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終要麵對(1 / 1)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楊思訥貴為左衛大將軍,卻為了自己的女兒,苦苦守衛一夜,這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韓藝對此倒是一無所知,他眼中隻有閨女,沒有老丈人,如果知道的話,他也隻會感到憤怒,這是多麼不相信我的人品,才會在這裡守護一夜,要是我韓藝真的動了歪心思,就憑你楊思訥豈能防得住。

出得楊府,他鬼鬼祟祟回到蕭府,剛一進門,心裡咯噔一下,挖槽!說好去去就來,結果一夜未歸,差彆如此之大,無衣會不會發飆啊!

“姑爺早!”

正巧一個女婢從旁經過。

“乖!”

韓藝很敷衍的點點頭,又招招手道:“對了,夫人起來了嗎?”

話音剛落,就聽得廊道上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我在這了!”

韓藝轉頭一看,隻見蕭無衣站在廊道上,陰沉著臉望著他,他開始有些冒虛汗了,僵硬的招招手道:“夫人早啊!”

“你也知道已經是早上了!”蕭無衣似笑非笑道。

那女婢瞧情況不太對,趕緊開溜。

蕭無衣走了過來,瞧韓藝緊張的模樣,心中好氣又好笑,昂首傲嬌道:“放心,我昨日已經恩準你可以夜不歸宿,所以我不會怪你的。”

韓藝大鬆一口氣,感動道:“夫人真是大人大量,小生感激不已。”

蕭無衣忽然神情一邊,湊了過來,好奇道:“可是楊思訥會允許你在他家過夜?”說到這裡,她突然長長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韓藝錯愕道:“你知道什麼?”

蕭無衣斜目瞅著,道:“你定是去找元牡丹了,是也不是?”

“是你個頭!”韓藝一翻白眼,道:“你彆亂想好不,我去見元牡丹,犯得著拿飛雪來做幌子麼,我直接說去談買賣就行了啊!”

蕭無衣點點頭,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納悶道:“難道楊思訥恁地開明,這種情況就準許你跟飛雪---!”

韓藝道:“沒你想的那麼誇張。”頓了頓,他靈機一動道:“如果我說我跟飛雪談論了一晚上學問,你信不信?”

蕭無衣哼道:“要說你跟她玩了一宿撲克,我還會相信,討論學問,虧你說得出口。”

“這是真的,你難道忘記了‘鋤禾日當午了’麼,我也算是一個文人雅士。”

“呸!”

蕭無衣的回擊那是簡短有力。

“不信?”韓藝將手中的包袱遞給蕭無衣,道:“你自己看。”

蕭無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將包袱接了過來,“這是什麼?”

“飛雪寫得故事,我拿回來打算印刷成書,然後拿出去賣。”

“故事?”

蕭無衣愣了下,道:“我好像也挺飛雪提過,但是她一直不肯拿給我看。”

韓藝道:“她那是害羞。”

“我看看!”

蕭無衣直接坐在廊道上,將包袱打開來,隻見裡麵全是一張張寫滿密密麻麻黑子的紙張,終於信得三分。

韓藝道:“你要看的話,回房看去吧,萬一弄掉了,那可就糟糕了,這是目前唯一的成稿。”

夫妻二人回到屋內,韓藝倒是沒有陪著蕭無衣一塊看,因為他困得要命,趕緊跑去洗了個澡,然後倒床便睡。

一覺直接睡到下午方醒,剛剛從床上起來,就隱隱聽得一個嗚咽聲。好像是老婆在哭?韓藝心中一緊,急急從床上下來,來到前屋,“無衣,無衣!”

隻見蕭無衣坐在臥榻上,拿著一張紙,一邊看,一邊哭,見韓藝來了,趕緊抹去臉上的眼淚,慌慌張張道:“你---你怎麼就起來了。”她極愛麵子,可不想讓韓藝知道她看故事哭得稀裡嘩啦,這太損形象了。

韓藝心裡哪能不明白,打了個哈欠,道:“也不知道被什麼吵醒的,我先去洗漱了。”忍著笑意走了出去。

蕭無衣滿麵通紅,朝著韓藝的背影撇了撇嘴。

洗漱一番後,韓藝隨便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回到房內,見蕭無衣臉蛋白皙濕潤,顯然是剛剛才洗過臉,坐了過去,將蕭無衣摟在懷裡,又在她的嘴唇上親吻了一下,笑問道:“這遊園驚夢好看麼?”

