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藝與李勣聊著的時候,蕭無衣卻在非常投入的研究場上的局勢,指揮著鄭善行如何如何打。
這個神情韓藝是見過的,想當初無衣剛學打麻將的時候,蕭無衣更加恐怖,反正蕭無衣就是非常好勝的,事事都不肯落於人後,要麼不玩,要玩就得玩第一。
當然,這也可能是蕭無衣在家待太久了,好不容易出來放放風,玩什麼都起勁。
韓藝當然是舍命陪夫人,也漸漸的投入進去了,與蕭無衣商量得有來有回。
那邊程咬金、李勣其實也是非常好勝的,當然不會相讓。
但是,畢竟這是韓藝帶來的,有許多戰術,他們都不知道,第二盤依靠韓藝的戰術,他們艱難的扳回一局。
第三局更是到達了白熱化,雙方在第三門前爭奪的非常激烈。
決定性的一刻到來了!
程咬金雙手握著木槌,神情異常認真,隻要這一球擊中了,那他們就可以奠定勝勢了。
就在揮槌的同時,忽聽得一聲噴嚏聲。
他手頓時一抖,看著就歪了!
程處亮頓時鼓著雙眼,指著蕭無衣道:“好你個無衣小娃,竟然玩這種卑鄙伎倆,不算,不算,這我得重打。”
蕭無衣立刻道:“盧國公,打出去的球怎還能重來,你這是無賴之舉,我也不想呀,但是這控製得住麼。”
李勣哈哈道:“小無衣,你不愧是衛國公的乾孫女,這孫子兵法用得爐火純青啊!”
“無衣不知司空為何這麼說!”蕭無衣裝傻充愣,又朝著鄭善行道:“善行,你還愣著作甚,該你擊球了,可彆浪費盧國公的一番好意。”
這種卑鄙的伎倆,鄭善行是見多了,而且還親自嘗試過,當初他們為什麼輸給蕭無衣,不就是因為蕭無衣在最關鍵的時候,給王玄道的小烏龜下了一點藥,導致王玄道根本無心下棋,結果被蕭無衣給擊敗了,隻是蕭無衣也沒有想到,那小烏龜竟然會翹辮子,當然,蕭無衣可從未承認這一點,這隻是長安七子內部的認識。
程咬金拿蕭無衣也沒有辦法,隻能朝著韓藝冷嘲熱諷道:“韓藝,你治家還真是有方了。”
韓藝聳聳肩道:“盧國公太看得起在下了,我們家夫人說了算。”
“嗯?”
程咬金當即一愣。
蕭無衣卻是得意的眨了眨眼。
李勣、李弼則是哈哈大笑起來,不但不覺得怪異,反而覺得他們夫妻都是生性豁達,不拘小節,也可視為一對璧人。
但是程咬金也不是吃素,開始各種乾擾鄭善行了。
可是鄭善行生性恬淡,這種人你很難去乾擾到他,一打一個準,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正是因為蕭無衣的那個噴嚏,韓藝這一邊奠定了勝勢,從而一舉取得了勝利。
蕭無衣立刻在程咬金麵前各種耀武揚威。
氣得程咬金嚷嚷著要五局三勝。
李勣當然不會跟他們瞎鬨,於是就結束了這一場戰役,反正今後隨時都可以過來玩。
幾人來到邊上的亭中休息了一會兒,又四處看了看,發現遊樂場的東邊,也就是靠近河邊上,好像還沒有施工完。
程咬金就好奇道:“茂公,你這遊樂園不是建好了麼,怎麼那邊好像還沒完啊!”
李勣看向韓藝。韓藝立刻道:“哦,那是第二期了。”
“第二期?”
“嗯!”
