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下個聘禮先(1 / 1)

這說是去財消災,但李義府可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尤其是那十個女婢,都還來不及親熱,就要送回去,心在滴血啊!

出了殿門,李義府便充滿怨恨的望著杜正倫,他倒是不太記恨韋思謙,韋思謙就是這麼一個人,他又不是針對誰,他也告了韓藝,你跟他計較,你隻能給自己添堵,但是杜正倫分明就是針對他李義府。

杜正倫則是一臉輕蔑的望著李義府,他就是看不起李義府,因為他是跟長孫無忌一輩的,他認為自己德高望重,可李義府卻又不尊重他,李義府認為你一個被貶的大臣,要不是大爺我,你還在外麵待著了,你憑什麼讓我尊敬你。

頓時是火光四濺!

隨後出來的韓藝,微笑道:“借光,借光!”

從二人中間穿過。

韋思謙、崔戢刃則是昂首挺胸的走出來,他們禦史台就是乾這事,我們又沒有冤枉你們。

下得台階,崔戢刃就小聲道:“中丞,下官真是抱歉,下官隻是見方才僵持不下,故此才出此下策,未等中丞允許,還請中丞原諒下官這一回。”

他雖高傲,但是韋思謙可也是京兆韋氏出身,是他長輩,也是他的上司,他在韋思謙麵前可不敢表現的太傲慢了。

韋思謙目光左右閃動了幾下,見兩旁無人,才道:“賢侄呀,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你。”

崔戢刃略顯錯愕的望著韋思謙。

韋思謙歎道:“這吃一塹長一智,當年我還是禦史時,彈劾褚遂良,導致被貶去外地,原以為都回不來了,難道你認為我就喜歡背井離鄉嗎?但是沒有辦法,身為監察禦史,乾得就是得罪人得事,若是今日放過他們,那麼禦史台將會名存實亡,因此我也隻能一意孤行。”

說到這裡,他搖搖頭道:“但不瞞你說,方才我都嚇出一身冷汗了,陛下分明就是要保李義府,這大家心裡都清楚,而且此事陛下事先就知道,陛下就更加不可能責罰李義府,但是我也無路可退,作為禦史是沒有退路的,若非你方才站出來解圍,隻怕我又得離開京城了。”

說著,他拍拍崔戢刃的肩膀,道:“賢侄,你比我聰明多了。”

崔戢刃突然停了下來,但是韋思謙卻兀自往前行去,他望著韋思謙的背影,心中一陣慚愧。

忽聞邊上有人笑道:“是不是自行慚愧啊!”

崔戢刃一怔,隻見韓藝微笑的望著他,當即笑了一聲,道:“遇到你們這群貪官汙吏,我唯有自行慚愧啊!”

韓藝笑道:“你見過哪位貪官汙吏有我這大手筆的。”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崔戢刃輕哼一聲,道:“這點錢對於你而言,算得了什麼,你今日送出去這點禮物,他日你定會百倍索回,這就是商人。”

韓藝哈哈一笑,道:“過獎,過獎,不過你說得倒是沒有錯。”

崔戢刃道:“你也彆太得意了,今日讓你逃過一劫,下一回可就沒有那好運了。”

韓藝一笑,道:“你知道為什麼陛下會讓我當戶部侍郎嗎?”

崔戢刃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韓藝繼續道:“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因為我不缺錢,我根本犯不著去貪汙受賄的。”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不過我也不妨告訴你一聲,財政政策是出自我手,我的買賣當然能夠從中獲利,不過在這方麵,你不是我的對手。我非但不會給你們禦史台添麻煩,我還會協助你們,觀察其他的大臣,要是有消息,我一準會給你們通風報信的,我就不信你回回都能拿陛下來解圍。”

崔戢刃笑道:“你也且彆得意忘形,的確,在財政方麵,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在其它方麵,可就不一定了。”

韓藝道:“例如?”

“例如吐蕃和吐穀渾!”崔戢刃笑道:“你的財政政策可不一定能夠執行下去,倘若西北邊有任何風吹草動,你的計劃就要麵臨失敗,到時恐怕你這戶部侍郎的位子都坐不穩了,其實你的處境跟韋中丞一樣,都是無路可退,而我不過隻是一個小禦史,但是我後麵卻是整個清河崔氏,能讓你添堵的機會,實在是太多了,我都不想一一數來。”

“清河崔氏?”

韓藝嗬嗬一笑,道:“一個即將被時代淘汰的大家族嗎?”

崔戢刃笑道:“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我很期待。”

這話要是換成其他人說,韓藝估計會有些怕怕,但是崔戢刃的話,韓藝倒是相信他不會在大是大非上作祟,崔戢刃若是要整他,也會在能夠顧全大局的情況來整他,他當然也是如此,因此他倒也沒有往心裡去。

......

