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
花月樓四大花魁之一。
你跑來接她,你幾個意思啊!
曹繡頓時呆若木雞。
韓藝也不著急,慢慢的轉動茶杯。
過得半響,曹繡才反應過來,咯咯笑了起來道:“韓小哥不是在說笑吧?”
“當然不是。”韓藝正兒八經道:“我是非常認真的,其實我與顧傾城已經達成了協議,她來我們鳳飛樓。”
曹繡愣了下,似乎兀自不相信,搖著頭道:“這不可能。”
韓藝笑嗬嗬道:“這你可以問她。”
曹繡凝視著韓藝,目光漸漸變得淩厲起來,過得片刻,她倏地起身,道:“還請韓小哥稍作片刻,我先失陪了。”
韓藝笑道:“請便。”
曹繡不再多言,立刻走了出去。
韓藝微微一笑,品著香茗,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哼著小曲,悠哉悠哉,好不愜意。
過得約莫有一頓飯工夫,曹繡才回到這裡,雙目充滿了怒火,冷笑道:“韓小哥真是好手段呀,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就俘獲了顧傾城的芳心。”
韓藝嗬嗬道:“那也沒有這麼誇張,可不是我主動去找顧傾城的,是她來找我的,而且顧傾城的情況非常特殊,她這也不過是為了自己打算,這無可厚非。”
曹繡怒視著韓藝道:“難道韓小哥也是這般認為的嗎?無可厚非?”
韓藝笑道:“想當初你將我鳳飛樓的金玉兒和憐兒給挖走,直接將鳳飛樓弄得麵臨倒閉,而我隻是被動性的接走顧傾城,我覺得我算是比較厚道的了,難道你不這麼認為的嗎?”
曹繡咬咬牙,但是她還真不能反駁,這挖人本是稀鬆平常的事,沒道理隻準你去挖人,不準人家來挖你的人,道:“看來韓小哥是誠心要與我花月樓過不去啊!”
韓藝搖搖頭道:“曹姐言重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顧傾城在這裡也待不了多久了,我覺得曹姐應該為之感到慶幸才是,這可是幫曹姐解決一樁大麻煩,如果我是曹姐你的話,一定會選擇成人之美。”
“你話說得這麼好聽。”
曹繡道:“一個顧傾城我倒是不稀罕,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開了這口,中巷和南巷會有無數的歌妓主動去找你,所以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韓藝嗬嗬道:“但不知曹姐你憑什麼不答應?顧傾城與你可是沒有合約在身的。”
曹繡冷冷笑道:“韓小哥莫不是忘記了,顧傾城的秘密,你知道,我也知道,如果韓小哥執意要如此的話,那我也隻能與你拚個魚死網破了,我相信如果大家知道顧傾城原來是一個醜女的話,顧傾城不但一文錢不值,而且還會遭人唾罵。”
韓藝哈哈笑了起來。
曹繡皺眉道:“你笑什麼?”
韓藝道:“我笑曹姐這話說錯了,什麼你跟我拚個魚死網破,你可不要忘記,這事跟我可是沒有半點關係,即便這消息抖露了出去,我也是無辜的,我還是受害者了。要拚的話,也是曹姐你與顧傾城拚個魚死網破。當然,屆時顧傾城已經是我們鳳飛樓的人,那我一定幫助自己人,反正不管這事鬨多大,絕對不會連累到我鳳飛樓的,還能幫我收獲不少的同情分。我認為你現在應該擔心我會不會將這事抖出去,而不是拿這事來威脅我,如果你真的要抖出去,我可以在鳳飛樓給你開一個專場,一文錢都不收你的。”
“你---!”
曹繡雙目迸射火光來,見過無恥的,還就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
韓藝笑道:“曹姐,反正顧傾城在花月樓的價值已經被你給榨乾淨了,留著也是一個麻煩,何必為此動氣了。”
曹繡深吸一口氣,沉吟半響,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韓藝搖頭道:“不可能。這可不是交換。”
曹繡怒道:“你都還沒有聽我的條件。”
韓藝道:“如果曹姐想談買賣的話,咱們可以另說,但是這事可不能作為籌碼,因為顧傾城已經不是你的籌碼了。”
曹繡仿佛都沒有聽見韓藝的話,道:“如果你希望我們能夠和平相處的話,就必須保證,不再從中巷和南巷挖人過去。”
“不可能!”
