亞人,同時收割我們華夏遊客。”
“不是。”成默笑,“你連做什麼都沒有想好,就想著噶韭菜啊?”
“乾什麼真不重要,好比我們弄個馬殺雞會所,先找幾個泰蘭特馬殺雞會所研究一下,將東南亞馬殺雞和我們華夏捏腳結合,方式弄點獨創性,店裝修的特彆一點,最好是賽博朋克風格。到時候抖音探店,小紅書旅遊博主走起,還沒有開業就把宣傳拉滿,不用怕生意不好,200一個請托排隊,先排它三個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遊客和當地華夏人噶一波,再聯係MCN機構請些人來吹。無論做什麼行業,無非就是講故事,泰蘭德最強馬殺雞會館,每天放當下最流行的華語音樂,備有各種中餐和東南亞頂級菜式,打出泰蘭德傳承三百年的馬殺雞會館名聲,再請來自曼穀的馬殺雞仙人,來自蓉城的捏腳仙人,一個單手搓過十萬張背,龜仙人來了都能跟你把背給捋直嘍,一個捏過十萬雙腳,千年香港腳都能給你洗香香還有,地段必須選最黃金的地段,立最大的最紅的招牌,賺錢不賺錢不重要,連鎖開上,馬殺雞仙人和捏腳仙人各個名店巡回表演,找幾個電視台采訪一下,說是感受一次就飄飄欲仙,不僅能治百病,整個人還年輕了十歲。做出數據就回國融資,找天使投資人,同時向全球招攬加盟商,狠狠洗腦,狠狠噶.”孫大勇邀住了成默的肩膀,“怎麼樣,成默,要不要叫上付遠卓,他是太極龍天選者,背景硬,咱們帶上同學們,一起來票大的,實現個烏洛波洛斯自由?”
這一串連珠炮讓男男女女們都笑瘋了。
成默也笑,“我得考慮一下,這事太大,容我先和付遠卓商量一下。”
“這種好事還得商量啊?我跟你說,真沒必要商量,乾就完事。現在這當口,晚上和婆娘睡覺都是在浪費時間!”孫大勇像是被氣壞了,“今年就是進軍東南亞的風口,我是覺得你這個人有能力,你在海外,我也在海外,大家都懂。再加上付遠卓的身份,咱們聯合起來,那絕對是降維打擊!你是不知道,現在國內的一堆人都提著錢想要去東南亞、澳洲、新西藍投資!這一塊我們能輻射的到。而且現在國內不管什麼賽道都很卷,有點噶不動了,必須出海,去噶國外華人和外國人的韭菜!咱們不噶,彆人可就噶啦!”
笑的花枝亂顫的甄思琪笑著說道:“不是,孫大勇你認真的啊?”
“我當然認真的啊!難不成真留在國內打工啊?現在這烏洛波洛斯的價格,大家不心動嗎?反正留在國內肯定買不到,不如去東南亞、去奧州、新西藍闖一闖,隻要趕上這風口起飛,先不說烏洛波洛斯,那以後每天燕窩洗臉,茅台泡腳,不跟玩似的?”
“孫大勇,你說帶著我們噶韭菜,不是就是把我們當韭菜吧?”於俊山笑著調侃,“我最近成天都在抖音上刷到合夥去東南亞開民宿,過什麼‘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大海’的生活,不是你也是這種打法吧?”
“於俊山,你這就有點瞧不起人了。”孫大勇提起脖子上的金鏈子,“看看我脖子上這三斤重的金鏈子,和大師開光的佛牌,這是一般人能戴的起的嗎?實話跟你說,我能在泰蘭德支起那麼大的攤子,是因為和軍方搭上了點關係,要不然兩座廟,兩個景區是一般人玩得轉的嗎?現在的收入,咱也不吹牛,也不說什麼大富大貴吧,也算是衣食無憂。今天借著這個機會,是真想著和大家一起發財,搏一搏,說不定也能成為天選者,不說像杜冷學長和付遠卓這樣的長雅雙C,好歹也能活的久點,將烏洛波洛斯當傳家寶傳給下一代。”
“大勇確實認真的。他帶著我們在清邁承包的兩座廟,香火還不錯,給國內遊客賣的佛牌也老貴了。論家底肯定不如付遠卓和於俊山你們這些富二代,但論做生意,大勇還是有些頭腦的。這兩年我作為小股東,也跟著賺了不少。”猴子說,“我不是托啊,但他做夢都想弄塊烏洛波洛斯,現在這種來錢速度還是太慢了,所以就成天琢磨著怎麼來大錢,就他說的那些,的確還是個機會,畢竟泰蘭德確實沒有什麼大的馬殺雞連鎖.”
“我當初被他拉到清邁,我爸媽也以為我是被拉去搞傳銷了。”馬博士嘿嘿一笑,“大家要是有創業想法的,真可以來曼穀,來清邁找我們!”