蕭無衣有些心虛道:“還---還不錯。”說著,她又趕緊轉移話題道:“楊家那邊是怎麼說的?”

韓藝聳聳肩道:“還能這麼說,不答應,但也不反對,先拖著唄。”

蕭無衣道:“這可都是你造的孽,原本這事就讓楊家很難堪了,如今你又鬨這麼一出,我敢肯定楊思訥現在後悔將你送來長安。”

“我知道!”韓藝點點頭道:“我會想辦法儘量彌補楊家的。”

除了這句話,他也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是蕭無衣卻似乎嫌韓藝還不夠頭疼,眼珠一轉,道:“那元牡丹呢?”

韓藝不由自主的皺了皺下眉頭,突然端目凝視著蕭無衣,道:“無衣,我真的很吃醋!”

“什麼時候輪到你吃醋了?”

蕭無衣非常激動,仿佛自己的專利被韓藝給竊奪了。

這麼激動?韓藝鼓起勇氣道:“我們夫妻間,你提元牡丹的次數遠比我要多,可見你關心她,要遠遠多過關心我。”

“胡說!”蕭無衣眼中閃過心虛,道:“我---我就是偶爾提提,哦,我知道了,你這是在試探我,真是卑鄙。”

韓藝沒好氣道:“現在這情況,我犯得著試探你麼,明日我就去一趟元家堡,跟牡丹談談,如果她實在是過不了你這一關的話,那就算了吧。”

“什麼算了。”蕭無衣激動的指著韓藝道:“你怎麼恁地忘恩負義,元牡丹都已經失身於你,你怎能拋棄她了。”

韓藝瞧著她,突然嗬嗬笑了起來,道:“你說我應不應該吃醋。”

“你故意騙我的!”蕭無衣恍然大悟,心裡很是懊惱,這家夥真是令人防不勝防。

韓藝將她摟了過來,輕聲道:“謝謝你。”

蕭無衣將臉偏到一邊,眼眸轉動間,卻還是透著一絲不安。

......

第二日蒙蒙亮時,韓藝便乘坐馬車去得元家堡!

來到會議室,隻見元哲一個人坐在裡麵,拿著一份資料認真的看著。似乎聽得外麵響動,元哲轉過頭來,見韓藝站在門口,急忙起身,“姑父,你來了!”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怎麼就你一個人?”

元哲道:“昨夜大家一直忙到四更天,如今都才剛剛睡下。”

韓藝道:“那你呢?”

元哲道:“我是今早才從隴右地區回來。”

他可也是一個工作狂人,他渴望更多的財富,為元家賺錢就是他對快樂的事,不跟元傑一樣,元傑被元鷲給帶壞了,認為為元家賺錢那是使命,但是自己也要享受生活。

韓藝舉步上前,與元哲一塊坐了下來,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元哲道:“算是比較順利吧。”

“算是---?”

“我們在太原收地遇到了太原王氏的阻礙,因此姑姑決定放棄山東這些大家族的地盤,集中人力南下。”

“你認為呢?”韓藝麵無表情的問道。

元哲道:“雖然姑姑這麼做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山東地區自古以來就是農耕非常發達的地方,人口也是非常密集,就這麼輕易放棄了,不滿姑父,我心裡倒是有些不甘。”

其實韓藝心裡非常認同元牡丹的這個決定,因為他知道江南遲早會發展為經濟中心的,可是武媚娘想法,是要將大唐中心轉向山東地區,如果元家從山東地區撤出,那麼他今後操作起來,就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幫手,沉思半響,道:“你也說了,山東的農耕已經非常發達了,也就是說飽和了,而江南還是剛剛開始,與其花重金投入到山東地區,還不如投入到江南,不過山東地區的人口也是非常重要的資源,因此我們可以將作坊建在山東地區,但是農耕的重心放在江南,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做到南北兼顧。”

元哲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如此安排倒是不錯,作坊所占土地不多,即便那些大家族向從中阻擾,也沒有辦法,至於人的話,這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他們肯定搶不過姑父的,就好像這回一樣。”

韓藝一笑,道:“說說你們這些天的成果吧!”

