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番外交,那是至關重要,隻是如今的大臣們都已經沉浸在太平盛世當中,他們不想再經曆一場巨變,基於人總愛往好的方麵想,故此並未在朝中引起太大的動靜,很多大臣都是擺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韓藝雖然察覺到其中的隱患,但是韓藝也不是那種急功近利的人,這事不是做買賣,是難以以某一個人的意誌進行下去,因此他也不至於擔心得寢食難安,他善於的製定縝密的計劃,然後隨機應變,處理計劃中的變化,反正,隻要不涉及到他的家庭,任何變化,都是他可以接受的。
“駕---!駕---!”
在鳳飛樓後麵那塊空地上,小野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不斷的來回飛奔著,時而高高躍起,時而往最最密集的樹林中竄去,因此看上去倒不像是人在騎馬,反而像似馬自由奔跑,那人隻是不斷的適應的馬的奔跑。
像這種烈馬不是一般人可以馴服的,那女魔頭馴馬,當然是行以霸道,可是小野的話,他無所謂馴不馴服,反正這馬再跳,也不可能將他顛下去,你使勁的跑就是了,甚至你往樹上撞都行,他輕鬆的可以跳上樹。
而在一旁觀看著的韓藝、熊弟、杜祖華、桑木、四夢、顧傾城等人,都默默的為小野捏了一把冷汗,騎馬的人死不怕,但是看的人真的是心驚膽戰。
奔跑半響,那駿馬也累,使了吃奶的勁,也沒有將這小子給顛下來,心悅誠服的停了下來,小野這才驅使著駿馬來到韓藝麵前,興奮道:“大哥,這匹馬真是好,我很喜歡。”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你喜歡就好!”
這匹馬就是蕭曉想要的那匹青海驄,韓藝轉身就將它送給了小野,小野也不會跟他客氣,還剩下三匹,他一匹,元牡丹一匹,楊飛雪一匹,皆大歡喜。
夢婷興奮道:“小野,你的騎術真是好!”
小野笑道:“你想騎麼,我載你。”
韓藝微微一驚,什麼時候小野變得這麼奔放了。
夢婷笑臉通紅,害羞道:“這哪能行,男女授受不親。”
“是嗎?那就算了吧!”小野撓撓頭道。他倒是沒有男女的概念。
熊弟搓著手,嘿嘿道:“小野,你要不載我一會兒,我看這匹馬挺俊的。”
“好啊!”
夢婷鄙視道:“小胖,你可是男人,你自己不會騎麼?”
熊弟搖著頭道:“這馬我可騎不了。”
“真是沒有出息。”
“小野能騎就行了,我跟小野可不分彼此的,他有出息便是我有出息!”熊弟昂著胖臉,驕傲道。
“嗯!來!我拉你上來。”小野伸出細長的胳膊,非常輕鬆的將胖胖的熊弟給拉上馬,一抖韁繩,駿馬立刻飛躍出去。
“啊---!慢點,慢點,小野,彆這麼快,我害怕!啊----!”
嚇得熊弟立刻尖叫起來,拚了命的摟著小野,看上去是基情滿滿啊!
夢婷、顧傾城她們則是笑個不停。
韓藝看著他們天真無邪的玩鬨著,也是會心一笑,與一旁的桑木打了個眼色,二人走到一旁來。
韓藝小聲道:“那些珠寶你可收好了。”
桑木點點頭道:“我已經放入金庫當中了。”
韓藝又道:“你說這珠寶值多少錢?”
桑木愣了愣,道:“恩公此話怎講?”
韓藝小心翼翼道:“你看,這錢是我私人賺的外快,你能否幫我兌換一百兩黃金出來。”
桑木愣了好一會兒,訕訕道:“恩公,你這是什麼話,這可都是你的錢,你要錢,直說就是了。”心中還有些愧疚,其實他是韓藝的管家,可韓藝現在要用錢,還得求他。
我要直說的話,你又得給我臉色看了。韓藝笑道:“這可不行,無規矩不成方圓,你是管理財務的,每一筆錢的收支你都是有打算的,我對此是毫不知情,如果任由我索取,那咱們鳳飛樓用不了多久,就會倒閉的,因為我會將員工的公子都給揮霍的一乾二淨,因此咱們還是按規矩來吧。”
他雖然做買賣有計劃,但是對於錢,完全沒有一個概念,是一個一百元能夠當一塊錢用得主,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惡習,因此他不碰財務,全部交給桑木來打理,而且給予桑木極大的權力,甚至可以限製住他,當然,他管理國家財政,那也是有規章製度限製他的。
桑木點點頭道:“是,我待會去幫恩公看看。”
韓藝輕輕鬆了口氣,又問道:“作坊那邊運作的怎麼樣,禮品盒能否趕上今年的年關?”
桑木忙道:“恩公請放心,我們一下招了那麼多人,而且作坊全都是建好的,香水和酒的問題不大,主要是木作坊那邊,不過我已經吩咐木作坊那邊全力趕工,應付這個年關應該是綽綽有餘。”
韓藝一喜,道:“綽綽有餘?”