“成默,不開玩笑。”孫大勇誠懇的說,“有空帶著媳婦去清邁轉轉,全程我包了,你就純玩,要是有什麼業務,也可以合計合計。最好把付遠卓也叫上,到時候我帶你們和幾個泰蘭德將軍見見麵,看需要不需要搞點什麼.華泰天選者聯合培訓之類的撈正績的活動”
馬博士鬼鬼祟祟的笑了一下,“其實不帶媳婦更好玩。”
孫大勇一巴掌拍在馬博士的後腦勺上,“你這傻波一,竟出歪點子,你看成默人家能和你一樣啊!”
“對了,成默,剛才聽於俊山說你大學就和謝學姐結婚了,真的假的啊?”
甄思琪恰到好處的轉移話題,但這話題就像是點燃了火山,長雅的人都炸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大學都還沒到法婚年紀吧?於俊山一定是在以訛傳訛!”
“人家是在拉斯維加斯結婚的!”
“拉斯維加斯的結婚證,國家不承認,我也不承認。”
“那萬一是國內的呢?”
“國內的我也不認,謝學姐怎麼能結婚呢?她可是所有長雅人心目中一輩子的白月光啊!”
“艸~成默你要真和謝學姐結婚了,可就真是罪大惡極罪不可赦罪孽深重了啊!”
不遠處的背對著成默坐著的顧非凡、杜冷、顏複寧和西園寺紅丸,頭也沒有回,幾個人交杯換盞間,顧非凡低聲歎息,“完了,世界要毀滅第四次了。”
“四次?”顏複寧說,“五次、六次、七次咯!這要是雅典娜在這桌,我怕這群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這群人?所有人!”
這一次彆說顧非凡他們,就連成默聽到七嘴八舌的議論,同樣頭皮發麻,這問題要他怎麼回答?怎麼回答都是死。不回答也是死。
麵對接踵而至的議論,成默也知道問題很嚴重,後果很可怕,必須把一切扼殺在搖籃中。但他並不後悔來到這裡,他覺得自己真的又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這是他少年時曾奢望的,如今所期盼的。人生的際遇便是如此,冥冥中,自有定數。他提起一瓶茅台,正色說道:“有關感情的問題,希望大家不要再討論,也不要在詢問了。事情很複雜,更何況這也是我的隱私,希望大家放過我!”
他仰頭,在眾目睽睽之下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像是要一口氣將一瓶酒乾完。
甄思琪正要起身勸阻,醉醺醺的於俊山出乎意料的猛然將酒瓶從成默手中搶了過來,他一邊流淚一邊喊道,“成默,我TM知道你什麼情況,我真替學姐不值!你根本配不上她!”
“這絕對是第八次了。”顧非凡撫了下心臟的位置,“我為地球還沒有爆炸感到慶幸!”
於俊山搶過酒瓶還沒有結束,崩潰了一樣往自己嘴裡灌酒,喝的比剛才成默還凶,同時還哭著念叨,“成默你真是個混蛋啊!你真是個混蛋啊!學姐這麼好的女人都能辜負,我是不配,可冷哥不比你強多了嗎?”
顧非凡看向杜冷,抹了把汗,“第九次了!”
杜冷舔了舔嘴唇,滿頭大汗的站了起來,轉身走向於俊山,將淚流滿麵的於俊山往大廳外麵拖,“山伢子,你喝多了,彆在這發酒瘋!”
“不,我沒喝多!冷哥,我沒喝多!你知道我這麼多年為什麼一直那麼恨成默嗎?不是因為他幫付遠卓搶了學生會長,也不是因為他我不得不轉學”於俊山抓著杜冷的胳膊,聲嘶力竭的大喊道,“而是我也喜歡學姐啊!”
“我一直都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有些東西,你觸碰不到就是觸碰不到,和她被其他人觸碰到沒有關係。當你想清楚這一點,放棄並不是難事,難的是,當你放棄後,你發現你更孤獨了。但你相信我,一切都是能夠結束的,青春是會結束的,電影是會結束的,小說是會結束的,哪怕人生.也是會結束的。有些人,僅僅是相遇就足夠了,就像是有些小說,讀過之後就足夠了,沒必要為不夠完美的結尾唏噓.”杜冷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從裡麵抽了一根出來,塞進於俊山的嘴裡,輕聲說道:“走吧!我陪你出去抽一根.”