......

翌日上午!

“籲---!”

韓藝獨自一人騎著一匹青白色駿馬來到楊府門前。那看門的門童見宰相來了,急忙上前,大獻殷勤,想從韓藝手中接過韁繩來。

“慢!”

韓藝指著馬頭上那一朵用紅布折成的紅花道:“帶花的!”

說著,他拿出一小吊銅錢遞到那門童手中,因為他要經常來的,這小費不能少,給完之後,他就牽著駿馬往裡麵走去。

等他來到前院的時候,楊思訥正好從屋內走了出來,每回當他聽到韓藝來了,他心裡都是鬱悶不已,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晚輩見過楊公!”

韓藝拿著韁繩拱手一禮。

楊思訥瞧了眼那駿馬,眼中閃過一抹喜愛之色,心想,這小子收了禮,還這麼招搖過市,也真是不知收斂。朝著一旁下人訓斥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難道還要我來告訴你們,如何幫韓侍郎將馬牽到馬廄去。”

那下人聽得鬱悶不已,韓藝忙道:“楊公勿怪他們,此馬他們可是碰不得。”

楊思訥聽得很是不悅,不鹹不淡道:“那是,這可是萬裡挑一的好馬。”

韓藝笑道:“楊公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讓他們碰,倒不是因為這是什麼馬,而是這馬是我下的聘禮。”

“什麼?”

咋聽的一聲驚呼,但並非楊思訥,楊思訥都已經傻了,隻見一個白麵小子從後麵竄出。

我日!這小子怎麼也在!韓藝一看這人,頓時叫苦不迭。

這人正是吹牛大王楊蒙浩!

楊蒙浩急急來到韓藝身邊,既是興奮,又是期待道:“韓藝,你離婚了麼?”

......

韓藝沒好氣道:“如果你不想去民安局,可以直接跟我說,犯不著用這種方法來刺激我。”

楊蒙浩眨了眨眼,隨即道:“你是在威脅我麼?”

韓藝道:“我隻是告訴你禍從口出的道理。”

“這又不是我說的。”楊蒙浩道:“你方才不是說來下聘禮麼?”

韓藝道:“對啊!”

楊蒙浩道:“那不就是了,你不是娶了雲城郡主麼,若是你沒有離婚,你又怎能來我三伯家下聘禮。”說到這他自己又是一驚,捂住自己的嘴巴道:“難道你想娶我八姐為小妾,韓藝,這我可告訴你,這是不行的,雖然我不反對你當我姐夫,但是我決不允許我八姐去給你當小妾,那樣的話,我楊家的麵子都會丟儘了,我楊蒙浩今後哪裡還抬得起頭做人。”

MD!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麼?

韓藝瞧了眼楊思訥,好似說,你難道不打算將這小子支走。

楊思訥嘴角微微露笑,小蒙這是話糙理不糙,他才不會趕小蒙走了。

還是得靠自己啊!韓藝突然拉動了一下韁繩,那駿馬腦袋頓時偏向楊蒙浩,那駿馬也非常有意思,當即哼哧一聲。

“哎呦!”

楊蒙浩嚇得當即往後一躍。

韓藝趕緊上前一步,掏出一份禮貼,遞上道:“還請楊公收下。”

楊思訥整個人都蒙了,韓藝這是要乾什麼,難道他以為憑借現在他,就可以坐在我楊家頭上作威作福麼?念及至此,他不禁一臉怒容。

“三伯,這不能收,不能收!”

楊蒙浩又湊到中間來,盯著那禮貼,一個勁的搖頭。

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在玩什麼把戲!楊思訥畢竟是武將出身,被人給逼婚了,這口氣哪裡咽得下去,接過禮貼來,打開一看,金光閃閃的“聘禮”二字,尤為的醒目,邊上還有四行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好詩!好詩!

古人不就是好這一口麼。

楊蒙浩也湊了過去,道:“這首詩是當初韓藝在訓練營所作,用到聘禮上麵,卻很是不妥,看來韓藝你還是學藝不精啊!”

韓藝都懶得搭理這混蛋。

楊思訥斜目一瞥,微微側身,將楊蒙浩撇到一邊,然後才將禮貼裡麵的那一封信拿了出來,打開一看,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訝之色,又往下看,神色一鬆,但立刻又瞪了韓藝一眼。

就在這時,忽聞有人道:“聽說韓藝來了。”

“奶奶!”

楊蒙浩急忙乖巧的喊道。

隻見楊老夫人手拿著佛珠從裡麵走了出來,在她身邊還站著一名美貌女子,長髮如雲、美顏如玉,不是楊飛雪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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