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都是一群賭徒(1 / 1)

“老張,跟中午一樣,來五份。”

程處亮趴在櫃台上,很是興奮道,其實他挺喜歡這種吃飯的方式。

“好嘞!”

......

長孫延趁機小聲向韓藝道:“韓藝,你方才也太---!”

韓藝小聲道:“你信不信,明日,總警司鐵定請客。”

長孫延一愣。

韓藝眨了眨眼。

長孫延頓時明白過來,嗬嗬笑了起來。

很快,五人便將飯菜打好了,因為唐朝是分餐製,因此就是一人一個盤子,兩葷兩素,還有一碗魚湯,非常豐富的。

古代是講究地位的,官員不可能跟級彆相差太多的下屬一塊吃飯的,但是在民安局完全沒有這一套,在訓練營都還有包間,在這裡連包間都沒有,隻有一個貴賓包間,來客人了才開放,可見韓藝是非常省的。五大巨頭就隨便找得一張桌子坐下。

咚咚!

這才剛坐下,就見兩道身影坐了過來,正是楊蒙浩和上官雲。

“乾什麼?”

韓藝好奇的望著他們兩個。

楊蒙浩嘿嘿一笑,道:“副督察,我們有事找你。”

“什麼事?”

“就是我們想申請睡宿舍。”

“為什麼?”

“我們在訓練營都習慣了啊!”上官雲道。

這時候,韋方他們也都湊到邊上來,側耳聽著。

他們已經喜歡上了這種集體生活,尤其是楊蒙浩,他最煩待在家裡了,楊思訓那麼古板,多麼無趣呀,他們非常向往著宿舍生活。

韓藝道:“我說你們也真是沒事找事做,有家不回,跑宿舍睡,這建造宿舍不要錢呀,朝廷弄宿舍是為了照顧居住在城外的皇家警察,你們就彆嚇湊熱鬨了,彆說我不答應,就算我答應,也沒有地方給你睡,快去吃飯,吃完飯該回家的回家,該開會的開會。”

楊蒙浩、上官雲等人皆是一臉失望。

長孫延突然道:“你們想睡宿舍還不容易,過不了多久你們可都得去周邊縣城巡邏的,到時想回也回不來。”

韓藝嗬嗬道:“對對對,今後你們出差的時候,想一人一張床,還是兩人一張床,都隨便你們。”

楊蒙浩興奮道:“對呀,我差點將這事給忘記了。”

韓藝真是服了這小子,你讓他在外麵住一年,他也不會想回家的,畢竟無聊了十幾年,就愛熱鬨,當初剛去訓練營的時候,這些貴族子弟個個都想回家,唯獨這廝住得非起勁,一點也不想回家。

因為在訓練營吃飯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皇家警察也養成了習慣,在家都是如此,全神貫注的吃。吃完之後,有些人就下班了,皇家警察是不受宵禁的限製,因為就是皇家警察在巡邏,如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還沒有徹底黑,該回家的就趕緊回家,該輪班的就趕緊去輪班。

小組長就全都留了下來,去到會議室開會。

韓藝設計的肯定是橢圓形長桌。

程處亮坐在最前麵,非常嚴肅的說道:“今日是我們皇家警察第一次巡邏,說說今日的收獲吧!”

崔有渝就立刻道:“在此之前,對於民間糾結而言,我朝奉行的是民不告,官不管,如今我們皇家警察主動巡邏,肯定會遇到很多的糾紛,我們是以調解為主,還是以法為主。”

程處亮直接目光一掃,道:“你怎麼看?”

這就是老大該有的德行,要是什麼都自己想,那還要你們這群下屬乾什麼。

長孫延道:“我以為既然我們皇家警察是以百姓為重,那在處理這些小糾紛也應如此,在不乾涉到大眾百姓的前提下,若一方要告,那麼我們就必須接受,但如果雙方都不願意告官,那還是應以調解為主,最好還是不要因為我們皇家警察而影響到百姓的生計。”

韓藝等人聽得稍稍點頭。

崔有渝又道:“但是我們律法對於處理很多糾紛時,並且沒有明確的律法,我認為應該完善這方麵的律法,不然的話,我們皇家警察師出無名。”

程處亮道:“這就得拜托長孫少監了。”

韓藝道:“關於立法,必須慎重,不能急於一時,你們先收集一些律法外的糾紛,到時在統一討論。”

獨孤無月道:“還有一個情況我們似乎都忽略了,最近兩年來,通商越發頻繁,來往的商人增多不少,這商人可都是攜以重金的,導致有些人鋌而走險,專門在郊外的道路上,搶奪外地商人的錢財,這才第一日,修寂就在南郊外抓獲一名行搶商人的強盜。我們應該要加強騎警,確保郊外的安全,這可是京畿之地,怎麼能夠容忍這種事的發生。”

尉遲修寂嘿嘿道:“不夠那強盜膽子可也不小,光天化日,單槍匹馬便敢半道行搶,不過遇到我和蕭曉,也算是他的不幸。”

韓藝麵色凝重道:“其實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考慮,因為商人的增多,來往的人會越來越多,這會增加維護治安的難度,我們必須保證商人的安全,這是最為基本的,我讚成獨孤警長的建議,增加騎警的數量。”

程處亮皺眉道:“那應該增加多少呢?”