就在眾人圍觀這出看似鬨劇的劇情時,落地窗外響起了轟隆隆的聲響,這聲音如此之大,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就連正抹眼淚的於俊山也下意識的望向了窗外。
隻見夕陽好似掉落在海麵的火種,它快要熄滅了,在幽藍的波濤上散發著融融的暖光,仿佛最後一點頑固的餘燼。在橘色的波浪般的霓虹光暈中,四架怪異的航空器,用繩索吊著一尊白藍紅三色塗裝的機器人。這尊機器人是如此巨大,快要比春筍前方十多層高的摩天大廈還要高了,就像是真正的戰爭機器。它在燃燒的波濤上飛行,蒸汽般的光華在它鋼鐵軀乾上閃爍,讓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光紗。大海、殘陽、飛行器和機器人,組成了一幅既未來又複古的圖像。
正在席間敬酒的付遠卓看到那架機器人,人都在抖,喃喃的說道:“這不是橫濱灣的高達RX-78-2嗎?”
顏藝童跳上了舞台中央笑盈盈的說道:“這是成默和謝旻韞、雅典娜、沈老師、白姐還有我送你的禮物。”
眾人聽到“雅典娜”這個名字全都驚了。
“我的天,剛才台上那個拉小提琴的真是雅典娜啊?”
“不是雅典娜,怎麼可能和白校長、謝學姐坐一桌啊?”
“可是雅典娜不該是在巴黎嗎?怎麼會在這裡?”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對了!那為什麼沈老師也在那一桌?”
“我好像我好像還看到了成默的弟弟?”
“哥!”唐文俊震驚的大聲說,“那就是成浩陽,就是成默的弟弟!”
“誒~~成默那小子呢?”孫大勇左顧右盼,卻發現成默根本就不再座位上,仿佛從來不曾來過,也不曾出現過一樣,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醉了,低聲說,“怎麼不見了?”
(BGM——《神女劈觀》)
而在台上的顏藝童揚手亮相,擺出一個標準的京劇動作,隨後盈盈的轉身,就變成了一副模樣。春筍大廈的穹頂像是消失了一般,與外界完全失去了阻隔,那海邊漫天的橙光如雨如霧般傾倒了下來。隨之而來還有顏藝童婉轉悠揚的京劇唱詞:“可歎~~秋鴻折單複難雙
癡人癡怨恨迷狂
隻因那邪牲祭伏定禍殃
若非巾幗拔劍人皆命喪
凡緣朦朦仙緣滔
天倫散去絳府邀
朱絲縛絕爛柯樵
雪泥鴻跡遙
鶴歸不見昔華表
蛛絲枉結魂幡飄
因果紅塵渺渺
煙消~~~”
天空陡然變得極為昏暗,一張塗滿油彩的小醜臉龐如光般膨脹,升起,隨後如日月輪轉,又沉入了虛空。接著朦朦的月光中,一座山嶽般的鐵塔從天而降,變幻的光影中,它搖晃、崩塌,漫天的碎片中,幾束白光刺破了幽深淩亂的幕布,兩個糾纏在一起的黑色剪影,如斷了線的風箏,飄搖著向下墜落。
“神女劈觀
到這裡本該接近尾聲
但今日我再添一筆
唱與諸位聽
曲高未必人不識
自有知音和清詞
紅纓獵獵劍流星
直指怒潮洗海清~~”
當那纏繞的黑色剪影墜地,鏡頭上升,先是無邊無際的藍色,很快變幻成一片又一片藍色的怒濤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而在怒濤之上,一輪比太陽還要輝煌龐大的環形鋼鐵城市,流淌著瀑布般的水花緩緩的旋轉著。高亢如劍的吟唱刺破了晦暗天穹,數道身影也從狂風惡浪中衝天而起,如流星拖曳著尾焰,向著高懸在天空的鋼鐵城市奔赴。冗長又短促的燃燒後,流星與鋼鐵城市相撞,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如太陽爆炸,鋼鐵城市被爆裂的光焰吞噬。
遮天蔽日的光焰消散過後,顏藝童已不在台上,還有那些和成默一起來的神秘人士也縹緲無蹤,隻剩下幾句悠悠的唱詞,好似灼熱的餘暉,仍在半空中如絲線般徘徊縈繞。
彼時鶴歸
茫茫天地無依靠
孤身離去
今日再會
新朋舊友坐滿堂
共聚此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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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宮?去往世界的儘頭??”付遠卓頭皮發麻,差點就把手中的世界名畫給扔出去,他先是看向了顧非凡、杜冷和顏複寧,隨後看向了成默急切的問,“你們呢?你們要去哪裡?那我呢?”
成默笑了笑說:“你是唯一兩條路都不用選的,你可以留在地球上。”
“是嘛!”付遠卓也笑了笑,那笑容像是遺憾,又像是釋然。
“我剛才隻摧毀了拿破侖七世留在巴黎的服務器,他還有三到五處服務器藏在地球上。”成默說,“那是將來唯一能破壞女媧統治的隱患。”
付遠卓抬起頭,“你的意思是我去找那些服務器?”