韓藝點點頭,道:“商人必須要規避風險,如果這個遊樂園成功了,那麼自然順勢而為,繼續擴大,如果效果不怎麼樣,就作罷了。”
程咬金道:“你小子鬼主意那麼多,這遊樂園我看一定不會失敗的。”
李勣點點頭道:“我也認為如此,我那幾個小孫子去到賽車場裡麵玩了一回之後,天天在我麵前哭鬨要再去玩,連書都不肯讀了。”
蕭無衣道:“那賽車場賽的是什麼車。”
李勣嗬嗬一笑,道:“你夫君沒有跟你說麼。”
蕭無衣道:“他隻是告訴我,是小孩玩的。既然如此,咱們過去看看吧。”
於是幾人又往賽車場走去。
毋庸置疑,這賽車場是整個遊樂園最大的建築物,在外麵還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入得裡麵,才發現原來裡麵這麼大,環型賽道,中間是一個長方形的場地,全部是鋪有木板的,非常的光亮,場地周邊還有一些空地,在後排還有整整齊齊的座椅。
這個賽車場耗時最多,造價也是最高的,幾乎占了總投入的三成,要知道這地幾乎是不要錢的,可想而知,彆的就暫且不說了,光這鋪木板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老爺,車來了!”
蕭無衣趕緊定目一看,見一輛她都無法坐上去的小三輪,但是設計比較有趣,前麵一個輪子較遠,基本上小孩坐上去,得往後靠,才能踩得舒適,通體都是木頭坐的,但絕對是最上等的木頭,頓時一臉懵逼,“這麼小的車如何使?”
韓藝苦笑道:“都說了,這是小孩開的。”
鄭善行也看不懂,道:“但這如何行走呢?”
韓藝蹲下身來,用手轉動著踏板,然後另一隻手轉動著方向。
“原來如此!”
鄭善行點點頭,道:“這種設計確實非常巧妙。”
韓藝立刻道:“這就是我們賢者六學的智慧結晶。”
程咬金可不管什麼賢者六學,看到這小車,頓時玩性大發,道:“有沒有大一點的。”
“沒有!這專門供小孩玩的。”韓藝搖搖頭,又朝著鄭善行道:“不過鄭公子的自由之美又能大賺一筆了,因為我準備專門為這種賽車設計一種服飾。”
鄭善行笑道:“彼此,彼此。”
蕭無衣也想玩,心想,待會回家讓夫君專門給我做一輛!又看著中間那塊場地道:“中間是乾什麼的?”
韓藝道:“那是溜冰場!”
“溜冰場?”
蕭無衣一愣。
李勣皺眉道:“說到這溜冰場,我那些小孫兒可是在裡麵摔怕了,再也不敢玩了。”
韓藝笑道:“那是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如何玩。”
蕭無衣眨著眼道:“那咱們可以玩麼?”
韓藝愣了愣,道:“倒是可以。”
“總算有咱們玩的了!”程咬金立刻催促道:“走走走,去見識一下。”說著,他就大步往中間走去。
“老匹夫,往這邊走!”李勣指了指後麵。
“為何?”
“那賽車場地可不能在上麵行走的,而且還得換鞋!”
原來下麵有一個通道專門通向溜冰場的,他們先是來到一間屋內,裡麵有著一雙雙帶著四個小木輪的鞋子。
“這鞋子有趣啊!”
程咬金拿著一雙小鞋是愛不釋手。
韓藝道:“盧國公,這玩意你就彆玩了。”
程咬金怒瞪雙目道:“這又是為何?”
韓藝道:“這很容摔跤的,盧國公你年紀不小了,不玩為妙!”
程咬金道:“老夫如今能上馬,能挽弓,區區小鞋,不就是長了四個輪子麼,老夫會奈何不了,你忒也小瞧人了。”
李勣道:“老匹夫,韓藝說得很對,咱們不得不服老啊!”
程咬金瞧了眼李勣,道:“先看看再說!”
韓藝先換了雙絕對乾淨的鞋,然後選擇了一雙合適自己的溜冰鞋,來到場地邊換上,畢竟這木板地,非常昂貴的,必須按規矩來。穿上溜冰鞋之後,韓藝慢慢地在場邊試了試,發現還不錯,開始發力。這玩意可是韓藝小時候非常流行的,韓藝前世的小時候可是很窮的,就靠著溜冰博得小妹子的喜歡。
待幾番測試過後,韓藝開始了他的表演,各種旋轉,倒滑、跳躍,一套動作下來,如水銀瀉地一般,瀟灑、飄逸,動作優美。
蕭無衣眼中綻放著光彩。
程咬金看得很是起勁,激動嚷嚷道:“老夫也要試試,老夫也要試試。”
可話音剛落,隻見韓藝重重摔在地上,還滾了幾圈。
一乾人都傻眼了!
