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善寺!
“你真是一個十足的卑鄙小人!”
崔平仲憤怒的望著麵前這個吊兒郎當的元鷲,目光中充滿了鄙視。
元鷲激動道:“你才卑鄙小人了,我不過就是弄了一點佛春散給他們小兩口助助興,這有何不可?”
“放屁!”崔平仲君子一枚,也已經被氣到爆粗口了,道:“你分明就是看出他們二人是借成婚之名,行合作之實,故此才這麼做的。”
元鷲長長哦了一聲,道:“也就是說你早就察覺出來了,虧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竟然不告訴我,究竟是誰更卑鄙。”
崔平仲道:“你少將責任賴在我身上,這是他們兩個的事,我不過是一個外人,怎好嚼舌根子,至少這是他們都願意的。”
“是呀!”元鷲道:“那你現在在這裡嚷嚷什麼,我不過就是借個宿而已。”
崔平仲道:“你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了牡丹和韓藝的。”
元鷲據理以爭道:“你懂什麼,我這可是在幫他們,他們共結連理,對於每個人都好,我小妹喜獲愛郎,不會守一輩子寡,韓藝抱得美人歸,還可以得到我們元家上下的支持,這有什麼不好的。”
崔平仲冷笑道:“還有小虎也可以從獨孤先略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元鷲愣了下,道:“是又如何,所以說這對於每個人都是好事啊!”
崔平仲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韓藝的妻子。”
元鷲道:“當然有想過,但是韓藝如今身處在風口浪尖上,他若能夠獲得我們元家的支持,在朝中也能夠更加遊刃有餘,倘若韓藝有一個三長兩短,你以為他妻子能夠幸免嗎?而且韓藝如今家財萬貫,又貴為皇家特派使,我就不信他會從一而終,我小妹心地善良,貌若天仙,宅心仁厚,又不善妒忌,縱使與韓藝好上,對於他妻子也肯定會以禮相待,絕對能夠和睦相處,倘若韓藝招惹上武昭儀那種女人,我看他妻子也難逃被休的命運。”
“你以為你很聰明嗎?你知不知道他妻子---!”
說話到此,崔平仲突然停住了。
“啥?”元鷲滿麵好奇道。
崔平仲怒哼一聲,道:“你從小到大都是一意孤行,行事全憑一己好惡,完全不在乎他人的感受,你這樣下去,遲早會後悔的。”
元鷲嗬嗬道:“你與我完全相反,事事都放任自由,不管不顧,可結果又怎樣?你幫到了誰,若是當初你聽我的,將你們崔家派去的那些人全都給殺了,而不是暗中幫助他們逃亡,芷兒豈有今日之命運,戢刃也不會天天受此折磨,我就是吸取了你的教訓才這麼做的,我絕不會讓小虎和牡丹也跟芷兒和戢刃一樣,天天活在痛苦之中。”
這家夥非常可惡,專愛揭人傷疤。
“你---。”
“怎麼?無話可說了吧!”
崔平仲霍然起身,往門口走去。
元鷲哼道:“你除了會離家出走,還會乾什麼?”
崔平仲的手已經握住門把,聽得這一句話又收了回來,氣衝衝的往裡屋走去,聽得砰地一聲巨響,房門緊緊關上了。
元鷲哈哈一笑,道:“我說老崔啊!事到如今,你就承認自己的失敗吧!君子要坦蕩蕩,就如本人一般,哈哈---!”
......
......
韓藝做了一個非常爽的夢,簡直就是銷魂蝕骨的,是肉體和靈魂的完美享受,隻覺人生至此,夫複何求,爽到他真的不想從夢中出來。
“唔---!真大!真軟!”
“嗯!”
咦?這呻吟聲好像挺逼真的,我不是在做夢嗎?
韓藝緩緩睜開眼來,映入眼簾的是兩座傲然挺立玉峰,峰頂的蓓蕾嫣紅嬌豔,而是近在咫尺,誘人至極,他不禁吞咽一口,情不自禁的就想親吻上去,可忽然想起什麼似得,猛地抬起頭來,眼前的景象可把給他嚇傻了,隻見他身下有著一具妙曼絕倫的胴體,更加要命的是,他的一隻手還按在那高聳碩大的酥.胸上。
再瞧瞧這女人的容貌,不禁猛吸一口冷氣,上帝啊!這玩笑開大了!
此女正是元牡丹。
隻見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鋪散開來,占據一大半床,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紅唇嬌豔,星眸微合,眉宇間春意盎然,臉頰的潮紅還未褪去,嬌豔欲滴,誘人至極。
這絕對是令人驚心動魄的絕豔。
但是韓藝現在心裡隻有恐懼,眼角都快要睜裂了,一滴豆大的汗珠無聲無息的滑落下來,剛好滴在元牡丹的酥.胸上,未停留片刻,直接滑落下去,可見元牡丹的皮膚有多麼光滑。
這---這是怎麼回事?
韓藝都傻了!
忽然,元牡丹螓首微微晃動了幾下,隨即猛地睜開雙眼,一雙美目是黑白分明,蒙蒙薄霧,目光剛好與韓藝目光相撞,隨即顫顫的往身下一瞥,神情與韓藝方才無異,震驚到周邊的空氣仿佛都已經凝固了!
啪!(為了避免和諧,千萬個啪隻能濃縮成一個啪,老司機應該是明白的。)
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打破了拂曉的寧靜。
“哎喲!我---!”
“出去!”
“彆打!彆打!你---你聽我---!”
“出去!”