桑木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就好!”韓藝嗬嗬一笑,道:“那個,咳咳,我已經向陛下承諾,我們鳳飛樓私人出錢,承當今年給予外賓回贈禮的五成。”
桑木驚訝道:“這---這是為什麼?”
唐朝是出了名的大方,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韓藝笑道:“你跟我做了這麼久的買賣,難道連這一點都想不到,這些外賓可都是有錢的主,將來咱們的香水銷量可還得依靠他們,但是在此之前,總得讓他們了解我們鳳飛樓的產品,知道我們鳳飛樓產品的好,等到他們拿著這些禮物回到他們的國家,我們鳳飛樓的商品立刻引起極大的反響,到時會有許多國外的財主來我們鳳飛樓采購,說起來,我可是賺大了。”
桑木心想這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他原本還打算借用這一回年關讓財務上稍微寬裕一點,減緩一些壓力,道:“恩公,咱們隻是負責生產,買賣的事,是代購商的,這費用不說讓他們出,至少也得一人一半吧,沒有道理由我們一家出。”
真不是他小氣,或者迂腐,隻是他確實無法理解韓藝的玩法,韓藝灑錢,那真是令人瞠目結束,動輒上萬貫,這年頭誰敢這麼玩。
韓藝嗬嗬道:“代購商的商品是從哪來的,他們好,我們才會好,這一筆錢也理應是我們出。”說著又拍了拍桑木的肩膀,笑道:“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不過你也放心,我跟陛下說是承擔一半,其實這香水、酒、紙墨的價格,還不是怎麼定,咱們弄點什麼至尊禮盒,隨便糊弄一下,再忽悠自由之美幫咱們分擔一點,我看也就那一半的兩成,這筆買賣咱們是穩賺的。”
連皇帝都敢糊弄?桑木抹著汗道:“是,我知道了。”
......
......
兩儀殿!
“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治看到麵前的一盒黃金和一盒珠寶,一臉好奇的朝著李義府問道。
李義府道:“回稟陛下,這是那吐蕃大相贈予微臣的。”
這話似曾耳熟啊!李治皺眉道:“吐蕃大相為何要送禮給你?”
李義府忙道:“陛下還請息怒,微臣本是不願收的,但是微臣若不收這禮,恐怕會影響到我大唐與吐蕃的關係。”
李治越聽越糊塗了,道:“這事朕不是讓韓藝去調解了嗎?”
言下之意,就是這事不歸你管,你怎麼能插足此事。
李義府道:“陛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韓侍郎太強勢了,以至於吐蕃大相理解錯了,對於我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誤判,那吐蕃大相現今認為我們大唐準備對吐蕃用兵,以至於嚇得惶恐不安,故此才來找微臣,表示吐蕃絕無與我大唐為敵,望微臣能夠代他懇請陛下不要對吐蕃用兵,微臣若不收下這禮物,隻怕會給吐蕃大相造成更為嚴重的誤會,若是我們雙方出現了嚴重的誤判,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李治驚道:“此話當真?”
李義府道:“微臣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李治聽得沉眉不語。
李義府眼眸一轉,道:“陛下,微臣倒是不覺得韓侍郎做錯了,我大唐理應要強勢一些,否則的話,周邊藩國又豈會臣服我大唐,但是微臣這事不能一味的給吐蕃施加壓力,應當恩威並施,否則到時逼的吐蕃鋌而走險,令這事弄巧成拙。”
李治稍稍點頭,覺得此話也不無道理,道:“那你以為應該如何?”
李義府微一沉吟,道:“依微臣之見,韓侍郎已經成功的嚇住了祿東讚,但也不能再往前進一步了,倘若再由韓侍郎繼續談下去,韓侍郎也不好退讓,何不再派一人,去跟祿東讚談,稍微緩和一下,恩威並施,說不定能夠使得祿東讚低頭。”
說著,他一拱手,道:“若是陛下相信微臣的話,微臣願意擔此重任。”
李治想想也對,這大棒加紅棗的策略,是永遠不會過時的,又瞧了眼李義府,心裡尋思著,這李義府與韓藝同為宰相,但是一直以來,重要任務,都是委托給韓藝,這可不是禦人之術,可不能什麼都讓韓藝給乾了,也應當讓他發揮一下,再三思量過後,道:“好吧,朕就讓你去試試。不過,你一定要謹記一點,不能推翻韓藝的策略,必須要堅持下去,否則的話,會讓祿東讚、諾曷缽他們認為我們大唐言而無信,出爾反爾,這會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不管是韓藝,還是你,都代表的是朕,這一點你一定要切記。”
李義府拱手道:“微臣遵命。”
李治點點頭,他雖然讓李義府去,但是他也害怕李義府把事給弄砸了,因此要求他必須保持對外政策的延續性,這樣一來的,就算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李義府又道:“陛下,這金銀珠寶,微臣可不能要,全憑陛下做主。”
李治瞧了眼那禮盒,區區小禮,他哪裡放在眼裡,可他哪裡知道,這還不到五分之一,笑道:“你收下這禮,也是出於其它考慮,既然都已經收下了,那你就收著吧。”
“微臣謝陛下恩賜!”
李義府眼中閃過一抹喜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