成默搖頭,“我離開地球的時候,會把月球上的天選者服務器帶走,所以地球上將不再有天選者了。”
付遠卓張了張嘴,想要驚歎,他吸了口氣,那聲沒有吐出去的“啊”變成了“哦”。
“不過我把身體直接汲取能量的《律法之書》留在了上,雖然服務器被帶走了,但月球本身就具備能量傳輸功能。隻要學會了《律法之書》,還是能夠使用不少能力的,尤其是曾經是天選者的人。”成默拍了拍付遠卓的肩膀,“這個網站,我交給了幾個年輕人運營,他們曾經都是我的信徒,你可以登錄這個網站,聯係管理員,一個叫李容絢的女孩,她會把我所有的修煉心得傳給你。至於你要不要參與到調查拿破侖七世服務器的行動中,隨便你。”
付遠卓點頭,“我明白了。”
“其實你不練習《律法之書》也沒有關係,反正我大概二十年後會再回一次地球。我的孩子還需要一次選擇留下或者離開的機會。”成默微笑著說,“到時候你和你的家人,要是願意跟我前往世界的儘頭,還可以再上伊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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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勇頭疼欲裂的從床上醒來,馬博士的腿正壓在他的腦袋上。他一把推開馬博士的臭腳丫,罵道:“艸~我是說喝茅台,怎麼可能會頭疼!”
睡夢中的馬博士嚇了一跳,從床上彈了起來,驚慌失措的大叫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能怎麼回事!”孫大勇搖了搖沉沉的腦袋,“你的腳比臭豆腐還臭,還怎麼回事!”
馬博士將腳扳到了鼻子旁邊,用力抽動鼻翼,聞了聞說道:“不臭啊!香的,還有股淡淡的洗發水味道.”
孫大勇將枕頭砸向馬博士,“你去死吧!”
“彆吵了!彆吵了!讓我再睡一會!”另外一張床上的猴子嘟噥道。
孫大勇看向了猴子,“都太陽曬屁股了!還睡個屁。”
“於俊山昨天在南山會喝大了,扯著我和大熊聊了一宿。”猴子翻了個身,將枕頭蒙在腦袋上,“你們真彆吵我!”
枕頭翻動之際,一張黑色的卡片如葉片般從枕頭上飄到了床腳,輕盈的落在了藍色的地毯上,好似一片剝落的翅膀。
孫大勇從床上跳了下來,彎腰撿起了卡片,入手很輕,質地確實金屬質地。他翻看了一下,兩麵都沒有名字,沒有符號,隻有一麵雕刻著一個網址,銀色火漆般的物質塗抹在卡片薄薄的凹陷裡,在陽光下散發著流動的光澤,“。”他將猴子蒙在頭上的枕頭扯了下來,搖晃了一下卡片問,“這是什麼玩意?”
猴子睡眼惺忪的看了眼,“這不是成默的那個性感女秘書給的嗎?”
“啊?”孫大勇驚道,“成默真來過?”
“MD,你和他聊了那麼久的天,還勾八拉他入夥搞洗腳按摩你TM的不記得了?”
“艸~有這麼回事?”
“你問馬博士!”
馬博士摸了摸了腦袋,疑惑的說:“好像有吧!”
“你們自己找找,你們應該也收到了一樣的名片。”猴子翻了個身繼續說,“那女的大言不慚的說,可以登錄這個網站,然後掃描卡片,就能實現任何心願~艸~她說這是她老板送給我們這些老同學的禮物~MD,任何心願都能實現。她真以為這個網站叫路西法,成默就是路西法啊!”
孫大勇卻凝視著卡片,目不轉睛的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成默真是路西法!”
“MD,成默是路西法,我還是拿皇呢!”猴子掀開了被子,沒好氣的發泄了一句。
“拿皇?不是昨天,昨天.雅典娜也在嗎?”
猴子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艸~我TM完全忘記了!!”
“忘記了什麼?”
猴子摸了摸後腦勺,“嘿嘿”一笑,“忘記和白校長、雅典娜,還有謝學姐和顏藝童合影”他又倒回了床上,臉上還帶著微笑,“還真是遺憾啊!”
“MD!我們也忘記了!艸!!!”
“這以後拿什麼顯擺啊!痛失好局!”
“你們說能不能登錄這個網站,讓他給我們實現這個合影的願望?”
“試看看?”
“試試就試試!”
孫大勇打開手機卻看到群裡炸鍋了,999+條信息,他點進群一看,所有人都在討論“外星人”、“宇宙飛船”什麼的,他翻了下聊天記錄,原來昨天有人拍視頻的時候,無意間拍到了就在春筍頭上,懸停著一架島嶼般的飛行器。
那飛行器散發著幽幽藍光,在火箭般的春筍大廈上空旋轉了一會,便快速上升,向著茫無邊際的星空飛去,轉瞬消失不見。
“艸,成默還真是大魔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