其實整個過程都非常順利,畢竟連元禧都親自出麵了,而且嶺南那邊也來了消息,元家派去的人,已經接觸到了奴隸源,但目前還是花錢購買,元家暫時還沒有能力,可以主導這一場奴隸販賣運動。元家是打算,立刻讓家奴南下,因為現在秋收剛過,是農夫最閒的時候,如果在等下去的話,那麼來年春耕時,大量的能力將會浪費路上。

元牡丹的計劃,將南下家奴分幾批走,一次性化太打眼了,畢竟唐朝百姓遷移是非常引人重視的事,第一批家奴遷往江南地區時,在江南幫忙春耕,也就是棉花的種植,這兩年棉花試種已經取得成功了,來年就是大規模種植了,江南的確也急需人。

春耕之後,第一家奴就繼續南下,同時第二波家奴遷往江南地區,幫忙秋收。

元牡丹雖然比較保守,但是作為一個管理者,沒有人比元牡丹做的更好了,即便是韓藝,在鳳飛樓,也是桑木在管理,韓藝隻是告訴他們大致的方向,其實韓藝的一切才能那都是海市蜃樓,他知道大方向應該往哪裡走,但具體細節的落實,他其實也就那樣,讓他乾他也不一定乾得好,可是在這方麵桑木也遠不如元牡丹。

韓藝對此非常滿意,隻覺肩上的壓力輕鬆多了,不然的話,他一個人領導的話,他真的會被活活累死去。他一邊看著資料,一邊跟元哲交談著,畢竟這個計劃太龐大了,而韓藝又沒有參與進來,有許多地方需要向元哲詢問的,不知不覺中,已是快要到中午了。

二人談完之後,韓藝便去到了元牡丹的小院。

院門隻是輕輕合上,但是房門卻是緊緊關著,韓藝沒有急著去敲門,而是來到院中坐下,怔怔出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在麵對武媚娘、長孫無忌、李治的時候,都能遊刃有餘,可是麵對他和元牡丹、蕭無衣這一段三角關係,心裡卻是滿滿的無能為力。

就這樣呆呆的坐著,不知過去多久,忽聽得呀的一聲響,韓藝一怔,下意識的轉頭望去,隻見門口站在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婦,她今日穿的是優雅的襦裙,那一種成熟得豐韻簡直無可阻擋,這女人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這一襲樸素、簡單的襦裙穿在她身上,仿佛是大師靈光一閃設計出來的一樣。但是韓藝知道,任何一件裙子隻要穿在她身上,都會給人這種感覺。

“你---你怎麼在這裡?”元牡丹這一開門,見韓藝坐到院中的石桌旁,不禁還愣了一下。

韓藝笑吟吟道:“我本想來看看土地交易的事,可是聽元哲說,你昨夜忙碌到很晚,想來今日精神肯定不太好,於是我立馬趕來跟你談談我們之間的事,你做好被我乘虛而入了的準備麼?”

元牡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又轉身入得屋內。

日!沒有睡好的女人心情都不會太好,還真不應該選擇這時候來。韓藝苦惱的搖搖頭,起身走了進去,隻見元牡丹坐在小圓桌旁,稍稍瞥了他一眼,又將目光投到牆角去了,但神情卻顯得有些緊張。韓藝走了過去,坐在元牡丹對麵,道:“其實我今日是特地來跟你談談我們之間的事,順便我跟元哲聊了聊,我真的是懷著一顆正經的心來的。”

正經的心?元牡丹額頭上立刻冒出三條黑線來。

韓藝小心翼翼的瞧了她一眼,道:“你---你還是維持原判麼?”

“維持原判?”元牡丹一愣,但---但立刻就明白過來,稍稍蹙眉,沉吟不語。

不妙!韓藝立刻道:“我們還是談談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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