“哎呦!”
韓藝一手撐著腰,道:“盧國公,你彆一驚一乍的,疼死我了!”
蕭無衣隻能站在場邊,乾著急道:“韓藝,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韓藝艱難的站起身來,慢慢地滑了過來,坐在邊上的木椅上,呻吟道:“哎呦,疼死我了。”
李弼一臉擔憂的望著程咬金道:“盧國公,我看還是算了吧,你看韓藝這麼熟練,一不留神都摔得這麼慘。”
李勣也道:“李弼說的不錯,要是你在我這出了什麼事,那嫂夫人可不是饒了我。”
程咬金可是親眼瞧見韓藝摔得多麼慘,他自問這麼摔一下,決計不能像韓藝這般爬起來,又聽李勣、李弼這麼說,覺得也確實太危險了,道:“行吧,行吧,既然主人都不想讓我玩,那我不玩就是了。”
李勣苦笑的搖搖頭。
韓藝又道:“司空,我看我還得緩緩,要不你們先去未免坐坐,無衣陪我在這休息一下。”
李勣目光閃爍了幾下,原來如此。道:“如此也好!”
鄭善行低頭,嘴角帶著一絲微笑,幾人便就出去了。
“無衣!你看一下他們出去沒!”
蕭無衣偏頭一看,道:“都出去了。”隨即又皺眉望著韓藝,道:“你也忒沒用了,這麼摔一下,就連腰都直不起了。”
韓藝立刻站起,原地轉了個圈,道:“我這不是騙盧國公的麼,要是盧國公在這裡摔一下,這可是罪大惡極!”
蕭無衣這才反應過來,好氣好笑道:“原來你是騙人的。”
韓藝道:“你想試試麼。”
蕭無衣目光閃爍幾下,道:“我可以麼。”
“有我在,你怕什麼,走走走,換鞋去。”
......
“你---你扶著我!我要摔著了,可饒不了你。”
蕭無衣本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當她穿上這溜冰鞋之後,頓時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弱女子,哪裡還有半點女王風範,雙手緊緊抓住韓藝的雙臂,雙腿都在顫抖,她從未有感受過這雙腳如此的不聽使喚。
“我怎敢讓你摔著!”韓藝倒是挺享受保護蕭無衣的感覺,道:“你不要緊張,跟著我一樣,慢慢劃動......!”
“很好,很好,就這樣劃動.....!”
蕭無衣全神貫注的慢慢劃動著,漸漸平穩了下來,不禁欣喜不已,“夫君---夫君---!”她忽然發現,一直拉著她的韓藝竟然不在身旁了,心神頓時一晃,腳下立刻變得淩亂,立刻往後倒去,“啊---!”
正當這時,一手從後麵挽住她那細膩的腰肢,順勢一個旋轉,“夫人,我在這了!”
隻見韓藝笑吟吟的望著蕭無衣。
“你混蛋,誰讓你放手的!”蕭無衣氣急粉拳砸向韓藝的胸口,但是真落到韓藝胸口時,卻是軟綿綿的。
韓藝故作疼痛的揉揉胸,“我看你滑的挺好的,就想讓你自己試試。”
“我不管,未經我允許,你不準放手!”蕭無衣嘴角一翹道。
韓藝搖著頭笑道:“不放,不放,就算你讓我放手,我這一輩子也都不會放手的!”
蕭無衣羞澀的雪白的皓齒輕輕咬著朱唇,雙頰飛霞,清澈明亮的雙目裝著如水一般的柔情,但女王又豈會是小鳥依人,更多是風情萬種,迷人至極。
這緊張一旦消除,仿佛解放了雙腿,二人仿佛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場地中漫步著,一切都是那麼完美,整個溜冰場就是為了浪漫而存在。
這情意升華到至深之處時,韓藝微微低下頭來,親吻著嬌妻。