在一陣驚嚇怒吼聲中,韓藝幾乎是拿著衣服掩蓋住關鍵部位,跌跌撞撞的出得房門來,方才的元牡丹是他見過最誘人同時也是最為恐怖的元牡丹,他也被處於癲狂的元牡丹給嚇壞了。幸虧如今剛剛破曉不久,四周沒有人,他趕緊穿上衣服褲子,隨即又一屁股就坐在台階上,左臉五個非常清晰的五指印。
但是他不覺絲毫疼痛,滿麵大汗,大口喘著氣,宛如還置身夢中,喃喃自語道:“難道那個夢是真的?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仔細回憶了下,依稀還記得,他與元牡丹談著談著,突然覺得有些燥熱,後來元牡丹好像站起身時,突然沒有站穩,差點跌倒,他趕緊扶住了她,尤其還記得那一雙被霧氣籠罩著星眸,是那麼的誘人,隨後他好像親吻了上去,然後----。
想到這裡,他不禁後背有生出一身冷汗,直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連這點誘惑都經受不起,難道我當時喝醉呢?不可能呀,就算那一壺酒都讓我給喝了,不過也就是解解渴而已,恐怕臉都不會紅。對了,那酒?難道---!”
他雙目突然一睜,怒火占據了的雙目,站起身來就朝著外麵大步衝了出去。
可剛經過一個拐角時,對麵突然走來一人,韓藝根本就沒有看路,直接撞了上去。
“哎呦!韓---姑父?”
“元哲?真是抱歉!你沒事吧。”
韓藝急忙道了一聲歉。
“沒事!”
元哲擺擺手,突然盯著韓藝的臉道:“姑父,你的臉?”
“哦,昨晚打蚊子打的。”韓藝敷衍了一句,又趕忙問道:“對了,你知道元堡主是住在哪間院子嗎?”
元哲愣了下道:“你找叔叔乾什麼?”
韓藝咬牙切齒道:“有點事。”
元哲道:“叔叔昨夜出門了。”
“昨夜出門呢?”
韓藝納悶道。
元哲點點頭,略點一絲困惑道:“叔叔說有點急事要處理。”
一定是這個王八蛋乾的,靠了!他是不是瘋了,竟然給自己的妹妹下藥?這世上怎會有這種混蛋。韓藝雙拳緊握,他是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元鷲竟然會玩這一手。
元哲見韓藝青筋暴露,麵目猙獰,關切道:“姑父,你沒事吧?”
韓藝一怔,皺眉望著他,這一聲姑父叫得他是百感交集。道:“既然元堡主出去了,那就算了吧。我先回屋去了。”言罷,他便轉身回去了。
恍恍惚惚回到新房前,他屢屢抬手想推開房門,但始終沒有做到,又來到台階前坐下,雙手用力搓了搓臉,這真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結果,雖然昨晚他幾番被元牡丹給迷住了,但那隻是出於男人的本性,還不至於連這點誘惑都經受不住,下半身還不足以主導上半身,在當時他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而且他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可以值得竊喜的,反而內心充滿了愧疚,一來,他無疑是背叛了蕭無衣,二來,他也傷害了元牡丹。
前世的他,對於性倒是非常開放的,但即便如此,他也從未強求過任何女人,都是在你情我願的情況發生的,這種情況他活了兩輩子,也是第一回遇到。
我該怎麼辦?
韓藝也有些迷失了,元鷲這還真是給他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每當他遇到難題時,他總會不自覺的想到前世小時候那一段黑暗的歲月,每每想到那一切,他心裡那一股不服輸的勁湧了上來,因為他認為沒有任何難事比他當初還要困難,既然當初他都能挺了過來,那麼也就沒有任何困難能夠難倒他。
眼看這屋內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禁生出擔憂來,一番掙紮過後,他站起身來,轉身推開門,走入進去。
“站住!”
聽得一聲夾帶驚慌的吒叱。
韓藝聽到元牡丹的聲音,暗自鬆了口氣,但同時也停了下來,望著前麵的大床,透過輕紗帳幔隱隱見到那妙曼的身形抱膝坐在床上,身體輕輕顫抖著,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憐惜,囁嚅數回,才嘶啞道:“我---!”
元牡丹搶先道:“你不要說了,我知道這不怪你,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她又不蠢,即便韓藝有色心,若她是反抗的話,韓藝也不可能得逞,這麼突然的迷失,肯定是有人下藥了,而這酒水都是元家準備的,韓藝都沒有機會碰到,那麼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搞鬼,估計天下間能夠做出這種缺德事的,也就元鷲一人了,而元鷲又是她親哥哥,她還能說什麼。
韓藝聽她語氣平靜,心裡倒還真有些佩服這女人,都這般時候,還能保持如此理性,暗想,不管怎麼樣,事已至此,我再說一萬句對不起,也不能從頭來過。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片刻,他總算想到一個交流的契機,“那個---我不過去也行,但是你能不能幫我把內褲扔出來。”
他方才那真是光著屁股出門的,因為當時的元牡丹實在是太恐怖了,好像就要跟他玉石俱焚了,以至於都來不及找內褲。
過得半響,隻見一件特質的大短褲從破帳飛出。
韓藝一手接過短褲來,走到一旁的圓桌旁坐下。
“你還坐在這裡乾什麼?”
“那我能上哪去?難道讓人見到新郎官在洞房的第二日大清早就被趕出房門麼?”韓藝語氣中也夾帶一絲酸楚。
床上一陣沉默。
韓藝又道:“你彆偷看,我要穿內褲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