韓藝兀自搖頭道:“如果中巷和南巷有我看中的人,我必須得挖走,就算我現在給你保證,那也是騙你的。”
上一回來,韓藝一直都是和聲和氣,哪裡有今日這般強硬。
真是三日不見,得刮目相看。
“你未免也欺人太甚。”
曹繡霍然起身,道:“你三番四次在眾人麵前,羞辱我花月樓,利用我花月樓,我都不與你一般計較,但是你若變本加厲的話,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麵,我曹繡雖然一個婦人,但也不是好惹的。”
韓藝眼皮微微抬起,看著曹繡,淡淡道:“曹姐,其實有句心裡話,我一直都想跟你說了,之所以你們花月樓一直都安然無恙,不是你多有能耐,而是我並沒有打算動你們,因為中巷和南巷的存在,對於我北巷而言,利大於弊,不然的話,我看你這花月樓開不了多久了。”
曹繡一愣,隨即冷聲道:“你這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韓藝聳聳肩道:“信不信由你,但是你千萬彆來嚇唬我,這隻不過是純粹的浪費時間罷了,我要是怕你的話,就不會來北巷,更加不會親自來此迎接顧傾城了。”
曹繡聽得渾身顫抖起來,可見著實氣得不輕啊!
在韓藝未來之前,她可也是名聲在外,一個女人開創了平康裡,不管這其中多麼肮臟,光憑這一點,就令很多人對她刮目相看,能力是絕對值得認可的,但是自從韓藝來了之後,她的光環立刻被韓藝給搶走了,包括她的一切榮譽,如今還被韓藝恁地輕視,你叫她如何能不發火。
韓藝完全忽視了曹繡,站起身來,笑道:“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帶顧傾城先告辭了,畢竟正午快到了,免得曹姐你送了人,還得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這就太欺負人,我韓藝可乾不出這事來。”
曹繡突然咯咯笑了兩聲,坐了下去,品了一口已經冷卻的香茗,道:“我今兒損失這麼大,還會在乎這區區的一頓飯麼?”
哇!這麼好客!韓藝嗬嗬道:“但是我沒空啊!”
曹繡笑道:“來都來了,這點點工夫,相信韓小哥還是有的,再說,其實我們之間,除了顧傾城以外,還是許多事情可以談的。”
“例如?”
韓藝好奇道。
曹繡道:“例如關於你們鳳飛樓暗中買地的事。”
韓藝微微皺眉,坐了下來,絲毫不驚,笑道:“我早應該猜到,是你在背後搞鬼。”
曹繡見韓藝古井不波,心中暗自佩服,笑道:“韓小哥此言過重了,莫不是隻準你買地,就不準我買地了。”
韓藝開門見山道:“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一萬貫。”
“你認為這可能嗎?”
“錢的話,就這個數。”
“那麼看來你並非是想要錢。”韓藝笑道:“難道你是想借此逼迫我不從中巷和南巷挖人過去?”
“這我可沒有這麼蠢。”
曹繡笑著搖頭道:“如今平康裡的地那可是寸土寸金,區區幾個歌妓,又算得了什麼。”
韓藝道:“那你想要什麼?”
曹繡一字一頓道:“你的話劇。”
韓藝笑了,“你認為呢?”
“我認為這對你我都是好事。”
“哦?願聞其詳。”
韓藝饒有興趣道。
曹繡道:“如今你的話劇雖然深受長安百姓的喜愛,但也僅限於長安,還有很多地方並不知道你的話劇,但是我在鳳翔府、河中府,以及漢中、山東等地都有買賣,我可以提供地方,你提供人,賺的錢,咱們平分。”
日。這還真是也一個好主意啊!韓藝暗自嘀咕一句,心裡又想,看來我還是低估她了,確實有些能耐。點點頭道:“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
曹繡喜道:“那你是答應呢?”
韓藝搖搖頭。
曹繡皺眉道:“為什麼?難道韓小哥有錢都不賺麼,而且,這並不會影響北巷,還能讓更多的人看到你的話劇。”
韓藝道:“說實在的,我與你並無任何恩怨,而且還是鄰居,若是能夠一起發財,那我當然不會拒絕,但是你不要忘記,你與劉姐的恩怨,這事我還得回去征求劉姐的同意,方可決定。”
曹繡笑道:“這恐怕是韓小哥的借口吧,誰都知道,現在鳳飛樓可是你全權做主,隻要你點頭了,劉娥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韓藝嗬嗬道:“你應該聽過我們鳳飛樓的文化,公平,平等,自由,並非是我一人可以決定的,倘若換一個人的話,我可能會答應下來,然後想辦法說服劉姐她們,但若是你的話,我真的沒有把握說服劉姐,這一點你自己心裡也應該清楚,如果劉姐不肯與你合作的話,縱使我再願意,那我也隻能尊重她的意願。”
曹繡狐疑的看著韓藝,顯然不太相信韓藝這話,這麼大的買賣,豈能任憑劉娥意氣用事,這簡直是無法理解的。道:“你要明白,如果沒有我手中的那塊地,你當初買的地都將作廢,而且你還得幫那些百姓蓋房子。”
韓藝道:“這我當然明白,其實我個人是非常讚成你這個合作方案,但是必須要劉姐點頭,所以我現在無法給你答複。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你手中的地,我兀自有辦法達到我的目的,隻不過要多費一些周折,如果你是想借此威脅我的話,那你的如意算盤可就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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