“至少一倍!”獨孤無月道:“並且要跟京畿地內的驛站達成合作,確保我們皇家警察在郊外有落腳點,這樣才便於巡邏。”

程處亮點點頭道:“這事我會通報陛下的,讓陛下多給我們的一些馬匹。”

民安局不歸三省管,是直屬皇帝的機構。

盧開明突然道:“今日我和小蒙在延福坊遇到一對在街上吵鬨的夫妻,原因就是因為那男的沉迷於賭博,將家中錢財都輸光了,導致夫妻不睦。我朝律法是嚴禁開賭坊的,但是自永徽年間,賭坊是越開越多,朝廷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楊蒙浩和程處亮看向韓藝。

韓藝納悶道:“你們看著我乾什麼?”

“沒什麼?”

二人異口同聲道。

不知韓藝是不是忘記了,他們二人可是他的徒弟,專門跟韓藝學賭術的。

長孫延道:“自秦以來,就有嚴禁賭博的法令,但是從未禁絕過,曆代朝廷都對此也無可奈何。”

韋待價道:“賭博亦可說是玩樂,彆說民間有人賭博,軍中和官員府中也常常聚在一塊賭錢,但多半都隻是為娛樂而已,皇宮中也有人賭錢,這還真不好說。”

程處亮一個勁的在抹汗,他就經常召集部下,聚眾賭博,這韓藝都是見過的,心裡肯定虛呀。趕緊道:“賭博這玩意,軍中比民間的限製要嚴格的多,可也是屢禁不止,這士兵在打仗時,你可以不讓他賭,可是打完仗,能活下來的士兵那都是死裡逃生,你要還不讓他們賭,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我們也是很難做的。”

李思文、尉遲修寂都稍稍點頭。

韋待價、李思文都是在軍中混過,不可能沒有賭過錢。

而且道理很簡單,賭錢的都是這一幫貴族子弟。

獨孤無月就道:“可是賭博絕非娛樂,亦非是個人之事,不少家庭因為賭博而變得家破人亡,而且許多賭徒因賭錢欠下不少債,隻能去乾那些偷雞摸狗之事,這會對百姓的安全造成重大的隱患。”

他是那種很嚴於律己的人,他有榮耀感,不沾惡習,而且還鄙視那些沾有惡習人,他評價一個人,是從素質來評價的,而不是出身,他從來就很討厭賭徒。

盧開明也道:“而且賭坊多半是在夜間進行,他們不但破壞坊牆,還會打擾到周邊百姓生活。”

崔有渝、言豪這些不賭博的人,就堅決反對,要求對此給予行動。

李思文、為待機、程處亮、尉遲修寂都是賭博的人,他們就不反對。

程處亮作為總警司,明知犯法而不顧,這要給皇帝知道了,那就不太好了,獨孤無月、韓藝、李思文都可以直接上奏皇帝的,跟一般官衙不一樣,上下級關係不是那麼森嚴,但是他又不太想管這事,他認為賭博是娛樂,無傷大雅,大家都表露了意見,五巨頭中,就唯獨沒有韓藝做聲,而韓藝的建議是非常重要的,一來韓藝是宰相,二來民安局就是韓藝弄出來的,於是向韓藝道:“韓侍郎,你咋看?”

韓藝思索半響,道:“你們說得都有道理,賭博是肯定不對的,但關鍵是這賭坊是屢禁不止的,我們與其浪費人力、物力去乾這事,就還不如集中精力去幫助百姓,如今我們民安局剛剛開始,首先要做的是,贏得百姓的信任,不要搞太大的動作,弄不好,可能就弄巧成拙,我們日後再商量一個具體的方案,來限製賭博。”

程處亮一拍桌子,道:“說得好,凡事都有急緩,這賭坊不是今日才出來的,自古有之,想要一下根除,談何容易,我們理應先讓百姓適應皇家警察的存在,我看這事就以後再談吧。”

李思文、韋待價都點頭。

獨孤無月一看五巨頭中都不太讚成,他隻是一個警長而已,那也隻能作罷。

......

第二日,傍晚時分,這一日未露麵的韓藝突然來到民安局,並且總警司辦公室召開五巨頭緊急會議。

“出什麼事呢?”

程處亮一頭霧水的看向韓藝。

韓藝道:“我建議今天晚上出動所有的皇家警察,掃蕩長安城內所有的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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